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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一章 陈家团宠司宁宁


  司宁宁把入眼能干的活儿都干了,知青点的其他人也差不多都起来了。

  安静了一宿的知青点再度热闹起来,也就是在这时候,司宁宁撑着锄头柄“啊”地打了个哈欠,忽然觉得困倦了起来。

  还不是单纯地觉得困,而是突然一下子,很困很困,恨不得立马倒头就睡的那种。

  司宁宁木着一张脸无声擦去眼角生理泪珠,此时此刻,她觉得她就跟那个大冤种似的,一天天的,尽整些白活儿!

  【白活儿:白干、浪费时间还不怎么讨好的活儿。】

  徐淑华她们哈着白气屋里屋外的忙活洗漱,司宁宁打着哈欠,憋了憋,原本还想把这一小阵困劲儿撑过去,结果还是没能撑住。

  进屋放下锄头,司宁宁梦游似的脱下军大衣,倒头拱进被窝睡起了回笼觉。

  ……

  再次醒来,司宁宁是被蒋月推醒的。

  “怎么了?”司宁宁拉下被子,撑着眼皮睁开眼。

  明明早上起来还活蹦乱跳的特别精神,这会儿再看,她眼窝深陷,就很昨晚出去做贼了似的。

  蒋月被司宁宁唬了一跳,反过来问司宁宁好几遍怎么了。

  司宁宁摇摇头,“没事,就是早上起太早了,忙活一通突然又困了……”

  说着话,司宁宁将手支棱开,就跟鱼鳍似的摆动了两下,“被窝里暖洋洋的太舒服了,越睡越想睡。”

  这句话蒋月赞同,不过想到正事,蒋月又推搡了司宁宁一把,“快别睡了,禾谷那小孩儿过来找你了!”

  司宁宁一记激灵,刚缩回被子里的脑袋又探了出来,“谁?禾谷?来了多会儿了?走没走?”

  “没呢,刚来,现在在门口等着呢,我喊他进屋他不来。”

  司宁宁赶忙翻身起来,穿衣服、套上鞋子同时进行,“谢了蒋月,我得出门了,中午不回来吃饭,要是他们问……”

  伸长脖子往外看了一眼,司宁宁冲蒋月眨眼,声音压低下来,“你就帮我打个马虎眼,不离谱就行。”

  话音落下,司宁宁已经扣好扣子后领衣服了拨出头发,提起竹篓冲出房间。

  蒋月“啧”了一声,跟在后面走出房间,“还打什么马虎眼啊?这么多人又不是傻子,你不回来吃饭,除了去找那谁还能去哪儿?”

  正缝李凌源端着杯子进堂屋,“啥事儿啊?”

  李凌源坐到大门一侧提着象鼻壶倒水,末了捧着热水呼呼喝着,他眼神瞥向蒋月,问:“刚才那个是司宁宁吗?她上哪儿去?穿着军大衣要不是那两根黑黝黝的辫子,我都没认出来。”

  蒋月白了李凌源一眼,坐在桌边双手托腮,嗓音带着不耐烦的奇怪强调:“她去队上改作业批改试卷了。”

  说着话,她又白了李凌源一眼,“这么大个人都认不出来,你眼睛瘸了吗?”

  “嘿嘿嘿……”李凌源嘿嘿嘿地笑,半点不生气,“你也是老师,你用批改试卷的吗?那你怎么没去的咧?”

  这话本来就是个由头,李凌源持续追问,蒋月一下子就不耐烦了,一手从下巴撤离重重拍在桌上,“要你管!”

  “你还是扫盲班的老师呢,你不也没去?”

  李凌源挠挠头,最快反驳,“那能一样吗?我们教的是大人咧,没有作业和试卷,你们教的小孩子才需要做作业考试的咧。”

  蒋月纷纷喷出一口气,下巴一转扭头看去另一边,懒得搭理李凌源。

  “咋地啦?这不是唠嗑吗?怎么还生气了呢?”李凌源搬着板凳往桌子方向挪了挪,笑呵呵地伸手凑向蒋月,“哎呀,别气啦,我让你打两下好不好的嘛?”

  蒋月扭过头来一把他手拍去一边,两腮鼓起脸色涨红,瘪了半天吼出一句话,“你好像有那个大病!”

  哪有这样的人?每回被骂得狗血淋头还要往跟前凑。

  李凌源一副笑脸模样地直点头,“行行行,我有大病,那你别生气啦好不啦?”

  蒋月觉得自己仿佛被人堵了一下,还想再骂,可看李凌源那一张乐呵呵的傻脸,她已经摆出的凶神恶煞的面孔倏地一下,又恢复了寻常。

  算了。

  还是不欺负这个大傻子了吧。

  “我懒得跟你说话,跟你讲你别吵我,我想事儿呢!”

  “好好,嘿嘿嘿,那你想,我不吵你,我就在这儿坐着。”

  李凌源果真坐在那儿不说话了,只是余光会时不时地往桌边瞟一眼。

  蒋月不是傻子,当然不会不知道李凌源实在看她。

  她傲娇鼓鼓嘴,只当没看见似的什么也没说,却又忍不住地在心里嘀咕了一句:

  还真是个大傻子。

  倾斜树冠遮住大半天空,湿哒哒的小道上,司宁宁牵着禾谷不紧不慢地走着:

  “你大哥都买了什么?是不是又买了一堆乱七八糟的?”

  “唔……”禾谷先是点头,而后又摇头,“我也不知道,一会儿等到了你自己看吧!”

  “小滑头。”

  司宁宁皱皱鼻子做出鬼脸,同时打趣地点了点禾谷鼻尖。

  禾谷歪头多开,拉着司宁宁的手继续往前走,“你能不能再给我剪剪头发?我头发都长长了,吃饭的时候总扎眼睛,一点也不舒服。”

  “好,不过我没带剪刀,你下午跟早苗一起跟我去知青点,等把你俩头发剪好,回头再让你大哥烧一锅热水,你们俩年前好好洗个澡。”

  “嗯。”

  沿路唠嗑到陈家,刚到院门口霍朗就跑出来接。

  霍朗接了司宁宁背篓走在前面,“又拿了什么过来?不都说我去镇里买吗?”

  “就一点作料。”

  “家里经常做饭,还能没有作料?”

  司宁宁不以为然道:“有肯定是有的,但是肯定没有我的全。”

  霍朗哑然失笑,“一点佐料,多点少点儿也没什么。”

  “拿来吧你。”前脚刚进堂屋,司宁宁就从霍朗手里夺回竹篓。

  目光扫视桌子上堆着的东西,司宁宁弯弯眉笑着调侃:“要不咋说你做的饭菜禾谷早苗他们不爱吃呢?保不准就跟做饭的手艺没多大关系,就是差在了这些作料上面。”

  “你俩说,是不是?”司宁宁微微倾身冲禾谷和早苗眨眼。

  两小只齐齐点头,声音异常洪亮,“对!宁姐姐/司宁宁做的饭比大哥做的要好吃一百倍!”

  “一到一百会数吗?就一百倍了?”霍朗轻“啧”一声,故作恼怒在禾谷后脑勺拍了拍,“不知粮食金贵,不好吃就不吃了?回头饿你们两个几顿,看你们还挑不挑嘴。”

  禾谷皱着眉头,小巧殷红的嘴巴登时噘得高高的,就差往上挂油壶了。

  司宁宁笑笑推了霍朗一把,“行了,别逗他们两个了,有抹衣吗?给我拿一个?”

  【抹衣:当地说法,其实就是襜衣,围腰的那种围裙。】

  “有,我去给你拿。”霍朗转身刚踏出去一步,余光看见司宁宁的动作,他瞬时又扭过头来,“怎么把军大衣脱了?穿着好好的,脱了多冷?”

  “这衣服是保暖,可是太厚重了,外出穿还行,在家干活有点摆活不开。”司宁宁笑眯眯道,顺手把军大衣拦腰遮了一下放在桌边靠墙的长板凳上,“而且这不是在屋里吗?一会儿忙起来就热乎起来了。”

  “不好活动那也比冻病了好,你就是不听劝。”霍朗无奈去来抹衣。

  司宁宁围着腰围一圈系绳子时,霍朗在屋里到处翻腾,司宁宁刚想问他在找什么,就看见他从床底脱出一个四四方方的木质框架,继而又拖出一个锈的爹妈都快不认识的铁锅出来。

  “这天这么冷,你们都没用火盆的吗?”司宁宁诧异问。

  霍朗睨了她一眼,扬扬手里的东西,“这不是用了上吗?”

  司宁宁跺跺脚,“我是说之前!”

  “习惯了其实也不怎么冷。”霍朗小时候在东三省那边长大,多冷的天儿都经历过,这边的低温对他来说算不上什么的,“外头风大,这段时间我也没让两个小的出门,平时他两就在床上玩。”

  司宁宁会意点头,伸手就去拎桌上筐里的猪肉,“有大盆吗?给我那一个去井边,这回你肉买了不少,是打算腌一些吗?”

  “做点腊肉,之前跟队里的婶子学的,我觉得好吃。”霍朗说着话,赶在司宁宁跟前直接把筐撤走,“你把衣服穿上坐会儿,等我把火盆升起来。”

  “……好吧。”司宁宁摸摸鼻子乖巧应了。

  知青点里一直燃着炉子,屋里温度不算低,平时在屋里活动不穿外套也不觉得冷。

  陈家没有火盆,司宁宁脱了军大衣还真觉得有点凉飕飕的。

  霍朗这回买的东西有不少,猪肉十斤,面粉五斤,大米十斤,油一瓶大概是半斤的样子。

  除了这些,还有江米条、果丹皮、大白兔奶糖等小零食。

  司宁宁坐在桌边等霍朗生火盆的空档,禾谷和早苗正一样一样献宝似的往她跟前送。

  “好了,我尝一个就行了,你们留着自己吃。”

  禾谷搬着小马扎蹲在司宁宁跟前,埋头不说话,只将装大白兔的纸包裹拆开,在小马扎分成三份。

  一份是他的,一份是司宁宁的,再有就是早苗的。

  他一粒,司宁宁两粒,早苗一粒,他一粒,司宁宁两粒,早苗一粒……

  禾谷就这么埋头划分着,司宁宁看出端倪,好笑地问:“怎么没有你大哥的?”

  早苗剥开一粒大白嘟奶糖递进司宁宁嘴边,小包子脸上眼睛圆溜溜地写满认真,“大哥说了,他不喜欢吃甜的。”

  是有一些人不喜欢吃甜,但也有的人只是嘴上说说而已,其实是想把仅有的糖或者吃的,让给小的吃。

  司宁宁犀利琢磨霍朗是前者还是后者,还没琢磨出个所以了然,早苗就跟伺候她的小丫鬟似的,又剥了一粒大白兔奶糖递了过来。

  司宁宁无奈将早苗小手推了回去,“早苗自己吃,我也不喜欢吃甜的。”

  早苗犹疑片刻,点点头把糖按进自己嘴里。

  禾谷却在这时抬起头来,“你骗人,你明明就喜欢吃甜的,之前我看你吃了好多巧克力球。”

  “……”司宁宁伸出食指挠挠前额,强行解释道:“巧克力不一样,我那不是吃巧克力的甜味,是品尝它的香醇,知道吗?那是品尝香醇。”

  禾谷小眉头皱着挠挠头。

  司宁宁一看他那纠结的小表情,就知道禾谷被她忽悠得死死的,登时没忍住笑出声。

  哈哈,小样!

  可她没笑两声,禾谷眼睛忽然亮起,接着说出来的一句话差点没让她把嘴里的大白兔咽了下去:

  “我知道了,那我就告诉大哥,让他以后多买巧克力球!”

  “咳……咳咳——”司宁宁被呛得直咳嗽。

  禾谷赶忙到来水递给司宁宁,他仰着近半年来养得红润的小脸,奶萌奶萌又认真地问司宁宁:“怎么了,司宁宁,你又不爱吃巧克力了吗?”

  司宁宁小口喝了一口水冲去卡进嗓子眼里的甜腻感,嗔怪在禾谷额前弹了一记脑瓜崩,“没,但是大人指尖的事,小孩子不许插手。”

  “我没插手,插嘴不……”禾谷钻空子想说服司宁宁,可见司宁宁那严肃紧盯的眼神,他瘪瘪嘴蔫蔫说了句“好吧”,没再将之前的话说下去。

  “这才乖。”

  司宁宁浅笑揉了揉禾谷毛茸茸的小脑袋。

  “在说什么?”

  霍朗端着火盆从厨房过来。

  这个点儿距离早饭时间早已过去几个钟头,灶里没有炭火,霍朗端来的火盆底下铺着一层黑炭,应该是之前积攒下来的。

  除去这些,在火盆黑炭的上方,则是架着几根冒明火的柴火。

  司宁宁呆了呆。

  这还真是,实打实的火盆!

  好在上面烧的柴火一早就被霍朗晒得崩干,所以眼下烧起来并没多少烟雾。

  “没说什么。”

  司宁宁回应了一句,扯了扯衣襟又要脱衣服起身,霍朗道:“别动,等火烧一烧的。”

  安置好火盆,霍朗又搬来一小捆干柴,用斧子三两下劈出合适长短,他拍拍手起身,“要大盆,还要水是吧,等着,我去打水。”

  说着话,人又火急火燎去了后院。

  一通操作看的司宁宁一愣一愣的。

  咋?

  她过来不就是帮忙干活做饭的吗?

  怎么现在跟个被观赏的吉祥物似的,被安排在一边坐着啥都不让干了?

  霍朗搬来一个铁箍箍住的大木盆,很快又打来两桶水倒进盆里,司宁宁脱了军大衣上去帮忙,霍朗“啧”的一声,还没说话呢,司宁宁抬眼拧着弯眉看他,“啧什么啧?你要真什么都不让我干,下回我不来了。”

  霍朗把话咽了回去,失笑转圜口吻,“好好,那一起干,一起干总行了吧?”

  司宁宁点点头,“嗯。”

  霍朗放下木桶,问:“你看看还需要什么?我去给你拿?”

  “你把糖和零嘴收起来,一天给他们吃两三个就行了,吃多了长蛀牙……还有这肉洗出来要东西装,你那个干净的空盆或者桶来。”

  “哎!”

  刚用的木桶是井里打水用的,不好沾上油腥味,霍朗把桶放回井边,转手从厨房重新拿了盆过来。

  猪肉洗净装盆,司宁宁挽起衣袖割出中午要吃的单独放起来,她一边帮着霍朗一起腌制猪肉,一边问:

  “中午什么想法?有想吃什么?”

  “都好,你看着弄,那点肉够吗?要不要再割点下来?”

  “够了的,嗯……没什么想法的话,那就吃红烧肉好了!光吃肉有点腻,上回队上嫂子给的菠菜还挺好吃的,你有种吗?”

  卷心菜、大白菜、胡萝卜还有菠菜、小油菜红菜苔等,是南方冬天的主打菜系,乡下各家各户虽然自留地不多,但种的菜样基本都包含在这几种里头。

  霍朗自然也有种的,只不过前阵子他一直在镇里,家里菜地没怎么打理,种下去的菜估摸收成不会太好,不过炒一两盘子肯定是没问题的。

  “有的,一会儿我去摘。”

  “嗯,好。”司宁宁点点头,让霍朗把大盆里的水倒掉,之后又将要做腊肉的猪肉倒进盆里,她问霍朗,“做腊肉是不是得先腌制,再用火熏?”

  以前在电视上看到的,好像就是这样。

  “不用。”霍朗摇头,拿出一早就准备好的调料,盐和一小包花椒。

  “就抹上盐撒上花椒腌一晚上就行,明天抽出在肉皮上穿两个眼儿系上绳子,之后挂在后院屋檐晾着就行。”

  今天去得早,肉不光买得多,还买得肥,光是洗肉就洗了满手的油,司宁宁又是个爱赶紧的,霍朗想着她肯定不喜欢这种油腻腻的感觉,于是就将人挤去了一旁:

  “这个我来,你去边上坐会儿,或者看看有没有其他还需要准备的地方。”

  做腊肉抹盐的手法和控制的量应该也是需要技巧的,司宁宁怕贸然插手会坏事,就乖巧干脆地点了头,“行,我去厨房看看。”

  陈家厨房司宁宁来过好几回,上回霍朗不在家的时候她过来,因为是早苗禾谷自己做饭,所以弄得有些乱,她当时还给收拾了一下。

  这回再进厨房,厨房里处处都干净规整着,应该是霍朗昨天回来的时候收拾过了。

  环顾一圈,司宁宁去堂屋拎了一下暖水壶,里面果然空荡荡一片,“我去烧点水。”

  “我帮……”霍朗应声准备起身,司宁宁“啧”的驻足嗔怪瞪了他一眼,“肉不腌了?这个你要干,那个你要帮忙,你把自己个儿摆成两瓣算了。”

  霍朗原想摸摸鼻头,还没凑近就闻到收拾一股厚重的猪肉味和花椒味,他赶紧将手收回,不尴不尬低笑了声又蹲回去继续忙活。

  司宁宁这才满意地走了。

  早苗闲不住,捏着一粒糖起身跟司宁宁在身后,“姐姐,我来帮你烧火!”

  “嗯?行呀!早苗真棒。”

  “唔……嘿嘿。”

  听着早苗羞赧的笑声,禾谷眼珠子转了转,跟着起身也要去厨房。

  霍朗“啧”了一声,支出长腿把他拦住,“做什么去?”

  “烧火啊!”禾谷理所当然道。

  霍朗眼神往火盆上瞟了一眼,“烧火这也能少,做什么非要去厨房堵着?”

  禾谷淡淡的小眉头皱起,板着脸道:“我就要去!”

  霍朗及时抛出问题:“你跑了这火没人管,一会儿司宁宁过来觉得冷怎么办?”

  埋头即将俯冲跑掉的禾谷收住脚步,愣愣地看了一眼“噼里啪啦”燃着火的火盆,似乎经过衡量,最后他不高兴地噘嘴着嘴,老老实实留在了堂屋看火。

  肉说是多,其实也就八九斤,腌制起来其实很快。

  腌好肉暂时放在盆里隔着,怕大盆更在屋子中央耽误事绊脚,霍朗就把盆推进了大桌子底下放着。

  屋里火盆有禾谷看着,霍朗也放心,去后院洗手顺便看看司宁宁那边的情况,见着厨房都暖和了起来,他也就没有多待,拎着篮子出门择菜。

  等霍朗再回来时,司宁宁已经往暖水壶里灌满了热水,准备做红烧肉的猪肉也切成了块状,并且还超过水,司宁宁正在洗锅打算进行下一步。

  霍朗摆摆手,打发早苗去堂屋跟禾谷一起看火盆,他则接替了早苗烧火的位置,一边烧火,一边择菜。

  “摘了那么多呢?”

  司宁宁忙里偷闲睨了一眼篮子,篮子被塞得满满当当,光种类就有好几样,菠菜有,青蒜有,小油菜也有。

  “看着长得不错,就多摘了几种。”霍朗如实道。

  他不在的时候,赵宏兵应该是过去帮忙打理过的,菜地里很是规整,菜的长势也都很可观。

  “你早没说有青蒜,刚才我就留点肉下来了,回头你切片吵着吃。”

  那些肉都腌上了,要吃还得去洗

  “本来割下来的就不多,还留什么?再说等不了几天队上就要杀猪分肉,想吃到时候还有。”霍朗掐去带泥的菜根,抬头桃花眸含着笑意看着司宁宁说起另一茬,“等腊肉做好了,我给你送一些去?保不准你也喜欢。”

  “害……”司宁宁轻叹一声,嗔怪道:“别人跟你说这个,你要说那个!”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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