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诶!我突发奇想!诶!我...
柳侍郎有自己的为官之道,用现代的话来说,就是蹭热度。
只要对于某个意见上书的人比较多,他就跟着混在里面。
如果这个意见讨皇帝欢心,皇帝通常都会一起赏。如果撞上了惹恼皇帝的意见,他不当出头鸟,通常也不会大罚。
当官并非完全看才能,如果资历够高,平庸之辈也能往上爬。前提是中途不会撞上什么事情丢官/丢命。
于是,就靠着这样时不时蹭一蹭的本事,他成功混成了礼部右侍郎。
然而,平庸不可怕,可怕就可怕在,平庸了一辈子的人,诶!我突发奇想!诶!我灵机一动!诶!我琢磨着可以这么做!
我琢磨着——
可以搞个柳青天!
“青天大老爷!”老皇帝一只手紧握成拳,轻轻敲击着桌面,似笑非笑: “不如由你来断这个案如何?"
柳侍郎面[se]大变。
他倒是可以硬着头皮断案,但……看了看老皇帝的脸[se],柳侍郎仅剩的求生[yu]让他果断认怂: “陛下,臣愚钝,不会断案。"
衙外百姓一片哗然。
在他们朴素的观念里,青天怎么可能不会断案呢?
老皇帝明知故问: “那你方才站出来……”
柳侍郎又低眉顺眼,把之前强加的荣耀推了出去: “臣不会断案,但动动嘴皮子还是会的。”百姓的哗然声更大,看柳侍郎的目光也变得鄙夷起来。
老皇帝这才满意。
——谁也别想吞他的东西!吞了也要吐出来!
不过,驸马还是要捞一捞的,最好能不暴露她的女子身份。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谁能做到这点呢?目光开始在场中扫视。
许烟杪站在衙门大堂的边缘上。这可是绝佳的吃瓜位置,方便观察全场,一有危险还可以退至众人身后。
然后,他就感觉老皇帝的视线定在了自己身上。
许烟杪: "?
老皇帝笑着,冲他招手。
许烟杪大吃一惊: 【不是吧?这个王朝是不是得完啊?我以为丞相找吏部的人去查小偷也就算了,现在皇帝还找吏部的一个司务断案?大理寺的人也还没死绝啊。】
大
人都是视觉动物,当一个桃花那样鲜妍好看的青年走出来,要断案时,衙门外,百姓纷纷叫好。
已经没人去管一开始驸马认罪的事情了,在他们眼里,这可比戏台上的节目还跌宕起伏,既想要得出结果,又不想那么快就结束。
许烟杪学着记忆里电视剧的样子, “啪——”用力拍了一下惊堂木,然后,像模像样地让那妇人拿出在辽东生活的户籍。
老皇帝正要点头轻声和其他大臣夸赞许烟杪脑子灵活,就听见许烟杪的心声——
【嗯……这大娘确实在辽东生活了二十多年没离开,户籍随便看看就行,我得趁着这段时间想想,怎么把案子结尾定在驸马被陷害上。】
堂内一片沉寂:
"
刑部尚书[chou]了一[kou]气,特别扼腕: "怎么就不能让许烟杪离开吏部呢?"这断案方式,多方便啊!直接看结果,不管中间怎么搞,只要能牵连起来就行。户部尚书比他更扼腕: “是啊。”
两人对视一眼,齐齐叹气。
他们知道,他们的想法是不可能实现的。许烟杪不管是去户部还是去刑部,都会引起大地震,使得人人自危。
许烟杪为人比较散漫,还总是在心里说什么自己要“躺平" "咸鱼”,可他有个优点,就是在其位谋其政。在吏部司务的位置上时,对于自己的本职——[jiao]接发放公文,从未偷过懒。
而如果把他放在户部或者刑部,他必然会动用神器的力量,去查看账簿、观测案件,如此,便会有无数贪官落马,无数涉案之人被[chou]丝剥茧出来。
看着像是好事,可……
二位尚书再次对视一眼,彼此间只能看到无奈。
有时候,太过透明,太过无所遁形,并不一定会让政治清明,更大可能是物极必反,集体摆烂——反正你知道我没犯法,我只是公务做得一般般而已。
水至清则无鱼啊。
大
许烟杪不知道他们一下子想了那么多,妇人及其儿子的户籍送到他手上后,他意思意思看两眼,就放到了一边: “如此,你们和驸马在辽东相遇,的确是巧合。”
妇人苦笑: "乡野村妇,哪敢欺瞒大官。"
许烟杪不置可否。
【可惜了,指使这大娘的人非常谨慎,从来都是蒙着脸见面,从大娘这边的八卦看,根本看不出来幕后主使是谁。】
八卦系统确实不需要他一定得知道别人的身份才能看八卦,但也不能是“指使大娘陷害驸马的人”这么模糊吧。
【我想想能不能从驸马和公主这边入手……我看看,嗯……驸马从小被当成男孩子养,和她娘出门也穿着男装。哇!她娘好厉害——】
老皇帝抱臂坐在一旁,不屑一顾。
能有多厉害?能有女状元厉害?还是能有之前颜淳请封的崇义夫人厉害?
左右不过是一些把女儿充儿子养……
【驸马她爹喝醉酒,和她娘开玩笑说她娘生不出儿子,他要把人卖了,娶个好生养的回来.…】老皇帝微微皱眉。
怎可如此对待发.…
【当晚就被她娘用被子捂死了。】
老皇帝:啥?
【哦豁,真是好一个致命玩笑。】
【第二天就报告官府说是暴毙,第三天就下葬。】
老皇帝:啥??
【第四天去官府登记户籍,就说当时还十岁的驸马,是个儿子。】老皇帝:啥????
太子脸上表情也震撼到一片空白。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自己是该先表达对姊夫之母先下手为强举动的佩服,还是该表达.…
怪不得不管怎么查,都不可能查到驸马女扮男装的事情——驸马十岁那会儿,还是前朝呢!兵荒马乱的末年,户籍想怎么假造就怎么假造,等到新朝建立那时候,驸马都成年了,女扮男装起来更得心应手,除非她主动暴露,谁还能拆穿她?
【芜湖!!!】
【我知道怎么拆穿她了!】
许烟杪的心声突然雀跃起来。大夏君臣一头雾水。
发生了什么?怎么突然就有证据了?!
青年的眸光亮了起来: “这位大娘……”有礼貌到围观的官员几乎想捂住脸,只觉得许郎看着也太好欺负了。
"你和驸马成亲时,可有三书?"
妇人含泣掩面: “并无。当时兵荒马乱,哪有那个条件,后来有条件了,夫妻多年,他不提,妾亦
不曾想太多。"
驸马跪在旁边,垂眸不语。
房陵长公主的视线冷漠地审视妇人,好似在分析、思考什么。许烟杪又问: “那你可曾见过驸马爹娘?”
妇人好似很无奈:"大官莫要消遣妾,妾嫁入颜家时,舅姑已逝……"——她确实是有备而来,恐怕驸马的家庭背景资料,她早就背得滚瓜烂[shu]了。
许烟杪笑了,他打断了妇人的话: "你和驸马成亲那么多年,她可带过你去给她父母扫墓?"妇人对答如流地说出了驸马父母的墓地地址: “妾与颜郎,年年都去……”
许烟杪又问: “你可识字?”
妇人羞赧: “并未……”
许烟杪好似很惊诧: “驸马不曾主动教你读书习字?”
妇人也很惊诧: "颜郎再是才子,也不会教我读书习字,他——"
“我会。”
妇人的话戛然而止,微微错愕。她看到之前垂眸跪直,静静等着官府宣判的颜淳,侧过头来看她时,叹了[kou]气: “如果你真的是我发妻,我会主动提出教你的。”
房陵长公主笑了一声,冷淡、尖锐,没有温度:“驸马母亲的墓碑上,有一行字,乃其密友,当世宗师童心亲手所刻。但是像你,还有你身后的人,哪怕看到了,也不会在意。"
老皇帝直接问左右: “童宗师会刻什么字?”
老御史沉吟两息,道: “童宗师素来被称为妖儒,其人离经叛道,曾直言:男女才智无别,倘若女子可脱身闺阁,当世男子皆不敢出声矣。是以,想来其密友墓碑上,会刻其言论的核心——'见识有长短,男女无分别’。"
【全对!】
许烟杪在心里吹了一声[kou]哨表示赞同。
【颜淳从小听着她娘和童宗师论道,还帮她娘抄录二人的来往信件,耳渲目染下,长大后才打算去科举拼一拼——反正她父母双亡还没有九族。】
【谁能想到,一路考上了状元,还[yin]差阳错被老皇帝直接点了当驸马,根本没办法拒绝。】
【公主当时还不知道她是女生好像——嗯!果然不知道!新婚之夜都懵了,笑死,能坚持这场婚姻都是因为公主绝不肯丢脸!
】
【我看看我看看,当时怎么说来着?噢! '我不管你是男是女,你当了这个驸马,就必须给我把脸面挣回来。′】
老皇帝: "……"
太子: "....
好了,他们现在懂为什么房陵长公主会忍下女驸马了。——我那一生好强的女儿/长姊。案子已经有定论了,许烟杪就放心继续扒。
【为了驸马的女儿身不会暴露,也为了更方便搞事业,她们就跑来辽东了!】
【这里又冷又是边关,苦寒之地,能坚持三十年,从知县升成巡抚,她们也真不容易。】
【哎呦!这巡抚的治理功劳一人一半!公主也经常男装出行,冒充巡抚办公——哈?笑死,治所那边的人基本上都假装眼瞎,假装不知道有两个巡抚,反正就是没人上报中央。】
一众中央官员:
我们现在知道了。
所以我们要怎么做?也假装眼瞎耳聋,什么都不知道?他们齐齐看向老皇帝,[yu]言又止,止言又[yu]。是撸了女驸马的官职,还是将错就错,你老给个准话!
老皇帝本来想直接撤掉颜淳的官职,让她当一个光头驸马——如果可以,最好能驸马也别当了,但他闺女估计不乐意。
但是,这一刻,听完许烟杪“治理功劳一人一半”的话,他冷不丁的,升起了一个想法——辽东有闺女的一半,等于,有我的一半,等于,自家人掌握了辽东,不用担心造反的问题。
老皇帝:
有点心动,让朕想想。
【呜哇!居然是先婚后爱!还有孩子啦!】
老皇帝:"?!"对啊!他还有六个外孙女呢,哪来的?!【哦哦,收养的,都是女孩儿,为了方便继承自己的事业。】【三个姓高,三个姓颜。】
老皇帝:)
还挺公平。
南边有永镇云南的王府,北方还没有永镇辽东的王府,辽东靠近山海关,十分重要,[jiao]给别人他也不放心,总担心对方会联合关外蛮人谋反,所以还没有把这块地封出去。
但……如果镇守辽东的是房陵,还后继有人...
更加心动了,让朕好好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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