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有人欢喜有人忧
沧州城地处京都城东南几百里,是一个宝地。
这里处于京都城和江南必经之路,毕竟是繁华的地带和政治中心交汇的地界,人走得多了,也就会达到一个人杰地灵的说法。
只要说得多了,就听得多了,慢慢的也就属实了。
而沧州城和儋州城不一样的地方在于,儋州城是在京都城东方,也就是靠近海边的地方,那里的渔业和船舶运输是主要的经济手段,而沧州的经济实力就强大的多,再加上这里培养出的官员多,所以经济带动的更加的迅速,在曾经沧州城没有州府建制之前,都是有被人唤作小京都的说法。
既然敢号称小京都,没出过一两个大人物是不行的,这些沧州城的吹嘘也都是来源于一个人,崔振。
崔振的名号在前几十年,几乎是庆国国内最响亮的,在小京都城沧州地界里,你可以不知道皇帝的真名叫什么,但是你真的不可以不知道崔振的名号。
在先皇在位的时候,沧州城流传着一句非常著名的话,“武有谢流云,商有庆华堂。”这庆华堂就是崔氏的企业,崔氏的龙套交椅可就是崔振坐守着。
崔振最为人津津乐道的就是他曾经在沧州设下山海宴,耗银一百三十万两,设宴召请天下商贾能人志士,在沧州豪饮三天三夜,如此奇人,谁能不知?
庆华堂的名讳,能和谢流云齐名,当然不是闹着玩的,当时的庆华堂,说的谦逊点,是十个国库的存银量,他所周转着庆国几乎所有的产业,庆华堂垄断了几乎所有的进出口贸易和港口,那时候的崔振,说一句话,这庆国都得颤三颤。
但是一切的结束,都是因为一个带着斗篷的女人,她带着一个箱子和一个穿着同样黑色斗篷的少年,孤零零的踏足进入了京都城的那一刻,就注定庆国的天要变了。
先皇的驾崩,两个对于皇位势在必得的皇子全部殒命,只剩下一个没有人看好的王爷,这个王爷就此登基,变成了如今的庆帝,而不巧的是,崔家并没有在适当的时机和这个王爷交好。
这个王爷就是现在的庆帝。
新官上任都得来三把火,这新皇登基,能让谁好过?
朝廷六部的血洗就是一个开始。
庆帝登基的第一年,谢流云当京都城面交手神秘人,大战一触即发,随后结果却无人知晓,但是之后谢流云卸下了京都守备军将领头衔,出门修行,至今下落不明。
庆帝登基第二年春,一个让沧州城百姓大惊的事情发生了,全部庆国的国库掏出所有银两,送给了一个平民,这是举国上下疯狂的事情,没人知道这个刚登基的皇帝到底在想什么,可是随后短短一年的时间,一个新的家族,似乎如同野草一样,疯狂的生长了起来。
叶家!
叶家以铺天盖地的姿态,用一个新的名称席卷了整个庆国都城,并且他们拥有一个恐怖的,之前没有任何人做过的一个举动,干涉了整个庆国的经济命脉!
皇权干涉商贾!
内库拔地而起,不到十个月的时间,全面接替了崔家,而崔家,死的不明不白,万贯家财一夜之间只剩下了囤积的货物,叶家用他们从来没有见过势如破竹的速度,将本该可以出到百两的丝绸,统统变成了如白纸一样廉价的东西,但是当崔家含恨出手之后,那些丝绸却又因为无人可以买得到,涨价到了几乎疯狂的万两!
这个手段,崔家根本没有见识过,也就此,内库成为了整个庆国,甚至整个大陆之上最为恐怖的机构。
之后由内库出产的各种各样千奇百怪,乐趣横生的东西,彻彻底底的将崔家想要复兴的希望扼杀了。
就此,崔家沦陷,崔振也一病不起,直到现在,仍然瘫痪在床,如同废人。
崔家虽然衰败,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仍然可以坐拥沧州第一家族的名头,并且还为了巩固地位,培养出了许多的势力,其中的一个就是孔家,孔家的家主孔长田本是一个在崔家务农的农工,但是得到了崔家的赏识,摇身一变,草鸡变凤凰,成为了沧州城之中,最大的农田所有者。
简单的来说,所有在沧州种田的人,都用的是孔家的田。
……
回到家的孔成,怒气冲天,他愤怒的将自己身上披挂着的衣服狠狠地摔在了地上,掐着自己的腰间,怒道,“王八蛋!混蛋!他大爷的!气死老子了!”
听见动静出来的是孔家的二夫人,也就是孔成父亲的二房。
“哟哟,这是怎么的了?”孔二夫人赶忙走了出来。
说来也奇怪,这孔家的五房夫人们,加上自己的母亲一共六个女人,生来生去只有大夫人生出来了个儿子,其他的根本没有后代,不过也怪孔成他爹,纳妾的速度晚了点,第一个夫人进门的时候,他已经六十岁了。
所以导致这些个夫人和孔成的年纪都差不多,除了孔成他娘大他十六岁,其他的夫人也就是二夫人比他大两岁,其他的都比他岁数要小,也正因为岁数都差不多,这些个女人和孔成的相处都非常的融洽,毕竟再生一个,也不可能一夜之间比孔成年纪大,孔成继承孙家产业,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
“气死我了!二娘!”说着,穿着一条裤衩的孔成直接扑到了二娘的怀里,鼻涕眼泪这就出来了。
“哟哟哟,这是咋了?”出来的是四娘。
孔成看着四娘,大声喊着,“四娘哟,我被人给欺负了!”
“我看我看!”四娘着急忙慌的赶了过来,左右看去,孔成蹭破了一些皮肉,并没有大碍,但是四娘仍然心疼的说道,“宝贝疙瘩,你这是咋的了?谁惹你了!四娘给你出气!”
说完三个人抱头痛哭。
这时候,孔老爷子拄着拐杖慢悠悠地走了出来,咳嗽了一声。
“你们这些个事儿,就不能找个没人的地方?”
……
五爷程老五回到了家的时候,已然是第二天一早了,本来就老胳膊老腿的人,这一夜的奔波又没有人过来帮衬自己,手下早就跑的七零八碎找都找不到了,程老五又不敢在北山峡里面大声喊,若是没叫来手下,却把刚送走的瘟神叫回来,那可是得不偿失的事儿了。
一直以谨慎著称的程老五,也就直接自己拔腿走回了程家大院,虽然苦点累点,但是起码能活着回来就行了。
当他走进房间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儿子程大龙在正厅怀抱着三个女人,喝着花酒,笑声肆意。
“爹!”程大龙也不是个瞎子,当即站了起来,推开了周围的女子,立马对着面前的程老五作揖,可是程老五本来就气急败坏,当看到这个小子出现在自己面前又是花天酒地的模样,更是火上浇油的造型,立刻抡圆了胳膊腿,一巴掌拍了过来。
“哎哟!”被扇了一巴掌的程大龙直接扑倒在了地上,别看他一身肥肉人高马大的,可是一点用都没有,身上一点劲头没有不说,成天醉生梦死,女人如衣,身体早就垮了,被程老五这个老汉一巴掌就扇到了地上,他趴在地上捂着脸,神情之中还有些难过和委屈。
他当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程五爷在气头上,他看着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就气不打一处来,更不要说现在孔家的年轻一辈已经敢踩在他的头上拉屎了,想起孔成那副模样,虽然看不惯,但是不得不说那孔成要比自己这个废物儿子懂事儿的多,能够挑得起大梁来。
程五爷愤怒地对程大龙说道,“老子到底养你这么个废物干嘛使呢?啥也干不成,这程府要是没了我,你他娘的第二天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爹!”程大龙站了起来,身上的肥肉抖了几下,似乎要被他挤出油来,他走到了程五爷的面前说道,“怎么会呢?您老若是过世了,二爹和三爹也给我照顾的好好地,况且四爹也说了,您要是走的早,这府上的财产还能给我些呢。”
“你他娘的说的是人话吗?”程五爷差点要被这个程大龙给气死,又是一巴掌甩在肉乎乎的脸上,一个趔趄没站稳,被侍女扶着坐到了座位上。
可是一旁站着的程大龙并没有伸手去扶着,而是站在一旁低着头说道,“啊?爹我咋了……”
“你咋了?你他娘个不成器的东西!你说说你能干成个什么事情?”程五爷怒道,“整个程家就是一滩稀泥,老子好不容易将整个程家拉扯起这么大的产业来,跟随崔氏一族能说上话的也只有我了,老子还想将整个程家传给你,你现在如今这个样子,你让我怎么传?传到你手里,只有葬送了整个程家!莫说你现在比孔家如何,就算是最差的普通商户,你都做不成买卖!”
“爹你怎么如此说我呢?”程大龙一脸的委屈,撇着嘴对程五爷说道,“我认为我也是能做些事情的……”
“你能做什么?带着这三个姑娘整日整夜的没羞没臊?在我程府大庭广众之下,公然在前厅就开始玩起了如此的行径,你让我这张老脸往哪儿放!”程老五的声音非常之大,他看着自己的儿子,愤怒地说道,“你就如此不成器,现在还学会了顶嘴,这继承程家的事业,你想都不要想了!”
“爹,这不是还有三个爹爹在嘛,大爹死的早,家里没人管,虽然你成事儿,但是现在三个爹爹都不太喜欢你,而且你每日骂我,我也不太喜欢你。”噘着嘴的程大龙,低着头说道,“您若是走了,就走了吧,别在家里指手画脚了,我看着你也烦。”
“什么!”程老五拍案惊起,怒骂道,“你个不孝子!老子给你吃给你穿,独自一人带你长大,如今家族威风,你听信那帮老不死的东西胡搅蛮缠,现在竟然有如此想法!大逆不道的畜生!”
“哎……”正在程老五发怒的时候,忽然那方才被程大龙推开的三个女人,走到了程老五的面前,程老五一惊,“你们……你们干什么!”
显然这三个女人只是对脸笑了笑,并没有管程老五想要做什么,而程大龙则是直接转头向外面走了出去,他低着头,略显委屈,甚至脸上还有些憨意在里面,可是忽然一个声音喊了出来,残忍的叫喊声响彻了程府的上空,程大龙的表情从一个智障缓缓的变得暗淡了下来,此时的他面容紧皱,像是一个城府极深的人。
他走出门的时候,将大门从外面关闭,而此时他避了一眼大堂之中的人,那三个女人浑身是血,手中的长刀正在对着那程老五,一刀一刀的拆解身上的各个部位,他缓缓地摇了摇头,冷冷地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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