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八十一章.突变
“规则完善了！”
与此同时，诸天完全陷入了疯狂，原元荒宇宙的生灵感触还没这么深，但是原诸天的生灵等这一刻实在是等的太久了，可以说，在十年前，诸天最大的事便是补全轮回规则。
这一天，饶是天帝至强也有些许激动，虽然说这事于他们算没多大关系，可谁又愿生存在一个规则有缺的宇宙，尤其在猜测天帝后还有路后，对规则完善就更憧憬了，因便规则的缺损，大道的路势必会更难走。
仙界，玉皇、元始天尊，还有妙英天帝竟然也在，他们于八重天遥望远方，妙英天帝难得圣洁面容下带着一丝唏嘘，“没想到，他真的做到了。”
元始天尊接着其的话，格外认真道，“妙英师妹，此事如果吴莫是首功，那除他之处，你是诸天最大的功臣。”
无论是玉皇还是妙英天帝都没有说话，他们都知道对方的意思。
妙英天帝，自一千多万年前到元荒宇宙，其最根本的目的就是为诸天规则的事，能找到吴莫，她的确居功至伟。
元始天尊又接着感慨一句，“刚走天道，就完善规则！”
说着，难得带着玩笑的语气问两人，“你们说，这个算不算才是真的天选之子？”
玉皇威严的面容也显得温和多了，“本皇不知他是不是天选之子，但知道，因此我道教会出一喜事？”
“喜事？”
妙英天帝和元始天尊双双一怔，后者不解问道，“此话怎说？”
玉皇只是含笑缓缓吐出两个字，“老君。”
这一下，两人明悟了，元始天尊更是面带喜意。
是啊，他的师弟，三清之一的老君都在身受道伤折磨，当初，其就因此探视时光长河上的吴莫受到反噬，因此受了严重的几乎不可逆转的道伤。
但是，如今诸天规则完善，再加上老君的丹道造谐，恢复不过是时间问题了，三清任何一人，对道教来说都是举足轻重的人物，灵宝还在时光长河没有消息，而老君又身受道伤，导致近几年三清就剩元始天尊一人，这的确是道教喜事。
………
………
………
规则的完善，加上做这事的是刚成为天道的吴莫所为消息传出，原本那些对其成天道还有些意见的人瞬间便改变了态度，在这焕然一新的时代，整个诸天陷入了一阵修练的热潮，每个生灵都欲在这个契机尽量提升自己的修为。
原元荒的生灵也不例外，他们不知道诸天原先规则有缺的事，但不防碍他们能感觉到，现在的修练环境又好上了一分。
有人修练，就有人渡劫，一些有心人慢慢发现，如今的天劫似乎有些变了，好像变得…更人性化了。
没有，就是人性化。
通过多次的对比，他们发现在一些平时作恶多端的人天劫似乎会强上不少，这也导致这类人死在天劫下的机率大的让人有些心惊。
而行善之人则又弱上了许多，突破机率也随之大上不少。
至于那些不恶也说不上善的修士，天劫的强度就与之前无异。
这也让很多人明白，生灵成为天道的果然真的不能做到完全公平，他也喜善厌恶，这一发现，可谓让众生喜忧参半……
“你…不该这般，为天道，无论善恶，都应一视同仁。”
深空中，暃天帝与陵光一直未曾离去，对于吴莫这种仿佛能感应整个诸天何处需要渡劫并不意外，他那根据自已喜好控雷劫强弱也觉得没什么，但是，今日突然来访的昊天镜第一句话便是告诫。
如今，对于任何人，吴莫可以敬重，却不会畏惧，闻言后淡淡一笑，“昊天前辈，我既为天道，这一点喜好都不能随愿，那这天道，又有何意义？”
昊天镜显然没想到吴莫这么的干脆，停顿了片刻，“这般你与通牛有何区别？”
“自然有区别，他不分青红皂白欲迫害我，还妄欲融合诸天的规则为已用。我则不同，我分善恶，善奖、恶惩。”
“何为善？何又恶？”
昊天镜这次回答的很快，道，“善恶难分，于你是善，于他人是恶。于你是恶，或许于他人又是善，万物众生，道万万条，每个生灵机遇造化都不一，善和恶与因和果殊途同归，你是天道，是掌天罚者，不是一势之主，诸天众生亦不是你之门徒，只管天罚，勿插因果。”
昊天镜耐心很好，一番话犹如魔音，让吴莫眸中的色彩滞了一下。
他忽然想起在地球上有一句很键盘侠的鸡汤语，“未经他人事，莫劝他人善。”
天道，与他之前想象的还是有差异的，他认为的天道，是一念可覆盖诸天，诸天每一息发生的事他都会一清二楚…
实则不是，至少他这个天道不是，自他宣告诸天为天道的那一刻起，的确冥冥中有某种难以察觉的东西加身，但却做不到真的神念扫开便能观万界。
与之前不同的是，他对道的领悟以及对规则都亲切了一些，也就是说，这是他身为天道的特权，悟道修练等都便于他人…
除此之外，要是诸天哪个生灵起什么天道誓言，会反射给他，又或者哪个修士突破契机到了，他也会有所感应，从而根据其实力降下天劫，这也是他成为天道后又一个好处，没费吹灰之力就掌握了号称最狂暴的雷系神通。
也就是说，他这个掌天罚的天道是被动的，而不是主动的，一定要有诸天生众主动起誓或违誓，又亦或引天劫他才能有所察觉…
至于之前他所谓的以善恶来区别降下的雷劫强弱，其实完全是根据那个渡劫的人气息是否戾气、是否平和或温和来判断，而不是他真知晓这个人的生平所做之事。
昊天镜的一番话的确让他有惊醒的感觉，就算那个人真是无恶不作的凶徒，他真的有权力用天劫去剥夺人家突破甚至是性命吗？
他又何曾了解过对方为什么气息暴戾，是与生俱来的还是遭受什么变故才这样？
总而言之，无论是哪一种，他似乎真的没有这个权力，每个生灵都有其存在的意义，因果循环自有定数，他一个悟出因果规则的人竟然连这点都没想明白？
昊天镜一见他的样子，就知道吴莫应该想通了，再次开口，不过这一次的语气好像带着一丝丝惆怅，
“如今诸天轮回规则完善，原本一个规则完善的宇宙是不需要生灵天道的，就算此刻你不是天道，诸天也能自行运转。简言说，你现在是天道，是诸天利你，千年，至多千年，你便要把这天道还予诸天。所以，在这千年内，你借此勿必要尽量提升实力…”
说着，惆怅中又带着微微的落寞，“那边…还在等着你。”
这话已经不是昊天镜一人告诉他了，现在的吴莫知道的事情也以前多太多了，心境也已不同而喻，所以听着并没有什么波动。
他知道，对方口中的“那边”应该与黑衣青年说的是同一个地方，也是上次昊天镜映射的与怪物大军大战的地方…
吴莫不清楚那究竟是哪里，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那么多恐怖的怪物，而这些怪物显然就是黑衣青年说的恶心小虫子。
直到如今，吴莫并没有真正觉醒所谓的浩瀚荒天帝或元荒荒天帝的记忆，记忆中突兀多出的记忆也仅限于一些以往不知道的隐秘。
但无论如何，在看到二师兄白断流也在那个地方，他就决定了，待实力、条件足够，不用其他人说他也会前去，至于诸天天道这个“职位”，说实话他还真不怎么在乎，更不要说留恋了，一开，他答应成为天道只有两个原因，一是能帮诸天完善规则，这是他答应过元始天尊他们的事，还有一个就是昊天镜说十年内能突破天帝境…
现在，他需要考虑的是，突破天帝境。
他有预感这几天应该能突破，但是，心中也在考虑，现在他悟出了空间、因果、阴阳、五行、力量和轮回规则，他能清晰感应到，六道规则之力就消散在体内世神，与如十年前诸天的六大规则消散在诸天一样，也就是说，只要给他时间，以六大规则衍生出神秘术法只是早晚的问题。
如此来，他就只着时间规则了，当有一日真悟出时间规则，又突破到天帝境，吴莫都不敢相信自己会强到什么地步，至少也得是顶尖天帝至强吧！
嗯？
忽然，昊天镜与暃天帝竟然不约而同的惊咦一声，就连朱雀陵光表情也有些诧异…
只有吴莫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见他们死死盯着自己，也立马扫视己身，可却没发生什么异常，皱眉道，“怎么了？”
“你…流鼻血了！”
流鼻血了？
吴莫一愣，怎么好端端的会流鼻血？
他又不是凡人，大帝强者，说百病不侵也不为过，而且，自己别说流鼻血了，就是无意中脱一根头发他也会发现，何况刚刚还扫视了，流鼻血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但，尽量疑惑，他还是下意思的抹了一下鼻子，这不抹不要紧，一抹自己都愣住了，眼中尽是不可置信。
这…特么还真流鼻血了，他满手都是血。
吴莫只感觉脑海嗡嗡的，这可真的是见鬼了，一个巔峰大帝竟然真的毫不知情的流鼻血了…
更为古怪的是，他好久没见过这种血…，不，是好久没见过自己身上的这种血了，醒目的鲜红色的色，与常人无异。
可是，他是九色永恒体，就算流血，不应该流的是九彩血吗？
然而，这个问题还没想通，更加诡异的事又来了…
他先是感觉没头一阵疼痛，还有些眩晕，紧接着，这种痛像是能运动的一样，脖颈、胸部、腹部、四肢等等没一处不痛，然后就是感觉整个五脏六腑也开始疼痛起来。
这种痛如果是凡人的话绝对会被折磨的痛不欲生，但对吴莫来说，倒也不算什么。
可，痛不是重点，重点是为什么会痛？而且他又观察了一圈也没发现异常，就好像神念失灵了一样…
“吴莫，你没事吧？”
这种罕见场景，饶是再见多识广的昊天镜与暃天帝三人，也一时搞不清发生了什么，狐疑的问了一句。
但是，吴莫没有回答他们，确切的心，是没心思回答，因为，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让你回忆起了什么，那是已经久远到他都快要遗忘的记忆了…
只见吴莫瞳孔开始逐渐的收缩，这…特么不是癌痛吗？
没错，这种痛让他想起了在地球确诊并化疗后的痛，不能说相似，简直是一模一样，不想起还好，一想起就变得记忆犹新，因为，那时候这是他最害怕面对的事…
有很多人说，癌症病人到最后其实不是病死的，也不是其它原因去世的，而是活生生的疼死的。
吴莫对这个是深有体会，那时候医生还说他有几个月的时间，还没到弥留之际，偶尔就已经疼的巴不得去als。
说实话，最后一次从医院领完药，方芷的分手电话是一方面，而更大的原因就是怕后面生不如死，所以才跳了往生河，至少憋死也就那几分钟，可听说痛死的几天也很正常…
“真是见鬼了。”
吴莫实在忍不住嘟囔一句，怎么会突然癌痛呢？
什么癌细胞还能长在一个大帝巔峰的修士身上，你就特么天天打激素变异也没用啊！
事出反常必有妖！
吴莫不再犹豫，当即盘坐下来，神念如雷达一样一点点从身上扫过，连毛发都不放过，也要给它分个千万份来逐一排查…
………
一心自查的吴莫竟然没发现，但暃天帝他们却亲眼目睹，吴莫就像被什么吸噬一般，脸上开始浮现一块块诡异的红斑，并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消瘦。
不过十数息，原本还算俊俏且威严的青年，已经只剩下一层皮包骨头，乍一看，完全就是个骷髅头，再加上其鼻血一直未曾停止，看起来极为触目惊心…
“小昊天，能看出怎么回事吗？”
暃天帝难得眉头微蹙的侧头看向昊天镜问道。
“的确古怪！”
好半晌，昊天镜稚嫩的声音也带着不解，“这种情况吾也未曾见过，也探不出其体内发生了什么，只能依稀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蚕噬他精血、肉身、修为…乃至气运…”
“连气运也能蚕噬？”
暃天帝再次一惊，“一点异常都察觉不到吗？”
这次暃天镜没有说话，又是一阵沉默，然后只是镜身摇了摇。
暃天帝眉头已经皱成“川”字了，他一直给人的感觉都是好像世间无他不知的事，这般愁眉不展的情况还是第一次见，只听他略带担忧的低声道，“这般下去，就是这小子也扛不住啊！”
说着，忽然想到了什么，猛得一把抓住一旁同样疑惑不解的朱雀陵光，后者瞬间反应过来一边抵抗一边喝道，“你做甚？”
然暃天帝不管不顾，挥出一道又一道禁制，欲禁固陵光，可陵光也不是吃素的，怒鸣响深空，火红的眸子射出两道可燃一切的赤炎，一时间竟谁也奈何不了谁…
就在这时，昊天镜突然镜面也射出一缕混沌之气直奔两人而去…
下一秒，深空都要震裂了般，陵光双眼冒光，“昊天镜，你干什么？”
然而，任凭他怎么叫，在昊天镜射出混沌之气时暃天帝就明白了，对方这是帮他，朱雀陵光再强，也不可能抵挡的住两者的联手，瞬间便被禁固了，只剩下阵阵怒鸣…
“嘿嘿！救人一命，小鸟变大鸟，本帝这是在帮你积善缘，说不定以后就用上了…”
暃天帝不再那般严峻，嘿嘿一笑走上去，同时手中出现一把小刀，一看便不是凡物，唰唰割下其一缕头发，然后又对着陵光眉心处就是一刀，刹那间一滴散着炙热的鲜血流出，暃天镜一把收起，整个动作一番操作下来行云流水…
陵光没再出声，只是眼神慢慢凌厉了起来。
“小朱鸟，别这么小心眼，本帝还会害你不成？”
暃天帝一边不断捣鼓着抢来的两样东西，一边道，“本帝可以很认真的告诉你，今日你帮了他，它日你定会为此庆幸…”
说话间，那一缕头发与精血，在暃天镜的手中开始发生了变化，同时还不时加入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进去，他的手就像是个炼丹炉一样，慢慢的逐渐形成一个丹药的形状…
“小昊天！”
随着暃天帝的一声低喊，昊天镜立马做出了反正，一缕混沌气直接融进了他手中的丹药…
“成！”
下一秒，一枚散发着浓郁丹香、丹晕似乎照亮整个深空的丹药赫然炼制成功，直到这时，暃天帝才解了陵光的禁固。
陵光并没有有任何过激行为，而是神色复杂的在丹药与暃天帝来回扫视，“涅槃丹！”
“没错！”
暃天帝淡笑道，“这有你一份功劳，没有你，这涅槃丹可没这么完美，现在，应该怎么样也能停止这小子的蚕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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