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征服
第267章 征服
传说。
剑仙御剑，可杀人于千里之外。
而言灵剑御就能达到这个效果。
持有这种言灵的存在，可凭借意念御剑，但它本质是一种强大的控磁能力，由陆离这头龙王施展，无异于神话中的剑仙跨越岁月长河。
七柄飞旋的利刃，割裂了空间，朝着毫无默契可言的两名远古英灵爆射而去。
速度极快。
目标，也异常明确。
“锵——”
贪婪被长枪挡下了，解放红黄两把蔷薇的枪兵，不断挥舞着武器，狼狈进行格挡。
曾经尝试夺取七宗罪的狂战士，更是被直接打飞。
“……”吉尔伽美什。
这位喜欢站在路灯上的英雄王总感觉，似乎在看自己的王之财宝——将无数收集的武器像子弹那样，飞射出来战斗的画面。
只是，陌生的青铜与火之王，武器品质更高，利用特殊能力不断重复使用，只需立于原地，这些神兵就会自动攻击敌人。
刀刃锋利。
可以轻易割破喉咙。
比如色欲，这把短小精悍的胁差，正高频巨震，能够撕裂真龙的力量，使得枪兵多处挂彩。
暴怒这把审判之剑，则更是具象化为一头狂龙，不惧属性克制，似乎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
眼前渺小的生物，竟然想凭借克制关系来跟它战斗？！
无需兵主陆离使用心灵之光净化，封印在暴怒体内的灵体，在狂化以后，开始反过来，压着兰斯洛特打。
怨嗟的喊声回荡在黑色头盔中。
一振之下，由于之前狂龙暴怒一击而产生龟裂的面罩，彻底破碎了。
当中，露出一张发黑面孔。
袖手旁观的亚瑟王愣住了，故人再见，没成想却是以这种方式——那张曾经使无数妇人羡慕的美貌，如今已经荡然无存。
因昔日憎恶，加之职阶限制，狂战士兰斯洛特消瘦憔悴，形同鬼怪。
即便被一件全面复苏的兵器镇压，那对充满憎眼的双眸，依旧放出光芒，摄人心魄。
静寂之中。
面对充满压制力的未知英灵——陆离，先前犹豫不决的卫宫切嗣，终于下定了某种决定。
他要用特殊子弹射杀绘梨衣，破坏这个女人的魔法回路！
这样一来，压制力，或者形容成统治力爆表的青铜与火之王，也将不复存在。
于是乎，适度放松全身的肌肉，不向任何部位施加多余的力量。
另一方面，神经就像比冰封湖面，更加静谧清晰的镜子一样，倒映出周围一带的全景。
听觉愈发敏锐。
视觉更为明晰。
这个叛经离道的魔术师，化身为对任何细微动静都会立即察觉的探针，默默扣动扳机。
身侧，冷艳的女助手目不斜视，手持另一把枪，耐心等待着命令，以及血花在巫女服少女身上绽放。
结果……
花朵盛放。
就在眼前。
同时，久宇舞弥这个五官端正的美人，亦迎来了生命之终，弥留前——她听到风在震动，像是神明在颂念某种宏大证言。
而绘梨衣重新回过头来，乖乖看着她的大怪兽施展剑御，镇压两名英灵，那双呈现彩虹色的魔眼，于悄然中，重新变成了红玫瑰。
坚韧而美丽的大不列颠国王，手持石中剑，身形快速黯淡，因为所谓圣杯战争，本质就是御主操纵从者进行对决，进而活下来的那一方，获得圣杯。
当御主死亡时，从者也会随之失去魔力源而消亡……
“可惜了。”陆离叹息。
亚瑟王是位值得尊敬的英灵，奈何她没有遇到好御主，并不幸运，战争才打响，尚未释放誓约胜利之剑这个至强宝具，就被淘汰出局。
比狂战士、枪兵都快。
当然，这两个被陆离视作研究对象的英灵，经过试探以后，被发现并无太大价值以后，也迎来了最终审判。
青铜剑匣上，一行古篆闪动。
凡王之血，必以剑终。
至强炼金领域——罪与罚激发。
色欲斩断了枪兵的膝盖骨、饕餮斩开头部，懒惰穿透胸膛。
傲慢和妒忌将兰斯洛特钉在地上，暴怒切开胸腔。
贪婪无处可去，发出一阵阵咆哮。
事实上，无论是光之貌，还是湖上骑士，皆非王者，能死在完全解放的青铜炼狱，也算一种尊重了。
肯尼斯出局。
间桐雁夜，当场死亡。
后者作为已经和间桐家决裂的普通人，本不该出现在这次圣杯战争中。
但为了青梅之女的幸福和命运，与脏砚做了交易，参加第四次圣杯战争，以圣杯作为交换。
奈何体内虽拥有魔术回路，本身却没有接受过任何魔术训练，被迫将刻印虫放入体内，以生命为代价，获得力量。
因此，自圣杯战争开始，他的寿命便开始一个月倒计时，可惜间桐雁夜先前的从者狂战士兰斯洛特，跟龙化以后的斩马刀暴怒战斗时，消耗过量魔力，生命直接归零。
全场皆寂。
唯有Rider，露出精悍微笑，立于静候多时的布塞法鲁斯，按住腰间的佩剑，沉声道：“恢复吧，我等你重回巅峰。”
“……”布尔玛。
借助水晶球看到这一幕的美女科学家，心底一阵无语，却没有任何办法，因为公平的对决，本就无可指责。
绘梨衣颔首。
小怪兽又不是永动机，提供陆离发挥的同时，还出手杀了卫宫切嗣这个病态男，确实需要恢复。
趁此机会。
自觉承担护法的征服王，看向路灯王金闪闪，询问起他的来历。
吉尔伽美什未曾隐瞒。
“英雄王？要不要和我结盟，只要咱俩联手，一定可以直打到星海的尽头！”
大帝老毛病犯了。
喜欢招募部众。
而站在路灯上的英雄王，仿佛听到了天下最好笑的笑话一般，放声大笑起来。
“你还真是个有趣的家伙，我已经好久没有为一介匹夫的妄言而如此开怀大笑了。”
虽在笑，但那冷酷的杀气却丝毫没有减弱。
于这位金色的王者而言，杀意和愉悦基本上是同义的，即便认可陆离这个青铜与火之王，还是转头认真说道：
“世间也不需要两个王，我等你们对决以后，会狩猎胜者。”
眼见自己突发奇想的提议被对方拒绝，征服王并没有表现出失望，只是静静地点点头道：
<div class="contentadv"> “孤高的王道吗？原来如此，等征服青铜与火之王，伱那坚定的生存方式，就由我来斗胆挑战吧。”
“很好，接下来，两位就尽情展现自己吧，都是值得我亲自审判的贼人。”
“如果其它英灵敢出手，我会将他斩杀。”
掷地有声。
听得时臣心头拔凉。
王中之王怎么也讲究骑士精神了？
应该是趁他们虚弱时，发动最强一击，锁定胜局啊！
而两大君王这翻对话，在陆离看来，可能有点中二，但对于绘梨衣这种小怪兽来说，却是正正好。
好想跟他们喝酒，然后复刻那个名场面……
不过，她还是按下这种期待，高速恢复着魔力。
没多久。
篮量受限的陆离又可以发挥了，先前跟近身系英灵战斗，他几乎没用什么高危言灵，如今就不同了。
场面将变得宏大起来。
“集结吧，我的同胞！今宵，吾等的勇姿将留下最强的传说！”
佩剑出鞘。
征服王迫不及待大呼。
旋即，热砂之风如同呼应王的呼唤一般，撼动随意制造的简陋版尼伯龙根。
由时空彼方聚拢而来，曾与王分享着同一梦境的精灵们的思念，正在一把凯尔特长剑下集聚成形。
勇者们渴求战场的心像穿越了时空，侵蚀了现实，将龙之领域化为旋风肆虐的大平原。
紧接着，一骑骑英灵开始策马奔赴决战的舞台。
“这……”
弱气男孩韦伯尚未获得成长，第一次目睹「王之军队」那气势冲天的威容，无比惊讶，此前的厌恶，渐渐化作理解，以及敬畏。
身为伊斯坎达尔王道体现的终极宝具，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无尽骑兵精锐，曾与征服王结下的主仆羁绊，伟力跨越现世与幽世的隔绝。
战场被升华为永恒。
无须选择具现的场所。
只要征服王再次高举霸道之旗，臣子们就将随他奔赴天涯海角，不受任何限制。
那是与王同在的荣耀。
并肩作战所生的血脉贲张之喜悦，令陆离都动容，跟实力无关，而是那种精神。
“敌人是万夫莫当的神秘王者——作为对手毫无怨言！壮士们，向这位以青铜与火为名的英灵，展示吾等的霸道吧！”
“哦哦哦哦哦哦！！！！”
征服王，又被世人叫做亚历山大大帝的伊斯坎达尔，发出一声怒吼，在场的军队登时呼声大作。
独自一人面对着这浩如烟海的大军，陆离除了敬佩，全无惧色，泰然自若、堂堂正正地屹立当场。
黄金瞳燃烧。
这本是许久不曾刻意关注的东西。
身为半神，吉尔伽美什有一双红瞳，彰显与众不同，可他却从陆离眼中看到了威压感。
人畜无害的绘梨衣，亦悄悄点燃眸子，瞳色多变。
“霸军之主，动手吧。”
陆离沉声发出邀请。
闻言，来自征服王的英灵部队，在将领马布塞法鲁斯的率领下，以楔形阵形直突过去，呼声震天。
就连韦伯，都想要发出微弱的喊声，加入那怒涛轰响的大合唱。
经此一役，这个男孩会获得成长，因为他收受到过征服王的感染。
直面汹涌而来的大军，陆离挥舞八面汉剑画圆，刀锋划出了完美的圆周，圆弧赤红发亮，看起来更像是日全食中的太阳，月亮暂时遮挡了日光，但明亮的冕仍旧从月影的周围散逸出来。
黑日。
许久不曾手握刀剑。
这种场景下，他习惯性用了青铜与火之王一脉，仅次于灭世烛龙的言灵。
黑日宛若佛陀脑后的光晕，将陆离衬托得极端沉静，威仪俱足。
无论是谁，关注此地的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屏住呼吸，目睹这神临般的一幕，连吉尔伽美什也不例外，他怀疑，陆离源于比自己更加古老的时代。
而这个超级言灵缓缓地旋转起来，以惊人的速度吞噬天地，侵蚀法则，千军万马被狂风卷起，去向黑色日轮，又瞬间蒸发。
万物被灼烧成赤红色，荡出一片耀眼的火光。
大平原破碎。
受到扭曲的宇宙法则，再次回到了应有姿态，就像从梦中醒来一般，载着征服王和韦伯的布塞法鲁斯，在尼伯龙根中重新着地了。
“Rider……”
见自己的御主脸色惨白地仰望着自己，心中刚诞生的豪情无情被破灭，高大的征服王表情郑重地说道：
“你的欲望早就超过了自己的极限，实际上也知道自己的渺小，但可贵的是，你明明知道这一点，却仍然不知天高地厚向着更高层奋斗。”
“展现梦想是我这个王者的责任，而见证王者的传说，并向后世传颂则是你这个臣民的责任，活下去，韦伯！”
一道身影飞出御驾。
彻底离开尼伯龙根。
此时，已经不需要什么言语了。
从今天开始，直至时之尽头，王的英姿都将指引臣下，谈不上忠臣，却因为感染，韦伯也将忠于这份记忆。
“出征！”
征服王开始了最后的疾驰，只见他对从容不迫的陆离怒目而视，发出了裂帛雄叫。
作为战略家，自然是知道胜负早已分晓，但是，「那」和「这」完全是两码事，除突进之外，根本不作他想。
并非什么达观。
更不是什么绝望。
充溢在亚历山大心中的，只有那几欲裂胸而出的兴奋感。
好强，这个冠以青铜与火的家伙太强了，似乎来自于更加古老的纪元，无疑是天上天下最强的敌手，比英雄王吉尔伽美什更有挑战性。
也正因如此，他是比兴都库什峰更高，比马克兰热沙更热的世间最后一道难关。
所以，堂堂征服王又有什么理由不去挑战呢？！
「彼方始有荣光在」
正是遥远，才有挑战的价值！
面对这种景象，挡住伊斯坎达尔冲锋道路的陆离，以送别的态度，释放出了握紧汉八方，黑色日轮旋即坍塌成了一个强大的力场，连带着吞噬之炎，猛地收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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