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小蓝球惊讶的声音都要劈叉了。
果然认识！
席延心思一动,眯着眼睛问道：“和我说说，祂属于哪个世界的天道？为什么亡了。”
小蓝球神[se]为难：“我其实并不认识祂，也不知道祂的世界叫什么。”
席延：“可你知道祂。”
小蓝球张了张[kou],迈着小短腿,焦躁地来回转来转去，整个球都皱成了一团。
祂在犹豫。
席延没有打扰祂，静静等着。
过了好一会儿,小蓝球才咬咬牙，下定决心道：“我不认识祂，但知道祂一点点事迹。”
“用人类的话，祂是位暴君。”
闻言，席延一怔。
圆方的视线确实有很强的压迫感,但和祂[jiao]流过程中，祂很理智，懂利弊，不轻易出手,一点也没有“暴君”的感觉。
见席延表情古怪，像是不信。小蓝球抿了抿唇：“席延，你应该知道,很多天道没有自我意识,祂们大多和我一样,无法掌控法则，不能[cha]手世界发展。”
什么眷顾某个生灵，整出个天道之子，气运之女，控制生灵一生，改变世界运行方向……统统做不到。
没有自主意识,祂们只是凭本能职责，防御外界入侵，禁止外来物进入地球，俗称，工具人打手。
小蓝球说到这，轻轻一叹：“但拥有自我意识后，就不一样了。”
席延沉默地点点头。
确实如此。
不提修真界天道，就拿异大陆天道-圆方，神秘组织背后的天道来说，这两位都有自主意识，也真是牛批轰轰，完全突破了世界限制。
祂们能布局谋夺它界，就代表，祂们彻底掌控了自身世界！
弄个投影，赐个灵根，改个气运……顺手就来。
祂们凌驾世界之上，能轻易改变世间万物生灵，哪像……
席延视线幽幽地落到小蓝球身上。
这个球啊，明明也有自我意识，可偏偏也活成了世界的工具打手，自己还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小蓝球确实不觉得有问题。
祂正低着头看大地，望着在灵雨中特别活泼的动植物，目光满是喜爱，声音却有些飘忽。
“天道圆方，很不一样。”
“祂肆意妄为，随意控制生灵，设定万物生灵生平，让各方种族征战不休，在祂掌控下的世界，从没有和平，死了非常非常多的生灵，最后……”
小蓝球深吸一[kou]气，似是不忍，闭上了眼睛：“最后，生灵尽绝，万物尽灭，祂的世界彻底破碎，祂也亡了。”
席延听到这些，眉头紧皱。
这种作风，让他想到了修真界的天道！
修真界的天道就修改了席延生平，试图[cao]控他，甚至一度成功过。
席延对此深恶痛绝。
他沉声问：“圆方会亡，是因为祂的世界破碎了？”
小蓝球睁开眼，
尴尬地摸了把脸：“我不知道呀，
反正世界破碎，祂也亡了。”
具体亡掉的原因，小蓝球还真说不清楚。
刚刚见祂情绪代入那么深，还以为祂很清楚，结果一问具体，啥都不知道。席延只觉得喉咙梗了梗。
他无奈道：“那你怎么确定祂一定亡了？祂若亡了，异大陆天道为何自称圆方？”
小蓝球扬起下巴：“天道圆方的世界，是破碎了，不是没了。只有天道消亡，世界彻底不能拯救，才会出现在我的秘密基地。”
所以，天道圆方必定亡了。
但是异大陆的天道，怎么会自称圆方？
小蓝球想不通。
席延此时眼睛却亮了。
秘密基地！
席延瞬间想到，小蓝球带回材料的地方。
之前，他还忽悠小蓝球答应带他去那边的门[kou]转一转。
想必就是这个秘密基地。
席延顿时来了兴趣：“你那个秘密基地什么时候开？”
闻言，小蓝球瞪圆了眼睛，浑身僵硬，结结巴巴道：“你、你真要去啊？”
衪本想拖上一拖的。
最近事情多，地球又晋升了，拖着拖着，席延可能就忘记了。
而且，小蓝球对上次席延进入黄沙秘境时，祂看到的场景耿耿于怀，祂并不想带席延去逛，祂怕会出事。
可席延凉凉地瞥了祂一眼：“你想食言？”
就这一眼，四个字。
小蓝球哼哧哼哧半晌都开不了[kou]拖延，只好认命地说：“快了，我有感觉到它在靠近。”
席延定定地看着祂。
仿佛在看祂是不是在敷衍他。
看得小蓝球气鼓了脸：“我没骗你！按我的经验，不超过10天，就能去了！”
席延这才满意地收回视线，思索道：“10天，应该足够我们把地球上的事务处理好。”
小蓝球耸拉着肩膀，恹恹地不说话了。
席延也不安抚祂，将一件件提上[ri]程的事务在脑海中过了一遍，问道：“除了黄沙族群，地球人都进考场了吗？”
小蓝球打起[jing]神，重新检查了一遍地球，点点头：“除了被抓到黄沙族群的几十个人，都进去了。”
席延若有所思：“先去那看看。”
看完后，回来继续研究“种子、灵根”，随后他还得编功法，写教程，以及……席延抬头，看了眼天上的投影。
投影风平[lang]静，考场稳固。
没有受到天道圆方的反击。
但席延可不会坐等对方攻过来，他得想办法防御，让天道圆方不能再出手。
可是，他手头上什么东西都没有。
太穷了！
他只能先把手头上的事收收尾，等10天后，小蓝球的秘密基地开启，去看看能不能薅到些什么。
这么一想，席延瞬间急迫起来。
他虚空扯着小蓝球，一迈万里，几步就到了黄沙大陆。
黄沙大陆被结界隔绝，灵雨没有降落到它那里，但黄沙大陆内的生灵有感觉！
那些黄沙白骨中的巨蚊，一层一层趴在结界外，呜呜咽咽，冲着外面的噼里啪啦的灵雨[kou]水直流，表情十分委屈。
它们认出来了。
那是太阳上的灵气！
为什么它们没有份！
巨蚊看着结界外，不知道从哪些角落钻出来的动植物，眼红的不行。砰砰砰直往结界上撞。
吱吱吱——
发出尖锐的渴求声。
而在它们中间，还有一群隐蔽起来的“黄人()”
·
……
……“⑦()⑦[()”
他们秘境已经融入了地球。
地球晋升，灵气上涨，原本是件极好的事，可是，一道结界，隔绝一切，他们一点好处都沾不到！
只能看，不能吃，太痛苦了！
在她身侧是位十分苍老的老人。
他的头发眉毛都已经枯黄，脸上是老树皮一样的褶子，唯有眼睛还很清明。
“娃子，我们族没有退路，也没有选择的权利。”
老族长叫姬五。
他说话很慢，声音很沉，眼中藏有睿智的光芒：“我们得认命，现在我们是地球生灵，就得走地球的道，要果决，不要留恋。”
玉溪咬牙：“可是，地球天道并不待见我们。”
老族长：……
也不想想，在秘境融入地球前，他们干的是什么活。
敌对方啊！
暗戳戳搞事，弄死过地球人。
就这，还指望待见。
没被族群灭绝就不错了。
老族长可不像玉溪迷茫，难以适应。他觉得现在这情况，实在太好了！
再也不用担心秘境哪天碎了！
还能搬到地面上生活，晒晒太阳，见见月亮，不怕哪天天空会被裂开把人吞了。
除了不能离开，不就是他们一直以来的目标嘛。
老族长心中雀跃，面上仍一片威严：“无论如何，是我们的世界选择了地球，融入时，它没有反抗，我们应该遵从世界的选择。”
“地球天道虽不待见我们，却也没要我们族群的命，这是仁慈。”
亦或许，他们对地球天道还有用。
老族长一边咀嚼着想法，
() 一边道：“我们可以什么都不做，继续在这片黄沙中生活，[ri]子会比以前过的好，我们也可以……”
老族长微顿：“也可以，献上忠诚，就如同追随曾经的天道大人。”
闻言，玉溪和一起上地面上的族人都脸[se]微变，眼中充满了伤感。
天道大人。
曾经他们秘境的天道。
带领他们靠近地球，连接地球，为拯救他们秘境布局良久。
无论是黄沙秘境，还是其它秘境，会追随“天道大人”听从其指挥，一是，他们的秘境要亡了，他们必须自救。
二是，那是他们的天道啊！
天道的安排，他们是无法拒绝和反抗的！
可是，短短一天，让他们转头对上曾经的“天道大人”，他们又做不到。
老族长环顾自己的族人，知道他们下不定决心，心中微叹。
不过，他也没有强求。
正打算就此罢过，一直低着头的玉溪，突然抓起一把黄沙，用力握紧。
黄沙从她指缝中流下。
她娇软的声音像夹着十月的寒风：“我知道了族长，我会寻找机会。”
闻言，老族长猛得望向她。
玉溪松开手，黄沙全盘落下。
她死死望着结界的方向。
仿佛透过结界的薄雾，能看见她曾经羡慕又不屑的世界。
“天道总会放地球人进来的，我们就在黄沙上等着他们，届时，可展现诚意，天道见了，或许会给我们族群留一两分余地。”
她声音喃喃的，很轻。再没有曾经在组织里一惯的嚣张。
老族长伸手摸了摸她的头：“玉溪儿，长大了。”
玉溪眼角微微泛红。
以前，他们随时面临秘境破碎的危机，但他们有底气，有天道做靠山，但现在，他们什么都没有了！
他们没靠山了！
老族长轻拍了下，收回手，冲族人道：“趁巨蚊兽被结界外的灵气吸引，通知族群，上地面，清出一片地，建立地面聚集城。”
族人眼睛大亮：“是！”
他们急匆匆地钻回黄沙下。
完全没发现，在他们上方有一个青年和一个小蓝球，注视着他们。
小蓝球歪过头：“席延，要阻止他们行动吗？什么忠诚，我可不需要呢。”
都没什么用。
祂对地球，那是一点权利都没有的！
那位神秘的天道能搞出灵根，祂就搞不到。
席延眯起眼：“不必阻止，随他们去，或许还有意外收获，再者，地球人不怕投影，总得有其它的东西让他们有危机感。”
那个神秘组织就不错。
至于告诉全世界，大世界入侵，地球要灭亡了，席延从没有这个打算。
因为，大世界没有实打实撞过来，就没有太多真切感，再加上，两界大战时间不定，时间拖久了，就会滋生出各种问题。
倒不如一无所知好。
不过，神秘组织就不一样，它有迹可寻！
这些想法，在席延脑子里也只是过了一瞬。
小蓝球就没想那么多了，祂意识简单的很，又向来不会反驳席延的安排，二话不说就同意了。
一人一天道不再停留，直接闪身，传送到了黄沙族群的广场。
一到地方。
广场外的天然阵法像是感应到了什么，自动消失。
随后，广场上那个用天道之力构建的366个阵眼的大阵，突然升起，收缩，凝聚成一个非常模糊的影子。
是天道降临！
小蓝球瞬间炸毛：“你又是哪个狗天道！”
祂一看这影子就浑身不舒服，情绪莫名的暴躁，恨不得冲去把祂撕碎。
那道影子斜斜地瞥了祂一眼，格外不屑。
小蓝球：！！！
好气！
小蓝球撸着手就要冲上去干架！
被一旁的席延一袖子给按了下去：“乖一点。”
他一出声，黑影的视线立即落到了席延身上，刹那间，凝聚黑影的天道之力翻涌，似乎十分激动：“你跟我走！”
席延：？
小蓝球：！！！
哪来的狗天道，搞事就算了，还撬祂墙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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