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阴谋
江白瑜让人穿了话约在了酒楼的包厢里面。
原本以为她会早到一些时候。
没想到她到的时候燕予苍已经到了,甚至颇为贴心地为她提前传唤了小点心。
“快来快来,我来喂你吃一口。”
江白瑜看着他那副喜笑颜开,顿时绚烂绮丽的脸,心里也不由得微微喜悦。
但到底是太过亲昵的动作,江白瑜笑了笑坐下,“不了吧。
我自己来就好。”
燕予苍没说话,把小碟子向她的方向推了推。
“今日找我什么事情?”
“问问你跟程大人合作得怎么样了?”
“还不错。”
江白瑜垂下眼眸,“那就好,我生怕你们打起来。”
“此话怎讲?”
“你们二人性格,太过相似,我怕两人撞破了头皮杠上。”
燕予苍差点咬到舌头,“相、相似?
没有吧,你瞎说呢。
我随性不羁,他冷酷沉稳,一点也不像好吧。
谁愿意跟他那样一个冷冰冰的人说话啊!
我都嫌瘆得慌!”
“……”江白瑜微微一笑,“你怎么不问问我哪里相似?
自己一口气说这么多。”
燕予苍讪讪闭嘴,暗道不好,该不会是因为他跟江白瑜日日相处,江白瑜看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了吧?
天啊不会吧!
“行了,我随口一说,别在意。
我与你说件正事。”
江白瑜吃着小点心喝着燕予苍斟的茶,慢悠悠道,心下却已经有了几分猜测。
只是一直不敢确认罢了。
说起来她与燕予苍相处得越久,就越是对这个人有所了解。
比如说他的气息、他的微小动作、以及那种说不上来的特殊感觉……
“你说,我听着呢。”
“师傅说,他路过安阳的时候,又出现了那些特殊衣装的人。
我想着会不会跟上次的事情有关?
是不是没处理好,还是说死灰复燃了?”
燕予苍神色微微凝重,他对江白瑜没有什么防备,随口就道,“我知晓、尽在——”
我的掌握之中。
只是他突然顿住,硬生生做出一副奇怪的表情,“——你说什么东西?我怎么听不懂?”
“……”江白瑜抿唇,将刚才那一个小转折并不放在心上。
“我倒是忘了告诉你,看来程大人也没完全告诉你发生了什么事情在紫阳。
罢了,不提这个,想必程大人肯定能处理好的。”
燕予苍不再纠结,他总觉得江白瑜是刻意这样说的,目的是什么?
还是说,她真的只是口误。
“你对你母亲的事情可有什么头绪?”
说到这个,燕予苍皱起眉头,“我已经在找当年服侍我母亲的婢女和老嬷嬷了。
当年她们最是贴身时候,兴许能查出来蛛丝马迹。”
和江白瑜想的一样,这种事情只有陪在身边长久的人才会更容易下手。
怕就怕时间太长,这么多年过去了……
“今日正好你来,我给你挑了一个会武功的丫头。”
说完他啪啪拍了两下手,外面的门被打开,走进来一个圆脸弯弯眉的女孩,远远看去能感受到她脸上洋溢着的喜意,肉乎乎的脸蛋看起来像是个团子。
“给大姑娘请安,奴婢本名叫做吉璎,从今儿起就跟着您了。
还请大姑娘赐名。”
燕予苍道,“她从今儿起,就只有你一个主子。
给她赐个名字吧。”
江白瑜笑了笑却是拒绝,“难为你有这份心意。
赐名就算了,她这原本的名字本就好得很,无需更名。”
吉璎闻言抬眼看向自己的主子燕予苍。
燕予苍便道,“大姑娘给你留着原本的名字,那就留着吧。
这种事情以后无需问我,我说了从此以后你只听大姑娘一个人差遣,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吉璎闻言应了声是。
“等会让她跟着你回去。
做什么事情让她都跟着你,进宫也让她跟着。”
燕予苍再三叮嘱,“若是有不对劲的地方,吉璎就会传出消息给我。
切记,一定要带着她。”
江白瑜失笑道,“皇宫里面又不是什么虎狼之地。
别这么忧心。”
话虽是宽慰,但江白瑜自个儿心里都知道进宫怕是不太平。
“好了,你去忙吧,我这就回去了。”
燕予苍闻言瞪大眼睛,“哎哎哎,你怎么这会又要走了呢。
我体己话还没跟你说呢!”
他抬脚就要追上去。
江白瑜淡淡笑道,“王爷估计还有事情要忙,我先走了。
不用送我。”
“哎——不是——我——”
不忙啊!
燕予苍还没来得及说完,已经被江白瑜巧笑倩兮地打断,“吉璎,拦住王爷。
咱们走!”
吉璎闻言看了看燕予苍,果断地横在燕予苍面前,挡住了他要继续前进的步子。
吉璎脸色凝重决绝,张开双臂,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王爷,请自重。”
燕予苍眯了眯眼,有些没话可说。
很好,这就是她挑选出来的婢女!
“燕予苍,你选的人,很不错。”
江白瑜最后回眸一笑,直接让燕予苍恨得咬牙切齿,虚虚指了指吉璎的头,“好你个吉璎,枉费我千里挑你选了你。”
“你、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吉璎歉意地冲着燕予苍一躬身,头也不回地跟着江白瑜离开。
直到人影不见之后,燕予苍身后一直当着透明人的程一开始哈哈哈哈大笑起来。
燕予苍瞪了他一眼,冰冷的眸子都要粹出冰来。
之前有多么得意挑了吉璎,现在就有多么后悔。
·
陈达这几日一直作为证人待在大理寺。
据燕予苍自己说,也是为了保护他的人身安全。
毕竟他的真实身份是泾阳侯身边的亲信。
若是在外面被有心之人揭露了出来,更加不好。
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燕予苍果断将他送进了大理寺牢狱。
陈达递了信要见他好几次,燕予苍对于之前他说的那些话心有芥蒂,故而一直不见。
直到他在柳国公一事上又陷入了迷茫无措。
屏退了所有人,燕予苍眸子沉了沉,“现在没有别人,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陈达正背对着燕予苍,因为他只是证人,所以相对自由,并没有与普通犯人一样关押。
他转过身子,脸上干干净净,衣物整洁,兴致看起来很是不错,“先前我要见王爷,王爷不肯见我!
如今王爷愿意见我,我猜是遇到了什么难处。
您又扯不开面子,索性这会儿来借此见我。
您说您怎么这么别扭呢?”
心底的想法被人戳穿,燕予苍冷笑一声,“你算得不错。
所以,你说还是不说?
你若不说,我顶多是费些功夫,再掰扯上些时日,最后还会查出来。
你若说了,确实是能帮到我,我也会念着你这份好。”
“王爷这话说的……让属下真的无法拒绝啊!”
陈达话音一转,“王爷在查那批银子的流向是不是?
可惜王爷只查到进了国公府的口袋,可国公府若真有这批银子,当初也不会被您坑到手数万两却难以维持公中。”
“你猜是太子?
毕竟柳国公属于太子一派。
可太子拿这批钱去做什么了?
您根本查不到。
或者说,这批钱究竟有没有到太子手里,明面上是一点纰漏也没有。”
燕予苍眯眼,眼睛里满是审视与打量,“你继续。”
陈达微微一笑,“属下不知道了。”
“你猜不出来?!!”
“属下猜不出来。”
“当真?”
陈达:“自然。”
燕予苍猛地一手揪住他的领子,眼神锋利,“那你要见我做什么?
我当你能帮我找出来蛛丝马具,结果你给我整这一出。”
陈达却不怕,低声道,“王爷不妨换位思考一下。
您在京华攒下来的银子去了哪里?
您都没被察觉到踪迹,那太子怎么会露出马脚呢?”
燕予苍猛地松手,将他扔在了地上,踩着靴子远离。
最后,他留下了一句话。
“看来你挺得我老爹信任。”
陈达听到后,却是眼里露出阴鸷,他喃喃自语道。
“王爷,看来你在这京华,并没有被养坏啊!”
事情变得……有些精彩了呢,他这样想。
燕予苍径直离开,看守的人都是心腹,在档案上不记一笔,自不会有人发现。
他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去亲自审问柳国公。
换上了玄影骑的衣裳,扣上面具,他走进寒狱。
林立两侧的玄影骑个个身高腿长,目中肃冷,点头躬身,“大人!”
燕予苍在中间尤其显得挺拔,他目光从一众人身上扫过,“近日有没有别人来过寒狱?”
淡淡的声音,却让一众人身子弯了几度,虔诚又恭敬道,“除了送饭的人以外不曾。”
燕予苍嗯了一声,抬脚走进这座人人惧怕的黑暗牢笼。
阴森森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人脚底生寒,汗毛倒立。
越往里走,就越是阴冷,越是暗沉。
两侧点的蜡烛越来越多,忽闪忽闪着,被关押的人听到有脚步声垂死挣扎着苦苦哀求。
伴着铁链声、哀哭声,这里面仿佛一座地狱。
事实上建造寒狱的时候,确是是参考了鬼怪迷信之说。
这里一路蜿蜒曲折,一层层台阶,一层层牢笼,深入地下。
送饭的内侍停下,贴在墙壁附近,将中间宽敞的地方留出来。
内侍行礼,待“程淮”走过之后,他方朝外面走去。
“站住!”
擦身而过之后,一声气势磅礴的厉喝让内侍只能停下。
“给程大人请安。
大人有何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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