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第五百一十四章 秦剑铭遇刺
楚城幕和秦剑铭没能在王洛京约的晚餐上见面。
和王洛京定下时间后,楚城幕就先行去了一趟公司。洪成安他家闺女过两天要满四岁了,本来是没有人知道这事儿的,哪知道他大中午去蛋糕店订蛋糕,恰好遇上了也去蛋糕店买甜食的仲卿卿。结果一下午的时间,网络公司的几个管理就都知道了洪成安闺女三十号满四岁的事情。
洪成安作为楚城幕的左膀右臂,不知道的时候也就罢了,既然知道了肯定还是得有所表示。正当楚城幕窝在天籁办公室和仲卿卿商量送老洪的闺女啥礼物的时候,他却突然接到了王洛京的电话,秦剑铭遇刺了,被人从背后割了一刀,目前已经送往医院了。
“怎么了?”仲卿卿看见楚城幕放下了电话,脸色变得铁青,有些担心的问道。
“秦剑铭,以前望天河的派出所长,现在的北旷分局副局长,刚才去赴我朋友约的时候,在饭店门口被人割了一刀,现在被送往医院了。”楚城幕一边回答,一边起身拿起了放在沙发靠背上的外套。
“用我跟着你一起去看看么?”仲卿卿走到楚城幕身后,帮他整理了一下衣领,问道。
“不用,你继续想想,怎么给老洪的闺女送礼物,我实在不擅长想这些。秦剑铭那边我也不见得非要去参合一脚,看看再说,走了!”楚城幕拿起一旁的手包,和仲卿卿打了个招呼,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天籁。
楚城幕给苟东赐打了个电话,没有直接去医院,两人先行去往了王洛京订的那家鱼火锅。
楚城幕在这家叫做“邹鱼府”的鱼火锅大门前下了车,找到了正蹲在马路牙子上抽烟的王洛京。此时天色已经见暗,邹鱼府门口的两盏大红灯笼也跟着亮了起来,哪怕光线不是那么充足,楚城幕也在火锅店门口附近的地面上,看见了一滩不算太大的血迹。
“怎么回事?”楚城幕凑到王洛京面前,拽了他一把。老王旁边不远处站着尾巴和华子,这家伙倒是小心,都不确定对方冲谁去的,先第一时间把尾巴他们找来保护自己。
“我特么也没看清楚咋回事,我今天订的靠外墙的桌子,喏,就是那一桌!”王洛京站起身,指着其中一堵玻璃墙说道。楚城幕顺着他的手指头看了过去,发现那堵玻璃墙上,似乎还隐约可见一个血掌印,看来现场应该是刚撤不久,店家还没来得及打扫卫生。
“老秦一到这边就给我打电话,我那会儿刚好去厕所拉肚子了,接到电话,赶出来的时候,正好看见有个戴鸭舌帽和口罩的男人站在他背后。我本来以为那男的只是路过,虽然咱们在电视里经常看见杀手杀人啥的,哪会想到在现实里遇见?”
“我本来正笑眯眯的过去和他打招呼,结果就看见老秦捂着腰眼,满手是血的倒在了大门边上。我忙扶他去边上坐着,当时我就帮他把后背的衣服扯开看了一眼,伤口不算深,但是有点长!”
“还好因为尾巴他们经常很受伤,我平时身上也有带云南白药的习惯。然后老秦让我把里面的保险子给他,又叫了一瓶白酒,内服外擦,好歹止住了一些血。再后来警察和医生来了,老秦说这事儿和我没关系,让我别参合,再加上有这家鱼火锅的服务员作证,不然我特么差点被直接当做凶手了。”
王洛京一边比划着,一边把事情的经过和楚城幕说了一遍,包括他当时的站位,秦剑铭的站位,那个戴鸭舌帽男人的身形,甚至刀伤的长度深度以及出血量。
听完王洛京的描述,楚城幕给自己点上了一颗香烟,不由皱起了眉头,光天化日之下,敢直接刺杀一个公安分局的副局长?
不过从王洛京的描述来看,对方更像是警告一下秦剑铭,而非痛下杀手,如果是下杀手,就不会是划一刀而是直接捅一刀了。听王洛京的描述,那个位置下去,别管老秦有没有生命危险,一个腰子肯定是保不住了。
难道是黄戴翔等人下的手?从接到王洛京的电话开始,这是楚城幕脑子里浮现出来的第一个念头,这也是他当时脸色这么难看的原因。如果黄戴翔敢对秦剑铭下手,那么对自己也不会客气到哪去,楚城幕虽然不至于怕他们,但终归是麻烦。
然而,楚城幕在赶往现场的车上,又排除了这个念头,因为这个猜想实在是有些不太靠谱,黄戴翔以及他身后的文祥等人,你可以说他们很贪,很坏,很黑,但你不能说他们很蠢,因为蠢人爬不上那些位置。
就算他们本事通天,事后查出来,秦剑铭和罗培东之间没有什么直接的联系,也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给秦剑铭一刀。因为前段时间,黄戴翔才和秦剑铭起了最直接的冲突,这个时候动了秦剑铭,是个人都会怀疑到他们头上去。
最重要的是,他们没有出手的理由,经过自己从中说和,再加上罗培东当时给的压力,这群人没有理由对秦剑铭出手才对。说到底,文祥也不过是个厅官而已,而且还是副职,在渝州还做不到一手遮天。除非秦剑铭没有听自己的,而是选择了和他们硬刚,只是这个可能性很小。
况且,以楚城幕对他们的了解来说,这帮人真要下手,那就不会是像现在这样轻飘飘的警告而已。这些人要么不动手,一旦动手就会直接要了人的命。
黄戴翔前两年才在九龙区那边给人注射了一管子,最后把人从楼上推下去,造成了对方吸食过量,失足摔死的假象,那案子到现在都还挂着没个说法。和他们结成利益共同体的某渝州最大的生猪屠宰场老板,手里挂着两条人命,到现在依然逍遥法外。
“老秦还有交代别的什么吗?比如说让你对我说的?”楚城幕蹙眉思考了一会儿,冲王洛京问道。看来又有什么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这个秦剑铭就不能安分几天?
“没有,秦黑子只是让我告诉你,今晚这饭只有改天再吃了,就被送上救护车了!”王洛京摇摇头道。
“我打算去医院看看秦剑铭,你去不?”楚城幕把烟头扔地上,使劲用脚拧了拧,虽然他不是很想去医院里抛头露面,可不亲自去看一眼,他心里实在是有些不踏实,牵挂的人越多,行动也就越束缚了。
“对了,医院?尾巴,上次在那边咬断别人子孙根那女生咋样了?”
一提到医院,楚城幕突然想起自己这段时间似乎是忘了什么事情了,敢情是把洛霜珺给忘得死死的了。虽然他反复的提醒自己要记得前世洛霜珺对自己的好,可今生和洛霜珺的接触实在是太少了,一个忙起来,就彻底忘了还有这人了。
“啊?”尾巴听到楚城幕叫自己,莫名其妙的应了一声,然后把求助的目光看向了王洛京,他不明白为啥楚城幕会单独问自己关于这个咬断别人炮杆的女孩子的事儿。
王洛京闻言也是愣了一下,旋即尴尬的笑了笑,道:“三哥,这事儿瞧我给弄的,前段时间我这边离不开人,就把尾巴给叫回来了,现在还没回去看呢,要不然我现在叫人去打听打听?”
楚城幕看尾巴那懵逼的样子,心知王洛京当初答应自己会派人看着以后,怕是回头就给忘了,压根就没叫尾巴过去,不然尾巴就不会这一脸茫然的表情了。
不过即使看破了,楚城幕也没打算说破,说到底这只是自己的私事儿,老王当初劝阻也是为了自己考虑,只是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去帮我打听一下,都这么长时间了,也该醒了吧?”
“那谁知道了,不过就算醒了又能咋样,那个小狠狗胯下少了一点,还得面临监禁,他家里人拿三哥你没招,可不见得会放过这个女的。这种事情迁怒起来,可没得什么道理可讲!”王洛京冲尾巴点了点头,示意他马上去把这个事情查一下,然后这才回头冲楚城幕无所谓道。
楚城幕闻言,心里略微有些烦躁,却还是强压住心里的不耐,心知王洛京说的话,完全有可能会实现,这压根就不是一个讲道理的社会。
“走不?”看老王把事儿吩咐下去了,楚城幕再次问道。
“走吧!亏我当初还以为拜了一尊大佛,哪知道居然是尊泥菩萨,早知道我就不请秦黑子吃那么多饭了,想想都心疼!”王洛京嘀咕了两句,跟在楚城幕身后乖乖上了车。
“大佛?”楚城幕砰的把车门给关上,力气之大,让坐在驾驶位的苟东赐都不由心疼的皱了皱眉。
“在渝州这个地方,没有谁可以称得上大佛,真正的大佛还没来。现在充其量只能算一群在如来佛祖掌心里翻跟头的孙猴子,对方哪天不高兴,反手一座五指山就压得这群猴子永世不得超生!”楚城幕摇了摇头道。
王洛京闻言眨巴了一下小眼睛,不明白楚城幕在说什么,但也察觉得到这个三哥心里的不耐,还以为他在为自己没把事儿办好而生气,也不敢接话,只是暗自在心里警告了自己几次别太飘了。
苟东赐在王洛京的指引下,很快来到了附近最近医院的急救中心。
楚城幕抵达的时候,秦剑铭已经缝好了伤口,正趴在床上等着麻药过效。
秦剑铭旁边站了一个脸色铁青的中年男人,中年男人穿着衬衣,敞着一件干部夹克,看年纪比秦剑铭要大上几岁,鬓角已经带上了些许霜白,脸部和秦剑铭有七八分相似,不过看皮肤状态,应该也就四十岁左右。楚城幕猜测,这应该就是秦剑铭嘴里那个区长哥哥,秦剑锋了。
王洛京一进屋,眼珠子转了转,看了看中年男人的打扮,心知自己目前的层次还够不上对方,很是识趣的把果篮放在了秦剑铭床头,说了几句安慰话,在秦剑铭和秦剑锋哥俩面前刷了一下存在,就乖乖的走出了病房,临出门前,还特意把门给带上了,然后跟尊门神似的,和苟东赐一左一右站到了病房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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