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损失
伙计防备道：“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听不懂没关系，走，跟你们东家对峙。”
伙计瞅准缝隙，弓着身撞过去，萧肃一把提住他的后领，一手钳制住他的胳膊，将他压在了墙上。
伙计嗷嗷叫：“放开我，青天白日，你们这般猖狂，我要叫人了！”
“叫啊，多叫点人来，好看看你们李氏做的丑事！”
伙计急红脸，“你少冤枉人！”
“冤枉？”
萧娥翻起他的袖口、衣摆道：“第一次做偷鸡摸狗的事吧，衣服上沾了墨水了，都不记得换一身。”
“这是我们店里的墨水，我刚刚不小心沾到的。”
萧肃手下用力，“撒谎，新墨怎么会一点都不掉？你这连气味都散完了，明显隔夜！”
“喂！上个厕所这么久？想偷懒？”
李掌柜转进巷子，看到里面的光景，心知事情不妙，脸暗了几度，强壮镇定的呵斥：“你们干什么？大白天欺负人！”
伙计叫道：“东家救我，他们平白无故拿我，还污蔑你！”
“老实点！”
萧娥敲敲伙计的头，转向李掌柜笑道：“李掌柜好啊，正准备去拜会您。你家伙计使坏，拿墨染了我们家的布，害我们损失好几十两，这个损失算谁的？”
李掌柜冷呵，“造谣全凭一张嘴，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萧娥揪起伙计衣服道：“你看，这些墨是物证，你们抵赖不了。再者，村里明确有人见过他，我可以让他来和你们当面对峙。你看我们是私下谈这件事，还是上官府聊？”
李掌柜脸直接成了猪肝色。
萧肃一字一句说：“撬人门锁，私入民宅盗窃，肆意破坏他人物件。两者并罚，按律例，需入狱一年。”
一听要坐牢，伙计急的乱喊：“东家，救我，我不想坐牢！我没有撬锁、也没有盗窃。我只是按照你的吩咐，把那些布染坏了而已。”
伙计口无遮拦全说出来，完全不给李掌柜退路。现在他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李掌柜必须帮他。
李掌柜剜向伙计，那眼神，足以杀死一个人。
“你们到底想怎样？”
他没有否认，就是默认了。
萧娥苦恼：“是您想怎样？我们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你为什么和我们过不去？我们小本生意，不容易，您怎么不知道体谅我们呢？”
李掌柜蛮横道：“谁让你们不知收敛，抢我李氏风头，我小小教训一下，出口恶气，心里舒坦。”
一山不容二虎。单县几十年只有李氏一家绸缎铺，突然让一个山村小作坊压了一头，他心里不甘！
萧娥可不管他甘不甘心。他们以后要在县城开店，那才是针尖对麦芒的时候。
“李掌柜，做生意讲的是诚信，凭的是本事。背地里耍阴招，实在不够光彩。我们今天来，就是为了弄清事情真相，大家说开了，以后好相处。”
说着，萧娥拿出一张拟写的保证书。
“李掌柜，我们一共损失十五匹布，价值四十两。按理这些损失应该你来赔，即便到官府面前也是这个理。”
李掌柜瞪圆了眼，甩袖道：“四十两？你们还不如去抢！”
萧娥说：“这本来是就是你们该赔的。那匹布我们尽力抢救，但肯定恢复不了之前的样子。加上抢救的人工成本，你们至少赔付一半，也就是二十两。”
“除此之外，这份保证书，你签了，保证以后不再下黑手。否则后果自负！”
保证书拍在李掌柜胸口。
李掌柜看着里面一长串的条条框框，猪肝色的脸抽了抽，“你们这是勒索！”
萧娥笑盈盈，“我不介意你随我们去验布。”
李掌柜的脸又黑了一度。他们不介意，他介意！李氏几十年的名声，不能就此毁了。
“可有别人知道这件事？”
萧娥给了句活话，“暂时没有。后续有没有，看您的态度。”
李掌柜思忖，这件事不能闹大，砸了自家招牌。不如先答应，稳住他们，事后再找机会教训他们！
“好，保证书我签，银子我赔。你们等着，我去取银子。”
“不急，先把保证书签了。”
李掌柜前脚要走，萧娥后脚跟上，取出备好的印泥，请他当场按手印。出门在外，得多留个心眼不是。
见他们有备而来。李掌柜无奈先按了手印，留下伙计当人质，自己出巷子取钱。
伙计一直被萧肃按在墙上，脸杵的难受，出声求饶：“两位，我不跑，能不能松手，让我活动活动，我胳膊快断了。”
萧肃这才松开他。
萧娥问：“年纪不大，开锁技术挺好，学过？”
伙计揉着胳膊抱怨：“什么啊，我不会开锁。我就是个打杂的，赚点辛苦钱。”
“哦？”萧娥眼睛一眯，将他重新按回墙上，“你不会开锁？那谁撬的锁？你还有同伙？”
伙计叫苦不迭，“哎呦，有话好说，能不动手么？我又不跑。”
“你先老实交代！”
“说说说，我真不会开锁。原本想直接砸锁，谁知锁头没锁，一拔就开，我就进去了。”
没锁？怎么会？
萧娥一时摸不着头脑，两边信息不对称啊！
萧肃心下了然。他看的没错，那锁白天是好的，锁痕是后出现的。有人伪造了开锁痕迹，就是为了掩盖锁没上锁的事实。
萧肃突然明白昨晚见到李昕时，她为什么紧张了。
萧娥没有往李昕身上想，她现在更担心李掌柜乘机捣鬼。
“你家掌柜怎么还不来？不会又搞什么小动作吧？四哥，我去看看。”
正说着，李掌柜笑眯眯现身，“来了来了。”
他将钱袋子送到萧娥手中，“二十两，数数。人可以放了吧。”
萧娥瞄了一眼钱袋，侧了下身，伙计腿一撒跑了。
萧娥垫着钱袋敲打：“李掌柜，记住你答应我们的事。白纸黑字为证，你要是再敢耍花招，可不会这么好说话了。”
“明白明白，不会糊涂了，你们慢走。我店里忙，先回去了。”
李掌柜嘴上应承着，一转身，笑容尽收，心里早把萧娥他们骂了个遍。敢阴他，走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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