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 物理(二十三)
沈括一大段话只听到了地球,也有人一大段话根本没听到的。
唐伯虎翻开自己抄录的天书讲解之物理唐寅篇,又合上,心里像是有一万只蚂蚁在爬。
十五六岁童生试第一,年少成名,但是偏偏时运不济,亲人纷纷离世的悲痛让他自此一蹶不振。
二十九岁再度科考,依旧是超高水平发挥,乡试第一名,江苏省解元。
结果,他被徐经牵连进了科考舞弊案。
原因竟然是有偏题只有他和徐经切题写的正合适。
徐经,一个和他在进京按考路上,半路相逢的人,有钱,包了唐伯虎这路上的行程。
即使是唐伯虎也没意识到,这人会去贿赂考官
但是,徐经是真的没有跟他分享过相关的东西,甚至他都不懂。
最后因为太过于自信自己可以连中三元,过于张扬,以及和徐经走得进,被牵连下狱。
被冤,平反,补偿了个浙藩小吏,唐伯虎拒绝,选择回乡卖画为生。
现在已经是他卖画的第十年,正德四年,和他同期科举的王守仁也上任庐陵,当了个地方知县。
同样有名的两个人,在不同的领域过着天差地别的生活,大概这就是生活的奇迹吧。
这样的仿佛有代沟的奇迹,发生在李白、杜甫的身上,也发生在很多人身上,比如爱新觉罗弘历,也就是乾隆皇帝,和华盛顿甚至是同一年死亡的。
唐寅纠结的点在于,他再度成亲,但是他没什么家资,担心老婆会和自己过苦日子,不想专职卖画了,而天书教的关于做纸的手艺,他学会了。
纸目前还比不上正经在店里卖的纸,不过,将就着在学堂里给买不起贵价纸张的学生用还是很好的。
唐寅的意思是说。
他想开办一个学堂,开始教书。
不是他一个人教,而是和他的那三个兄弟一起。祝枝山、文征明和徐祯卿。
其实唐伯虎和徐祯卿确实不熟,是文征明说想有个背景,名义上四个人一起,打着“吴中四才子”的旗号开办学堂,想必是容易些许。
唐伯虎很心动,但是唐伯虎没有钱,这钱大概是要祝枝山出大头。
如果是他自己和兄弟们共同出资,倒是不会有这么多的顾虑,要赔钱大家一起赔钱,就像是如果损失名誉,大家一起损。
可是让兄弟赔钱,他心里就又过意不去,特别是之后回款是平分的情况。
他很犹豫,纠结要不要加入。
不过,也没等他犹豫多久,兄弟们就找上门来了,正是祝枝山和文征明。
唐伯虎才华横溢,但是运气不佳,也过于自傲,没真正走过仕途。
祝枝山却是走过的,可惜,也不是这方面的能人,作为官二代,被排挤最后无奈回家,也不是现在,要55岁才有呢,而且都没做到十年。现在的他是个安心宅家的举人老爷。
文征明屡试不中,之后倒是会因为才华被引入翰林院,不过他也是和官场格格不入。
徐祯卿比他们要小一些,现在还在科考,有名气,不过还对官场有所憧憬,所以人没来,也只是在书院挂名,未来分红而已。
因为还是个构想,所以来找的也只有两个人。
毕竟,大明虽然当官的也从商,但是正经是不允许的,甚至明处有明文禁止。
谁让在大明当官赚的实在是太少了呢在300的利益面前,商人能践踏一切森严律法,而在活不下去这件事上,大明的官员会选择白天上班,晚上兼职。
在朝堂上为了自己的“仕途”,为了梦想拼搏,兼职是为了养活自己。
因为不兼职,只有生活有人接济的二代能生活。
这导致,即使是官府不支持,甚至禁止,也有不少人顶风作案,一边当官一边从商。
默默无闻倒也还好,一旦“墙倒了”这就是被众人推的,肯定会存在的一根稻草。
所以,最后徐祯卿会不会加入还不一定,但是如果要建,他们仨可一个不能少。
“特别是你,你可是唐伯虎”
祝枝山表情夸张,手舞足蹈,像极了小迷妹见到正主时候会有的夸张反应。
文征明的反应也是,不过他是内敛型,看向唐伯虎的目光里面甚至闪着星星,“就是,江南四才子举办的新式学院,变成江南三才子举办,这没什么事情,要是你这个四大才子之首不来,那就罪过了”
“就是,那我们岂不成了挂羊头卖狗肉的,沽名钓誉之徒”
把祝枝山给气的,当场开始拽词,他是看不起德不配位的人的,所以自己更不屑于做这种事情。
更何况,在他心里,办这个学院,就是为了给哥儿几个扬名立万用的
原本在天书没出现之前,祝枝山,包括唐伯虎本人,都是觉得对于他们这些读书人而言,唯有读书是唯一的道。
尽管靠写文卖画也能赚钱,但是终归只是勉强活着,像是行尸走肉。
而当官就不一样了,当个为百姓做实事的好官,在百年之后,也会有百姓记着他们的好。
而办书院,大抵是告老还乡的官员才会去办的,他们没有这个想法,最多也就是想过,等再过上几年,就去当个教书先生,也算是过过收学生的瘾。
转变他们想法的,自然是天书。
天书教的东西很旧,又很新,即使很多东西天书都说从什么朝代就开始了,或者说是大明也流行的,但是吧,知识是被垄断的。
典籍孤本,被高门大户垄断,一些有家学的,也优先只传自己家,甚至是手艺活儿,也是要么拜师去学,要么是家传手艺。
谁会像天书这样,一步步地教
不是她不会是真的想要我们学会吧
祝枝山甚至有这种想法,而在家里真的在最近的时候,捣鼓出来了纸张,虽然因为操作不当有些褶皱,但是祝枝山震惊,以前不会也是真的吧
虽然他知道种地是真的,但是自己家培育的良种,种出来的效果也不算太好,至少在祝枝山这个不种地的人来看,没有天书说的那样好。
那肯定,毕竟不同的土地,不同的肥料,甚至培育了多久的良种,都有明显的差异。
种田大国已经发展这么多年的种田能力,又怎么是一时半会儿就赶超的,但是超越了自己的也是真事儿。
从纸张之后,祝枝山就起了开办一个不一样的学堂的心,和传统的教授四书五经不同,他们的学堂主要是教各种不同的技术。
比如他们几个人,就可以教琴棋书画,也能教教关于他们自己理解的天书内容,特别是唐伯虎。
唐伯虎真的天赋极其高,虽然运气确实比一般人都要差了些,无论是家庭还是事业都不顺,但是学习能力强到离谱。
大家都是一遍遍看的天书,唐伯虎理解的就是比别人更快一点,也不知是什么魔力。
“你肯定要来的,不仅书画需要你这个老师,天书的专业课也需要你来讲啊”
祝枝山把手搭在自己好兄弟的肩膀上,眼神是从没有过的坚定。
他很想有一个新的事业,如果是和兄弟们一起发展的事业,那更是再好不过了。
三个在大众的心中都是文艺界的巅峰人物,事业上的伤心人。
赫赫有名的才子,却根本没有在仕途上大展身手的机会。
这回被天书和传统四书五经相反的教学吸引,也想开办非四书五经的学校,招些远近闻名的大师进来兼职讲课。
是的,还是兼职,他们还有些小脑筋的。
知道虽然有天书的背书,但是很多文人还是不屑于和匠人一同教学,甚至秉持着“万般皆下品”的想法,把除了当官之外别的选项都看的是在糊弄人生。
别提别人,他们自己就是这么看的。
他们现在自己转变了想法,倒也不强求别人转变。
琴棋书画甚至诗酒花茶,这些他们都可以自己教,由唐伯虎出面,打着和匠人们交流的旗号,招来不同的匠人来每周教学。
甚至他们已经想好了,每个月提前联系下个月的,能联系的到就安排师父开课教学,联系不到就是自主练习的课程,学院负责素材和场地,学生们自主练习,到时候可以把成果卖给学校或者自己带回家。
不是很成熟的开学院的想法,但是他们都兴致勃勃,其实祝枝山都做好了血本无归的准备,到时候照常给兄弟们发钱。
不过,和兄弟们谁都没说罢了。
现在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互相加油打气,倒是又重新焕发了对开办学校的热情。
江南四大才子办的学院会是什么样子,还需要时间来告知,不过,应该会是个比他们原先的故事更加圆满的事业路线。
江思瑶可算是在茫茫题海中活了过来,她觉得物理是比数学更有魔力的存在。
数学的魔力是在于,学理论的难度是一,做练习的难度是二,考试的难度是五,走到了考场的时候,像是把脑子遗留在了考场外一样,根本就没有做题的能力,信誓旦旦地拿错误的公式开始匹配题目。
而物理则是另一副状态,题目看上去都是眼熟的题目,甚至有的是从小看到大的“热心邻里”,但是吧,依旧还是有点见面不识的味道,就像是突然就变成脸盲了一样,用正确的公式也套不出题目的答案。
但是偏偏套用的公式还是对的,就会给江思瑶一种其实她认真一点就能做出来的错觉。
于是啊,很快,江思瑶就把同类型题目都给刷完了,回头一看,正确率还真提高了。
胜负欲战胜了难以学会的物理。
可惜,再度投入到物理中的江思瑶,又理所应当地被物理战胜,学知识点的时候,都有一种被知识强迫的错觉。
物质有向前的惯性,有向下的重力,那引导物体做圆周运动的力又是什么呢
是向心力,引导着物体做匀速圆周运动,但是向心力并不是重力、摩擦力这些,它是某一种或是多种力的合力,并不是单一的力。
也不是力的性质,而是力的效果,因为它会引导“向心”的力,让物体开始做匀速圆周运动。
同样的,在做匀速圆周运动的时候,也有加速度的产生,这种加速度一般都指向圆周运动的中心,所以这种加速度也被叫做,向心加速度。
生活之中的圆周运动有很多,比如车转弯的时候,就会受到向心加速度的影响。
而在科技上,我们有送航天器上天,上天之后,它就和月亮一样,绕着地球转,在受到地球引力之外,也受到了飞船的支持力等等。
说道航天,这大概是每一位华夏人的浪漫,自古,华夏就对日月星辰有特殊的热爱。
在没有能力的时候,会有观星台,占星台,摘星台的存在,就连李白也是月亮的重视崇拜者。
李白的死亡有醉酒于是在水中捞月,没捞到,但是人死了,这样悲痛中带着一丝附和李白的浪漫的感觉,可能这就是李白吧。
李白被天书这话,吓到手上的笔都停工了,笔上沾染的墨汁就这么摇摇晃晃地低落下来。
李白下意识地就把手底下的瑕疵弥补了一下,画了一点星光,这下子,得到了来请他画画的小学弟的心,
这波啊,这波就叫双向奔赴。
要是天书没拿我的死来宣传,就更好了。
李白郁闷极了,他总是感觉自己在天书那儿像是个时尚单品,死都能赚钱了,
之前有说道,李白作为写文案的必备工具人,他的经历传奇,日常更加传奇。
就像是现在,原本在仕途上,或许也会想是不是不适合了呢。
不过,得到了皇帝李隆基和太子李亨的喜爱,这自然也是,超出其他人预料地,走进了仕途。
而天书对他的夸奖上,知道嬴政是什么样的人的李白,觉得天书能忽略掉李白的残暴,估计在看自己的时候也是带有其他的滤镜的。
虽然李白觉得历史上会写到死亡这种话有可能是骗人的,不过,醉酒捞月,听起来像是纯粹酒醉能干出来的事情。
放在他李白身上,即使是李白自己,也得说一句,还真有可能。
至于现在,在写诗的李白究竟是为谁服务的呢
那自然还是为皇帝李隆基,谁大听谁的嘛。
李隆基目前对他创作诗文就一个要求,写夸大唐的诗,最好能突出他的功绩,如果能让大家忘掉关于他的绯闻,就更好了。
绯闻,一定是绯闻
天书也不是处处都说得完全正确的,李隆基熟读历史,自然也是知道,天书在夸张上是真的舍得夸张。
一般人形容别人特别夸张,会用夸张到妈妈都认不出,这还真是,比如天书的嬴政。
那是嬴政吗
做任何事情都是心怀大秦,有苦衷,是个好皇帝。
李白更是觉得这是滤镜太深,就算代代人对严苛的理解不同,但是嬴政怎么都是彻头彻尾的暴君,他的内心就算有百姓的死活,也不会像是天书说得那样,一切百姓为先。
听起来像是恐怖故事。
而天书对他李白,显然又是另一种层面上的“滤镜”,似乎是把“浪漫”刻在了他的身上。
嗯,他李白怎么不浪漫呢
哪肯定是浪漫的,不如怎么会短短数十天,真的用花言巧语“骗”地当场皇帝让他来到这观星台继续写诗。
李白是喜欢日月星辰的,这毫无疑问,他的诗文里面经常出现月亮这个意向。
每次出现也把月亮写得极其与众不同,至少看过他的诗句的都很喜欢。
在现在吗,李白反而缩小了看他诗句的范围,毕竟啊,大家都知道了,在天书那儿,李白是“诗仙”,一个两个直接当场望而生畏,没人指点。
偶尔有,也是要么夸夸夸为主,要么没有原则,四处开骂,都挺离谱,也都没什么参考价值。
天书就像是各个人的迷妹,其中有好的也有坏的,被她看上的自然是千好万好,没有哪一出是坏的,有问题也会个给你编出来点原因,总归是别人的问题。
这一点嬴政简直从中获利了不少。
张良和项羽是了解地最为清楚的。
刘邦这人偷偷和嬴政联系,但是事情总是“纸里面包不住火的”,即使他们有心隐瞒,也很快就被张良发现。
张良只有面对嬴政的事情的时候是非黑即白的,很不幸,这件事就是他非黑即白的范畴之内。
“所以,他留下了这么一封书信,然后走掉了”
范增十分震惊,不是,怎么还有这种人
不过,在场也只有他震惊,萧何、刘邦都早有预料。
“这不是很正常的吗,他可是张良,那个第一次见我,眼高于顶,但是第二次发现我有可能是他反叛大秦最有用的人,都能对我改变态度,你说他对嬴政会是什么态度不是这样,难道还是纳头就拜吗”
刘邦倒是很清楚,他不仅清楚地知道张良就会是这种离家出走的人,甚至还做了两手准备,找人在一旁看着点。
“所以,你们有看到他是从哪里走了吗”刘邦拜托了在沛县盯着他们这些不务正业的人的,来自大秦的眼线。
只看到两人满脸通红,一个人张嘴,又没说出什么话,另一个人似乎也不善言辞,磕磕绊绊地说道。
“我们,我们轮班的时候,他似乎就已经不见了,但是那个假人,在看书。”
要么说张良的心眼子多呢他是真的时时刻刻玩不掉玩弄一下自己的心眼子的,就比如在逃跑这件事上。
那是一点征兆都没有啊,不仅是如同往常一样,认认真真地教书,写了对大家伙的推荐意见,甚至还一个个讲了未来的规划。
很负责的一个人,到晚上,和他们吃“散伙饭”,但是大家只知道是寻常晚饭的时候,讲的话也滴水不漏。
只不过是表达了一些对于大秦的怨念,现在嘛,大家都知道是他因为对大秦不满,所以临走之前都得骂两句了,在之前哪里知道
刘邦他们都不知道的事情,更不指望暗探们能发现了。
晚上的时候,桌子前有看书的身影,甚至还有很戏剧性地,看书看到睡着,惊醒,又接着看的一幕。
他们当时还在想,张良难怪有那么高的学识,真的很自律也很好学。
现在
“看书睡着,然后惊喜这个动作就是他专门设计来偷天换日的吧。”
范增一下子就抓到了关键的点,得到了几个密探一脸沉痛的点点头。
“老师们,我知道张良老师去了哪里。”来人正是韩信。
韩信因为家境贫寒,吃不饱,所以比同龄人要瘦弱很多,看起来年纪就会更小一点,不过,身体上的瘦弱,并不影响他心灵上的强大,所以是熬夜读书。
刚巧,他家买不起油灯,偷摸着在沛县蹭点灯也是常有的事情。
大秦虽然近些年在天书和大秦皇帝嬴政的共同治理之下,有了很了不起的进步,路上的乞丐都少了很多,大家能自己养的活自己的,就不在街上乞讨了。
但是吧,也不是每个地方的人,都有钱电灯的,沛县就舍得留一盏夜灯,照亮有可能路过的行人。
虽然说是“留一盏夜灯”的行动,但是真切留下来的,是东西南北中,一共五盏灯,都很亮,配合天书和月光,看书是不成问题的。
在灯光下看书的韩信,似乎在张良的眼里成了路边的大石头,就这么走在离他不远处的地方,直接过去,一边过去一边还有人跟他聊着。
“主人,我们怎么突然从沛县撤离,不是已经计划把产业搬到沛县里了吗”是个比较冷淡的声音,看不到说话的人在哪里。
“不搬产业了,道不同,我们还是不留沛县了。”张良的声音,韩信可认识的很,他天天上课都很积极的,不会认错老师的声音。
“化成灰我都能认得出来。”韩信信誓旦旦。
“化成灰,那还怎么说话。”范增看了这傻小子一眼,嚯,刚刚还没看出来这个说话憨里憨气的傻小子,竟然是班上最聪明的信
范增也知道信,他是班上没有姓氏,但是意外聪明的孩子,甚至他都有考虑过,要不要让刘邦给这个人在嬴政面前求个恩典什么的。
嗯,这下子也算立功,好像更好求了。
只让嬴政给随手写个姓氏,或者让他手下的人写,主要能被大秦认可,就应该可以吧。
范增如此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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