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6章

　　奔驰越野车减慢速度后，前三角洲雇佣兵很快用M320榴弹器的快瞄镜锁定厢式货车，稍后扣动扳机发射，榴弹的射击声沉闷而短促。40毫米榴弹划着弧线飞向厢式货车，准确从敞开的侧门钻入，轰然起爆。这是一颗高爆榴弹，内藏大量杀伤钢钉，起爆后四散飞射，遍布车厢内部，几乎不留死角。

　　厢式货车内的雷霆安保公司人员避无可避，六个人都被钢钉击中了，战术防弹背心的防弹插板可以挡住钢钉，但他们头部和四肢没有任何防护，瞬间就嵌满了钢钉。司机头部和脖颈被至少十颗钢钉击中，当场毙命，侧倒在座椅上，血流不止。厢式货车随即失控，转向冲入对向车道内，不久撞开公路护栏，冲入野地内，颠簸前行十余米便发生了侧翻。

　　霍恩立即命手下开车靠近，车门打开，沃尔什带两名队员快速下车，持枪查看。霍恩仍留在车内，亲自看守列夫莫维奇，虽然他不敢逃跑，可还是不敢大意。发射榴弹的前三角洲雇佣兵仍留在车窗外，换上HK416C卡宾枪，警戒公路方向。集装箱货车发现箱式货车遭袭冲下公路侧翻，并未停车查看救援，而是加速离开，防止遭到劫持。

　　他们清楚集装箱内装载的都是军援物资，价值很高，自然会有人觊觎，之前也发生过抢劫事件，因此才会有雷霆公司的安保人员护送。沃尔什等人不理加速开走的集装箱车队，持枪快速靠近翻倒的厢式货车，并未打开战术枪灯安装，每人都戴着夜视仪。他们很快发现厢式货车内雷霆安保人员非死即重伤，根本没有留活口的必要，请示过霍恩后，遂开枪击毙重伤者，狠辣无情。

　　沃尔什等人随后麻利搜查厢式货车，非常彻底，甚至把座椅都拆开查看，却始终未能找到丢失核材料，去向不明。霍恩随后下令撤离，并让沃尔什打穿厢式货车的油箱，然后点燃，尽量不给警方楼下可追查的线索，拖延时间。他很快用单兵电台联系断后的车辆，希望能得到好消息，果然抓住三名活口，另外三人因反抗被击毙。

　　两辆奔驰越野车很快驶离现身，沿着公路继续前行，开出四五公里后，拐入一条岔路，加速行驶。他们不方便在车内审讯活口，需要找个僻静的地点，最好远离公路，获得情报后直接干掉。核材料丢失超过了三小时，必须尽快找到，否则肯能会永远消失，或者是泄漏，灰水公司的计划就彻底失败了。

　　霍恩没时间多等，让沃尔什快速查看电子地图，寻找合适的审讯地点，越快越好。沃尔什当即查看车载导航仪，不久发现前方数公里处有一片废弃的工厂区，可以用来进行审问活口。两辆奔驰越野车立刻加速朝废弃的工厂区开去，数公里很快就到，但通往工厂区的道路被封堵，只能越野而行，速度较慢。

　　郄龙驾驶一辆大众旅行车开出长长的隧道，前方就是平原地带了，公路笔直延伸，四周一片漆黑。他用了近一个小时才开出山区，主要是山路难行，同时也熟悉路况，几次险些连人带车翻入山谷内。他更换了奔驰越野车，该车的车身上有手雷爆炸的痕迹，开上公路很扎眼，夜间也一样。

　　他知道目标在追赶集装箱车队，而当前的公路是集装箱货车唯一可通行的道路，直达上百公里外的巴洛梅亚市，中途没有可通行的岔路。他虽然比追兵晚了两个多小时，但集装箱货车速度并不快，只要加速追赶，应该可以在抵达巴洛梅亚市之前赶上。他随即加速行驶，车速保持在100公里上下，很快就远离了山区。

　　大众旅行车开出约半小时后，前方有警灯爆闪，似乎是封锁了道路，多辆集装箱货车停在公路上等候，另外还有两辆越野车和一辆旅居车。郄龙减速慢行，逐渐靠近警灯爆闪的区域，果然是被封锁了，而且是整条道路。他停在被堵车队的最后，看不到现场的情况，但有不少车主下车靠近警戒线查看，试图用手机拍照，但被执勤的警方人员制止了。

　　郄龙关闭大众旅行车发动机，开门下车，锁好车门，然后拉起抓绒外套的拉链，夜风很凉。他迈步朝警戒线方向走去，头戴棒球帽，拉低帽檐，尽量遮挡面容，尽管现场应该没人认识自己。他没带手枪，防止被警方盘查，随身只有一把战术折刀，如果需要的话，足以致命。

　　郄龙很快靠近警戒带，站在人群后，通过缝隙查看公路上情况。现场的制服警察配备防弹衣和AKS—74突击步枪，还有多名看出技术人员在都现场进行勘查，不断用数码相机拍照，闪光灯连续闪烁。一辆箱式货车侧翻在公路上，车身上有明显的弹孔，地面上则散落不少弹壳，显然是遭遇了袭击。

　　现场勘查人员的工作此刻基本接近尾声，任何从车厢内抬出三具尸体，装入尸体内，抬上了救护车。厢式货车不久也被事故救援车拖走，最后是清理现场弹壳，半小时后解除了封锁，车辆可以通行。郄龙很快返回大众旅行车内，启动之后，沿着公路均速行驶，不久路过现场，路边有警车停靠，警灯爆闪。

　　除了公路的路面上有勘查人员外，两侧野地内也有勘查人员在进行搜索，好像那里也发生过交火。郄龙驾驶驶过时，听到警车车载电台传来呼叫声，很是急促，估计是发现了什么。他不便停车查看，只能继续开火，只能通过车内后视镜查看，发现有多名制服警察跑步进入野地内，会合现场的勘查人员。

　　郄龙驾车逐渐开远，看不清现场勘查人员发现了什么，但应该很重要，可能是袭击者留下的。他之前仔细观察过从厢式货车内抬出的尸体，判断应该是雷霆安保公司的人员，不知为何遭遇了袭击，很可能与列夫莫维奇有关。秘密营地内的人员来自灰水公司，与雷霆安保公司属于合作关系，可是他听现场平民目击者说，袭击者乘坐的是奔驰越野车，一共两辆，显然就是从秘密营地离开的灰水公司人员。

　　双方竟然发生火并，具体原因不明，但极有可能涉及到核材料和列夫莫维奇，是一条重要线索。郄龙驾车开出没多远，看到公路左侧的野地内有一辆被烧得漆黑的厢式货车，路旁停靠消防车，而消防员正在收拾装备，准备离开。警方勘查人员则靠近厢式货车，在四周设置好照明灯，开始进行勘查。

　　郄龙不久开车远去，打开在秘密营地搜缴的单兵电台，试着监听灰水公司人员的通讯，确定位置。他目前不清楚灰水公司人员的去向，监听单兵电台只能是碰运气，因为秘密基地遭袭后，对方极有可能更换频率，根本无法监听。他很快决定将搜寻重点放在当地警方身上，毕竟他们在现场获得重要线索，肯定会追查下去。

　　大众旅行车开出数公里，前方有一个加油站，郄龙随即开入加油内，停车加油。加油站有快餐店，24小时营业，主要顾客都是大货车司机，当然也有来往山区的游客。郄龙加满油箱，把大众旅行车停在快餐店外面车位上，开门下车，进入店内就餐。他不是很饿，主要目标是等待警方人员出现，灰水公司的人不可能再返回山区的秘密营地了，只能前行，另寻安全地点。

　　快餐店内没什么顾客，只有店主一人，坐在开放式厨房内昏昏欲睡，内部的照明灯也不是很明亮。快餐只有三明治和汉堡，都是早已做好的，直接放入微波炉内加热，味道可想而知。不过令人感到意外的是，店里咖啡的味道相当不错，而且也相当热，足以驱散身上的寒气。

　　郄龙喝第二杯咖啡时，两辆警车开入加油站，后面还跟着一辆黑色涂装的轮式防爆车，停在加油站的停车位上。警车没有亮警灯，两名制服警察很快开门下车，快步朝加油站办公区走去。两名制服警察都穿着防弹背心，其中一人携带着AKS—74突击步枪，高度戒备。AKS—74突击步枪其实就是金属折叠枪托的AK—74突击步枪，也是W国军队的制式步枪，警方也多有装备，尤其是边境地区。

　　郄龙坐在餐厅角落里，暗中观察外面的动静，黑色防爆车内始终没人下车，发动机也没有熄火，估计是当地的SWAT待在里面，作为追查袭击者的主力。两名制服警察在加油站办公区待了十几分钟，随后返回警车内，开出加油站，继续沿着公路前行。黑色防爆车跟在后面，保持一定安全距离，很有经验。

　　郄龙等待了五分钟，然后付账离开快餐店，驾驶大众旅行车开始跟踪目标。他不敢靠的太近，始终保持数百米的距离，前方隔着几辆轿车，不易暴露。他判断两名制服警察之前是在查看加油站当即监控视频，确定袭击者的奔驰越野车是否从这里经过，看来事发现场找到线索并不能直接找到袭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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