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1 干
夜空中，马上就是圆月的月亮高悬空中，漫天的繁星，可谓星光灿烂，在这个没有污染的时代，一切都是那么地清晰。
巴加尔普尔，白天闹腾了一天，连带着晚上也是喧哗的，到了这后半夜，终于一切都是静悄悄的了。
可是，如果能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巴加尔普尔的南门开了一条缝，大约有一百多名将士闪了出去，然后以十人为一小队，成扇形消失在夜色中。
城头上，有几名将领一直盯着外面在看，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发现远处有约定的信号，一闪而逝。
于是，就见城头上，其中两名将领向同一个人低声说话道：“国公，那我们出发了！”
刚才出去的夜不收，就是去替夜袭队伍开路的，信号传来，说明前方安全。
沐天波听了，顿时又有点紧张起来，不过他还是按捺住了，当即点点头，低声说道：“好，等你们凯旋！”
贺锦和刘希尧他们，有些羡慕地看着马守应和贺一龙说道：“去吧，我们会接应你们的！”
随后，被挑选出来夜袭的将士，便悄无声息地开始出城，最后融入了夜色之中。
城中街道上，一队队的接应将士，也开始集结，等待外面战事的打响！
虽然月光明亮，但是，城外坑坑洼洼，夜袭的明军将士又不是走官道，特别是有些将士还要扛着没良心跑，因此走得并不快。
不过再怎么不快，随着时间的过去，他们也终于慢慢地接近远处的莫卧儿帝国军队大营。
他们选的这处营地，是白天看中的，莫卧儿帝国的地方军队所扎营盘。
这么做的好处，果然显现出来了。
先前摸出来的夜不收，发现了营地外面警戒的游哨，竟然是在睡觉，就给了明军更多的接近大营的时间。
一般来说，军队扎营，都是有讲究的，也肯定是要防备敌人偷营的。
这其中最常见的手段，是在营地外的野地里派遣游哨，便于及早发现夜袭的敌人。而后，大营的扎营也要有对应措施，并且巡察的多是军中精锐，反应迅速的那种。
如果有敌人夜袭，必须要能抗下敌人的第一波攻击，方便军中将领能及时组织更多的兵力来防御反击夜袭的敌人。
如果军中将领有经验的话，还会有更多的措施来防止夜袭。
也是因为如此，夜袭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华夏几千年的历史，夜袭成功的案例，并不多见，当然，也有一些。
不过这一次，明军这边，已经偷偷地逼近莫卧儿帝国军队的营地外面，却还是没有被发现。很显然，白天的折腾，让莫卧儿帝国军卒都疲惫不堪了。
马守应和贺一龙便准备按照计划开始偷营，正在这时，贺一龙忽然听住，随后带着一点惊喜对马守应说道：“感觉到没有？起风了！”
“嗯，好像确实风大了！”马守应听了，马上回应一句，随后忽然惊喜地说道：“顺风火烧？”
莫卧儿帝国的军队，实在太过庞大，因此，连绵数十里营地不说，“饥不择食”之下，什么地形都不得不扎营。并且因为天气炎热的原因，那些精锐一些的军队，都选择了扎营到树林草木丛生的地方，相对凉快一些。
另外，也是因为兵力太多，各支军队分到的营地很小，不但营地里面的帐篷是连着的，就连各军的营盘之间，间隔也是有限。
并且莫卧儿帝国军队一到巴加尔普尔，就立刻开始了进攻，压根没有花多少心思在扎营上面，更不用说，因为水战的失利，他们害怕明军战船上的火炮夜轰营地，又进行了一番折腾。
种种因素之下，这起风的因子，顿时就为火攻创造了非常好的条件。
不管是马守应还是贺一龙，那可都是多年征战之老将，一起风之后便明白有一个天大的战机摆在了他们的面前。
“看来这风一时半会不可能停的，是老天给我们的机会！”贺一龙兴奋地强调一句道，“干吧？”
“干！”马守应听了，毫不犹豫地点头。
两人随即商量了一下，一边派人回去禀告作战计划，一边分兵两路，制造更大的混乱。
如果要想把战果扩大到最大，而不只是夜袭混乱一阵敌军而已的，最好的时间点，就是引发敌人巨大混乱之后，黎明时分能到来，如此才方便明军这边对敌人进行追杀。
要不然，黑灯瞎火的，明军又多是火器部队，根本没法装填弹药！
马守应和贺一龙都是有经验的，他们因时制宜而改变的作战方案，很快就送回来巴加尔普尔的城头。
沐天波一听这夜袭战要扩大化，顿时又有点犹豫了，这和朝廷战略不符合。按照巡抚杨畏知交代给他的，是这边会一直大战，耗着莫卧儿帝国军队，然后青藏巡抚李岩那边的军队，会在约定时间对莫卧儿帝国都城那发起攻势，搅乱莫卧儿帝国后方，引发莫卧儿帝国军队混乱，最终战而胜之。
可如今，按照马守应他们的计划，这是要决出胜负来了。
他在犹豫着，贺锦等将领，却是大喜，连忙对沐天波说道：“这是难得的战机，老天都在帮我们，竟然起风了，国公，下令吧！”
“是啊，国公，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
听着他们请战，沐天波便转头看相监军，锦衣卫指挥使李若链，很显然，他一个人不敢下这么大的决心，还想看看李若链的意见。
按照朝廷规定，监军其实不参与军事行动的决策的。
不过李若链和沐天波有过一番交谈，知道他心中顾虑。再者说了，李若链从崇祯十五年就随军出征，虽然不参与决策，但是大小战事都有精力，反而比沐天波更有魄力。
此时他看到沐天波看向他，便用力点点头道：“可以一战，就算不顺利，以我军的战力，完全可以退回来的！”
一听这话，沐天波就没有后顾之忧了，便立刻同意了打一次大战的想法。
于是，巴加尔普尔城中，立刻开始紧急动员。
所有轮休的将士，全部被叫醒备战。先前已经在准备的将士，更是带了引火之物，先行出城去支援夜袭的同袍。
时间慢慢地过去，莫卧儿帝国军队大营，依旧是风平浪静，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得到了增援的马守应他们，信心更足，看看夜色，估计了下时间，终于开始了行动，向莫卧儿帝国军营靠近，准备进攻。
夜幕之下，燧发枪其实没有用武之地，只有事先装填的一枪可以用。夜袭的主要方式，还是要考携带的部分弓箭，还有掷弹兵的手榴弹以及没良心炮的轰击。
因此，夜袭的将士必须离莫卧儿帝国军营足够近才行。这样一来，不可避免就增加了被发现的风险。
这不，贺一龙这边，潜伏地越来越近之时，忽然，莫卧儿敌军军营内，响起了狗叫声。
没错，一般而言，军营夜防的措施中，是有可能有军犬的。相对人类来说，军犬更可靠。
寂静的夜色之下，狗叫声是非常地清晰，一下传出好远。
巡查的莫卧儿帝国军卒，开始查看动静。毕竟军犬的叫声，也可能是误报引起的。
但是，夜幕之下，看不远，就有一队军卒巡查出了营地，牵着军犬到外面来巡查情况了。
贺一龙也不管他们，反正已经潜伏地够近，便直接下令射杀那些巡查的莫卧儿帝国军卒，展开进攻阵型，对敌营展开攻击。
“啊……”
巡查军卒的惨叫声，在夜幕之下传得好远。
“敌袭，敌袭……”
营地内巡查的莫卧儿帝国军卒，顿时大声喊了起来，随后便敲响了敌袭的警锣。
一般情况下，巡查和轮值的军卒，会首先抵挡敌人的进攻，给休息的其他军卒争取集结的时间。
如果说，他们能抵挡住敌人的进攻，等到其他军卒整队完成开始增援，那么他们便能赢。
反之，如果抵挡不住，其他军卒都来不及整队就被敌军杀进营的话，就会容易崩盘。
战事就是这样，你来我往，看谁技高一筹。
很不幸的是，莫卧儿帝国军队的巡卒虽然发现了明军，但是在时间上也晚了一点，更不用说，莫卧儿军卒闹腾了一天，这个时候真是最困的时候。
睡梦中的他们，刚被警锣声吵醒，还没来得及反应呢，就听到了巨大的声响。
“轰轰轰……”
“呯呯呯……”
手榴弹，被掷弹兵甩进营地，正好先炸了那些集结起来准备防御的巡卒，更远射程的没良心炮，在夜幕之下掉落营地更深处，导火索燃尽之后，便是更为震耳欲聋的声响。
还有一部分明军将士，用弓箭发射火箭，专门射营地内的帐篷。
在火枪声中还夹杂着鞭炮声，热闹之中还有无数明军在喊杀的声音。
从寂静之中突然变成枪炮齐鸣的喊杀声，只是一个非常短的时间。
遭受袭击的莫卧儿帝国军卒，一下就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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