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6章 说动与调查
詹二不接话，就是看着窗口催泪，执意要见顾锦绣，不见顾锦绣就不吃不喝不谈。
鲁刻快被他气疯了，可如今跟来的詹家人只剩下他一个，只能用他了，无奈之下，鲁刻去求见顾锦绣。
顾锦绣见了他，还很意外的松口了，不过她有一个条件：“我要鲁家在海内外所有势力的名单，以及产业分布图，你要是拿得出来，我就去见詹二，要是拿不出来，咱们就耗着，反正我是鲁家外孙女，是你的主子，你是不敢杀我的！”
“……”鲁刻想骂人，甚至想杀人，不过他好歹是控制住了，只是无比失望又疑惑的道：“大小姐，您怎么变成这样了？您可是奉家外孙女，只要大业成了，您就是大长公主，比二小姐还要尊贵，您难道不想做公主吗？”
顾锦绣也很疑惑的问道：“为什么你们觉得我跟家人会想做皇族？我们真的只想安稳的过小日子，不想要这些。”
还有……
“我娘失踪的事儿还没弄清楚，要是鲁老贼故意让人弄丢我娘的怎么办？我帮了他，岂不是帮了仇人？”
鲁刻：“不可能，主子是姑奶奶的亲爹，哪有亲爹会害自己女儿的？”
顾锦绣笑了：“你自己回忆回忆，他害我家的次数还少吗？”
呃，鲁刻仔细回想一遍后，噎住了。
顾锦绣道：“看，你自己都觉得他对我家不好，又怎能让我不怀疑他？”
又道：“还有一个事儿，他说他跟奉哀帝的太子是双胞胎，按照规矩被送回鲁家来教养，成了鲁家人，可你们就没有怀疑过，他可能不是鲁家二老太爷，而是奉哀帝的太子？”
鲁刻惊了：“胡说八道，奉哀帝的太子早就死了，是被想要拿他去向景武帝邀功的太监们围杀而死！”
顾锦绣步步紧逼：“被太监杀了？谁说的？你亲眼看见了吗？要是奉哀帝的太子没死，死的是我亲外祖父呢？！”
“大奉皇族会定下双生子要送走一个的规定，就是害怕没有做皇帝的双生子会杀帝冒充……那奉哀帝的太子为了活命，就不能杀死我亲外祖父，以我外祖父的身份活下去吗？！”
鲁刻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只因确实有这种可能。
少顷，又皱眉盯着顾锦绣，道：“谁教你说这些话的？以你的本事，说不出这样的话来！”
言罢，看向罗武：“你教的？一个班头，即使能接触到一些案子，眼界宽于普通百姓，可也没有宽到这等地步吧。快说，谁教你们夫妻说这些话的？你们是不是想做局诓我？！”
顾锦绣道：“是秦爷爷、欧阳先生跟我公公教我们说这番话的，可他们的怀疑没有道理吗？既然有道理，那就应该说出来。”
罗武点头，又开始攻心：“而我们夫妻会跟你说这番话，是钦佩你对鲁家的忠心，不想你被假的鲁二老太爷骗，我们也不想被骗，认贼做外祖父。而要是猜测是真的，那我们就要为真正的外祖父报仇，不能让他老人家含冤而死……你身为鲁家死士，世代受鲁家奉养，也该诛灭恶贼，为自己真正的主人报仇！”
这？
鲁刻犹豫了，可是：“你们凭什么怀疑主子？没有证据就说这些话，是对主子的大不敬！”
顾锦绣道：“他对我娘不闻不问，只知道利用我们，完全不把我们当人看，这就是证据，而更多的证据，得你派人去查了。毕竟你是他心腹，查起来比我们容易很多。”
要他去查？
鲁刻有种上当的感觉，可他身为鲁家死士，既然有了这个怀疑，那就得去查。
毕竟主子被人杀害替代的事儿，古往今来都有发生过，还不少。正因如此，大奉皇族才会立下送走一个双生子的规矩。
鲁刻被说动了，不过他说了一句：“贺老将军跟欧阳先生不愧是名将与名士，很会教人。”
把大小姐一个挺废的人教成这样，简直是奇迹。
顾锦绣点头：“两位老人确实很有本事。”
而他们夫妻年轻，懂得不多，那就得多听老人言。
顾锦绣跟罗武是见好就收，又说回名册上：“看在你对鲁家忠心的份上，名册我们只要大楚的，大戎、东庆、海外的暂时不要，如何？”
不如何！
可如今鲁刻没空跟詹二耗，只能答应了：“可以，但主子做事谨慎，有些投靠的人家我并不知道，只能把自己知道的人家写下来给你们。”
顾锦绣同意了：“可以，多谢你了。”
鲁刻愣住了，他一个奴才，竟能被主人家道谢，真是……鲁刻第一次体会到被主子尊重的感觉。
他压下高兴，道：“纸笔拿来，我现在就写，写完后，大小姐必须去见詹二公子。”
罗武拿来纸笔给他。
鲁刻花了两刻钟，把自己知道的人家给默写下来了。
罗武拿过册子一看，是惊了：“江南都指挥使、金宁府守将都是鲁家的人。”
鲁刻点头：“主子一直住在海岛上，要是沿岸府城没有人手，主子根本上不来，也收不到内陆的消息。”
所以沿岸府城的守将跟官员，必须拿下一些。
罗武：“应家、明家、宗政家、上官家、房家、郑家、裴家还有晏家也投靠了鲁家？郑家、晏家的子弟都很不错，他们怎么会？”
鲁刻：“怎么不会？子弟纯善是子弟的事儿，身为家主，为了家族延续，自然得在私下里跟其他势力联合，给自家留条路。且这些世家豪族也不是真心投靠鲁家，只是想借用鲁家的势力罢了，要是活捉主子能给他们带来好处，他们也会动手，所以主子这些年来一直不敢上岸。”
顾锦绣听得摇头：“家家户户都在勾心斗角，这样过日子不累吗？”
她看向鲁刻：“反正我家不愿意过这种日子，太遭罪了。”
鲁刻：“……”
哼，那是你没志气，但凡你有点志气就会知道这种日子的好处。
又道：“大小姐，名册已经写了，请您去见詹二。”
“好。”顾锦绣跟罗武一起去见詹二了。
詹二终于见到顾锦绣，是激动得涕泪横流，双手抖动，痴迷而深情的喊着：“绣姐儿，我的仙女，你终于……”
呕！
一声呕吐声传来，打断了詹二的深情款款。
没办法，顾锦绣实在是忍不住了，当场吐了出来。
詹二也是个奇人，见顾锦绣恶心吐了，竟是问道：“绣姐儿，你又怀孕了？”
他指着罗武怒骂：“无耻贼子，你怎能这样对绣姐儿？她就是来给你生孩子的吗？！”
“绣姐儿，喝点水。”罗武没搭理詹二，把携带的水囊递给她，喂她喝水。
顾锦绣喝了几口水后，总算是好受一点了，背对着詹二道：“别再喊我仙女了，我听了恶心，还有收起你深情的模样，我看了想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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