361:保守的看法
“这次你们突袭,可是真有一套本事。”张指挥使从怀里摸出一包烟来自己叼了一根又递给曹安邦一根说道。
“公务所在,不能不从。”曹安邦平静的点燃纸烟回答道。
曹安邦现在看开了,什么这个谠那个谠的,给穷人做事的就是好谠。只要命令没问题,你就遵守就行,反正都是公务,执行了也不会有人说你什么,最多就是说你唯命是从而已。百年后的事情百年后再说吧,要是这个谠变了味,肯定会还有人来正清白,改变世道的。
其实倒也不是他看开了,而是实在是没办法,这年头大家伙都比烂,眼前都顾不上了,更不用说以后了。能做到眼前好就已经是相当出彩,做到以后好就更不用说了。绝无仅有。你不支持列斯泽克谠,难不成要支持其他更抽象的东西?曹安邦做不到,他最多就是保持中立,啥也不去做罢了。
“有人托我给你口信,只要你肯加入国家谠或者公谠,就给你置办五百亩田地,还给你某家盈利很好的工厂的百分之十五的股份。都是上好的田,在元州那边,过去就是土皇帝。你肯不肯办啊?人嘛,总是得顾家的。”张指挥使问到。
“张指挥使说笑了,我老家在秦州那边,是得回那边发展的。”曹安邦婉拒道。
“张指挥使忧国忧民,何不也为印京治安出一份力呢?”曹安邦又反将一军问到。
“忧国忧民也得看怎么个忧国忧民法,依我看,想要让帝国稳定,想要让国家陈平,就得有些必要的牺牲,不可能说让所有人都满意的。大同社会这种东西,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列谠太理想化了,这根本行不通,不可能成功的。”张指挥使思考了一下后回答道。
“你要说,为百姓出头,为百姓请愿,那肯定是善举,是大好事。但是呢,你能求来什么呢?你又能改变什么呢?你又会给帝国带来多少负担呢?难不成你请愿了你就能升官,你请愿了就会改?帝国就会好?古往今来,像方国公这样的人绝无仅有,老百姓总是要吃苦的,你是说希望让老百姓永远不吃苦,那不是主义,那是妄想。”张指挥使说道。
“谁不想抛头颅洒热血?大家都想。但是你这样搞,社会怎么办,国家怎么办?老百姓这么多年了吃苦怎么了?每天背朝黄土的不吃苦干什么?让他们干那些办公室的活,他们干的明白吗?他们就值这个钱,就这么回事罢了。同情小人,和害自己没什么区别。”张指挥又继续嘲笑道。
“吃苦,张大哥,你这话未免说的有些太轻描淡写了吧?”曹安邦沉默了好一会后问到。
“不就是出力气吗?谁还没有出力气的时候呢?泥腿子不努力,不就只能吃苦吗?这不是咱们炎明几干年的真理吗?不努力的人就是没饭吃,难不成不努力的人也能吃上饭?这样才不是公平呢。要我说谁有本事谁就多挣钱,挣大钱。有钱就是好汉,没钱当然是软蛋了。泥腿子就知道使一把苦力气,有什么可比性吗?他们懂得什么叫股票吗?懂得什么叫市场吗?他们什么都不懂。”张指挥使不满的说道。
“他们啥也不懂,就知道干活,干活有什么用?谁还不会卖一把力气呢?自己不行就不要怪社会不公,帝国公平的很,谁有本事谁就位居高位,这就是铁律。难不成说曹老弟你觉得农民能做你这个位置?不合适吧?”张指挥使继续问到。
曹安邦沉默了,他忽然有点理解塔奇米的想法了。和这些虫豸在一起怎么可能搞好政治呢?这些国家的蛀虫,只会重复他们有利的言论,拒绝所有不利的言论,封闭所有消息获取渠道。陈词滥调,不思进取。但是曹安邦又忽然感觉很无力,帝国普遍如此,难说塔奇米的列斯泽克谠内是不是也是有这样的人。会不会以后列谠也变成这样呢?以曹安邦的看法来说,大有可能吧。
到底什么才是最好的呢?难不成真的就像某些人说的,列谠都是动摇国家的混蛋?要是没他们,帝国指不定就光荣而伟大,复兴而强大了。各国那个不是因为列谠而乱起来了呢?所以说列谠最可恨了,都是一群可恨的‘左左’。难不成,这是真的,确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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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说八道。”塔奇米不屑一顾的对记者回答道。
这里是工会的办公室,塔奇米常用的办公地。随着全球大会的接近,各报社记者闻风而动,争先恐后的采访塔奇米,想要知道一些新的线索,抢到什么头牌。这个时代的列谠可没那么窘迫,在皇上亲自说这玩意违法之前,记者们不会在乎他到底是怎么样的,能抢到新闻就行了。
虽然说有人施压不允许他们给列谠造势,但是那也只是施压说不许报道正面的,报道反面的还是允许的。黑红也是红,黑塔奇米也能有流量。谁不喜欢流量呢,你也没不准大家来找黑料啊。
“按照这样的说法,那当年的高祖皇帝是不是不该造反?当年的成祖皇帝是不是不该靖难?当年的汉高祖是不是该啥也不做?说列斯泽克谠是暴徒,是混蛋,这就好像在说,工人们的情况是他们自找的,就应当过着凄苦才行。当年高祖皇帝怎么不去告官呢?是因为告官不合法吗?还是因为喜欢造反呢?记者朋友,你能给我一个回答吗?”塔奇米问到。
“这...高祖皇帝和这个不一样。”记者立刻反驳道。
“是不一样,可是逻辑是不是如此,是不是这么回事?我要问你,当一个工人去哪里都要收到不公正的待遇时,当一个工人在剥削中生活时,你觉得他去告官有用吗?或者说?你要怎样面对官商勾结自成一体的这些既得利益者呢?”塔奇米饶有兴趣的问道。
这个问题太经典了,按照某些人的逻辑,左就是根本性错误,左都是一群喜欢暴动的家伙,都是喜欢掀桌子的家伙。一但选举或者和平方式对自己不利就要马上搞事情,人家民主派允许他们参加,他们夺权后反而不允许民主派参加。就塔奇米的看法来说,说这种话的人共情能力一定很强,只不过共情的是资本家而不是工人与农民。换句话说,他都共情资本家了,你也只能无奈的哈哈一笑,对他这样的人点点头,然后邀请他去工厂干他个三四年,体验一下生活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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