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回忆成道
神兽嘲风,古之祥瑞,其掌风道,一翅可渡十万里,朝可见日,夕可掠海,于檐入空,世人不得见。
嘲谛城外,怪事多发,北冥悬蘅梦中见异,苦寻不得果,多每每,夜深而惊醒呆站窗前苦望。时常忽而听见耳畔传来婴儿的啼哭声,四面回望,却不知其在何处,忙寻侍女问之,却被告知,楼中寂静无音。
多日沐浴音中,即便其修为高深,却也敌不过心魔多演,其之所以如此畏惧,乃是因为在其拜入嘲谛城之时,门下师尊曾有言,嘲谛城非因果善地,见音同眠,魔生多枯。百梦得疯,身死而不得善终,命在此代,故而身不得再渡寿衰!嘲天谏真,谛下镇元,运陨入洪,多败多生。
警示其言,告诉的是每一代的嘲谛城城主,命之将尽,需要寻传承,将嘲谛城托付下去。
北冥悬蘅已然梦百,其年岁三千七百五十有二,算起来下一次的寿衰将于两百四十年后降临,其千年之道,让其虽不愿死,但无力避。
九奉嘲谛城外,原本厚重的城墙此刻却如饱经风霜的朽木一般,在一处之地,显露残破之景。寻常百姓见之,皆以为是那铸城的工匠,为了谋私故意采购了豆腐渣石料才导致如此。但随着时长日夜过,残破之地诡异的展刻出了一幅纹样之景。
一只蜷缩而断翅的黑腐鸟纹!
随着此地日渐,草木皆败,生机如被人抽走了一般。渗人的气息开始盘绕在城墙之上,与城中的每一家每一户,梦不见生,却日日困乏,片刻歇息,又清醒。久而久之,城中百姓如行尸走肉一般,生活不见活力,而困昼夜不分。
再待草地不见一绿,万物皆枯之貌席卷嘲谛,城中一人倒,则无人醒之。纵横的生气被一胎抽之,那是北冥康崎以生养胎的第九年,二重天上的嘲谛城,十年一查,待到主城之人到来,城中白骨遍地,荒草丛生。
一人走在此中,感之不可思议,世俗之中不得滥杀无辜,不然就是破坏了修道之人千年定下的规矩,不说三大门之人不敢如此,就算是邪修,也不敢如此光明正大的屠戮这百万人口的城池!
探查完毕后,此人急忙回归二重天上,将此事禀告给了北冥悬蘅,伴随着沉寂之音在殿内蔓延开,北冥悬蘅那遍布血丝的双目,恶狠狠的瞪向远方,无声无影,随着宝座之上的人影消散,城中供奉皆是松下了一口气。
自家城主将毙,那种将要拖所有人陪葬的氛围,如同暴风雨前夕的宁静一般,稍稍触之,便会引得万雷加身,不复活焉!
一进一出,便来到了九奉嘲谛城内,踏着脆如薄饼的青砖,北冥悬蘅好似感觉到,冥冥之中,此地与自己有所注定。只是死城空无一人,即便北冥悬蘅探查如细丝,却依旧找不到造成这般的原因是什么。且在其深入此中,日忽而消首,月星初明,其的身影在此地被拉的格外的长。
夜风袭过身,本是褪凡之躯,却在此刻感受到了一丝凉意。行路多至,却在一处拐角听见了沉寂多年的哭喊声,那困梦再度如梦魇一般,向着其扑杀而来,那些年的苦难,无人可懂,亦无人可倾述。左边之音尤为强盛,身进则鸣,身退则弱,故而北冥悬蘅一路南行,直到被堵城墙之内。
音犹在耳,仅城墙尔,一掌推出,顿时百丈高墙,轰倒如碎。随着蜷缩之纹傲立眼前,黑色的黏液滴滴滴落,从此中散发的气息让北冥悬蘅感受不到半点熟悉,与威胁的意味,但门前之纹,则必是自己所寻之物!
法力缓缓流动体表之上,护体之际,其伸手便摸向这诡异之纹,随着老手掌之上被黑色的水缠绕,仅片刻,老身站如松,黑水潺潺如尸也。外被包裹,其可见一面光亮的黑铺展开来,随着几度眨眼,北冥悬蘅发现自己的意识好似来到了一处奇特之地。
热泉如柱,灰白的热气像是受潮的云雾一般,缭绕身旁。头顶不见星明,脚下不知何地,但泉水砸在地面的奇特声响,却吸引着北冥悬蘅,让其不自觉的向前进。己身不知,刚入此中便返老还童,每一步的踏出,便是年岁的一次递减。
千年步行,终出。
···· ····
白雾如烟,忽而却眯了我的眼,揉着眼,不知怎么,身子好似不那么佝偻了,脚步也越发的轻快了。等到我走出白雾,发现眼前出现的熟悉又陌生的场景,顿时将我惊呆在原地。
那是一段幸福又悲哀的时光。
我小心翼翼的顶着烈阳,走向这熟悉的城门口,直到伸手触摸,才发现这透着暖洋洋的城砖,是真的,不是假的。这时的我,才发现自己伸出的手,此刻居然无比的白嫩,好似十三四岁的少年一般。
正当我还在疑惑为何变得如此时,一句熟悉的话音突然响起“小蘅子,怎么跑到这儿来玩了?还不快些回家去,不然的话,你老娘肯定又要拿肉丝喂你吃了!”话音刚落,我便急忙的转过头。
容颜映入我的眼中,这是早已死了不止几千年的隔壁大婶,她啊,人不坏,就喜欢在俺娘耳旁,说一些煽风点火的话,好几次,俺娘都决定不打我了,都是她,再一次的点燃了俺娘的怒火。
“张婶??”我张嘴却吐出了两个半信半疑的字,“怎么一日不见,这孩子就不认识婶婶了呢?”张婶一边说着,一边紧了紧手臂之上的菜篮,只是其说罢,便不由得我多言,粗狂的大手一把拉住我,将其带进了城。
这时的这时,沿街的叫卖声,坐着酒肆的议论声,与门口树下的八卦声,忽而一并炸响在我的耳边。没几步,我顿感口干舌燥,就好似我真的回到了当初。
走过繁华的大街,转入熟悉的老巷子里,我的鼻尖已经闻到了午饭的香味,那是李叔家的秘制红烧肉,说真的甜的太腻,但他们夫妇俩,就喜欢这口。当然还有刘伯家的清蒸鱼,那股子大姜味,我也吃不惯。再到一处大门紧闭的院前,他家味道最好,可没有一次请我进去吃过饭。
张婶偷偷告诉过我,这是因为父亲与他家有仇,所以他们家不待见我们家,但我真的很馋他们家的独特香味,就好似这老巷中,没有一家的味道比的他家的。
“小蘅娘,你家这兔崽子,我给你带回来,你快出来接接吧!”嘹亮的嗓子,一把子喊出,将这十余口人间,都给喊的清清楚楚。随着张婶推门回屋去,我有些期待的看向一扇虚掩的大门,门上的门神,是娘亲亲手画的,没有那么恐怖,还有那么一点点可爱。
“小兔崽子居然学会逃学了!一大早,老娘为了找你那是一口水都没喝,你现在还敢回来,看老娘不打死你!”猛虎般的吼叫,伴随着大门一把大开,门神顺势落在一位手拿擀面杖的妇人手中,围裙上的面粉还未抖干净,那张半老徐娘的脸,便三两步冲出。
我真的很想娘,想了几千年,可是修道之人,不因情而困道,所以我没有再想娘过。
我一把抱住已经有些许赘肉的腰,埋头在围裙之上,呼吸着那股都快要忘记了柴火味,我没有哭,可眼圈不自觉的红了,鼻子总有鼻涕要滑落,所以我,拼命抽泣,让他不扯下眼泪来。
娘亲被我抱住后,那扬起的擀面杖,一时间停在半空,她大概也在想,这兔崽子今日居然来打亲情牌,让自己不忍下手,这小子学聪明了!
坐在熟悉的桌前,我家永远都是这俩菜,一块白煮肉,一碗疙瘩汤,这倒不是我家穷,只是啊,我的娘亲,本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学的那是琴棋书画,而非端茶倒水,所以我的娘亲一个人在家时,就好这俩菜。
所以啊,我经常四处跑动,给娘亲带回点好菜。
喝着稍稍有点咸的疙瘩汤,我抬头问娘亲;“娘,父亲又外出公干了?”“小孩子家家的,问这么多干嘛,这几日不太平,给我好好读书,别再逃学了!听到了没有!”嫌弃般的喝了一口自己煮的疙瘩汤,随后便开口教训我起来。
看着娘亲的样子,我当时真的愿意舍弃这一身修为,换取此后,平安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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