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9章 宋景阳回来了
自从生孩子之后,她好像还没太听到吴府的消息。
晋王把笔扔到桌上,道:“明珠的事情。”
“吴镇海?”
“不是。”晋王捏了捏眉心,“自那日明珠在吴府出现,近来好多来求亲的。”
唐竹筠:“……”
她倒是能理解晋王的心情,就类似于,你们什么货色,能配得上我妹妹吗?
但是说公道话,明珠本身没什么身份,也就是晋王负责抬爱,才有了些地位。
高门望族,肯定是不愿意接受她的。
但是低嫁委屈了她,晋王肯定也不肯。
“你怎么处理的?”她尝试着问道。
晋王:“当然是回绝了!”
难道他还要答应那些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肤浅之辈?
唐竹筠:“要不要和明珠商量商量?”
“不用。”晋王道,“她初来乍到,去问她,她也不好意思说,反而容易误会我们撵她。”
唐竹筠想了想后道:“也对。”
“等她住个一年半载,熟悉了之后再问问她的意思。”
晋王是想,明珠的婚事由她自己决定。
唐竹筠很是赞同。
便是为人父母,在子女婚事上,也不适合表态太多。
人生漫长,人又是始终变化的,谁能对谁一辈子负责?
只能说,人大抵不差,剩下的就交给孩子自己了。
晋王想了想后又道:“你和任盈盈说一声,别让她在明珠面前提吴镇海。”
那个吃瓜也上蹿下跳,根本不管是否会勾起明珠的回忆。
晋王去和渠念说了,渠念表示不帮忙,他还记恨呢!
骗自己用他儿子的洗澡水泡澡,泡成了落汤狗,这事没完。
晋王:“也不是让你帮忙,主要你也帮不上忙。就想着,好歹是你的女人,知会你一声。”
渠念受到了一万吨的伤害,又咬牙切齿地给晋王记下一笔小黑账。
唐竹筠听晋王提起吴镇海,好奇地道:“最近他又弄出什么动静了吗?”
好像真没人提他了,难道是晋王吩咐过了?
任盈盈是太忙,最近她身边的锦瑟生了一场病,她照顾几日;然后又给老夫人做了换脸的手术,又给明珠做了声带手术,估计还没来得及吃瓜。
不过她和明珠的关系越发好了,两人常在一起。
所以晋王才不放心,让唐竹筠叮嘱一声。
晋王冷笑着道:“他弄出的动静可不少。”
人死你戏精上身,来得可真快。
吴镇海把明珠原来院子外面那一棵从火灾中幸免于难的梧桐树挪了回去。
这还不算完,他竟然把明珠的棺材,埋到了树下。
这件事情,简直轰动全城。
把家里变成坟场?
所有人都觉得吴镇海疯了。
吴府的人也都疯了。
这以后,谁敢去正院伺候?谁不觉得毛骨悚然?
吴镇海不觉得。
他觉得很好。
这样他想和她说话的时候就能和她说话,她也不会太孤单。
吴镇海知道于姨娘在王府,还上门要把她接走供养。
“那你怎么说的?”唐竹筠很担心。
因为她觉得,吴镇海很是偏执;不打发他,恐怕露馅。
晋王道:“我说周絮临终之前把姨娘托付给了你,姨娘也不想见他。吴镇海留下一万两银子走了。”
唐竹筠叹了口气。
晋王看了她一眼:“心软了?”
“没心软,就是多少有些感慨。”
爱真的是要天时地利人和,错过了,做再多的事情,恐怕也是于事无补。
老白菜梆子现在挺可怜的,可是曾经的周絮,不可怜吗?
如果不是她“死”,吴镇海恐怕会照旧纳妾养外室,还是那个德性。
现在的深情,也不见得能持续多久。
晋王道:“不要告诉明珠。既然断了,就彻底断了。她心性再坚强独立,恐怕也会生出动摇。”
“嗯。”唐竹筠点点头,“但是有些事情能瞒住,有一些怕是……”
比如,把周絮埋在家里这种想起来就瘆得慌的事情,瞒不住的。
晋王道:“嗯,那就靠你以后开解。我也帮她掌掌眼挑选着,不求富贵,只求对她好。”
“行!”
其实有任盈盈在,明珠早就知道了。
不过她还是觉得老白菜梆子在打造深情人设,不知道想干什么,没有什么感慨。
秀儿也从任盈盈这里吃瓜。
她正喂着奶,听见门响就以为任盈盈来“送瓜”了,埋怨道:“你怎么才来?”
不是说好了,上午就过来的吗?
门帘被掀开,露出宋景阳那张风尘仆仆却又喜悦万分的脸。
秀儿手一抖,差点把瓜瓜掉床上。
“哎呀,”她把瓜瓜放到床上,鞋子也没穿,上前跳到宋景阳怀里,“你回来啦!”
瓜瓜:我不应该在这里。
她已经吃饱了,闭上眼睛呼呼大睡。
宋景阳抱着秀儿转了好几个圈,道:“我身上有点脏,乖,你先坐着,我洗洗换身衣裳来。”
得到消息后快马加鞭地赶来,马都换了十几匹,这一路差点没把他跑死。
现在,他终于回到了秀儿和女儿身边!
所有的疲惫化作了重逢的喜悦,秀儿久久不愿意松手。
宋景阳就抱着她,好一会儿才放下。
“我去梳洗,马上出来。”
秀儿不愿意他走出视线,就陪着他。
他不在的时候,她也给他做了好多新衣。
宋景阳穿着簇新的衣裳,拉着秀儿的手,细细说话。
“……不知道你生这么早,没陪着你,秀儿,你吃苦了。”
秀儿偷偷擦了擦泪,道:“说什么呢!你陪着就不苦了?生孩子不都那样吗?你饿不饿?见了王爷没有?见了娘没有?”
“饿了,王爷那里还没去,让人告诉王爷我回来了,他不会挑的。”宋景阳一一道,“娘刚才进门的时候见到了。你不用忙,一会儿有人来送饭。”
秀儿伸手摸着他脸上的伤疤,忽而泪下。
她一个人怀孕生女,并不觉得辛苦委屈,那么多人围着她,伺候她;可是看到宋景阳的伤,哪怕已经愈合,她忍不住泪如雨下。
“乖,秀儿,好秀儿,不哭不哭。”宋景阳手忙脚乱地哄她,“都好了,离心脏远着呢!你不嫌弃我就行……别哭,月子里不能哭哈,你再哭我也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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