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 真没那个意思？
“这是啥玩意儿？白面做的？”
于[nai][nai]盯着饭桌上的小蛋糕,眉头皱得老紧。
刚才赵晏河出现在陆家外头，于[nai][nai]就已经很惊讶了，等到了家，赵晏河又把这玩意儿塞给自家孙女。
老人家没见过这个,看着只觉得奇怪。
“[nai][nai],这是[nai]油蛋糕，过生[ri]的时候吃的。”陆月乔弯着腰,在斗柜里翻了好一会儿,找到角落里的两根蜡烛。
只有生[ri]蛋糕,没有生[ri]蜡烛,她就点两根意思意思好了。
于[nai][nai]看着她来回忙活,又找蜡烛又找火柴的。
明明开了灯，却还要点蜡烛,于[nai][nai]真不懂孙女在忙些什么。
陆月乔拿着点燃的蜡烛到饭桌边,稍稍滴下几滴蜡油到桌上,然后把蜡烛固定在上头。
她合手闭上眼,在心里给自己默默唱了生[ri]歌,然后开始许愿。
许什么愿呢？希望爷爷[nai][nai]身体健康长命百岁,希望她能顺利考上大学，希望能安稳避开剧情……
好像许太多愿了吧？陆月乔有点担心不能实现。
又想到这个生[ri]蛋糕的来历，陆月乔终止发散的思维,最后在心里加了一句——希望赵晏河一生幸福，平安喜乐！
嗯,就这些，应该不算贪心吧。
陆月乔许完愿，睁开眼睛，把燃烧的蜡烛一[kou]气吹灭。
“好了好了,可以吃蛋糕了！”陆月乔兴冲冲跑到脸盆架前面洗了把手，然后坐到桌边，拿起小木叉子，叉起一小块带[nai]油的蛋糕胚放进嘴里。
没有任何添加剂的味道，舌尖满是浓郁丝滑的[nai]油香，蛋糕也烤的恰到好处，比陆月乔记忆中的[nai]油蛋糕还要好吃。
毕竟这是要接待外宾的，友谊宾馆里的西点师傅，手艺自然非常人可比。
于[nai][nai]这才看清蛋糕的样子，外头的[nai]油她不认得，里头的蛋糕胚是看得分明的。
这小小一块，又要用面粉，又要加[ji]蛋，于[nai][nai]心里估摸着一算，就知道这蛋糕不便宜。
又让赵晏河破费了。
但自家孙女吃都吃了，总不能还给人家，今儿又是陆月乔的生[ri]，于[nai][nai]才不会说这些话，扫小姑娘的兴致。
“赶明儿等晏玲过生，你也给赵家送这个生……”老人家说到半道卡了壳，不记得全称了。
陆月乔咬着小木叉补充道：“生[ri]蛋糕。”
“对，生[ri]蛋糕，你也给晏玲送一个。”
陆月乔嘴角沾着[nai]油，听到[nai][nai]这话，不免有点小头疼。
她哪买得到[nai]油蛋糕啊，这还是借赵晏河的光，等玲玲姐过生[ri]的时候，她再去求赵晏河帮忙买一个？
赵晏河会帮她吗？
……应该会帮的吧，他人还挺好的。
陆月乔抿抿嘴，[tian]掉唇瓣上的残存[nai]油。
嗯，这蛋糕也挺不错的。
*
进入五月，天
气渐渐热起来。
陆月乔衣柜里的衣裳都换了一批，之前做的都小了，她这一年长高不少，身形也与之前大不相同。
旧衣服该放的地方要放，该收的地方要收。所幸于[nai][nai]手艺不错，两三件能继续穿的就改一遍，不能穿的就拆了重做，再置办几块新布料，给陆月乔赶出半柜子的夏装来。
陆月乔每天按部就班地上学，抓紧时间学习，不知不觉间，突然发现班上同学少了许多，接近三分之一的人都不怎么来上学了。
她惊讶地向舒思华打听，舒思华见怪不怪：“他们都已经安排好工作了，用不着再来上学，耽误时间。()”
“⒍()_[(()”
陆月乔不敢相信，这才到初二呢。
“对，有的工作只要初中学历就成，早出来两年，多拿两年工资，可舒服了。”舒思华还有点羡慕，不过她妈强硬要求她读到高中，才能考进医院，舒思华只能安分上学。
陆月乔坐在座位上，转头往教室后头扫了一圈，几个快要成年的同学都没来，除此之外，唐玉珍也不在，方馨的身边空[dang][dang]的。
她的目光只是短暂地在方馨那里停留一瞬，就被方馨捕捉到了。
方馨抬起头，朝陆月乔友好地笑了笑。
好像和她很[shu]似的。
陆月乔收回视线，觉得方馨有点奇怪。
过生[ri]那次，方馨送了她一盒特别贵的珍珠霜，之后在学校里，方馨和她说话的频率逐渐高了起来。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陆月乔隐约看出，方馨想要和她[jiao]好？
女主和她之间的关系向来淡淡的，当初报到第一天，方馨都不乐意看她一眼。怎么过了一个生[ri]，女主前后态度的转变这么大？
陆月乔秉持着敬而远之的心态，就算女主明着示好，她也要保持距离。
方馨见陆月乔不理会自己，笑容立即淡下来，眼里浮出一丝忿忿之意。
拽什么？给脸不要脸，真当自己是大小姐不成？
要不是想从陆月乔那里撬点消息，她才不会对着陆月乔赔笑脸呢！
方馨在陆月乔这边吃了闭门羹，闷了一肚子的气。
放学后，方馨没回家，也没往文工团去，而是直接去了唐玉珍的家。
唐玉珍这些天一直在家里躺着，整[ri]睡到[ri]上三竿，悠闲地不得了。
方馨找上门，唐玉珍一扫清闲姿态，忍不住开始紧张起来。
“给我二十块。”方馨开门见山，直接伸手。
“二十块？”唐玉珍被吓了一跳，那可是两张大团结啊，能抵得上三级工人半个月的工资！
“方馨，你要的也太多了，我没有那么多钱。”唐玉珍板起脸，她的身形比方馨高大得多，强硬起来，还挺唬人的。
方馨一点没被她吓住：“唐玉珍，我知道你已经是个正式工了，马上就要去你妈的厂子上班，二十块钱，你肯定拿得出来。”
方馨这段[ri]子和唐玉珍联系的少，不代表
() 她不关注唐玉珍的事情，毕竟这是个难得的钱袋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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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方馨胃[kou]越来越大，就算唐玉珍手里票子不少，也架不住方馨狮子大开[kou]。
唐玉珍冷哼一声：“方馨，你也用不着拿处分说事儿，这罪名是你自己认的，赖不着我，就算你现在捅出去，也没人会信你。你要是再来想我要钱，就是敲诈勒索，我去找公安告你！”
说到后面，唐玉珍的语气忍不住透出兴奋，她这番话是从她妈那里学来的，说的格外有气势，要是方馨是个十五六岁的普通女孩，还真就被她吓着了。
但是方馨才不怕，她直接上手去掏唐玉珍的[kou]袋，唐玉珍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方馨掏了钱包。
方馨飞快打开，把里头的钱票全拿出来，也没看多少，一把往自己的兜里塞。
她这番动作大大惹怒了对面人，唐玉珍“啊”地一声叫出来，粗胖的身体猛地朝方馨压过来。
“你抢我钱！你找死！”唐玉珍的体型能抵三个方馨，她一发狠，方馨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方馨直接被唐玉珍压到墙上，但脸上丁点害怕也无，哪怕唐玉珍扼住她的脖子，卡得方馨呼吸困难，方馨也不示弱。
相反，她举起手中钱包，朝唐玉珍晃了晃：“唐、玉珍，你先关心关心、你自己吧，尤、其是你妈！”
“你什么意思？”唐玉珍凶狠的眼神一顿，手上动作不自主松了点力气。
方馨把空钱包抵在她胸前，语气注满了讥讽：“你妈一个主任，你爸一个连长，一个月工资加起来就一百，你整[ri]大手大脚，花得是谁的钱？”
唐玉珍忽地睁大眼睛，满脸写的不可置信。
“你、你说什么呢！我的钱当然是我妈挣的，她、她工资高，全给我花了！”唐玉珍猛地松开方馨，后退两步，犟着嘴反驳，像是完全没听到方馨的意思。
方馨站直身体，冷笑一声，拍拍衣服上的灰：“唐玉珍，你说的话也就骗骗你自己，反正我不信。你给我钱，我嘴巴比谁都严，你要是不给，我说出什么来，可就不好保证了。”
撂下这句话，朝唐玉珍肥硕的身体投去鄙视的一眼，方馨嫌弃地扭过头去，推开唐家大门，就走了。
大门咣当作响，唐玉珍愣愣站在原地，眼睛发直，整个人都傻了。
*
方馨从唐玉珍的钱包里足足拿到四十块钱，够她花一阵子了。
有了钱，方馨就高兴，要不是家里有黄巧莹看着，她现在就能冲去百货商店买买买。
方馨兴冲冲地回家去，临要到家门[kou]的时候，忽然看见陆家大门外扶着自行车等候的赵晏河。
方馨眼睛一亮，快步上前，刚要喊一句“赵大哥”，门里就走出一个穿着裙子的少女来。
这少女不是别人，正是
() 她最讨厌的陆月乔。
方馨下意识往旁边一躲，
看着陆月乔仰头和赵晏河说了两句话，
然后提裙坐上自行车后座，赵晏河跨上车，两个人直接在方馨面前骑走了。
方馨追出两步，但自行车哪是她能追得上的，最后只能是无力地看着陆月乔和赵晏河越行越远，消失在她的视野里。
抢到钱的喜悦烟消云散了，转而是填满了怒气。
陆月乔这个小贱人，她就走开这么一小会儿，陆月乔就又勾搭上赵晏河了！真是无孔不入，谁也比不上她有心机！
方馨跑着冲进陆家，恰好在院子里撞上扫地的陆丰，喘了两[kou]气问道：“陆丰，我刚才瞧见乔乔跟着赵大哥走了，他俩干什么去了？”
陆丰根本不看她，低头扫地，嘴里随[kou]说道：“晏哥接乔乔去下馆子，来跟爷爷说一声。”
“下馆子？这不过年不过节的，有必要去饭店吃吗？乔乔这么麻烦赵大哥，爷爷怎么也不管一管？”方馨语气的酸意都快藏不住了。
陆丰这才抬头觑她一眼，“切”一声道：“晏哥要请，你管得着吗？”
管天管地还管到晏哥头上去了？以为外人都像家里人这样给你面子不成？
陆丰朝方馨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抱着大扫帚往另一边去。
方馨胸中那[kou]闷气出不去，站在原地顺了好久的呼吸，才勉强压制下来，沉着步子迈进屋门。
另一边，陆月乔坐了二十多分钟的自行车，被赵晏河带到和平饭店的大门前。
陆月乔从后座上跳下来，理了理裙摆，抬头盯着饭店门框上头的牌匾瞧。
赵晏河停好车过来，见陆月乔仰着头，脸上带着一丝丝紧张。
抬手摸了摸小姑娘的头，开[kou]道：“放松点，等会见的都是我朋友。”
陆月乔怕他揉乱自己的发型，忙退开一步，还瞪了赵晏河一眼。
赵晏河不禁失笑。
今天是赵晏河的一个旧友从外地回来，几个朋友就商量着聚一聚。赵晏河上回为个小姑娘，跨了半个京市找[nai]油蛋糕的事情可瞒不住这群人，他们特好奇，能支使赵晏河费这么大工夫的姑娘究竟是谁，起哄着让赵晏河带出来吃顿饭。
为了不让赵晏河有拒绝的机会，其中两个有妹妹的，还把自家妹妹带来了，说是给小姑娘做伴。
赵晏河帮陆月乔推掉这次饭局很简单，但他想着，陆月乔总要加入他的圈子，早点晚点也没什么区别。
他的那群朋友，虽然也都是二十来岁，但各自都有正经工作，分散在不同领域，等陆月乔高中毕业了，或许有需要他们帮忙的时候。
赵晏河先和陆月乔说了，再特地问过于[nai][nai]和陆老爷子的意思，才把人带来的。
和平饭店比国营饭店要幽静私密得多，平时也接待过外宾，来这里吃饭的人，都不仅仅是为了打牙祭下馆子，当然，价格也比国营饭店高得多。
陆月乔跟在赵晏河身后，被服务员领到一间包厢前，里头
已经坐了五六个人，正在说话聊天，包厢的门大开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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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月乔落后两步，看着一群大男人嚷嚷着打招呼，一个个嗓门都特别大。
有个看起来年纪稍小的男人眼尖，发现了站在赵晏河身后的陆月乔，眼睛放光，嘴上惊道：“晏哥，这就是你那妹妹吧？”
在场的几人听见了，立即探头往赵晏河后面张望，一下就看见站在门边上的小姑娘。
饶是见过世面的各位公子哥，也不由得神情一震，感觉眼面前都被照亮了。
小姑娘年纪不大，也就十五六的样子，穿着一袭长袖红裙，浓密的黑发披散在肩后，雪肤粉腮，眉眼秾丽[jing]致，唇瓣红润，红裙都成了陪衬，根本压不住小姑娘那股妩媚娇憨的气质。
这还小呢，再等几年，得漂亮成什么样？
赵晏河朝陆月乔招手：“过来。”
陆月乔走过去，被赵晏河领着向众人介绍：“陆月乔，陆爷爷的孙女，才回京市不久。”
赵晏河又指着面前几人说给陆月乔听：“段驰、何英杰、杨清宇，还有齐木。”
“都叫哥就行。”这句话是贴着陆月乔耳朵说的，只有她能听见。
被点到名的四个大男人见赵晏河这般举动，都瞪大了眼睛，面面相觑。
陆月乔记忆力还行，乖乖喊了一圈哥，众人立即应好。
何英杰，也就是在友谊宾馆上班的那个，向陆月乔介绍包厢里的另外两个女孩。
“何英眉，我妹妹，另一位是苗迟迟，清宇带来的干妹妹，你们差不多大，正好坐一桌。”
陆月乔这才看到，包厢里面还设了一张小桌，是给姑娘们准备的。何英眉和她一般大，和她哥哥生得很像，圆脸蛋圆眼睛，很可爱。
另一位苗迟迟，稍大一两岁的样子，清瘦秀气，穿着米[se]的棉布裙子。
何英眉很活泼，过来拉着陆月乔往里走，安排她坐下。
“原来你就是晏哥新认的妹妹，我早就想找你玩了，今儿总算见到了。”何英眉高兴说着。
苗迟迟给陆月乔倒了杯茶，递到她手边，陆月乔双手接过，抿了一[kou]道：“晏哥……和你们提起过我吗？”
何英眉捂嘴笑：“那倒没怎么提，但晏哥跑去友谊宾馆折腾我哥，我哥可全跟我说了。”
陆月乔这才知道，原来是因为[nai]油蛋糕的事情，她微微红了脸：“是我一时兴起，想尝尝生[ri]蛋糕，晏哥才帮我去找的。”
“一时兴起？”何英眉惊讶地瞪大眼睛，那双本就圆溜溜的眸子更圆了，“一时兴起就能让晏哥费那么多心思？我听我哥说，一个四寸的[nai]油蛋糕，花了晏哥小二十块呢！”
天呐，这是什么神仙哥哥，她怎么就没有？她家大哥一个月工资也不少，但别说给她花钱买蛋糕了，就是给两块零花钱，都是抠抠搜搜的。
陆月乔完全不知一个[nai]油蛋糕这么贵，
() 她一下被惊得险些握不住茶杯。
倒不是陆月乔心疼钱，再贵一些她都舍得买，但这钱是男主出的啊，她又白白占了男主的大便宜！
陆月乔忍不住回头，往主桌那边看了眼，赵晏河正接过身边人递的白酒，单手开了盖子往自己的杯子里倒。
接收到陆月乔的目光，赵晏河立即抬起头，凝起眉头，像是在问她是不是有事。
陆月乔立即摇摇头，转过身来，捧着茶杯喝一[kou]，茶水没滋没味的。
苗迟迟笑了一下，道：“吃个新鲜而已，乔乔是过生[ri]，寿星最大，晏哥当然得听她的。()”
“()”
苗迟迟脸上笑意更深，恰好这时服务员过来上菜，这个话题就被岔开了。
和平饭店的菜品和国营饭店的大锅菜不同，都是小份菜，样式[jing]致许多。
主桌那边是要喝酒的，姑娘这边就没上酒，上的是大白梨，瓶身和啤酒瓶很像，喝起来却是冰糖雪梨的味儿，陆月乔还挺喜欢的。
边吃边聊，陆月乔渐渐知道，何英眉家是住在干部大院的，也是马上就要初中毕业，苗迟迟则要高两级，马上就要去纺织学院里当助教。
“乔乔身上这件裙子，是买了布自己做的吧？”苗迟迟问道。
陆月乔点头：“是我[nai][nai]给我做的，外面没得卖。”
苗迟迟算是有家学渊源，家里有从事绘画艺术的长辈，原本是要她凭一手画技考进宣传部门，但苗迟迟自己对设计感兴趣，自作主张考了纺织学院，还真被她考上了。
家里人只能随她去。
所以苗迟迟见到陆月乔的新裙子，一下就认出来，这是市面上没有的款式。
“这裙子是谁设计的？乔乔方便告诉我吗？”
“啊？设计？”陆月乔连忙摇头，“这是我自己胡乱想的，不算什么设计。”
她就是让[nai][nai]帮她开了个小方领，加了泡泡袖，腰线收得更细些，真算不上设计二字吧？
苗迟迟听到她的话，瞬间目露惊喜：“原来是乔乔自己想的，那你除了这条裙子，还改过其它的衣服吗？”
苗迟迟说完，把筷子都放下了，满脸写着认真。
陆月乔见她确实想听，就简单说了几个自己让[nai][nai]改过的衣服，苗迟迟对这方面很有研究，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聊得特别投机。
[cha]不上话的何英眉也没闲着，她在努力记下苗迟迟和陆月乔的对话，准备回去让她妈也这样帮她改衣裳。
三个人一边吃着一边聊天，不到一顿饭的工夫，也就混[shu]了。
主桌那边，一直有心留意陆月乔动静的赵晏河，无声无息地收回视线。
坐他右边的杨清宇和他碰了一杯，稍稍凑近，挑眉道：“啥情况？真是妹妹？”
杨清宇是这桌上唯一一个有对象的，他的对象正是苗迟迟，两家是对门，他俩算是青梅竹马。
和
() 朋友聚餐的时候，杨清宇要么不带人，要么只带苗迟迟过来。
何英杰带的是亲妹妹，这做法无可厚非，偏偏是赵晏河，连赵晏玲都没带出来过，这回居然愿意让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姑娘打入他们的圈子。
身为过来人的杨清宇，不得不多想。
赵晏河举杯抵到唇边，浅浅抿了一[kou]，神情淡然从容：“别乱说，乔乔才刚满十五。”
“啧，那是小了点。”
杨清宇摇头。
又瞧赵晏河一眼，试探着问道：“你真没那个意思？”
直说也没什么，他又不会骂老赵禽兽。
“当然没有，我拿她当亲妹妹看的。”赵晏河回答得一本正经。
杨清宇不信，他又不是没见过赵晏玲，老赵对亲妹妹和对这个新妹妹，可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态度。
从没见他这么紧张关心一个人，就隔了小半间包厢，还要隔两分钟就看一眼，像是生怕对方被人欺负了似的。
就算这小姑娘看着挺招人疼，老赵也不是这么个容易心软的人。
杨清宇抿了[kou]酒，有种看透一切的淡定自若。
两人说话间，小桌那边陆月乔和苗迟迟相继起身，结伴往外走。
赵晏河下意识要跟上，被杨清宇拦住：“人家女孩子的事，咱们就别去了。”
这方面，绝对是他更有经验。
赵晏河只好坐下。
包厢门这回没关，外面发生什么动静也能听见。
陆月乔和苗迟迟只是结伴去个卫生间，没几分钟就原路返回。
只是在通往包厢的路上，陆月乔突然看见一个[shu]悉的身影。
“孟姐姐？”陆月乔盯着走廊另一头的两个人，不确定地喃喃一声。
“那人你认识？”苗迟迟也看见了，“她好像被缠住了。”
走廊那边一个中年男人拽着一个年轻姑娘，两个人靠得特别近，中年男人似乎有些醉了，走路都歪歪趄趄的。
那年轻姑娘正是孟文心，她被中年男人压住半边身子，似乎很吃力。
陆月乔一瞬间想到很多不好的东西，立马跑到包厢，在赵晏河惊讶的目光中拽住男人的衣袖：“晏哥，你快跟我出来，孟姐姐，孟姐姐在外头！”
赵晏河听得不太明白，但还是立刻起身，随陆月乔出来，一下就看见被中年男子纠缠的孟文心。
只隔了两间包厢的距离，孟文心也注意到赵晏河这边的动静，她一抬头，脸上的惊慌瞬间闪过：“赵、赵晏河？”
赵晏河微微凝起眸，对着中年男人看了两眼，才转到孟文心的脸上。
“这人喝醉了，乔乔，去喊服务员过来。”赵晏河沉声命令道。
陆月乔立即答应一声，转身就跑，苗迟迟跟着她一道去。
支开了陆月乔，赵晏河才上前一步，单手拽住中年男子的后衣领，直接将人拎了过来。
男人嘴里胡乱哼唧两声，还没能清醒。
包厢里的人也都出来了，杨清宇走在最前头，一下就看到赵晏河手里提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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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同志，你怎么会在这里？”赵晏河先出声。
孟文心脸[se]有些发白，声音还是挺镇定的：“这不是报社安排了采访任务吗？这位同志就是我的采访对象，但他一时喝猛了，我正要送他出去呢。”
说到这儿，孟文心向赵晏河投去感激的目光：“要不是你及时出现，我还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头回遇到这种事，还怪怕的。”
赵晏河淡淡地嗯了声，听起来像是信了。
“这人[jiao]给我们吧，等酒醒了，让他自己回去。”杨清宇上前一步，笑得很温和，“时间不早了，你一个女孩子，早些回去吧。”
孟文心点头应下，扯着嘴角笑了笑，轻攥手心，若无其事地绕过众人，向饭店大门的方向走去。
等到孟文心走远了，杨清宇脸上的脸瞬间淡下。
赵晏河手一松，烂醉如泥的中年男人猛地摔倒在地。
他嗓音低沉，只有最近的杨清宇能听见：“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是市郊机械厂的工程师？”
杨清宇轻微颔首，他在特殊部门工作，这些重要的高级知识分子，他看一眼就能认出来，甚至能数出对方一家三代。
采访这事儿或许是真的，但喝醉了的工程师……可就有大文章可做了。
赵晏河和杨清宇对视一秒，两人的神情都冷到极致。
跟出来的其他人尚在状况之外，完全看不懂发生了什么，但不妨碍他们被前面两人的气场震得说不出话，一个接着一个，紧紧扒着墙角。
“晏哥，我把服务员带来了！”
陆月乔的声音宛如天籁，打破这一寂静。
赵晏河及时敛下冰冷的神[se]，转过身来，目光锁定迎面而来的小姑娘。
又恢复到平时的沉稳淡定。
不能冷着张脸，赵晏河想道，会把乔乔吓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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