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
尚未孵化的[yin]物攻击[xing]小,被谢钦辞强行剥离后,唯一的攻击手段消失,它仅剩的作用成了寻找燕京其他[yin]物存在的探路石。
配合谢钦辞画的符,准确度近乎达到了百分之百。
不需要谢钦辞一个个地方去确定,龙组的人带着容器和符到达发现[yin]物的地方,轻易便可通过两者找到[yin]物的真正藏身地,趁其没有孵化,彻底解决。
龙组手里掌握了不少坐标,有了谢钦辞帮助,剿灭[yin]物事半功倍。
相比忙碌奔[bo]在各地解决[yin]物的龙组成员,谢钦辞清闲多了。
上面直接动用关系,林景湾的房子落到谢钦辞名下,有了自己的房子,谢钦辞不用再住酒店。
搬家的事由傅明霁负责。
谢钦辞是不耐烦做这些琐事的。
虽然傅明霁很想直接将谢钦辞拐到自己家里,但两人面前的关系属于一种秘而不宣的状态,他想邀请,怕被谢钦辞拒绝。
傅明霁边收拾谢钦辞在酒店的行李边想,原来他也有如此犹豫不决的一天。
谢钦辞在傅明霁家里住了两天,第三天赵峰将房产证送来,一并到达的,还有关于各地[yin]物的解决情况。
“通过谢大师给的法子,我们用两天时间肃清了情况比较危急的地方……”
谢钦辞喝着傅明霁端来的果汁,漫不经心点头:“这么多[yin]物不可能无缘无故出现在燕京,它们最该出现的地方是幽冥河畔,大批量出现在人间,还是第一回。”
“我们已经派人去查了,查到结果会第一时间告知您。”
谢钦辞“嗯”了声。
赵峰来得快去得也快,他离开后,谢钦辞拿起小圆桌上的房产证。
傅明霁从书房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谢钦辞无意识摩挲房本的一幕。
“这栋房子一直给你留着,上次助理告诉我被人买走的时候,我连怎么将它买回来的办法都想了,后来看到你签的字……”说到这里,傅明霁笑了下。
要不怎么说官方出手迅速呢,他完全没反应过来,房子已经易主了。
“他们投其所好,求我帮忙处理一些事,我便没有拒绝。”
谢钦辞没说具体是什么事,傅明霁也没问。
林景湾地段好,里面的风景也好,里面的别墅都是独栋别墅,傅明霁名下那栋和谢钦辞住的地方不远。
“乔迁新居,钦辞要不要请朋友来热闹一下?”
谢钦辞一想,也不是不行,给顾眠、殷玉成等人发了消息。
乔迁宴当晚,收到邀请的人都来了。
青木大师带着阮意和几名弟子最先到,之后是顾眠,殷玉成、蓝雪同时来的……
和谢钦辞关系[shu]一点的都来了。
傅明霁留在别墅招待客人。
席元白看到他一副主人模样,打趣:“傅总这是得偿所愿了?”
傅明霁看了眼在院子里看殷玉成烧烤的青
年,目光柔和:“算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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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元白进了院子,发现院子里各行各业的人都有,还都是相对大佬的存在。
政界大佬和明星一起围在烧烤架前,撸起袖子烧烤,一旁帮忙的是商界[jing]英,还有道门的人,能让这些人违和又融洽聚集在一起,除了谢钦辞恐怕没别人了。
宁徽身体完全好了,如今已经进了公司宁家人生活逐渐步入正轨,宁骏给他们带来的伤害随着时间流逝淡去。
谢钦辞坐在长桌边,享受众人的投喂。
傅明霁走过来,理所当然坐在谢钦辞右手边。
众人说说笑笑,气氛很是热闹。
钟念念如临大敌盯着烤架上的烤[rou],为了这次烧烤,她临时抱佛脚报了个烧烤速成班,眼下便是验收成果的时候了。
听说谢钦辞举办乔迁宴,钟念念央着蓝雪带自己来,她想当面向谢钦辞道谢,还想以粉丝身份接触一下自己的偶像。
蓝雪被她求得无法,问过谢钦辞后,将钟念念和未婚夫钟沭一起带上了。
在场人里,拖家带[kou]的不止她一个,倒也不显得突兀。
“念念她一直说要向你当面道谢,”蓝雪往钟念念的方向看了眼,好笑,“这会儿可能是不好意思了,一直在闷头烤[rou]。”
来的人里都是和谢钦辞接触过的,除了钟沭和钟念念,谢钦辞目光移动,落在钟念念身上,很快移开:“你们后来有没有遇到奇怪的事?”
“后面没有了,那座废弃仓库我们按您的意思,请青霄观的道长来做了法,来的道长说,附近已经没有[yin]气了。”
钟念念端着烤好的[rou]过来,近距离接触谢钦辞,话都说不利索了,激动又忐忑。
谢钦辞的目光在她身上凝了一瞬,钟念念没注意到,将烤[rou]递过去后,磕磕绊绊道:“谢大师,您,您能给我签个名吗?”
“签名?”
“是,”钟念念站直身子,“我是您的粉丝!”
谢钦辞在小姑娘身上感受到了强烈的信仰。
那份信仰化为一道柔和力量,融入谢钦辞身体。
谢钦辞一愣。
他之前感受过这种力量,但一直不知道这份力量从何而来,现在好像有答案了。
竟然是信仰之力吗?
小姑娘眼里光芒绽放,如此近的距离下,谢钦辞隐隐感受到,信徒心中所求。
谢钦辞很快回神:“你想签在哪?”
“真的可以吗?!”到底年纪小,钟念念掩不住心中喜悦,从随身携带的包包里拿出一张明信片,“签在这里可以吗?”
谢钦辞低头看去,明信片上是自己在顾眠MV里的厉鬼形象。
傅明霁适时递来一只笔。
谢钦辞接过,在明信片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钟念念双手接回明信片,高兴的不行。
赵峰是带着任务来的,离开前,单独见了谢钦辞一面,从
() 谢钦辞手上购买了一批符篆。
上面对谢钦辞采取的措施是尽量[jiao]好(),
?[((),
他们无法想象与之[jiao]恶会付出怎样惨痛的代价。
还好,谢钦辞展现出的一面不是他们不希望看到的,不管他出于何种目的,只要他不做出威胁民众存亡的事来,上面都会给他最高优待。
看着站在灯光下的青年,赵峰心情有一瞬间的复杂,他被贬去云城,某种程度上相当于被流放了,云城是个小地方,远离权利中心,他一度觉得,自己需要花费大量时间和[jing]力、通过层层阻碍才能重新爬回燕京,没料到,只因为谢钦辞的存在,他想达到的目的轻而易举就达到了。
他还只是因为和谢钦辞有过几次合作,像傅明霁这种实打实被谢钦辞认定为自己人的,就赵峰所知,上面已经决定将部分资源往傅氏倾斜了。
只要傅氏没有违法乱纪的事,谢钦辞的存在便是这个庞然大物的巨大保护伞,傅氏在傅明霁的带领下发展本就迅猛,有这么一层关系在,以后的发展更不可估量。
回到燕京后,余淮希亲自送来了谢钦辞所要的符纸朱砂一应物品,香火店暂时不开门,他时间多的很,专门跑这一趟除了将谢钦辞订购的东西送来,还带来了爷爷的嘱托。
前几天谢钦辞一直在忙,余淮希想把东西送来,一直没找到合适时机,收到乔迁宴邀请后,他将东西打包好,一起带了过来。
“爷爷让我和您说,他要出门一段时间,他想再去试试,能不能找到衣钵传承人。”
其实余淮希是不建议爷爷出远门的,爷爷年纪大了,还生了场大病,独自出去他怎么放得下心?
“我有劝爷爷不要出去,爷爷不听,说他这一身手艺不能断了,哎,”余淮希叹了[kou]气,“都怪我天赋不够,达不到爷爷的标准。”
谢钦辞:“余老板这么大年纪出去,确实不安全。”
“是吧,我劝了好几次了,没用,我爷爷就是这样,决定的事八头牛都拉不回来,我想着,我阻止不了爷爷出去,跟着一起去总可以吧,爷爷也不让。”
离余老爷子出门的[ri]子越近,余淮希越着急。
“我想给爷爷买一些护身的符,再看看能不能悄悄跟过去。”
“符没问题,那个在你家店里买东西人,后来又来过吗?”谢钦辞转身,拿了些平安符回来。
“没来过了,我私下里问了其他香火店老板,都没见过他。”
“对了,谢大师,如果可能,您能不能帮忙劝一下我爷爷,想到他要出门,我心里总是很不安,就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一样。”
有些时候,人的直觉是很准的,就好像有什么存在,冥冥之中在告诉你什么。
余淮希以前不信这些,见识过了世界的另一面,不得不信。
所有人散去,已是月上中天,东西有人收拾,谢钦辞拿着浴袍进了浴室,洗去一身烟火气。
劝人这种活儿谢钦辞没做过,让他对付恶鬼还好
() ,
劝说一个老爷子打消主意比这难多了。
叹了[kou]气,
谢钦辞躺倒床上,想不通自己当时怎么答应了。
傅明霁拿着吹风进来,走到床边,扶起谢钦辞:“怎么了?一脸忧愁的样子。”
吹风机的嗡鸣声中,谢钦辞说了余淮希爷爷的事。
骨节分明的手在发丝中穿梭,粗粝指腹摩挲头皮,谢钦辞放松靠在男人身上,让他帮自己吹头发。
“老人家的思想有时候是很难扭转的。”就像他爷爷,虽然嘴上不说,但傅明霁知道,对方一直没放弃寻找解决“活不过三十岁”箴言的办法。
“是啊。”
谢钦辞[chou]空去了一趟余淮希爷爷开的香火店。
这次,他见到了在店里的余老爷子。
“谢大师也是我那不成器的孙儿找来当说客的吗?”
从余老爷子[kou]中,谢钦辞得知,这段时间,余淮希找了所有能找的人,试图说服余老爷子。
“明知此去无归路,你为何还要去?”谢钦辞在余老爷子对面坐下。
从余淮希冥冥之中的感应,到今[ri]见到余老爷子的面相,谢钦辞可以肯定,如果余老爷子出门,就再也无法回来了。
余老爷子沉默了,好半晌,他才慢慢开[kou]:“其实我知道,我这一去,和小余就是永别,但我别无选择,因我犯下的孽,总要由我解决。”
“我年轻的时候,[yin]差阳错入了这一行,我的天赋很好,远超同龄人一截,年轻气盛的,难免骄傲自满,人啊,最怕自负,以为自己能解决一切,实则险些酿成大祸。”
余老爷子有一个师兄,在他入门前,是师父座下天赋最好的,所有人都觉得他会继承师父的一切,直到师父从外游历回来,带回一名新弟子。
遇到师父之前,余老爷子从未学过这一行,甫一接触,就展现出了惊人天赋。
真正的天才是藏不住的,师父的夸赞,同门的恭维,属于师兄的光芒一点点落到他身上。
“师兄面上一副关爱师弟的模样,没人知道,他心底恨毒了我。”
这份恨意在师父打算将传承[jiao]给余老爷子的时候达到了巅峰。
“师兄走了歪路,他利用所有人的信任,盗取传承,重伤师父,逃了出去,我追杀了他很久,每次都被他逃脱了,有一次,好不容易把他抓住押回门派,不想他不知从哪学的[yin]毒法子,以血为祭,召唤[yin]物。”
余老爷子闭上眼,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天。
入目一片红,师父的血、师兄们的血成了最好养料,猩红月光下,惨叫声、哀嚎声一点点微弱下去,祥和的门派成了屠宰场,成了[yin]物的狂欢盛宴。
在师父的拼死保护下,只有余老爷子一个人活了下来。
他带着满身伤逃了出去,隐姓埋名,彻底舍弃原来的名字、身份,在暗处潜伏,死命修炼,终于等到机会,重创师兄。
“为了这一战,我准备了很多,甚至做好了一去不回的打算,我们拼着
重伤,
只差一点点,
差一点就能杀了他。”
“但是他被救走了。”
之后很多年,余老爷子隐姓埋名,开了家不起眼的香火店。
“那一战我伤了根本,彻底失去修行可能,我伤的那样重,非常肯定,那个人只会比我伤的更重,绝无再出来做恶的可能,我一直这么觉得,几十年过去,风平[lang]静,好似他真的已经死在某处了,可,最近,他又出现了,那样孵化[yin]物的办法,除了他,我想不到别人。”
原来,燕京出现大量不明[yin]气的事早已在玄门中传开,龙组和玄门合作,试图解开这一谜团,可惜一无所获,直到谢钦辞从西城回来,[jiao]给龙组一块[rou]团,困扰众人多[ri]的秘密揭开了神秘面纱。
玄学内部网上全在谈论这件事。
余老爷子虽然不能修炼了,暗处却没有断了和玄门的联系,他以全新的身份扎根燕京,靠上好的符纸和朱砂等物重新踏入玄学界。
因此,在看到众人讨论的时候,他知道,是那个人回来了。
“我不知道他在燕京蛰伏了多久,但我知道,他手里那些[yin]物一旦孵化有多难缠,我必须趁他还没成功前,解决掉他。”
这段往事,余老爷子已经很久没对人说过了,若不是谢钦辞,他几乎快忘了,自己曾经有过那样意气风发的时候。
改头换面,远不是嘴上说的那么简单,他用了玄门秘法,将自己从头到尾变成另一个人,以纱布拆下来的那一刻为分割线,过去的他永远死在深山中那间小屋子里。
“如果这些[yin]物的存在真的是你说的那个人在背后控制,那么他一定藏得非常深,不然这么久了,不会一点痕迹都没发觉。”
谢钦辞敲了敲桌面:“你要如何找到他?”
“而且过去那么久,你怎么肯定,做这件事的一定是他?”
“即便有百分之的可能不是,我也不会放任他的东西留在世上祸害无辜人命,”余老爷子笑了笑,“至于如何找到他,他对我的恨意只会比我多,不会比我少,他若是活着,这些年一定也在找我,只要我出现,他一定会出来。”
“我本就是一个该死之人,回不回得来没什么要紧的,只是小余,这一切和他无关,我将门派所有传承藏在老房子里,若我不在了,谢大师可以去取出来,只希望在以后的[ri]子,能对我那傻孙子多关照一点。”
“其实他不是没天赋吧。”谢钦辞突然开[kou]。
余老爷子苦笑:“是,小余从小就表现出了惊人天赋,他出生自带[yin]阳眼,还小的时候自己不会控制,总被吓哭。”
想到那些温馨时光,余老爷子面[se]柔和下来:“我封住了他的天赋,封住了他的[yin]阳眼,这条路太艰辛、太难走,我只希望他能普普通通快快乐乐活着。”
“这件事我会解决,你自己的孙子,自己关照。”谢钦辞站起来。
“谢大师?”余老爷子跟着站起来,“这是我和师兄的恩怨,我同他之间,横亘着包括师父在内整整三十二条人
命,理当由我解决。”
“但我已经收了酬金,答应他们,会助他们解决这件事,”
谢钦辞微微偏头,目光落在虚无处,“你既然曾经修行过,应当知道,我们这一行,承诺出去的事,收了酬金不办事是会遭受反噬的。”
所以大多数时候,他们都是先办了事,再收钱,以免钱到手了事没办成遭到反噬,得不偿失。
在茫茫人海中找一个有意藏起来的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好在现在是信息时代,将从余老爷子这里得到的线索告诉赵峰后,上面启用最高权限,没多久就锁定了几个可疑人选。
剩下的,就是需要逐一确定,找出那个真正的幕后主使。
这些都不需要谢钦辞[cao]心。
余淮希不知道谢钦辞是怎么说服爷爷的,谢钦辞去香火店那天,他被爷爷打发到别处去了,只知道爷爷回来后,一言不发在书房呆了一下午,出来后告诉他,他不走了。
余淮希高兴扑过去,抱住他:“太好了,爷爷。”
这个怀抱是那样紧,余老爷子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和孙子相依为命多年,若自己出了事,最难过的人必定是余淮希。
自从知道那个人还活着的消息后,他沉浸在过去的仇恨中,忽视了眼下更重要的东西。
谢大师说的不错,他去了不一定有作用,白白搭上一条命不值得。
想通这点后,他通过谢钦辞留的联系方式,尝试着和官方合作。
谢钦辞说,背靠大树好乘凉,眼下他们目的一致,能合作何必单打独斗?
余老爷子觉得很有道理。
人多力量大,现在不是旧社会了,他该往前看,而不是按老旧方法解决问题。
赵峰从谢钦辞电话里听说有人能提供[yin]物幕后人线索时,是麻木的,好像多难的事,遇到谢钦辞都变得简单,他们以为要花费许多功夫才能解决的,总能被轻而易举解决。
放在谢钦辞从西城回来前,焦头烂额的他们怎么会想到,谢钦辞一回来,所有难题都迎刃而解。
龙组有何老坐镇,那些人再不满赵峰重新掌权,也只能憋着。
去何老办公室的路上,赵峰听到压低的议论声。
“赵队长真是好运啊,都快跌落谷底了,还能翻身。”
“谁说不是呢,现在有谢大师在,上面的人连带着对他重视起来。”
“要不怎么说他命好?云城那次那位可是想借机彻底按死赵队长的,结果呢,不仅没达成所愿,还给赵队长送了如此粗一根金大腿,现在指不定怎么后悔呢。”
“前两天我路过那位办公室,听他又在里面骂人,拿人赵队长没办法,只能拿下面的人出气,要我说,跟着他远没有跟着赵队长前途好。”
“现在谁不知道在赵队长手下最有前途?都卯着劲想调过去呢。”
[jiao]谈声渐渐远去,赵峰扬了扬嘴角,心道:是啊,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峰回路转来得这样快。
那些人讨论的,是
四队队长邹凯,
和赵峰有旧怨,
或者说,两人的家族有旧怨,赵家出事,邹家落井下石,联合能联合的一切势力,将赵峰逐出燕京权利圈。
他们或许也没想到,赵峰能以这样快的速度迅速回到权利中心吧,甚至因为谢钦辞的存在,比赵家鼎盛时期更受上层看重。
将谢钦辞的消息带给何老,赵峰犹豫了一下,问:“何老,为什么一直通过我和谢大师联系?”
龙组有联络员,何老这样的地位,身边更是配有专门的联络员,若说方便,自然何老直接和谢钦辞联系更方便。
“谢大师习惯了直接找你,我们何必改变他的习惯?再说了,有那样一层关系,你在组织里也更好活动些。”何老若有所指。
赵峰一愣,猛然意识到,默许谢钦辞直接联系他,是何老有意为之。
“龙组成立的初衷,是为了保护百姓,为了维护安宁,一些人在权利中打滚久了,忘记自己的使命,他们看重的,是自己,是自己的家族,这样的人,如何敢将保护民众的重担[jiao]给他们?”
对上何老锐利的目光,赵峰恍然。
有人的地方就有斗争,那些人拉帮结派,自以为自己握住了更大权利,殊不知,无形之中,他们早已被淘汰。
他们的一举一动不是没人知道,只是没人挑明而已。
何老注视着眼前自己看好的小辈,没有明说,龙组成员冗杂,上面早已看出弊端,有意挑出一批[jing]锐,建立新的特别行事处,龙组将会打散重组。
余老爷子被聘请为特别顾问,跟进[yin]物一事。
正如谢钦辞所说,多方合作,进展飞速。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进行。
谢钦辞收到余淮希消息。
【余淮希:谢哥,我爷爷最近好忙啊,早出晚归的,也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
这事儿谢钦辞知道,余老爷子去龙组当临时工了。
但这件事目前是保密状态,不能告诉余淮希。
【余淮希:爷爷还给我留了好多任务,让我学制香,学画符,要我笨鸟先飞,他之前明明不是这么说的[愤怒小鸟拍打翅膀.gif]】
【谢钦辞:你怎么想的,你要学吗?】
【余淮希:学,不仅仅是因为爷爷,我最近突然发现,我对这些还挺感兴趣的,况且学了这些,以后才能更好的见识这个神奇的世界。】
“叮咚”一声,顾眠传了份文件过来。
随着文件一道来的,还有一条语音。
【顾眠:谢哥,新歌的demo我发给你了,我约了录音棚,等我拍完这期我们去录,你可以先[shu]悉一下。】
【谢钦辞:好。】
谢钦辞没唱过歌,在无限世界的时候,根本没有唱歌这个消遣,也没人敢让守关BOSS谢钦辞唱歌,是以这还是他多年来第一次唱歌。
傅明霁结束一天的工作回来,听到院子里的奇怪声音,寻了过来。
“钦辞,你在屋里
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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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回来,他会带上从路上买的点心,到谢钦辞这边,和他一起用晚饭,吃完后,两人在院子里散一会儿步,很是惬意。
唯一让傅明霁不满的,是他没和谢钦辞住在同一屋檐下。
正是爱意蓬勃的时候,他恨不得时时刻刻见到谢钦辞。
别墅里很安静。
刚才的奇怪声音停下了。
感受到主人的气息,威森尔摇着尾巴从院子里跑出来。
确定在这边住后,傅明霁让助理把自己养的狗送了过来。
威森尔血统纯正,是只威风凛凛的德牧,第一次见到谢钦辞的时候,止不住摇尾巴,在谢钦辞腿边绕来绕去。
可能宠物随主,威森尔很喜欢谢钦辞,白天傅明霁不在家的时候,威森尔总偷偷溜到谢钦辞院子里。
一天谢钦辞打算出去,走到院子里,突然从花丛中钻出一只狗头,若不是谢钦辞及时反应过来这是傅明霁养的,可能威森尔见不到第二天太阳。
被谢钦辞揪着后颈皮从花丛里拎出来,威森尔耸拉着脑袋,低声呜咽。
德牧还是有一定重量的,谢钦辞拎了会,威森尔始终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他也不好真跟一只狗计较,把它放下了。
威森尔却赖上他不放了。
谢钦辞出门,它跟着。
谢钦辞进屋,它跟着。
谢钦辞坐在沙发上,头疼扶额:“你怎么比你主人还缠人?”
威森尔跳到沙发上,吐着舌头往谢钦辞身边挤。
谢钦辞跟它玩了一会儿,箍住狗脖子,咔嚓一声拍了张照,给傅明霁发过去。
【谢钦辞:下班了记得来赎狗,我要吃昨天那家店的章鱼小丸子。[图片]】
消息弹出来的时候,傅明霁正在听下属报告。
每每这个时候,对下属来说,都是一场“酷刑”。
倒不是傅明霁会骂人、发脾气一类,相反,方案做的再差,傅明霁也不会骂人、发脾气,只是他气场太强大,身居高位多年,喜怒不形于[se],一身上位者气势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不用傅明霁做什么,他只是平静看着你,都会给来做报告的下属带来无限压力。
这天,来报告的下属因为紧张记错了一个数字,反应过来后,压住“砰砰”直跳的心脏,心道:我死了我死了,怎么能在这个时候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如同引颈就戮的犯人,等待最后宣判。
极度紧张的气氛中,落针可闻的办总裁办里,手机震动声异常明显。
下属心提到了嗓子眼,这个时候是谁的手机在响?不要命了吗?
他等了一会,没等到傅总的声音,小心翼翼抬了抬眼皮,就见他们一向高冷不近人情的傅总看着手机,笑了。
笑了!
() 之后发生的一切他事后想起来仍然觉得十分恍惚,后来同事问他,是怎么在犯低级错误的情况下,没被傅总责罚的,他始终没办法回答。
难道要说,因为傅总收到一条消息,心情很好,没计较他说错一个数字吗?
不说别人,如果不是他亲眼所见,他也无法相信,傅总会因为一条短信龙心大悦,让他跟着沾光。
那天傅明霁提着章鱼小丸子进谢钦辞屋的时候,谢钦辞正坐在沙发上,姿势放松,一只脚赤足踩在躺在沙发前地毯上的德牧上。
青年穿着宽松居家服,因为姿势,露出一截脚踝,在威森尔深[se]狗毛的映衬下,皮肤白到发光。
傅明霁定定看了好一会,喉结上下一攒,声音有些干涩:“我给你带了你要的章鱼小丸子。”
“你的狗好像不想回去了。”
谢钦辞吃了一[kou]章鱼小丸子。
“我刚才把它牵回去,它又悄悄跑过来了。”
“它喜欢就让它在这待着,你愿意收留它吗?”
“唔,可以。”
无限世界里可没有毛茸茸的可爱小动物给谢钦辞撸,谢钦辞还挺喜欢毛茸茸的。
自此,威森尔比自家主人快一步入住谢钦辞的家。
威森尔住在谢钦辞这边,它的一应用具都被傅明霁搬了过来,搬东西的时候,傅明霁夹带私货,搬了些自己的东西过来。
谢钦辞看到了,没说什么。
除了晚上睡觉时间,傅明霁大多数时候,都待在谢钦辞这边,别墅里,傅明霁的生活痕迹越来越多。
威森尔轻轻咬住傅明霁衣服,把他往屋里带,呜呜咽咽的,好似在说什么。
傅明霁回过神来,顺着威森尔力道进屋。
屋里一切正常,傅明霁环顾一周,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这时,房间门打开了,威森尔呜咽一声,夹着尾巴从门缝溜了出去。
傅明霁不明所以:“威森尔犯错了?”
上次威森尔这幅模样,还是它把谢钦辞和傅明霁的衣服拽去当窝,被傅明霁教训了一顿。
“没有,”谢钦辞顿了一下,问,“我在练歌,你要进来听吗?”
“我的荣幸。”
谢钦辞练歌的地方原本是客房,和傅明霁一样,他不习惯别人住自己家里,这间房就空下来了。
傅明霁打算把这里改造成衣帽间,专门用来放谢钦辞的衣服。
屋里很空,只有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
“你打算往歌坛发展吗?”
“是顾眠找我,邀请我上他那个综艺。”
“如果你想的话,可以往那边发展。”傅明霁道。
反正盛世设备齐全,如果谢钦辞想往歌坛发展,可以给他请专业的声乐老师,家里也可以改造出一个专门的录音棚……
傅明霁沉浸在思绪里,谢钦辞启唇。
傅明霁越来越沉默。
如果谢钦辞
想进军乐坛,难度可能有亿点点大……
唱完一部分,谢钦辞停下来,满含期待地问:“傅先生,我唱的怎么样?”
对上青年期盼的目光,傅明霁说不出一个“不好”
来。
许是他沉默的时间有点久,谢钦辞眼中的光芒一点点暗淡下去:“不好吗……”
傅明霁的心软成一滩水,什么底线什么道德全丢了,违着良心夸赞:“好,很好听,我很喜欢!”
谢钦辞眸中的光一点点亮起:“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傅明霁给自己洗脑成功,“谁说不好听,那是他的鉴赏能力有问题,绝对不是你唱的不好!”
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每次谢钦辞练歌的时候,傅明霁雷打不动陪着。
谢钦辞信心大涨。
听得多了,傅明霁发现,谢钦辞只是在唱有歌词部分的时候,都不在调上,如果是没词的部分,只哼唱,他唱的一点也不差。
“你去参加顾眠那档综艺,一定要唱歌吗?”练完歌,傅明霁端了杯润喉水给他。
谢钦辞接过来喝了:“要的吧,他参加的是音综。”
饶是傅明霁再为美[se]所惑,也知道上了综艺,观众反应不是自己能左右的,谢钦辞这跑调的唱法,不说上场,连顾眠那关都过不了。
转眼到了和顾眠约好的[ri]子。
谢钦辞去了一趟盛世,盛世背靠傅氏,财大气粗,公司里有最好的录音棚,顾眠提前预定了一间,和谢钦辞排练音综上要唱的歌。
歌是顾眠刚进圈那会的作品,对当时的他来说,已经是他能做出的最优秀的作品,但以顾眠现在的眼光看,不完美的地方有很多。
他打算在原有基础下,重新改编这首歌。
改编已经进行到最后阶段了,顾眠总不是特别满意,打算和谢钦辞录一遍看看效果,再根据效果小修一下。
录音棚的设备都是最先进的,顾眠带来的,是自己用惯的团队,这些人都是年轻人,无数次从顾眠嘴里听说谢钦辞这个名字,见到真人还是第一次。
顾眠在楼下接到谢钦辞,看到跟在谢钦辞身边的傅明霁,愣了一下:“傅总怎么来了?”
“有点事,顺便看看你们录歌。”当然,后者才是重点。
傅明霁不想看到谢钦辞失望,跟来是想看看,有没有其他办法解决谢钦辞的这个毛病。
不知道找声乐老师来突击训练有没有效果?
傅明霁心中想着事,脚步不停跟在谢钦辞身边来到录音棚。
录音棚在十二层,谢钦辞和傅明霁都是第一次来,进去的时候,里面已经有几个年轻人了。
顾眠简单介绍双方认识了一下。
“顾哥,曲子我前几天发给你了,我们可以直接开始么?”
谢钦辞点头。
看青年胸有成竹的样子,顾眠放下心来。
他谢哥无所不能,区区一首歌,怎么难的倒他?
等谢钦辞开[kou],顾眠才知道,自己放心早了。
更知道,原来他顾哥也是有不会的东西的。
青年音[se]很好听,清凌凌的,放在任何一种情况下听,都是一种享受。但再好听也敌不过每一个词都不在调上啊!
顾眠表情扭曲,他无法理解,为什么有人唱歌可以每个词都不在调上!
调音师恍恍惚惚握着鼠标,满脑子“我是谁我在哪”。
唱完一段,看到顾眠脸[se]异常,谢钦辞顿了下:“我唱的很难听吗?”
“不,不难听……”你只是每个词都不在调上而已……
顾眠艰难维持住脸上表情。
谢钦辞点头:“我想应该也不难听,傅明霁还让我多唱几遍给他听呢。”
“傅总很喜欢听你唱歌吗?”
谢钦辞点头。
顾眠再看说是有事要办,实则一直跟在他们他们身边的傅总。
傅总面不改[se]:“很好听。”
顾眠:????
你认真的吗?
他开始怀疑自己,难道是自己的听力出了问题?不然为什么傅总能面不改[se]夸谢哥唱歌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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