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师兄


  椰香浓郁的椰汁西米糕粘到到瑰丽唇瓣,衬得那张红唇愈发水润欲滴。

  秦满微微抿唇,不小心抿进去些许椰蓉,她张嘴咬下一大口,软糯香甜的味道侵袭味蕾,甜得她想喝口茶去去味。

  她其实不爱吃太甜的食物,但沈知晏喜欢,所以每次做饭时总喜欢往里放糖,久而久之就习惯了。

  “还行,”她把剩下的吃完,腮帮子鼓鼓的,语调模糊道:“你尝尝?”

  投喂成功。

  沈知晏惬意地眯起眸子,把她刚才吃过的都尝了一遍,确实还行。

  那边沈南南已经从自己的思绪里回神,正想跟秦满说说话,就见他俩在吃东西,准确来说,是小叔看着婶婶吃,那眼神黏腻得快要拉出丝。

  腻味。

  沈南南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觉得恶寒的同时还感觉恐怖。

  没想到在族会说开人脑袋就开脑袋的小叔,背后竟然是妻控。

  跟他打人时的狠样半点不像。

  -

  午饭时,沈南南挨着秦满坐,牢牢霸占她身边位置,热情地给她夹菜,一句句婶婶喊得甜又乖,并且立志要成为像婶婶一样成功的人。

  沈知晏虽然脸色有些黑,却没有把她赶走或者怎样,一顿饭吃完叔侄俩感情有所修复,沈南南不像之前那么排斥他了。

  老管家看得欣慰至极。

  小小姐终于又有人疼了。

  老爷子眼光果然好,若是让其他人当继承人,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善待沈南南,到时她在沈家位置非常尴尬。

  加上她那位随时会清醒的父亲,等于一颗定时炸/弹,说不准哪天醒来,把所有人炸得天翻地覆。

  沈知晏要去补觉,秦满打算趁此机会去泰河楼看看情况,刚好沈南南无事可做,两人结伴出发。

  “婶婶,等会去完那个什么楼,我们去逛街吧,”沈南南开心道:“我这个人对香水有些研究,等我送你一瓶当见面礼。”

  说到香水。

  秦满把之前沈知晏放下的礼物袋递给她,轻声道:“你看看,这是不是你昨天问我要的香水。”

  沈南南眼睛霎时亮了亮。

  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

  她以为发生昨天那样的事,婶婶不跟她计较已经很好了,没想到她竟然给自己把香水找来。

  “谢谢婶婶!”沈南南惊喜地接过袋子打开,从里面拿出瓶包装纯白的香水,拆开,凑近鼻端细闻,“就是这个味道!好香。”

  秦满略微颔首:“喜欢就好。”

  沈南南突然红了眼眶,一种被人珍重对待的复杂情绪涌上心头,她紧紧攥着香水,蓦地转身抱住秦满,哽咽道:“婶婶,你真好。”

  “要是没嫁给小叔就更好了。”

  秦满:“......怎么说?”

  “让我爸娶你啊,你当我妈,”说完她猛地想起自己那死爹的破烂样子,又疯狂摇头:“不行,还是算了,我娶你也行,反正现在有些国家已经合法化......”

  越说越离谱。

  秦满没忍住笑出声:“南南,如果我没遇到你小叔,可能这辈子我都不会嫁人。有些时候有些人的遇见,是讲究天时地利人和,差一分,差一秒,都不算缘分。”

  沈南南茫然:“这样吗?”

  “嗯,”秦满动作温柔地拍了拍她肩膀,“做好自己,你以后也会遇到那个对的人。”

  跟十五岁的小孩说感情太早,但沈南南早熟,避免之后闹出早恋跟家里闹翻的事,提前教育她挺好。

  沈南南陷入沉思。

  她并不笨,相反十分聪明。

  有人愿意教她,她会学得很快。

  等车子抵达一栋古老破旧的戏楼时,沈南南早就消化结束,亲昵挽着秦满胳膊下车,跟她分享学校里的八卦。

  秦满只能感叹,年轻真好。

  -

  百年风吹雨打,泰河楼鼎盛时期可闻门庭若市,现如今何家两老去世,留下的后代没继承到他们的本领,楼里子弟接连离开,仅剩楼主苦苦支撑。

  但又能撑到何时?

  无能就是最大的过错。

  秦满仰头凝视擦得干净锃亮的牌匾,似乎能透过这块布满风霜的牌匾窥见当年盛况,站在门外就能听到的悦耳曲声,迎来送往的客人,和两老布满笑容的脸。

  她抬手抚摸柱子,沾得满手灰烬。

  “婶婶,这里真的有人住吗?”沈南南紧张地靠近她,学着她的模样触碰柱子,摸到灰后又嫌弃地甩手:“哪里都是灰,脏死了。”

  短短一句话,深深刺痛秦满死寂已久的心脏,她眼底浮现怀念,近乡情怯般倏地收回手,嗓音微微沙哑:“打扫一下就好,不脏的。”

  沈南南觑她脸色,见她眸中隐含悲伤,瞬间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连忙补救:“对对,扫扫就行,我来敲门吧,问问里面有没有人。”

  她几步上前,叩响门扉。

  等待良久,里面才传出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吱呀——

  生锈铁门发出年久失修的沉重响声。

  一名貌似四十多岁左右的中年男人探出头来,眼睛貌似有些近视,眯起来仔细打量她们,好半晌才瞪大眼睛,难以置信道:“满满?”

  沈南南惊了惊。

  卧槽,认识?

  真是熟人?

  秦满望着眼前中年男人沧桑面庞,鼻尖泛起酸涩,她几步上前,却担心惊扰什么停在一步开外,语态是浓郁的思念和苦涩:“师兄。”

  江业辞听到久违的称呼,泪水霎时涌出眼眶,兴奋地连声答应:“哎、哎!师兄在,师兄在呢,满满来看师兄了。”

  “你变得好老。”秦满眸子盈着泪,她很长时间没哭过,还以为忘了流泪的滋味,原来情至难过处,泪水会控制不住的流。

  她颤抖着手抚上江业辞的鬓角,“都长白头发了。”

  明明也才三十二岁!

  怎么就生出满头白发?

  江业辞于她而言,是每年暑假来泰河楼小住学艺时,最要好的玩伴,而两人年纪相差甚多,对方始终把她当成亲妹妹照顾。

  后来外公将他收为关门弟子,至此他们真正以师兄妹相称,感情深厚非常人能比。

  活着的人被岁月变得面目全非,比死去的人更让她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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