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花魁
出于本能防御,没搞清楚状况的宋稚扭动身体挣扎。
“别动。”耳根传来的命令声制止他的行为。
昏暗逼仄的空间能无限放大感知,宋稚被湿热的触感惊得发抖。
严淮的声音丢了些往日的沉着冷静,“还是这么敏感。”
宋稚头皮发麻,用力咬住嘴唇来遏制蠢蠢欲动的生理反应,周围的空气都被迫突兀紧张。
直至被折磨到大脑空白,搂住他的胳膊才放松下来。
惊魂未定的宋稚深呼吸,身体蹭过胸膛,慢慢转身。
严淮的气息刚好喷在额头,他视线停在对方喉结的咬痕处。借着光,他发现了渗血起皮的痕迹。
宋稚莫名窃喜却也自责,藏在被团中的手指蜷了蜷,终于从里面伸出,在伤痕处轻轻碰了一下,“疼、疼吗?”
严淮喉结轻微轮动,握住他的指尖,“你亲一下,就不疼了。”
声音顺着气流漫入耳蜗,宋稚心思颤抖,视线范围内只能装下泛红的伤痕。
他抿住下唇,开始自我洗脑。
又不是没亲过,再亲一下也没关系吧。而且,也不是自己想亲,是严淮哥哥让他亲的。
严淮的中衣领口略微展开,脖子到锁骨的区域一览无余,那圆颗痣在夜色中引诱他的眼。
他们躺在同一个枕头上,上面带着股清淡的桑叶香气。
宋稚的舌尖抵住上颚,向靠近严淮的方位逐渐移动。外侧手掌搭上肩膀,他稍微凑近偏头,待鼻息间喷出呼吸能传回他脸上时,宋稚轻微合眼,对着那块红到发紫的咬痕,极其小心地吻下去。
他能听到心脏剧烈跳动的声响,还有喉结滚动的轨迹。
紧张的指尖扯偏了严淮整齐的衣领,连同按捺不住的心。
嘴唇在喉结处停留三秒钟便离开,可始作俑者并不甘心。
手心的汗浸湿了棉布衣领,这次的吻比上次要重几分,宋稚能体会到似曾相识的触感。
原来上一次偷偷吻上去的,也是这里。
有再一再二就有再三再四。每次的行动都要比前一次更加大胆,只要没有人制止,他就可以继续肆意妄为下去。
“别亲了。”
直到浑身发抖的宋稚被人握住手腕,从对方的衣领扯下。
被阻止的宋稚只剩下失落,他咬住嘴唇,上面还带着喜欢人的温度。
手掌被人按在心口,迷惑人心的嗓音沿着唇边蔓延至耳廓,“不怕感冒?”
“不、不……”宋稚被下了盅,只会拼命摇头。
床幔被人扯下,将明月阻隔于夜色外,独自在清风中摇摆。
下蛊之人撬开他的唇,疯狂占据全部口腔,夹带桑叶气味的吻,顺着紧贴的唇缝向里蔓延,流转于唇齿间,连呼吸都不肯放过。
*
第二天早上。
根据节目组要求,所有嘉宾需身着房内的主题服装来一楼大厅。
宋稚一袭白衣跟在严淮身后打喷嚏,没走几步,后者就要停下来帮他擦鼻涕。
「嗷呜老公也太宠了吧。」
「呵,也不看感冒谁搞的。」
「活该他晚上跑人家床。」
“哎哎,小宋你这啥情况?”张伦走过来,“不是你老公感冒吗?怎么我看你比较严重?”
宋稚只关心张伦头上那顶滑稽的武大郎帽,还好没选这个房间,简直丑到爆炸。
“昨晚着凉了。”严淮打开保温比递给宋稚。
「屁,就是老公传染的。」
「撒谎都脸不红心不跳!」
“嗐,你瞧你俩,这录制都快结束了,反到是一个接一个生病。”
宋稚水喝到一半,突然停下。
节目拍摄分为上下两期,中间有一周的休息时间,今天刚好是上期拍摄的最后一天。
时间过得好快。
他视线移动至严淮身上,是不是回去以后,他们又要像之前一样。
这段时间让严淮哥哥陪自己演戏,应该很辛苦吧。
“想什么呢?”严淮把一粒胶囊递给他,“先吃药。”
宋稚接过药放进嘴里,好苦。
*
所有人到齐后,导演例行公布生活币剩余情况,随后坐上大巴车。
宋稚没关注今天的任务和目的地,上车后直接埋进严淮怀里,搂着他的脖子睡觉。
哪怕严淮想调整姿势,宋稚都像个人行衣架死死挂在他身上,说什么都不放手。
严淮搂着他的后颈,指尖有一下没一下拨弄发尾,“怎么这么粘人?”
宋稚蹭了蹭鼻子没回。
过了今天就碰不到了,不粘白不粘。反正有摄像头在拍,这叫努力营业。
「这货偷吃粘人胶了?」
「吃了十斤!」
“?!”
宋稚稍不留神,身体腾空被严淮抱在腿上。
后者的吻落在他耳廓,“这样是不是贴得更近?”
「他俩真不把咱当外人。」
「哎草,老公比他还腻歪。」
宋稚瞟见正拍他特写的摄像机,心里乐开花。要做努力营业的好青年,他脸又往严淮脖子里埋,点了点头。
「节目组到底给了多少钱?」
「糖分太高,要胖!」
吃过感冒药的宋稚开始犯困,没一会便熟睡过去。
坐在严淮腿上,被人细心保护,颠簸的车程都没能惊动他半分。
三小时后,车到达目的地,宋稚被轻声叫醒,车窗外是符合他们穿衣风格的古城。
作为上期节目的最后一个拍摄地,今天活动较为轻松,嘉宾可以在这里参观游玩,同时为下期活动赚取生活币。
古城中隐藏各种特殊任务,完成后即可获得生活币。
宋稚被严淮牵着下车,放眼望去,面前是一条热闹集市,周边是卖零食的小吃摊。
「这里我去过,超级好玩。」
「门口的桂花糕超级好吃!」
「但是人好多!」
“饿了?”严淮一眼看出他的想法。
“嗯。”宋稚点头。
“走,老公带你买。”
这片古城是当地极具特色的旅游景点,各种美食总能吸引大量游客。
他们先来到门口的桂花糕店,这家是古城招牌,非工作日也时常人满为患。
为拍摄顺利,节目组已将这片区域包下,除去几位嘉宾和群演,只有少部分游客进入。
严淮:“老板,桂花糕怎么卖?”
眼前是位穿粗布褂的白发老人,神色语气十分入戏,“客官,我们这小店不收钱不出力,就向你打听点消息。”
“您若是能告知,这桂花糕免费给您吃。”
“您请说。”
「哈哈老公也好入戏。」
「宋傻逼看起来格格不入。」
「他是怎么当演员的?」
「他拍的都是烂片。」
「很好,爸爸原谅他了。」
“请问,这当今社会,最好看的是那个节目啊?”
“心动百分百。”
「哈哈哈操!」
「节目组强行广告。」
“请问,最好开的车是那个啊?”
「还有赞助商的广告。」
「这广告插的太简单粗暴。」
几个问题回答完毕,严淮手上插着两块桂花糕,递给宋稚一块。
热腾腾的糕点就在嘴边,宋稚一口咬下去,清甜黏腻的口感溢满口腔。
“好吃吗?”严淮蹭了下黏在他嘴角的糖霜。
“嗯。”宋稚把手里桂花糕的递到严淮嘴边。
「非要俩人吃一块?」
「他俩向来这么腻歪。」
「单身狗的地狱。」
宋稚吃完,严淮又把另一块递给他,“还能吃下别的吗?”
“能。”
严淮亲昵的用纸帮他擦嘴,“小馋猫。”
两个人从街头吃到街尾,沿路一条获取生活币的线索都没得到。
他们来到长街拐角,发现一个套圈摊位,老板热情吆喝。
“套圈了套圈了,一个币一个圈。”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了!”
宋稚回忆起小时候有次离家出走,严淮哥哥找到他后,也曾带他去夜市玩过套圈。
他睡觉时抱在怀里的兔子,就是那个时候赢来的。
“要玩吗?”严淮问他。
「啥?花钱的东西还玩?」
「救命你们啥钱还没挣呢!」
“嗯。”宋稚满脸期待点头。
「算了,就让他们作吧。」
「没钱就知道哭了。」
宋稚拿出五个币递给老板,换得五个圈。
严淮把接来的圈递给他,“你来?”
宋稚摇摇头,“一、一起。”
严淮握住他拿着套圈的手,左右摆动,“这样行吗?”
严淮还是哥哥的时候,就这样教过他套圈,可现在已经是老公了。
宋稚摇头,“不、不行。”
“这样呢?”严淮这边握着他的手腕,另一只手托他的腰,热气从耳边传来。
宋稚绷紧欣喜若狂的嘴角,点了点头。
「他现在怎么这么诱?」
「别人的爱情甜蜜蜜。」
「单身狗的世界惨兮兮。」
“套哪个呢?”严淮似是故意,说话的声音很轻,要靠得格外近能被听清。
宋稚看摆在地上的玩偶。
兔子要一个就够了,旁边那只鸭子好丑,最中间的鳄鱼虽然不难看,但绿色总让宋稚不舒服。
“这个怎么样?”严淮拖着宋稚的手,对准最靠右上角的方向,那里坐着一只大灰狼。
“把它弄回家陪小白兔。”严淮的口气耐人寻味,“怎么样?”
「老公耍流氓,可我没证据。」
「大灰狼会吃掉小白兔!」
「宝,快跑!」
“哦。”宋稚的脑子被严淮热膨膨的声音勾得空白,在他的认知里,严淮哥哥说什么都可以。
十分钟后,宋稚一只手被牵着,另一只手抱着大灰狼撇嘴。
“怎么,不满意?”严淮把他往身边搂,去揉他的头发。
“好、凶。”宋稚看着怀里的玩偶,虽然是一只帅狼,但是表情凶神恶煞的。
“大灰狼不凶点,怎么管住小白兔。”严淮笑容灿烂,“特别是,小白兔不好好吃饭还想吃零食的时候。”
“你说对不对?”
「救,孩子已经被撩傻了。」
「你就是想吃掉小白兔。」
「大骗子!图谋不轨!」
没等来宋稚的回答,两个人走到下一条街。
宋稚摸了摸钱包,来瑜惜这里两个多小时了,他们生活币没赚到不说,为了吃和玩,已经消耗不少。
还想给下半期节目攒钱呢,上半期都快不够花了。
「宋·真吃货·稚」
「别的嘉宾都挣不少了。」
“吃完这个我们该去做任务了。”严淮把烤好的鱿鱼递给他。
“嗯。”宋稚点头。
吃完鱿鱼,严淮帮他擦干净手,沿着长街往里走,被前面的吵闹声吸引目光。
“哎呦喂,大爷们快来看看看呐,小店今儿个要抢花魁了!”
“哪位大爷有幸抢到,花魁从今日起就是您的人了!”
“进去看看吗?”严淮问他。
“嗯。”
两个人刚走进门口,就被一名老鸨子挥舞着手帕领进来。
“哎呦喂,两俊俏的大爷来的可真是时候啊,今儿个出来的可是咱们丽春院的头牌花魁。”
“大爷要是喜欢,就赏脸凑个热闹!”妆容夸张的老鸨捂着艳粉色帕子偷笑。
店小二送来了瓜子和茶水,“客官慢用。”
“如何抢?”严淮问。
老鸨子指向前厅正中间,那里有一个大约八层高的竹制台子,活动开始时,花魁会坐在顶端,最先爬上去的人就能把花魁带回家。
“你、要去、抢么?”
宋稚环顾四周,这里都是群演,抢花魁一定是获得生活币的方法。
“我不去的话,你去吗?”
“我...…”宋稚不想去,但也不愿意让严淮去。
「宋稚:我醋了,可我不说。」
“那、我去...…”
“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了!”店小二大吵大闹跑过来,“王妈妈,兰兰她跑了!”
“哎呦喂,这可如何是好!”老鸨哭天抢地拍腿,“这么多大爷可都眼巴巴的等着抢呢!”
老鸨子把视线停在宋稚身上,围着他从上到下看了好几圈,“啧啧啧,这位公子面容俊秀,真是不同凡响啊!”
「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哈哈哈我也。」
「节目组太懂我们了。」
「你们说什么我听不懂。」
“来人,把这位公子给我带上去!”
“干、干嘛!”宋稚还没搞清楚状况。
老鸨子捋了捋头发,翘起兰花指,“兰兰,别以为你穿成这样就能瞒天过海!”
“妈妈我今儿个就把话放这儿。”老鸨指着严淮,“若是想和这位公子走,他必须抢下你这花魁才成!”
宋稚挣扎反抗,却被严淮温柔的声音制止,“等我把你抢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呜呜呜我是土狗,我爱这种戏码。
宝贝们明天见,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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