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6 章


无限意识主动断开与现实世界的联系,只一眨眼的功夫,谢钦辞三人便站到了来时的地方。

  谢钦辞尝试了一下,他与无限世界之间的联系,已经彻底断了,扶额:“还真是……”

  黑坨坨叽叽喳喳和谢钦辞告状:“叭叭,我被困住了,不是故意吃那些鬼的,是他们想咬我,想吞掉我,还把我困在里面,我想出来找你们。”

  谢钦辞捏了捏他的脸:“你怎么找过来的?”

  “叭叭一直不回来,我担心。”

  “先给爷爷打个电话。”

  傅老爷子接到孙子打来的电话,总算放了心。

  灵气复苏,灭绝的上古之物陆续出现,晏华璋喜欢收集这些,经常弄些稀奇古怪的东西送过来。

  “这是什么?”傅明霁拿起桌上的[jing]致玉瓶。

  “晏华璋送来的,他用新寻到的灵[cao]酿的酒,名叫‘醉浮生’。”谢钦辞道。

  “酒?”

  “‘醉浮生’不是普通的酒,喝一[kou],可以神游一方小世界,度过一生,所以取名‘醉浮生’。”

  傅明霁拿来两个小酒杯,给两人一人倒了一杯:“晏先生的一番心意,尝尝?”

  *

  景乾五年,柳州时疫爆发。

  没人知道这场疫情因何爆发,朝廷派出太医院擅长此道的所有太医,并大批量召集民间大夫,共同解决这次疫情。

  可惜,时间一天天过去,疫情丝毫没有缓解。

  民间流言顿生,言:当今来位不正,这是上天降下的惩罚,唯有拨乱反正,方可解决危机。

  高坐皇位的年轻帝王嗤笑一声丢开折子:“五年了,这些人还学不会消停。”

  沉重威压下,站在下首的臣子没有一人敢说话。

  别看坐在皇位上的男人掩去了一身杀伐之气,没有人会忘记,五年前,他是怎么带兵打进京城、怎么屠戮皇室旧臣的。

  五年过去,在新帝傅明霁的铁血手腕上,旧朝的几次复辟行动都以失败告终。

  可,这些人就像杀不尽的蟑螂,虽然闹不出什么大乱子,但总喜欢时不时出来恶心人一下。

  类似这次时疫,以前不是没发生过类似的,但凡某地出现异常,都会归咎到傅明霁身上。

  对这次时疫,朝臣们拿不住什么有用办法,傅明霁挥挥手,示意退朝。

  “陛下,钦天监的周大人求见。”

  傅明霁批折子的手一顿:“让他进来。”

  “臣参见陛下。”

  周大人年纪很大了,因着旧朝往事,傅明霁杀了不少钦天监的人,只留下寥寥几人,比起前朝皇室对钦天监的看重,钦天监在这位手段残暴的新君主眼里,毫无存在感。

  知道这位君主是个不喜欢多话的,颤颤巍巍行完礼,周大人直言来意:“陛下,关于柳州时疫一事,微臣有一些头绪。”

  “朕记得,周大人不是学医的。”

  不辨喜怒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周大人当即跪了下来:“陛下,

  事关重大,

  臣不敢妄言。”

  他知道一些旧事,也清楚眼前这位帝王对神鬼一事的忌讳,毕竟,当年若不是发生了那件事,这位杀伐果断的天子不会经历那么多磨难,最终将这个朝代的掌权者取而代之。

  “说吧,什么解决办法。”即使心中不愉,事关一城百姓,傅明霁还是得耐着[xing]子听。

  “传闻离山深处,住着一位隐士仙人,前朝国师一直想求见这位仙人,却三过其门不得其法,陛下若能请动这位仙师,眼下的问题或许能迎刃而解。”

  仙人一说实在缥缈,傅明霁本身不信这些,但前朝的那位国师,确实会一些诡谲手段,他之前有一次,险些吃了大亏。

  “朕会派人前往寻找。”

  “陛下,”周大人顿了一下,硬着头皮开[kou],“臣来前卜了一卦,唯有陛下亲自前往,方有一线生机。”

  傅明霁深深看他一眼,那一眼,似乎能看透他心中所有不能放在明面上的[yin]暗。

  汗水一点点从额头滑落,流入眼睛,刺得生疼。

  终于,高坐上位的帝王缓缓开[kou]:“朕知晓了。”

  周大人心头蓦地一松。

  离山位于柳州境内,是一座人迹罕至的荒山,偶有猎户进入,都有去无回,久而久之,没人再敢进山。

  柳州刺史将查到的消息汇报给秘密前往柳州的帝王。

  “陛下,离山之行,恐有诈。”

  傅明霁自然知道这点,国子监在前朝国师的掌控下多年,就算他大清洗了一遍,难免有漏网之鱼,可这场时疫不能放任不管。

  “准备一下,朕要进山。”

  明白自己多劝无益,柳州刺史恭敬应下。

  “老爷。”

  安顿好皇帝,柳州刺史出来,遇到了神[se]慌张的刺史夫人。

  “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担心惊扰贵人,柳州刺史轻声呵斥。

  “老爷,柳儿、柳儿她……”

  柳儿是柳州刺史唯一的孩子,这孩子从小体弱多病,如珠似宝护着,好不容易养到十二岁。

  “你别急,慢慢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柳州刺史安抚地拍了拍夫人的肩膀。

  “柳儿好像遇到了什么脏东西,一直尖叫个不停,也不许人近身。”

  柳州刺史再也顾不上其他,忙跟夫人前往柳儿的小院。

  一进门,就感到了一股刺人的寒意,明明是炎炎夏[ri],这座院子却像是被与外界隔开,冷的不正常。

  柳州刺史心头一跳,面[se]凝重起来。

  “哐啷”一声,门从里面被推开,一名十二三岁的少女尖叫着跑出来,几名丫鬟跟在她身后,不断唤着“小姐,小心”。

  “柳儿,柳儿,你安静一点,是娘,娘在这里……”刺史夫人紧紧抱住乱跑的女儿,泪流不止。

  柳儿力气大得惊人,明明是个

  体弱的小姑娘,却几下就挣脱了母亲的怀抱,往湖边跑。

  柳州刺史当机立断:“拿绳子来!”

  几名力气大的粗使婆子合力,制住发狂的柳儿。

  被绑起来的柳儿目光呆滞,全然没了往[ri]的灵动,所作所为也和平时截然不同。

  “老爷,该怎么办?若是国师……”

  “慎言,”柳州刺史打断夫人的话,“这样的话不要再说。”

  他当然知道夫人的话是什么意思,前朝皇帝重用国师,国师信徒遍地,有钱有权之人若遇到怪事,可请国师门徒出手解决,但当今憎恶国师,破城第一件事,就是屠了国师所有势力。

  心尖尖上的宝贝出了这样的事,刺史夫人六神无主,抓着柳州刺史的衣服:“离山,不是说离山有仙人,我们去离山求见仙人……”

  离山。

  黑坨坨在一阵剧烈晃[dang]中醒来。

  他下意识伸手,见到的却不是根根分明的手指,而是一团黑[se]。

  怎么回事?

  黑坨坨茫然了一瞬。

  然后发现,自己只能维持这个形态,无法变成人形了。

  他的力量被限制到了能化形之前。

  外面不断传来嘀嘀咕咕的声音,不知道法器里的厉鬼换了芯子,他们毫不避讳,商量着怎么害人。

  黑坨坨不关心这些,他只想早点找到谢钦辞和傅明霁,弄清楚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

  困住他的法器能困住一般厉鬼,困不住他,黑坨坨不打算和这些人多耗,暴力毁坏法器。

  正在说话的人感到一阵刺骨寒意,惊恐发现,手里的法器破了。

  流淌的黑[se]从法器裂缝渗出。

  裂缝越来越大。

  “怎么回事?”

  “不是说这个法器可以克制厉鬼吗?怎么会坏了?”

  天[se]瞬间暗了。

  拿着法器的人想也不想丢开法器,往外跑:“啊啊啊啊啊!!!!!”

  大团不成型的黑[se]笼罩山头,计划着害人的人被吓得屁滚[niao]流。

  深山中,一袭白袍长发松松挽在脑后的青年诧异挑眉。

  他感觉到,不远处,有个和他有契约的存在在不断靠近。

  是一只很强大的厉鬼。

  有种[shu]悉感。

  谢钦辞翻找了一遍自己的记忆,确定自己没有遇到个类似的厉鬼。

  那么,这份[shu]悉感从何而来?

  没让他多等,黑坨坨很快找了过来。

  入目是一只半人高的大狗,通体漆黑,在谢钦辞没反应过来之前,他已经伸手摸了摸大黑狗的头。

  冰冷的触感。

  黑坨坨眷念蹭了蹭头顶的手,长大后,他已经很少被摸摸头了。

  “你是专门来找我的?”谢钦辞rua了一会,开[kou]。

  “叭叭?”黑坨坨愣了一下,爸爸怎么好像不认识他?

  再次确定了一下两人间的联系,确实是谢钦辞本人不错。

  黑坨坨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这个爸爸没有记忆,另一个爸爸呢?

  黑坨坨感受了一下,这里除了爸爸,没有另一个爸爸的气息。

  向来形影不离的两人怎么会分开?

  谢钦辞对主动找上门的黑坨坨有种亲切感,感受到它身上与自己同源的气息,猜想他可能跟自己有什么渊源,将之收留下来。

  住了几[ri],黑坨坨发现,没有记忆的爸爸完全没有外[jiao],一直待在深山里,不吃不喝,跟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小仙男似的。

  “叭叭,下山,饿饿,饭饭。”

  黑坨坨在谢钦辞腿边蹭来蹭去。

  这几天他没闲着,偷偷溜下山过好几次,不是为了找食物,而是想看看能不能找到另一个爸爸在哪里。

  功夫不负有心人,他在距离离山不远的地方找到了人,现在要做的,就是把爸爸引过去,让两个爸爸见面。

  “怎么这么贪吃?”谢钦辞做不到让自己养的鬼饿着,他住的地方太干净,没有什么[yin]邪之物给黑坨坨吃,要投喂黑坨坨,只能下山。

  想到[yin]气冲天的柳州刺史府,黑坨坨幽幽叹了[kou]气。

  这个家,没了他,真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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