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善后工作
结合那位“红之圣女”玛格丽特同时还是罗塞尔麾下“黑衣人”组织的“梅花12”的事实，艾布纳大致上有两个方向的猜测：
第一，玛格丽特是‘魔女教派’里的异类，依旧心系“康斯坦丁”家族，她借着“原初魔女”奇克沉睡养伤的机会爬到高位，又暗中投靠了罗塞尔，等待着恢复家族荣光的机会。
第二，则是玛格丽特原本是被奇克剿灭的康斯坦丁家族的余孽，被罗塞尔发掘出来后加以培养，又改头换面送入了“魔女教派”，后来在罗塞尔的帮助下成为了高层。
而艾布纳更倾向于第二种，毕竟如果只是合作和利用的关系，玛格丽特不太可能在罗塞尔死去那么久后，还履行着“黑衣人”的职责。
“而且不管哪种猜测，玛格丽特都是目前康斯坦丁家族唯一的线索，与她进行接触的事得提上日程了……
“好在她是因蒂斯，是特里尔有名的交际花，以‘欧文’的身份，想要在舞会上遇到她并不困难。
“嗯，这事得尽快，否则等德利恩家族倒台，欧文的身份就没那么多便利了。”
思绪转动间，艾布纳再次看向“深海中将”哈尔·康斯坦丁，问出了第二个问题：“你对‘极光会’的D女士了解多少？”
既然十一年前那场实验的五位幸存者的身份都已经确定，那么，抓捕D女士的事情也得写入任务列表了。
毕竟除了住在艾布纳特里尔的豪宅里当女管家的碧安卡，被艾布纳关在《格罗塞尔游记》里的艾比外，也就这位极光会的神使比较适合“动粗”了。
至于菲琳娜女士和“苍白上将”玛利亚……
前者并无恶迹，又和风暴教会的斯图尔特交好，还是“生命学派”半神罗伊·金的女儿……最好还是商量，而不是劫持。
后者就更不用提，玛利亚和克莱恩、艾德雯娜的关系都很好，看在他们的面子上，艾布纳也做不出“强行”进行研究的举动，还是得想想可以拿出什么她不能拒绝的东西。
八仙桌对面的“深海中将”哈尔·康斯坦丁听到艾布纳的问题后回忆了一阵，然后才踟蹰着说道：
“这位极光会的‘D女士’是在去年‘D先生’被‘冰山中将’截杀后，才顶替上来的神使，她表面上与其他极光会神使不同，并不‘疯狂’，反而是位很有涵养，很有魅力，很有智慧，很有威严的女士。
“她一个月前还驻扎在科西嘉岛上，主持着那里的一处非凡聚会……
“但现在如何，我就不知道了。”
听你话里的意思……怎么感觉那位D女士全是优点啊？该不会你在暗恋人家吧？
艾布纳心里吐槽了一句，却没有戳穿对方，只点点头，再次问道：“还有呢？”
哈尔仔细回想了一下，不太确定地道：“我觉得她似乎对‘真实造物主’的信仰不太虔诚……”
“哦？”艾布纳挑了挑眉毛，追问道，“你是怎么做出这个判断的？”
“深海中将”哈尔回答道：“‘真实造物主’曾经下达过寻找一位名为‘愚者’的邪神的神谕，但她执行得很敷衍，显得有些懈怠。
“我本来还没察觉，可我在之后对比了第利斯城H先生在这个神谕上的态度后，很轻易就能察觉到她的……嗯，用罗塞尔大帝的话来说，叫作‘表面上遵从，暗地里违背’。”
托庇于“真实造物主”，却又不真心信仰对方吗？这一点倒是和艾比挺像……这位D女士是利用身上的“源质”污染，抵抗了“真实造物主”的Rap？
艾布纳腹诽了两句后，对那位素未蒙面地“D女士”也有了更深刻的了解，于是点点头道：“很好，你的答案令我很满意，现在你可以离开了，格温那边我自会帮你说情。”
“多谢神使大人。”哈尔·康斯坦丁连忙起身，向艾布纳庄重地行了一礼。
艾布纳则在颔首回礼后，伸出手掌向前一挥，紧接着四周的景象便彻底破碎，而“深海中将”哈尔也瞬间“醒”了过来，发现自己一直处于远离小岛的海底某处，刚刚的一切只是一场梦而已。
“幸亏我会‘水下呼吸’……否则怕是要淹死了！”哈尔·康斯坦丁“庆幸”的同时，若有所思道：
“上一次那位神使大人来见我也是通过‘梦境’……看来未知……不，是‘吾主’有着梦境领域的权柄啊。”
……
另一边，艾布纳直接出现在了小岛原本的码头附近，接着便开启“纯白之眼”，开始沟通起“失联”了一个月的“欧文”分身。
虽然这位“色欲”先生的灵魂都已经被“刘博”同化，但因为在对他使用这个“分身秘术”的时候，秘术本身还不完善，依然有着不小的缺陷，所以艾布纳也担心他会出什么问题。
好在一个月的时间并不算久，分身并没有闹出“要独立”之类的幺蛾子，艾布纳很顺利地就将其回收。
紧接着艾布纳摩挲了一下鼻梁上架着的金边眼镜，花钱在“阿尔文的答题迷宫”里“开”了个房间，将欧文的身体放了进去。
做完这些，他变回了“艾布纳”的模样，然后模拟“狂风”将自己托起，向着岛上那座“快乐镇”飞去。
几分钟后，刚靠近小镇边缘的艾布纳就居高临下地看到格温小姐和她的船员们在维持着秩序，特兰少年更是上前和镇民们述说着什么，可很快就争吵了起来。
而船员们的后方，靠在一棵大树上逗弄着小鸟西莉卡的卡伦忽然抬起头看向艾布纳的所在，冲着他挥了挥手。
艾布纳顺势降低高度，落在了卡伦的身边，并随口问道：
“出了什么事？”
卡伦取出一些磨碎的灵性材料拿在手心，任由西莉卡快乐地啄食，然后才嗤笑一声道：
“你应该了解过这个所谓‘快乐镇’的规矩，‘服务’一周，‘快乐’一周。
“‘快乐’时可以为所欲为，享受一切服务，肆意对待‘服务’者；
“而‘服务’时，自然也要忍受一切，予取予求。
“所以，除了格温小姐的舅舅那一批人因为到的晚没来得及‘快乐’，希望尽快离开小岛外，其余的人早已被‘欲望’污染了心志，早已‘堕落’，再也不想回去过去的生活，只想着短暂的‘快乐’，哪怕为此付出‘服务’也在所不惜。
“毕竟他们中绝大多数人原本都是底层平民，在外面哪怕受尽侮辱，哪怕付出生命，也不可能享受到如这镇子里那般的‘快乐’生活。
“但他们也不想想，他们之前能‘快乐’，是建立在这座小岛有着充足的物资，且受到德利恩家族监督，不能死人的基础上的……
“没有了这些，这座岛要不了多久就会成为真正的‘深渊’。”
原来如此，是格温小姐不忍心抛下他们，所以才让特兰劝说他们跟自己走？
可看样子，镇里大多数人都不领情啊！
艾布纳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笑着看向卡伦道：“你不去管管吗？”
“我为什么要去管这个闲事？当然，如果莉迪亚来求我，我自然会动手让他们全都失去意识，像行尸一样跟着格温小姐离开的……”
说到这里，他冲着同样露出不耐烦神色的莉迪亚努了努嘴，继续道，“可惜莉迪亚也没这个心思。”
格温小姐多半是看出后果，不忍心这么多人在这里自生自灭，所以才准备劝说他们离开……
艾布纳想了想，又瞥了眼卡伦，心道：事实上这位血族的“伯爵”阁下同样不忍心，别看他嘴里说着不关他的事，却连办法都已经想好了，显然到了最后不会真的不管。
不过他的办法治标不治本，享受过这里“快乐”的人根本不可能再适应过去那种看不到任何希望的生活，放他们回到人类世界，大概率会成为不安定因素，也许还会酿成惨剧……
哎，除了少数几个心志坚定的，其余人的心灵确实都被扭曲、堕落了……想要“治”好他们，还得用点特殊手段才行。
想到这，艾布纳对卡伦点头示意了一下，然后便走向了格温小姐的方向。
说起来，之前从艾布纳手里得到了“黎明骑士”非凡特性的格温小姐已经顺利进阶序列6，成为了真正的中序列强者，身高也增加到了接近一米九。
这让她有些苦恼，毕竟作为一名有些爱美的姑娘，她现在连合身的衣服都很难找到了。
此刻，她敏锐地察觉到了艾布纳的靠近，心中顿时一喜，和莉迪亚一起迎接了“英雄侦探”的到来。
“艾布纳……不，贝尔丹子爵阁下，恭喜您成为世袭贵族。”寒暄过后，格温小姐率先开口恭贺道，“当然，更加值得恭喜的，还是您推开了人神之间的大门，晋升为圣者的喜讯。”
“这还多亏了你给我的‘月桂号’藏宝图。”艾布纳谦虚了一句，不过这也是事实。
“月桂号”既是他半神仪式的重要道具，也是他购买爵位的资金来源。
“对了，艾布纳，你之前要我盯着D女士的事……”两人客套了几句后，格温小姐刚想汇报一下自己盯梢的成果，就忽然看到特兰沮丧地走了回来，显然他没能说服岛上的人们。
“等等再说。”见此，艾布纳摆了摆手，接着嘴角勾起，似笑非笑地道：“我先帮你们把眼前的问题解决掉。”
以前不知道，但现在艾布纳却是确定特兰就是自己莱茵那一次人生和雅洛蓝的后裔，也难怪自己总是觉得该给这个少年一些照顾……
嗯，面对简和莉迪亚时，他也有类似的感觉。
至于卡伦？因为对方太过“可靠”的缘故，艾布纳倒是没什么照顾的想法，反而很乐意看他的乐子。
就算都是后裔，也不可能一碗水端平……艾布纳对此倒是想得很开。
“艾布纳，你有办法？”格温小姐眸光明亮地问道。
对此，她倒是不惊讶，不奇怪，毕竟眼前的人可是艾布纳，总是可以帮她解决所有难题的艾布纳。
与此同时，莉迪亚、特兰等船员也都将目光投了过来。
“你们堵住耳朵。”艾布纳淡淡吩咐了一句后，便从卡片里取出了一个倒三角形肉膜状的东西。
这正是和“欺瞒导师”特性结合在一起的那块“黑衣人”分身的声带。
艾布纳给它取了一个“伪信之音”的名字。
格温几人也不是没见识的小白，一看到这种架势，自然明白艾布纳即将使用封印物，所以立刻带领船员们堵住了耳朵。
而远处的卡伦也同样给自己和西莉卡做好了防护。
见众人准备完毕，艾布纳才将包围在“伪信之音”周围的灵性撤回，并利用它本身的特质，发动了一个临时创作出的秘术——“痛苦人生”。
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因为艾布纳令自己的一枚“慧眼”模拟出“时之虫”的神话形态，然后借助“欺瞒导师”特性的增幅，窃取了所有听到“伪信之音”之人的“快乐”记忆，让他们只剩下了“痛苦”的回忆。
同时，这些人也全都成为了“刘博”的浅信徒，由于“伪信之音”的“欺瞒”效果，他们以后无论向哪位神灵祈祷、忏悔，都会被连接到“未知之地”。
而这正是艾布纳预想的效果，毕竟他做好事，总不能不得点实惠不是？
更何况，那些已经开始“堕落”的人，其实也需要“未知”的庇护，才不会越陷越深……
而且，当未来某一天，他们的心志因为“痛苦”磨练得足够坚韧时，艾布纳还可以通过信仰的联系，将他们的“快乐”记忆还回去。
至于艾布纳怎么学会的“时之虫”的“神话形态”？
当然是来源于成为了狂信徒的弗罗拉·雅各，她既然连身心都奉献给了“主”，自然不会吝啬于“不完整神话形态”的知识，同样开放给了艾布纳，任由他进行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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