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9章


第819章

        结束后,我久久没能睡着,看着窗外的月光,心里隐隐犯疼。

        好不容易刚要睡着,耳边突然传来了顾霆琛疼痛的呻吟声,我赶紧打开了床头灯,坐起来查看他的情况。

        他此时满头是汗,眉头紧锁,满脸写着痛苦两个字。

        “怎么了?”我着急得的不行,“你是哪里疼吗?”

        顾霆琛嘴唇微张,“疼。”

        “哪里疼?”我边去拿电话边焦急地问道。

        顾霆琛呼吸变得急促了起来,“晚青,不要,不要......”

        我终于意识到他这是做噩梦了,我赶紧摇了摇他的胳膊,“顾霆琛,你醒醒,别睡了。”

        顾霆琛缓缓睁开了眼睛,反应了几秒钟,猛地抱住了我,力道大的弄疼了我,“晚青,你别走好吗?我求你别走。”

        我抿唇,大概猜到他梦到了什么,手放到他脑顶轻声安抚,“我不走,我这里呢。”

        “你别走!”他就像是听不到我的话一样,不断重复这三个字。

        等他情绪稍微平复了一点,我扶着他躺到了床上,然后从床头抽了一张纸巾帮他擦额头的汗珠,“继续睡吧,不用担心,我一直在这里。”

        他点头,将我抱在怀里,深深吸了口气道,“晚青,你就是我的命,你不能离开我,不然我会死的。”

        直到现在我才知道,在痛苦中挣扎的人不仅仅是我,这三年的时间里我有团团陪伴能好过一点,但顾霆琛只能自己在黑暗里煎熬。

        我心疼他,像是八爪鱼一样抱着他,“只要你需要我,我就不会走,一辈子都不会走。”

        孤寂的不仅仅只有他,我和顾霆琛像是两个沉寂在海底的木偶,彼此需要依偎才能熬过黑暗的吞噬。

        他说,“每次我半夜醒来,房间都是空荡荡的,身边也是冰冷的,冰的像你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有时候我会想,过往的那些年是不是你从未出现过,那个你是我因为太寂寞想像出来的。”

        “盐城的那个家,我连进去都没有勇气,有时候我会恍惚觉得自己正在梦里,好几次我都想,如果我在梦里死了就能醒过来了,那我是不是就能再次拥抱你了。”

        我心中一涩,更紧地握着他的手,“对不起。”

        顾霆琛自嘲一笑,“我有过很多老师,他们教会了我如何在商场上生存,教会我如何跟人谈判,但从未有一位老师教过我要如何去爱人,我害怕会伤害到你,所以拒绝接近你,我为我的愚蠢感到抱歉。”

        他的话让我眼眶发酸,我吸了吸鼻子,开口,“顾霆琛,其实我也不会爱人,而且也是个很自私的人。”

        这么多年来,我可能从未真心设身处地为他考虑过。

        我爱他,可爱的方式同样不对。

        当初顾霆琛调换我和阮心恬的亲子鉴定报告,其实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怕我成了刘光汉和白蓓蓓的女儿,他就抓不住我了。

        如果当时我不是一味地想从他身边离开,将自己的真实想法告诉他,我们的孩子不会死,茜茜也不会死,更不会让我的亲生父母每天在悔恨中度日。

        这一夜,我们彼此相拥,互相忏悔。

        顾霆琛说,“我不想再有下一个三年,太漫长,太孤寂。”

        我湿了眼,“不会再有下一个三年,我们会这样一辈子走下去的。”

        他更紧地抱着我,“你爱我吗?”

        我勾了勾唇,笃定又认真,“我爱你。”

        笑声从我头顶传来,伴随着一句,“我也爱你,很爱。”

        这是第一次,我们告诉对方自己的心意。

        “谢谢你。”他突然道谢。

        我怔了怔,“谢什么?”

        顾霆琛吻住了我的唇,“谢谢你还愿意爱我,谢谢你还愿意回到我身边。”

        北方的冬天很漫长,团团有足够的时间欣赏雪景,所以不出意外地感冒了。

        基本上每天都是李庆送团团去幼儿园,顺带叫醒服务。

        这天他去叫团团起床,看他面色潮红,呼吸急促,赶紧敲响了我的房门。

        顾霆琛早就起床去上班了,我急匆匆去了团团的房间,然后叫李庆去找医生过来。

        “要叫冷医生吗?”他犹豫地问道。

        我想了想,点头,“叫吧。”

        总归也是团团的亲生父亲,他来给团团看病,可以说是极其靠谱。

        冷慕白来得很快,快得让我有些不可思议。

        “你从哪里来的?”我疑惑地问道。

        从市里开车过来,怎么也要一个多小时,他竟然二十分钟就到了,难道是飞过来的吗?

        他抿唇,没回答我的问题,坐到床边伸手摸了摸团团的额头。

        “温度有点高。”我开口。

        冷慕白点头,从药箱里拿出体温计给他凉了一下体温,然后看向我问道,“家里有冰块吗?”

        我点头,“有。”

        “拿毛巾包着冰块,给他物理降温。一会找几床厚的被子拿过来,把家里的暖气关了。”

        说着,他开始在药箱里找东西。

        我愣了愣,“天气怎么冷,把暖气关了,他还发着烧能受得了吗?”

        他停下手中的动作,抬眸看我,眯了眯眼,“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

        “......”

        什么态度?

        虽然有些不满,但我也没再说什么。

        去厨房冰箱里拿出了冻好的冰块,然后按照他说的,找了几床被子,又将暖气关了。

        准备好东西,他抬眸看了我一眼,目光落在我身上,微微蹙眉,“你去客厅里等着吧,我来就好。”

        我本来还想说点什么的,但他似乎不太愿意我呆在这里,又留意到自己身上的衣服有些少,索性离开了。

        去卧室拿了件羽绒服,我下楼坐在客厅里等着。

        大概半小时之后,冷慕白下来了。

        他将药箱放到茶几上,开口道,“烧退了,这两天就让他好好在家待着,饮食以清淡为主,酸辣油炸就先不要让他碰了。”

        顿了顿,他又道,“我留了药在房间里,一天吃一次就行,是药三分毒,能少吃还是少吃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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