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第二十二章 仲卿卿的礼物(四千六百…
第二天清晨,楚城幕和严书墨都起了个大早,楚城幕因为回津城待不了多久的缘故,所带的东西也就一个行李袋就装下了。只是家里没了人,提莫要跟着回家,给它带的东西反倒比楚城幕的行李更多。
严书墨最近一直在楚城幕家里住着,倒是需要回趟学校把春装和冬装以及棉被之类的都带回家换洗,两人一起在工学院那已经空无一人了的寝室忙活了半个多小时,才算是把他那点儿东西都搬完了。
收拾完了行李,两人一狗又一起回了趟望天河,在附近的早餐店吃了早餐,就一直在车里等着仲卿卿的到来,眼看时间差不多快到八点半了,仲卿卿的大G才姗姗而来。
“今天怎么是你自己开车,狗东西呢?小严也在?”仲卿卿大老远看见了楚城幕的车子停在路边,从副驾驶拿起两个礼品盒,把车熄了火,几步走到楚城幕车窗边上,探头往里看了看,发现严书墨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不由玩味儿的笑了笑,道。
“我也得回津城嘛!和老楚一起有啥奇怪的?倒是仲姐,你这大清早的就让老楚等在这里干嘛呢?”严书墨探头越过楚城幕,和仲卿卿打了个招呼,笑道。
“哟,都会叫姐了?小嘴真甜!你说能干嘛呢?这不是我家老板家里要添口人了么?我让老板给带个小礼物回去。”仲卿卿笑了笑,把手里的礼品盒递给了楚城幕,回答道。
楚城幕伸手接过仲卿卿递过来的礼品盒,拿到手里掂了掂,发现还有点分量,于是好奇的问道:“我让苟东赐办点事儿去了,顺便给他放了个假!这是什么?能打开看看么?”
仲卿卿趴在楚城幕车窗上,伸手抓了抓一头微卷的长发,闻言笑了笑道:
“没啥好看的,我也没送过刚出生的小孩子礼物,就去金店问了问,他们帮我挑的礼物,大的那个盒子里就一套金饰品,长命锁啊手镯啊脚环啥的。不过小的这个盒子里是我亲手雕刻的两只小鸡崽儿,今年不是鸡年么?要是生弟弟你就把小公鸡送给他,要是生妹妹你就把小母鸡送给她,知道么?”
楚城幕闻言点了点头,正准备说话,却突然注意到仲卿卿趴在车窗上的手指上缠了几个创口贴,这东西昨晚吃饭的时候还没有,这大妞是半夜回去加班弄出来的么?
“有心了,你这手?”楚城幕把礼品盒递给了身旁的严书墨,指了指仲卿卿的手指,问道。
“嘿嘿嘿,之前我一直用的石膏石来学雕刻的,还以为挺简单。结果昨天换成玉石以后,刻刀就有些不听话了,后来还是我换了电动刻刀以后才好了点,所以雕刻得不是很好看,就是我的一份心意。”仲卿卿嘿嘿傻笑了一下,把手指往胳膊下藏了藏,笑道。
“把手给我,我看看!”楚城幕闻言微微皱了皱眉,伸手想拽过仲卿卿的胳膊,却见这大妞一下子躲开了自己。
“有什么好看的,就是一点划伤,应该不会留疤,放心吧!我先去上班了哦,你俩路上注意安全!”仲卿卿从楚城幕车窗上躲开,退后了两步,把手背在身后,侧头看了看车里的两个大男生,笑眯眯的说道。
目送仲卿卿的背影飞也似的往望天河总店侧面的小巷子里跑去,楚城幕这才回过头,伸手从严书墨手里拿过那个小的礼品盒,低头小心的把礼品盒打开,却见里面是一个颇为陈旧的棕红色紫檀木雕花礼品盒。
礼品盒表面雕刻着中国古代神话人物,人物雕刻得颇为精美,只是看起来似乎和印象里的原版人物有些对应不上。盒子的正前方有个小巧的锁扣,楚城幕伸手把锁扣打开,一个小小的抽屉就从里面弹了出来。
小抽屉分为四个格子,左右两格稍大,里面分别装着一条晶莹剔透的玉石手串和手镯。中间两格稍小,里面则分别装着两只憨态可掬的小鸡崽儿,小鸡崽儿雕工很是精细,连上面的羽毛都清晰可见,所用的材质和手串以及手镯相同,在清晨的阳光照耀下,散发着翠莹莹的光彩,不带一丝杂色。
“嘶……这玩意儿不便宜吧?”严书墨凑过头,看了看楚城幕手里这堆小物件,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抬头看了看楚城幕,问道。
楚城幕拿起两只小鸡崽儿把玩了一下,又小心的放回了抽屉里,把抽屉推了回去,扣上了钥匙扣,伸手把盒子的底面翻过来,看了看上面的落款,这才冲严书墨笑道:“仲卿卿出手的东西,哪有便宜的?光是这个盒子就得值不少钱!”
严书墨伸手接过看了看,发现上面的落款是“金云山”,不由挠了挠头,疑惑道:“这个金云山很有名么?怎么都没听说过?”
楚城幕闻言笑了笑,道:
“不算特别有名,这人号称东阳木雕第六人,深浮雕技法都颇有造诣,‘雕花体’最后一个传人,云山是字,他本名金君成,他死后,雕花体就断代了,倒是没想到仲卿卿这里居然有收藏他的作品。”
“我以前看过他的人物传记,所以还有些印象。这人出生于十九世纪末,没接受过多少正统教育,典型的民间草根艺人,雕刻很少画图,全凭感觉,所以经常会出现货不对板的情况,这也算是他的一个特色了。我就说这个南极仙翁怎么骑的是麒麟?”
只是相比便宜与否,楚城幕却更看重这大妞是那份心意,想到仲卿卿那全是创口贴的手指,楚城幕忍不住再次扭头看了看那条已不见佳人的小巷子,这才踩动了一下油门,车子缓缓滑了出去。
清晨的阳光很是慵懒,江边的微风也还带着几分湿气,温度不算太高,但也隐约能让人感受到些许炎热。长滨路靠近江堤那边,还有不少人正在锻炼身体,年轻的男女穿着背心短裤正在跑步,年纪大一些的有的压腿,有的撞树,路边摆摊卖冰粉凉虾的已经推着小推车,把那些瓶瓶罐罐搬了出来。
大清早的长滨路还不算拥挤,经过几座满是腥味儿的江边鱼市以后,在公路另一面山体的笼罩下,温度还突然降了下来,惹得副驾驶上的严书墨突然打了好几个喷嚏。楚城幕则用手肘撑在窗户边上,一手修正着方向盘,往北桥头的方向开去。
“喂,老楚!”打完喷嚏,严书墨几下把手里把玩的紫檀木盒子收好,抬头看了看刚刚路过的水泥桥墩,把车窗升了起来。这好像是轻轨一号线的桥墩来着,修修停停弄了半年多,连爬山虎都爬了半个桥墩了,又突然没了动静。
“嗯?”楚城幕随口应道。
“其实仲卿卿对你挺好的,要不是年纪大了点儿,我感觉她才是最适合你那个人。生活上她乐得照顾你,工作上又能帮得上你,而且她还见过楚叔叔和蒙阿姨,为人大方,出手又阔绰!”严书墨想了想,松开了安全带,把两个礼品盒都放到了车子后排,警告了一下坐在后排的提莫不准动嘴乱咬,才突然说道。
楚城幕闻言沉默了一会儿,眼看严书墨重新系好了安全带,这才开口说道:
“其实这事儿和年纪倒没多大的关系,我也不是非要找那种年纪比我小的人结婚,只是如不出意外,我结婚应该会很晚。要是按咱爸妈那样的年龄差来算,我未来的老婆应该刚刚读高一才对!”
“看见她右手小拇指上的戒指了么?从我认识她到现在,那个戒指已经换过很多个款式了,不过戴的位置却从来没有变过。更何况,她和我姐还是……”
“那个位置有啥讲究?”严书墨闻言愣了愣,出声打断道。
“不婚主义者!”楚城幕侧头看了他一眼,轻笑了一下,说道。
“不婚主义者的意思是不结婚?这思想可真够前卫的!那她还对你这么好?你都不知道,那天她给我打电话,问你是不是出事儿了,我本来不想说的,结果电话里她都快急哭了,还说要去我们学校找我,我才没忍住把你的事情和她说了一遍。”严书墨挠了挠头,疑惑道。
楚城幕听严书墨说仲卿卿差点急哭了,不由看了他一眼,好笑的摇了摇头道:
“急哭了?咋可能!这女人丢开那外表和身段,里面就是一爷们!我也说不好和她之间到底是怎样一种感觉,不过我和她应该都还很享受现在这样的状态。”
“有时候就感觉她是另一个我一般,她虽然不如你这般知道我心里想的什么,不过在做事情上面,简直就像我的分身一样,所有我没时间的,不方便去做的事情,她都会或主动或被动的帮我去办好!”
“这种默契和上心的程度,确实已经远超朋友的范畴了,说是知己也不为过。如果不出意外,这辈子我会和她一直这么走下去。说好将来退休了,还有好多事情等着一起去做来着!”
想到仲卿卿的勃艮第大蜗牛以及那个为了吃蜗牛而将要买下来的葡萄庄园,楚城幕的嘴角不由又翘起了一抹他自己都没发现的温柔弧度,这抹温柔是如此的腻人,腻得坐他身旁的严书墨,都不由打了个冷战。
“秦怡还没联系你?我不会把你俩给弄分了吧?”摸了摸胳膊上起来的鸡皮疙瘩,严书墨突然开口问道。
楚城幕闻言,眼里罕见的闪过几丝迷茫的神色,修正着方向盘沿着北桥头边上的高空立体圆形引桥把车开上了大桥。没记错的话,《疯狂的石头》里黄勃最后叼着面包跑的那一段,好像就是在这里拍摄的。
短暂的走了一会儿神,楚城幕这才侧头看了看严书墨,说道:“你刚才说啥来着?”
“我说我该不会把你俩弄分了吧?还有秦怡最近有联系你吗?她在那边过得咋样了?”严书墨看了看楚城幕的样子,忍不住摇摇头道,自己这发小,一旦涉及到感情,无论是亲情还是爱情,都远谈不上果断,比起他平时做事儿的利落劲儿,可差了太多了。
“我和她现在应该叫做冷战吧?分手的话,她没和我说啊!应该过得还不错吧?我有安排人过去负责她的安全,她们偶尔反馈回来的消息,说她没事儿的时候就和她妈到处闲逛,那个小城市的教堂,都快让她俩给逛完了。”
楚城幕闻言,挠了挠鼻子,有些疑惑的看了严书墨一眼,说道。
要说想明白了一些事情是归想明白了,秦怡对自己几乎全然没有付出也是事实,可在一起一年半了,要说因为这点儿事情,就闹到分手的地步,似乎也不至于,只是自己确实是提不起心气儿再去主动联系她就是了。
“你还派人去负责她的安全?上次蒙阿姨还问我,她的出国费用是不是你给的,我还说我不清楚!你说你图啥啊?她父母都没做到你这种程度。难道秦怡身上有啥我不知道的优点么?”
“论外貌,虽然读了大学以后她有些长开了,可在渝外那种到处都是美女的环境,也算不上最顶级那一批里的吧?论身材,虽然前凸后翘也挺不错的,可那个个儿,现在都没到你肩膀,有一米六么?论智商,跟你一比,那简直了!”严书墨闻言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很是疑惑的反问道。
楚城幕闻言有些尴尬的抠了抠鼻子,这让自己怎么说才好,难道说自己曾经误以为她对自己的喜欢是不计好赖的么?
“那你当初对李颖不也这样?我也没看出来她有什么好的,皮肤又黑又粗糙,身材也没见有多好,还一直占你便宜吊着你,你不也喜欢了三年?还天天给人买小笼包来着,那会儿你要是有钱,你怕是做得比我还过分!”想了好一会儿,眼看车子都驶离了大桥,楚城幕才找到一个理由反驳道。
“可老子一知道了她的真面目,就马上翻脸了啊!”严书墨回答道。
“靠!拔吊无情,我还做不到你这种程度!”楚城幕斜了严书墨一眼,说道。
严书墨闻言,很是淡然的笑了笑,道:
“老楚,别的上面你也许比我更成熟,可感情上,你却比我还幼稚不少。”
“虽然我不明白你为何对秦怡高看一眼,可你内心其实并没有多看重爱情,你只是在做你觉得你自己应该做的,就像看着偶像电视剧,依葫芦画瓢一般,觉得爱情就应该是这个样子。可你仔细想想,这些事情里面,有多少是你自己主动想去做的?咱俩是一类人,接受一样的教育,从小也生活在一起,这一点你骗不了我。”
“人生苦短,及时行乐!没事儿别给自己在心里画这么多的条条框框,把自己给困在了原地。有些东西,看起来很难跨越,可一旦跨过去了,你回头就会发现,当初束缚住你的东西,都是那么的可笑!”
“我知道咱俩接受的教育,成长的环境,让咱俩在心里对道德上比起普通男生有更高的上限和要求。可这东西除了束缚与犹豫,却带不来任何好处。现在这年头,好人啥时候有过好报了?”
“我俩是兄弟,我才认真的和你讲。自从我妈走了以后,看到她这样短暂而无趣的人生,我就想好了,无论是谁,无论是怎样的女人,都束缚不住我的思想,除非哪天我心甘情愿!”
楚城幕闻言,沉默了良久,虽然严书墨的一些观点他不是很认可,毕竟这只是一个二十一岁的大男生突逢巨变以后的偏激想法,可他却难得没有做出任何的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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