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18 一战成名
千钧一刻。
宿远西拼尽全力扭转身子,将要害避开,红蜘蛛直接一个对穿,镰刀径直刺入腹部,血顺着镰刀流出。
红蜘蛛富有经验地在伤口内转动镰刀,血肉被牵扯连带地刮下,抽离时,无数观众的呐喊声与欢呼声萦绕在宿远西耳边,铁锈味瞬间涌上喉咙,疼痛从破口瞬间蔓延至全身。
她咬着牙握紧武器,豆滴大小的汗珠沿着额角缓缓流下。
那些在紧紧盯着自己的视线都在渴望她的痛苦,她的死亡。
若是她发出一声疼痛的呻吟,就会被冠以软弱,若是她无法及时回击,就会踏入冥河。
黑眸里隐隐闪过一丝鎏金,在逆境之中,她丝毫不觉恐惧,不屈的斗志让她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时抽刀割开红蜘蛛的眼角,在对方抽痛时迅速跳开,远离。
每一次呼吸都带上新的疼痛知觉,宿远西竭力控制自己的呼吸节奏,她冷静地看着在角斗场上四处挥舞脚的红蜘蛛,思考着对策。
红蜘蛛已经被她斩落四条肢节,它本来就是弱视,眼睛被戳瞎后更用不上了,也没有嗅觉,只能靠着腿部的感觉来接受信息,按理来说,宿远西完全可以安静蛰伏静等致命一击,然而它的身躯过于庞大,只需要动一下就能横扫整个片场,根本容不得她等待。
很快,红蜘蛛就会挥到这个角落了。
对方是残血,她也是残血,你死我活。
下一秒,一阵敲铃声骤然响起,解说员激情的声音响彻整个赛场,带着与现场气氛不符合的热情。
“二十分钟已到,根据规则,赛场缩小至半径三米”
观众激动地鼓掌呼喊。
这就是他们最喜欢的环节他们就想看这个
在极小的赛场上,只能拼尽全力的你死我活,这无异激发了所有人的暴虐欲,要不是禁止拍摄,怕不是早有人用端脑录下这一刻。
留给宿远西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接下来,局面只会对她越来越不利。
她必须要尽快解决掉对方。
眼眸一沉,浑身是血的女孩抿紧嘴,猛然冲上去。
无尽的攻击,无数次的闪躲。
疲倦与麻木逐渐蚕食意识,虎口因为反震的力度而裂开渗血。
这场消耗战,最终由一剑结束。
在哗然声中,蜘蛛被劈开。
轰然一声,它倒在了角斗场的中央,如细绳一般的红线将它的身躯分为两半。
那纤细的身影无声地收回剑,血液顺着剑身缓缓落下,在场上溅出一朵朵血花。
全场陷入安静,目瞪口呆。
那些原本叫嚣着让红蜘蛛杀掉对手的人们脸上更是精彩纷呈。
x,居然真的把红蜘蛛干掉了
“怎、怎么办我可是投了红蜘蛛好几千星币”
“草,我投了五万,全打水漂了。”
这时,有老手异常淡定地抱着手说“放心,还没结束。”
红蜘蛛,那可不是简单的红蜘蛛。
在众多疑惑的目光中,老手胸有成竹“你们等着看吧。”
只见场上的红蜘蛛身躯分裂,露出里边的血肉。
血块隐隐约约蠕动,似乎有什么东西要钻出来,随后,身躯以非常快的速度缝合起来,就像是有自我意识的人偶。
老手畅然大笑,胸膛笑得一震一震。
什么红蜘蛛红蜘蛛也只是被红线虫控制的躯壳罢了
下一秒,笑声戛然而止。
只见寒光一闪,宿远西冷着脸以凌虐的剑法将血肉全部斩烂。
啪嗒。
血块垂死挣扎,再来几剑,就再也没动了。
她还从裤兜里掏出火机,拿出碎纸点燃投下去,火焰瞬间覆盖在血块上,焰光与灯光融合交织,浮现在黝黑的眼底。
这补刀手法快狠准,根本不给对方残喘苟活的机会。
从利猛然放生大笑,笑得泪花都要出来了。
她捂着肚子,朝目瞪口呆的周安竖起大拇指,敬佩地说“你这个朋友,可以”
解说员好半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他深呼吸一口气后,撕扯着喉咙大喊“胜者x”
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观众们才反应过来,一种莫名的激昂瞬间迸发在每个人内心深处,让他们激动得面红耳赤起来,欢呼声、鼓掌声接连不断。
太不可思议了
x居然真的战胜了红蜘蛛
那可是连杀了三位对手的红蜘蛛
所谓的表演赛,成就了他们不曾期待的反杀现场。
那些投向宿远西的眼神再也不是最开始的轻视和不以为然,取而代之的是震惊、好奇甚至是恐惧。
无论是孤儿院还是下城区,都遵守着一个原则实力为王。
不问出身,不问年岁,只要你够强,就能在这里横着走。
整个角斗场爆发出巨大的欢呼声,混合着哭喊声和辱骂声,回荡在半空中迟迟未散。
那成千上万双目光,落在她身上。
千万人为她欢呼,祝贺她到手的胜利,为她所折服。
黑网上,无数关于x的新帖出现。
她是谁她真的是一星猎人吗
她该不会是黑市特地藏起来的秘密武器吧,一次表演赛就把赌徒们的荷包都一网打尽。
在最顶层的包厢内,有人趴在玻璃上目不转睛地盯着角斗场。
江念真艰难地吞了吞口水,眼睛越来越亮。
她没想到只是一念之意,来下城区的黑市看看就发现了这么有趣的比赛。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血液在沸腾,它们在血管里穿梭,奔腾不息,内心在叫嚣着挑战的。
那个跟她差不多大的女孩,却可以只用一柄剑击杀了c级变异兽。
明明对方只有黑白两种颜色,她却看到了五彩缤纷,无数亮丽的色彩,这让她近乎眩晕。
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她想和对方接触看看。
虽然下城区的人都那么地粗鲁,就像那些面红耳赤的观众,但那个女孩一点儿也不像他们,说不定她也是上城区偷跑出来的
敏锐地察觉到她的想法,将她带过来的同伴皱着眉头说“你可别乱想什么,看看就得了,下城区的都很脏”
江念真自觉没面子,脸颊一阵滚烫,嘴硬“我才没有想什么,单纯觉得这场比赛很精彩而已”
心里那想法,却是越来越坚定。
说不定她就是上城区的呢
角斗场上灯光如昼。
耳边尽是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宿远西的视线扫过了观众席,似乎在寻找什么。
被她扫过的观众无一例外地浑身激灵,心脏砰砰乱跳,手脚无措,莫名不自在。
周安冷不丁撞上了宿远西的眼。
黑漆漆的,似乎透不出一丝的光亮。
她张口无声,看着仿佛从地狱爬上来的宿远西,后背逐渐渗出冷汗,一旁的从利轻轻一笑,意有所指地说“你俩关系可真好。”
不,这分明是赤裸裸的威胁。
周安僵硬地点了点头。
自此,x一战成名。
赛后,包扎好伤口,宿远西从准备室推门而出。
一场角斗赛结束,加上自己投注下去的那一份,她这回连本带利赚了五万星币。
一本暴利。
难怪那么多赌徒和上瘾的猎人,这比当猎人赚到的钱可快多了。
但是黑市死抠门了,治疗仪居然还要花一千星币,她当场就拒绝,决定先死扛一会儿,回去蹭孤儿院自带的治疗仪得了。
门外站着一个身影,对方听到声响,侧过头。
昏暗的灯光照亮对方的脸庞,吊梢眼,鹅蛋脸,是周安。
周安看着浑身是伤的宿远西,面色凝重地问“你回去要怎么说”
宿远西停住脚步。
这的确是个好问题。
她以后的生活都是舔着刀口过日子,出现伤口也是常有的事情,就算当协助员也不会那么频繁地出现伤势。
或许她可以考虑一下搬出孤儿院住,但想一想,孤儿院可是包吃包住还包治疗的好地方,堪比天堂,她干嘛为难自己,非要独自生活
宿远西淡淡回答“我莫名其妙被人捅了一刀。”
周安
她狐疑地看着对方,几秒后,她震惊地发现对方似乎真的打算这样回答。
“等等,你不觉得这个借口太拙劣了吗”
宿远西闭上眼,她腹部时不时传来的痛楚让她的意识从未如此清醒。
很拙劣吗才不会,这本来就是会发生的事情。
宿远西靠在墙上,冰凉的墙壁让她舒服了一些,纤长的睫毛微微一颤。
周安面色古怪地问“你还可以吗”
说个实话。
宿远西这么虚弱的表现跟场上那堪称凶悍的形象真的蛮反差的,反正让周安心尖打了个转儿。
非要形容的话,就像是探险家看到一只刚扑杀完羚羊的幼狮正无拘无束地和同伴玩耍,那种莫名的古怪感让她见到宿远西就害怕。
周安犹豫着向前了一步,结果对方却忽然往前一倒,她下意识地扶住对方。
微微发热的额头正好抵在她的肩膀上,发丝垂落而下,似有似无地挠在她颈部,有些痒。
周安身子一僵,恍惚见到那只狮子忽然凑了过来,竟然还碰到了自己。
被猛兽“关顾”的感觉有些微妙。
但对方始终没有回答。
周安也不敢动,好半会儿,才低低地喊了一句“喂,21号。”
宿远西从喉咙里滚出嗯。
周安就像碰到了烫手山芋,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在她纠结在扔下对方和拖着对方回去两个选项时,宿远西突然出声。
沙哑的声音轻轻地扫过她的耳廓,就像是带钩子的羽毛一样。
“你知道哪里有卖孢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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