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小娥,该回家了
萧娥:???好什么好?
“算了,反正你也听不进去。”
萧娥选择放弃。萧肃平时挺聪明,也算会照顾人,就是对自己的事情不入心。凡事吃饱穿暖就行,其他一概不问,更别提如何照顾自己了。
萧娥转身,胳膊被萧肃拉住,“你说,我听。”那真挚的眼神,像是犯错的学生,等候听训。
萧娥张了张嘴,没能说出什么建设性的意见。只拍拍他的肩膀,替他理好衣领,“没什么,你以后慢慢就明白了。”
萧肃不是很懂,该明白什么?他刚刚确实走神,没有听到她说的话。
最近的确不够专注,老是走神,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反思间,萧娥已经出门干活去。
棚子里,织布机北面一排,染缸西、南两面放置,全都摆放妥当。中间的空地可以同时容纳二十个人,放丝线、走动都很宽松。
萧娥满满成就感,这将是梦想开启的地方。
萧老太因为织布赚钱,心情好。萧娥拿着账本问她支银子付工钱,她毫不犹豫的给了。
“二哥。”
萧娥把钱交给二郎,“你按人数时辰数好了发,明天有人愿意,继续来支晾架。棚子上的窗户纸,辛苦你装一下,你干活细致,我放心。”
“好,我保证做好。”
干活的壮汉们得了钱,有说有笑的离开。
萧肃在空地上和三郎比划什么。三郎一直默默听,时不时地点下头。
二郎分完钱过来,“小娥,给,还剩一点。有几个人明天来帮忙,最多两天就能把晾架支好。”
萧娥接了钱袋问:“四哥干嘛呢?”
二郎回:“量地呢。四弟说以后布多了,丝线也多,晾架必须又大又高,还要结实。给我们画了图,今晚定好点,明天直接挖地基砸桩。”
萧娥不得不佩服,萧肃真是什么都懂,比那些只知道死读书、念着之乎者也的书呆子们,不知高出多少档次!
有萧肃盯着,萧娥完全不用担心,回屋悄悄把萧肃沾了血的衣服清理干净,拿线缝补破|处。
衣服之前的破洞缝的是兰花,索性胳膊上也绣上兰花,不显突兀。
萧娥拿针走线,属于这具身体的记忆仿若觉醒,一针一线竟比上次还要顺畅。
萧娥奇怪,她除了偶尔帮萧肃补衣服,根本不锈花。如果只是肌肉记忆,或者小娥本身过继到她灵魂里的记忆,时间久了应该消褪,而不是越来越清晰。
绣花是,对颜色的敏感也是,包括她对山里植物草药的辨认。不仅仅是根据药册,更多的是小娥本身就会这些东西。
可她的记忆里,小娥在萧家这么多年,从没有刻意学过。难道真的是天赋?小娥的天赋,与她有一部分重合了?
萧娥看着栩栩如生的兰花,心口发闷。记忆可以继承,但她本身不会做的东西,仅凭记忆,是不可能做的这么好。
之前是她忽略了这个问题,现在细想下来,越想越诡异。
难道小娥一直都在?
萧娥被自己的想法吓到,双手合十祷告:“小娥,我不是故意霸占你的身体。你要是没死,就出来拿回你的身体好了。我也想离开啊!”
屋里昏暗发黄,静悄悄一片,唯有油灯飘摇明灭,墙上的影子忽大忽小。
突然一道黑影笼罩,灯火皱灭,萧娥“啊——”的叫了一声,猛地站起来往里躲,猝不及防撞到一个结实的物体。
“啊——”
“小娥,你怎么了?”
萧肃的声音驱散她的恐惧,萧娥从魔怔中清醒过来,见是萧肃,一把抱住他的胳膊,缩在他怀里,惶恐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是你啊,我刚刚看花眼,以前窗外有鬼,吓死我了。”
萧肃伸手虚虚将她护在怀里,偏头看向窗棂,屋前树枝垂落,随着月光映在墙上,树影婆娑,随风飘动,黑暗中看去,确有几分怪异。
“不用怕,树影而已。风把火光吹灭了。”
萧肃轻轻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重新点燃油灯,放下窗户。
萧娥呆呆地站在油灯处,她刚刚真以为小娥来找她了。
从前,她抱的是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从没考虑这么多。如今突然生了鬼怪的想法,好像真有那么回事。
“四哥,你还要进山么?”
她嘴唇发白,脸色不大好,是真吓到了。
萧肃不放心她一人在家,说:“今晚不去,明天学堂考试,我温习功课。时候不早了,你早点睡吧。”
“考试?”
萧娥注意力被转移,担忧问:“那孙耀是不是也去?他不会找你麻烦吧?”
萧肃笑笑,“有县太爷管着,他短时间内不会生事。”
“那就好。幸亏县太爷还没昏到不管自己儿子。”
其实他们都知道,孙耀在外跋扈、做事凭喜好,不计较后果,整一个纨绔子弟。回家却是该打打、该骂骂,就是个让父母操心的熊孩子,让人恨不起来。
萧肃拿书坐下温习,萧娥不好打扰,自行上床休息。枕头旁的艾草包还在,散发着淡淡的香。
萧娥握着艾草包,看着萧肃认真的背影,倍感安心,不知不觉进入梦乡。
明媚的阳光倾洒山间,铺满野草鲜花的山坡上,萧娥一袭长袖百合花连衣裙,头戴圆形编制遮阳帽,坐在草地上画画采风。
画的不只是漫山遍野的花草,还有花草上,她想象出来的古风人物。只有这样的山间,才能激发她的灵感。
画纸上,山野间,一身月牙白衣的男子站立其中,玉冠长发,身姿颀长,衣袂飘飘。
微侧的身影,五官还没有描摹完,萧娥甚至无从下手,不知道该画出什么样的绝世脸蛋,才能配上画中人。
该给他定个身份。书生?不行,太文弱。侠客?不行,太粗犷。
萧娥冥思苦想,脑海中勾勒着她能够想象到的脸庞。
一阵山风袭来,画纸脱离画板的束缚,随风飘扬。
萧娥紧追而去,伸手抓画,脚下一滑,滚下了山坡。
画纸从她眼前飘过,纷扬起落,一双修长的手抓住了它,将它轻轻扯下,露出清隽如画的容颜,和画上的人物重叠,仿若画中走出来一般。
他弯身伸手,冲她温柔的笑,“小娥,该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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