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 章
为了方便联动,统管局总部、国科所-投影分部、和17军都在同一个城市。
大约一个半小时左右。
方栋梁经过层层关卡，进入17军秘密会议室里。
会议室中人很少。
只有4个人。
方栋梁一眼扫过去，只认识两个[shu]人——二把手沈老、和17军领导严正信-严老将军。
另外两个。
一个是看起来只有七八岁的瘦弱小女孩,她面前悬浮着飞升网。
另一个则坐在最远的位置上，戴着黑框眼镜，头发有些长,遮住了眉眼，无论是样貌、气质都非常普通。
是那种丢到人群中都不会去留意的人。
可他能坐在这里,就绝不会普通！
方栋梁下意识多看了几秒。
那人察觉到他的视线,面[se]不变，微微点了下头,算了打了招呼。
他没有自我介绍，其它人也没介绍他。
方栋梁顿了下，跟着微微点头，坐在沈老的下首。
会议室没有窗，大门紧闭,白炽灯光下,只有五道轻微的呼吸声。
“人都到齐了，我简单说一下情况。”沈老率先开[kou]。
他先介绍了月牙的存在,简述其“联络员”的身份，以及投影的回应。
最后微叹一声，肃声道：“大家都签了保密协议，但我还是要着重强调——不可泄露月牙的存在，务必保护月牙的生命安全！”
严正信老将军，和那位不知名的“普通人”显然清楚月牙的存在。
唯有方栋梁瞳孔微缩，心中掀起了惊涛骇[lang]。
这小姑娘竟然是月牙儿弯弯！
第一名修士！
从她出现，就走进了各国的视野,各国都在寻找她。
没想到，她竟然出现在这！
方栋梁心跳有些加速。
哪怕现在全世界有数万名开窍期，但第一位修士依旧很有参考价值。
更何况，所有人都知道，月牙受投影青睐，能与投影私聊！
他早该想到，那个能和投影私聊上的是月牙！
可正因如此，方栋梁很快进入了角[se]，他皱起眉，迟疑道：“沈老，与投影会谈，这么重大的事情，让月牙担是不是不太妥当？”
“她只有12岁，开窍期二阶，有第一位修士的名号，前途不可限量，更重要的是，她的存在，各国一直在寻找，我们不能保证其它人发现不了。”
作为与投影对接的联络员，这个位置太特殊，也太重要。
她会知道很多机密，为了确保其安全，以后的生活不会差，但绝不会像以前一样自由。
这对年仅12岁的月牙来说，多少有些残酷。
而小孩子一般定[xing]差，国家也得承担月牙不稳重的风险。
所以，月牙如果能在国家和投影接上线后，脱离“联络员”的身份，专心修炼，才是
最好的。
这些考量，沈老他们自然也能想到，只不过……
沈老叹了[kou]气：“我们提议过更换帐号私聊，被拒绝了。”
闻言，方栋梁一愣。
他以为与投影的会谈还没开始，没想到，竟然已经进行了。
他下意识看向月牙。
月牙睁着双明亮的大眼睛，挪了挪屁股，将自己飞升网的界面转向方栋梁。
方栋梁立马被上面的私聊吸引了所有视线。
【月牙儿弯弯：投影老师，我的国家华夏想与您私下[jiao]流，可以吗？】
【可】
-
【月牙儿弯弯：谢谢老师！】
【月牙儿弯弯：老师，是用私聊的方式[jiao]流吗？我需要将负责人的ID告诉您吗？】
【不需要，只谈一次，由你转达即可。】
【让华夏考虑好需要谈什么，准备好后，再来找我。】
方栋梁：！！！
他眼睛睁大，凑近去又看了几眼，确定自己没看错，不由的有些失望：“只谈一次……”
一次怎么够呢！
他们还想和投影背后的存在建立友好关系呢，探听其真实来历呢。
沈老敲了敲桌面：“我们只有一次机会，你们看看有没有遗漏。”
说着，他将手边上的一张纸递了出去。
严正信老将军认真看完，再传给下一个人，最后传到了方栋梁那里。
纸张上面的内容全是手写，并没有长篇大论，只有简略的大纲。
-投影来自哪里？
-投影中存有巨兽的异大陆是否还会降临？
-地球是否还处在危机中？
-全民修仙，是否可以理解为您站在地球这方？
-我们是否可以信任您？
-你选择华夏传统的修仙文化，是否与我华夏有关系？
-能透露其它榜单相关信息吗？
-您是否认识雷锋……
非常笼统的问题，但只要投影回答，不管投影可不可信，都能获得很多的线索。
但令方栋梁诧异的是最后一条。
——雷锋。
为什么在这样的场合下，会出现雷锋这个名字。
那是个久远到只有他们这些老家伙们才会提起的名字了。
方栋梁抬起头，看向其它三人。
沈老，严正信老将军，以及不知名的“普通人”，都没有任何异样。
他沉默了几秒，张了张[kou]，还是没按捺住，问道：“投影也知道雷锋？”
“或许。”沈老没有多解释，开[kou]道：“你们还有需要补充的吗？”
方栋梁率先摇了摇头。
他倒有很多有关修炼的东西想问，但那些问题，不宜出现在这次会谈中，更何况，他问了，很可能会让投影觉得华夏人修炼水平不太行。
其它两位也没有意见
。
年仅12岁的传声筒·月牙连纸张都没拿起来看过！
见状，沈老冲月牙点点头：“告诉他，我们准备好了。”
唯一的一次会谈！
月牙察觉到其中的重要[xing]，紧绷着脸，发了信息。
安息公墓。
席延依旧坐在古茶树下，端着一杯热茶，茶香扑鼻，袅袅的水汽遮了他的眼。
他什么都没干，静静等着。
几分钟后，他似在所感，撩起眼皮，朝一旁的小号投影望去。
那里呈现的是他专属飞升网！
上好是他和月牙儿弯弯的私聊界面。
【月牙儿弯弯：久等了，我们已经准备好了。】
【月牙儿弯弯：你好，我是华夏沈知丘，很荣幸能与你[jiao]流。】
“沈知丘……”
或许这名字经常会出现在华夏的电视频道上，席延听着总感觉有些[shu]悉。
他放下茶盏，心念一动，一行字冒出，瞬间发送。
【你们想知道什么？】
不是想谈什么，而是问想知道什么。
席延乐意为他们解答一些问题，但并不想绕圈子[lang]费时间。
但很显然，人老成[jing]，私聊对面的沈老一下子就get到了他的想法，随后纸张上列出的大纲，删去雷锋那一问，直接发送过去。
【月牙儿弯弯：很冒昧占用你的时间，我这里整理了一些问题，希望你能帮忙解惑。】
【月牙儿弯弯：-投影来自哪里？
-投影中存有巨兽的异大陆是否还会降临？
-地球是否还处在危机中……】
席延：……
emmmmm就很意外。
他没想到华夏官方竟然这么简单粗暴，直接给他来了个问答卷。
当然，更令他意外的是，华夏似乎坚信异大陆的存在，并知道地球处在危机中。
席延眯起眼，一行字飞了过去。
【你们知道地球危机？】
私聊停顿了十几秒，才有了回复。
【月牙儿弯弯：我们知道地球危机来自异大陆，但你的出现，让我们无法确定，危机是否已经解除。】
毕竟投影教导全民修仙，只有好处，暂时没有发现坏处。
所以，言外之意，地球危机是否存在取决于投影。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确实如此。
如果席延没有回归，没有取代投影，没有[cha]手阻止异大陆入侵，那么，现在的地球或许已经不覆存在。
但席延关注点不在这。
他没有回复地球危机是否存在，而是问了另一个问题。
【你们是如何知道地球危机降临？且来源于异大陆。】
沈老他们可以说，是通过投影巨变前、20年来一成不变的影像推测而出。
但他们搞政治的，都知道，这解释无法说服投影背后的存在。
他们沉凝了十几秒，最后还是沈老决定，以诚相待。
【月牙儿弯弯：抱歉，我们不能确定你是否可信。】
所以，我们不能告诉你！
席延：……
席延蹙了下眉，随后舒展开。
他并不是非要知道不可，更何况，不用猜也知道，肯定和异大陆天道-圆方，以及神秘天道有关。
席延无知无觉地给两个天道扣了个大黑锅。
再者，只要盯着华夏，总会有知道的时候。
席延没有再追问，暗地里记下一笑，然后看了一眼华夏之前发来的大纲问答，挑挑拣拣解答了一番。
【地球危机依旧存在，还未解决。】
【投影来自异大陆，但现在属于我。】
【我无所谓，你们是否信任我，因为，你们无法反抗我。】
【其它榜单无可奉告。】
沈老、方栋梁一行人：……
这回答实在简略。
偏偏就是这么简略的回答让他们整颗心提了起来。
地球危机并没有过去！
现在全民修仙有多么繁华，头上的铡刀就有多么锋利。
果然，投影下一段话，将他们的危机感推到顶峰。
【今[ri]，我会同意与他们[jiao]谈，只想告诉你们，地球与异大陆终有一战，时间未定，赢可存活，输则灭世。而异大陆，很强大。】
【那是方大世界，以现在地球的实力，它若降临，你们还没生起反抗之心，地球就已易主。】
沈老一行人盯着私聊框上这一个个[shu]悉的方块字，脑子嗡得一下，头皮发麻。
只觉得身处黑暗旋涡中，有一只巨兽抬起了一只爪子，朝他们缓缓压下。
而他们被钉在了原地！
这种无力反抗的危机感，仿佛刻入了灵魂，随着席延发出的话苏醒了过来。
“呼……呼……”
抗压差的月牙已经呼吸粗重，明明不热，额上却开始冒汗。
下一秒，那位没有自我介绍的“普通人”出现在月牙身后，手捂住她的眼睛，低声道：“不怕，天塌有国家顶着。”
他的声音仿佛有魔力，非常平和。
月牙轻轻点点头，只是手脚还是止不住颤抖。
在座的四位成年人相互对视一眼。
都从各自的眼睛里，看见了凝重。
敌人强大不可怕，可怕的是无法反抗，可怕是不知道它何时挥下屠刀。
会议室里一时沉闷无声。
等月牙平复下来，沈老哑着声让月牙转述。
【月牙儿弯弯：多谢告知，还望您暂时不要传播至全世界，防止引发恐慌。】
光听到这个消息，就让灵魂恐惧战栗，一旦传出去，世界绝对会陷入混乱！
这正是席延一开始就考虑到的。
【你们只需要好好修炼，减少内耗，其余的，不在你们能力范围内。】
这话虽然扎心，但却是事实。
沈老一行人无法反驳。
或许，投影背后的存在会同意这次会谈，只是通知他们不要内耗，仅此而已。
如果与异大陆必有一战，那么人[kou]，就是重要资源！当然不能内耗！
席延自认已经没有其它的要解答，正准备结束这次会谈，对面又发来一条私聊。
【月牙儿弯弯：您认识雷锋吗？】
雷锋？
席延：？？？
席延愣了下，很快就想到了小蓝球提过这个名字……
【活雷锋？】
沈老一看回复，激动地手下意识握紧，赶紧让月牙转达。
【月牙儿弯弯：对，就是活雷锋，您认识他吗？】
席延：……
还真是问活雷锋啊……
大概是小蓝球传的信被方文泽上[jiao]了吧。
席延很快想通了，然后直接三个字砸了过去。
【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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