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二十三章、杀功臣
“想明白了,干爹你不在意主动权,只看重参与权。”
“是的,万户不能再慢悠悠地搞秘密研究了,南非佬的猎鹰一号眼瞅着就要成功,万户再不发射自己的火箭,往后想募集资金就难了。若玢这丫头,现在正着急上火呢。”
“南氏即将走出银河系争霸的第一步?”
“对,欲称霸宇宙,必先称霸银河系,三十年内,我们要实现第一个小目标,走出地球,回老家看看。”南易拍了拍范红豆肩膀,“好好活,活它个三百岁,将来替干爹给银河护卫队的战友们上炷香。”
“嘿嘿,干爹你好幼稚。”范红豆乐不可支。
“幼稚就幼稚吧,走咯,去摘点老啤酒花回去做啤酒鸭吃。”南易拽着范红豆往啤酒花田的方向走去。
两人来到长条状的啤酒花田,在已经熟透的啤酒花中挑一些比较嫩的,若是找到嫩芽会直接送进嘴里品尝特有的清香和苦味。
一个上午,两人都在田间嬉戏,晌午时分,又去南陈完小看了看。
教学不用操心,南陈完小是在模仿文昌围完小的基础上因地制宜,谈不上是世界顶尖水平,但可以肯定是因材施教,一切以孩子为中心,按照每个孩子不同的特点进行启发引导,争取让每个孩子把自己的天赋都点亮。
范红豆打一进入完小就有一种亲切感,这里的格局布置和文昌围完小差不多,氛围也类似,她仿佛又回到小学生涯。
南易走到墙边,用手抚摸墙上的青苔,幻想着孙子给爷爷卖弄在课桌上找到了爷爷当年刻下的字,在尿尿比赛中打破了爷爷当年创造的纪录。
世界变化太快,不是同一代人没有可以共鸣的点,能聊到一块,只能说明其中一方在尽量迁就另一方,唯有刻意,没有自然而然的共情。南陈完小所有的一切都按照百年的长度去规划,南易希望看到几代人的童年存在共鸣的点。
用比较市侩的思维解读,即南陈村富过三代,南陈完小特殊的教育模式非常之费钱,一个孩子念六年的开支,直接向培养一个飞行员看齐,并不具备普及的意义。
一个扎心的现实,大部分人一辈子都无法创造等同这笔开支的效益,只要世界的运行规则不发生大变化,只要南陈村的孩子们不沉迷于自己能力范围之外的越级挑战,稳扎稳打,厚积薄发,南陈村完全可以一步先,步步先,现在叫河东,三十年后改叫河西。
文青的感慨抒发结束,南易端着一个搪瓷缸去村里的情报中心(老年活动室)打探情报,老人组一个六几年就开始参与村里挖掘第一桶金的老叔,正在讲述当年在海上斗智斗勇的故事。
陈宗庆也在,抽着烟,听得津津有味。
老人不服老,过度贪恋权力,霸占着位子不肯下来,是阻碍村子继续往前发展的最大拦路虎,幸好,陈宗庆明事理,目光也深远,前年南易和他谈新老交替的事,两句话就通。
今年年初,双南控股的大权已经交到陈维宗的手里,陈宗庆这一代一个个按照企业的实际情况交棒,昨天南易退居二线之后,只有象征意义大过实际意义的双南控股代表陈宗杰,还有比较独立的南陈建筑陈睿武两人还在一线,其他的已是退休状态,每个月领退休工资。
南易坐到陈宗庆旁边,轻声说道:“宗庆叔,我明天就走,要不要跟我去京城玩几天?”
“走不开,要带翰章、翰钊。”
陈维宗有三个孩子,长子陈翰章,次子陈翰钊,幺女陈翰清,取名严格按照字辈,两个儿子大一点,已经在南陈完小上学,陈翰清还小,跟在父母身边。
“在村里有什么好担心的。”
“京城再好,也没有孙子好,明年暑假我带三个孩子一起去京城。”
“也好。”
南易在南陈村又待了半天,第二天一早,先范红豆一步离开。
没直接回京城,而是在羊城逗留,由赵金水陪着去看雪山信托在羊城的产权物业和收租物业。
前些年,羊城的市区一直在扩张,把原来不少郊区都圈进了市区范围,一个个城中村出现,盖房的风潮也刮了起来。
不过呢,不是每一户人家都有实力盖一栋或多栋楼,由此产生了两个新业务,一个是租金贷款,就是向银行贷款先把房子盖起来,然后收了租金还贷款;另一个就是租金盖楼,自己没钱,找有钱的帮忙盖房,双方签个协议,前几年的租金给出钱的人,通常期限是二十年。
雪山信托就开了一家置业公司专门从事这个业务,一开始需要主动出击找人商谈合作,等做了几个案例,口碑一起来,通常整个村子有需要的人家都会找过来求合作,遇到这样的情况,置业公司通常会找村里协商另外一种合作模式——以地换房。
就是这样,雪山信托在夹缝中开展了一种新地产模式,而且业务扩张到深甽,到了当下,羊城、深甽两地有不少农民房是雪山信托盖的,45亿左右的投入,撬动了400亿价值的物业以及预计总值320亿(当下)左右的收租权。
南易两人来到一栋十层的农民房,赵金水打开一个单间给南易介绍着情况。
“置业公司研究过租客的痛点,水费、电费,都是不加价的,押金在合同里有详细的条款,损坏什么需要多少赔偿都有明细可以对照。租客在合同未到期之前退房,我们会多算一个星期的租金,用来弥补重新寻找租客的损失。
房间里都有基本的家具,租客需要添置或更换,可以委托我们代为购买或者介绍他们去附近的家具城,我们和多个商家有协议,我们介绍过去的客人不但有优惠价,我们还能拿到返点。”
“质量有保证吗?”南易看了看房间的陈设,又钻进卫生间里。
赵金水跟上,“质量都OK的,我们拿的是大客户价。”
“对疑心比较重的租客,不妨直接把真实情况告诉他们。”
“我们就是这么做的。”
南易点点头,揿一下抽水马桶的冲水键,观察一下落水情况后说道:“租客退房以后,让人把马桶通一通,这个下水有点慢,可能有异物堵塞。
还有,前租客是女孩子的,下水特别要注意,另外,房间卫生的维持也要跟她们特别强调,女孩子一旦不爱干净,会比男的还恶劣。”
赵金水深有同感地说道:“这个情况置业公司的报告里有提到,男租客容易损坏东西,女租客其中有不少退房后,房间会变成垃圾堆,臭气熏天,曱甴爬的到处都是。”
“在合同里增加清洁费的条款,要么租客自己收拾好,要么从押金里扣下清洁费,把事情说在前面,不要在退房的时候争吵,房东在租客眼里本就是十恶不赦,多争几句就更显得面目狰狞。”
“好的,我会吩咐下去。”
南易再次打量一遍房间,然后先一步走出房间,来到楼外,等赵金水跟上,他就幽幽地说道:“金水,租房也是一门学问,里面的门道不少,平时多关心置业公司,不要让他们越过底线。”
“南生,以前的账不对吗?”
“我听说有不少赣省和鄂省的过来做二房东,整栋吃下,然后一间间往外租,从中赚个差价。置业公司两地的分公司加起来一共52个人,籍贯是这两个省份的有17个,比例太高了。”
南易拍了拍赵金水的肩膀,“把这两年的账重新理一理,我想看看我们无形之中少去多少租金,拿个稍精确一点的数字出来。金水啊,高处的风景虽好,但也要偶尔沉下去看看,现在的年轻人胆子可比以前大多了,什么钱都敢拿。”
赵金水颤声道:“我会把事情做好。”
南易寒声道:“抓大放小,问题最大的那个往死里整,这辈子都别让他好过,房产中介的业务我盯了十几年,租房里头那点猫腻我全清楚。”
赵金水满脸寒霜,心里怒火中烧,“明明是把我当傻子耍啊,两年多都没发现问题,还要等南生点出来,冚家铲,给我等着。”
“去下个地方。”
不等赵金水多想,南易便催促道。
他刚才主要是为了敲打赵金水,从2004年的账目上他就已经看出问题,只是一直引而不发,等啊等,等到现在赵金水依然没有任何动静,他才借题发挥。
其实他早就让人把置业公司查个底朝天,谁拿了不该拿的钱,被拿去的钱是花天酒地或用来钱生钱,他一清二楚。
之所以有耐心一等就是两年,原因之一是其中两个人脑子不差,小钱生出大钱,在外面合伙弄出一份产业,他不但要把本收回来,生出来的利息也不放过。
原因之二是等小问题变大一点,大到适合敲打赵金水的程度,赵金水是元老,有资格躺在功劳簿上吃老本,平时无缘无故不好对其说重话,只能等待时机。
企业一大,难免会染上大企业病,在交接之前,不管是南氏还是雪山信托,南易都要来一场大换血,把跟不上形势的老人踢掉一些,杀功臣的罪名他必须背负,只有这样,接班人才能轻装上阵。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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