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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人31:聊斋志异系列——阿楷sama


  《淮河神币》

  建炎年中,淮南张三以捕鱼为业。

  是日,沿河下,遇一鱼自水跃统至舟上,

  渔大喜,

  此鱼洞赤,身长九寸,口不能合,

  内有异物,乃一币。

  取观之,亮若银,

  一面,有怪象,上书“中国人民银行元”,

  一面,雕菊,栩栩如生。

  渔人大喜,每逢人即吹嘘之。

  日久矣,此事遂至于县,县君使人取之,

  大惊,叹曰“此非凡间物也!”。

  贡送至京师,不知所踪。

  或曰遗矣,

  或曰京中王贪腐矣,其后不知所踪。

  宋末,南淮反,有人自称“上币仙”,旗帜为“元”,举旗造反。

  ——《聊斋志异》蒲松龄

  《淮河神币》译文:

  宋朝建炎年的时候,淮南有个张三以在淮河捕鱼为生。

  有一天,沿河南下,遇到一条鱼自水面跃出落到了船上,张三狂喜。

  上前去一看,发现这条鱼通体赤红,长约九寸,但是这条鱼嘴巴无法闭合。

  原来这鱼嘴里有一枚银币。

  银币一面画有奇怪符号,上面写着“中国人民银行元”,

  另一面,雕有菊花栩栩如生。

  渔民很开心,便将这枚银币带回家中,每次遇到人便吹嘘这枚银币的神异之处。

  时间久了,这件事便传到了县令耳中。

  县令便派人索取了这枚钱币,惊讶无比,感叹道“这银币不是人间之物啊!”。

  后来,此钱币成了贡品,被送往京城,不知所踪。

  有人说是遗失了,有人说是被京中某位郡王贪没了,此后下落不明。

  宋朝末年,淮南有人自称“上币仙人”,号“元”,举旗造反,不知和那神币又有什么关系了。

  《张生》

  宋建炎十七年,即墨有张生,病觉问今是何时。

  妻曰:“今为建炎十七年”。

  张生疑问“天子何人?构乎?”。

  妻骇,见左右无人曰“官家名讳何以直言!”。

  张生复问:“金人何往矣?”。

  妻笑曰:“七年前以灭国亡种,名为清。”

  张生疑,问数事,大喜。

  谓其妻曰:“官家吾之乡人矣,将达哉!”。

  乃携妻子往京,言己与官家乡人,辱世祖文过抄也,功不过尔尔,我亦可一扫天下矣。

  后遇盗,毕。

  古往今来,跳梁小丑岂是一人尔?

  ——《聊斋志异》蒲松龄

  《张生》译文:

  宋朝建炎十七年时,即墨有一个张书生,大病醒来后问妻子现在是什么时候。

  妻子回答说:“现在是建炎十七年”。

  张书生疑惑又问“天子何人?赵构吗?”

  妻子吓了一跳,

  看左右无人说“官家的名字怎么能直接说出来!”。

  张生又问“金人去哪了?”

  妻子笑着说“七年前以被灭国亡种,现名为清。”

  张生疑惑,去打听了很多往事,狂喜。

  对自己妻子说“官家是我的老乡,我们要发达了。”

  于是带着家眷前往燕京,路上言说自己和官家同乡,诋毁宋世祖文采不过抄袭的罢了,功绩不过平平,我也可以一扫天下。

  后来路上遇到了盗匪,一命呜呼。

  古往今来,跳梁小丑又何止这一个人呢?

  《井中狸》

  淮南亳州有庙,名曰“明道宫”。

  院中有井,名曰“九龙井”,宋世祖坠井于此,得道祖天授兵法三卷。

  建炎元年,井中见一狸,其状似人,时威风,时哀戚。

  左右感异,报于班值统领杨沂中,杨大骇,令左右放箭。

  狸死书“朕乃构”而狸之尸隐,不见其踪。

  洪武年中,有杨生过此宿明道宫。

  夜梦一红袍男子叱

  “朕乃构!杨贼误朕!尝朕命来!”。

  杨生醒,不敢寐,次日天明疾逃。

  ——《聊斋志异》·蒲松龄

  《井中狸》译文:

  淮南亳州有一处庙祠,名曰明道宫。

  院子里有一口井,名叫“九龙井”,宋世祖在这里坠井,梦到道祖传授兵法三卷。

  建炎元年,井中出现了一只狸猫,它的样子很像人,时而威风,时而哀戚。

  左右侍卫感觉很奇怪,便汇报给了都统杨沂中,杨沂中大惊失色,下令乱箭射死。

  狸猫死前于井中写下“朕乃赵构”后狸猫的尸体便消失了。

  明朝洪武时期,有一姓杨的书生途径此处借宿明道宫。

  夜晚梦到有一红袍男子怒吼

  “朕乃赵构,杨沂中害朕!还我命来!”。

  杨书生惊醒,不敢再睡了,第二天一早便逃离了明道宫。

  《三赵》

  万历年间,湖广有一生名袁宗道,官至员外郎。

  袁幼时慕诗词小说,常与人曰

  “天下文气莫过于三曹,三苏,三赵。吾欲摆宴请古时之才子”。

  是夜,

  袁闻庭中喧哗,乃叱仆视,然呼数声无仆应,遂怒披衣至院中视。

  见院中宴,酒肴备具。

  六人分列左右。

  左衣汉服,为长者形貌矮小,双眸狭长,然有帝威。

  右衣宋士子服,为长者容貌屹然,雅有文气。

  袁生异,前揖问

  “门人袁宗道,不知几位前辈何名?”。

  左侧长者扶须笑日:

  “孤乃魏王曹孟德,今闻足下有宴相邀,特来讨酒一杯。”

  继又闻右一人言

  “不欲苏某今日遭此无耻汉贼!”。

  两方既争。

  袁知是三曹三苏驾临,忙上前解后七人共入宴。

  宴罢,

  袁奇问曰

  “既六位前辈皆至,三赵官家于何?”。

  苏抚须笑对:

  “三赵著小说,无时下人间来宴。”

  原是那天帝苦追书久已,

  三赵官家日夜著小说不休。

  袁慨然道:

  “果著小说乃世间最苦之事矣!”。

  一夜无言。

  次日天明,

  袁醒身卧庭中,四下杯盘狼藉,似昨夜在此设宴,仆妇都觉惊奇。

  袁和之曰“吾仰之老前辈来客,夜深未叫汝等。”

  仆慷慨,遂拾起。

  万历末中,

  荆州有吴生,

  每至夜则梦一红袍人与之讲《西游降魔杂记》。

  吴生不堪扰,遂改其事,名曰《西游记》。

  书成,夜梦红袍人于梦中曰:

  “你我二人不相负也。”

  吴生惊,面流泪不止曰“妾负官家矣!”。

  而此书刊九州,

  天下人皆曰此吴生乃吴贵妃后,赵世祖以补吴妃生未得后之位,故托梦成书,搏世间之名。

  世谓《西游记》、《西降魔游记》二书之作者皆曰“吴承恩”。

  ——《聊斋志异》·蒲松龄

  《三赵》译文:

  明朝万历的时候,湖广有一书生袁宗道,官至员外郎。

  袁宗道小时候爱慕诗词小说,经常和朋友说“天下文采莫过于三曹,三苏,三赵。我真想摆下一桌酒宴宴请这些古时候的才子。”

  有一天夜里,袁宗道听到院子里有人喧哗,

  便起床呵斥奴仆查看,

  然而呼喊数声却无奴仆回应,便生气的披着衣服来到院中查看。

  只见院中正在开宴会,酒菜齐全。

  复又见六人分列左右。

  左侧三人穿着汉朝服饰,为首长者身材矮小,双目狭长,然而却带有帝王威势。

  右侧三人穿着宋朝士子服饰,为首长者形貌屹立,颇具文化之气。

  袁生心生惊异,

  上前行礼问候

  “晚生袁宗道,不知几位前辈如何称呼?”

  左侧长者扶须大笑着说:

  “我是魏王曹孟德,今闻足下此处有宴席邀请,特来讨一杯酒喝。”

  紧接又听到右侧一人破口大骂

  “不想苏某今日遇到你这无耻汉贼!”

  两方随后争吵不休。

  袁宗道知道这是三曹三苏大驾光临,忙上前解围,说和两方,然后七人一起进入宴席。

  宴会结束,袁宗道好奇询问

  “既然六位前辈都来了,那三位赵官家又在何处呢?”。

  苏轼摸着胡子笑道

  “三赵还在码字,没有时间下凡来参加宴会。”

  原来是那玉皇大帝苦于追更小说,三位赵官家在天上只能日夜写书没有休息的时间。

  袁宗道感慨道

  “果然写小说才是世间最辛苦的事啊!”,

  一夜无言。

  第二日,

  袁宗道醒来后发现自己睡在院子里,四周杯盘狼藉,好似昨晚有人在这里开过宴会一般。

  仆役都觉得很惊奇,袁宗道和他们说道

  “是我敬仰的老前辈来此做客,昨夜太晚我就没叫你们起来。”

  仆役感慨主人家的慷慨,随后便收拾起来。

  后万历年中,

  荆州有一位吴书生,

  每到夜晚便会梦到一位红袍男子与他讲述《西游降魔杂记》,

  吴书生受不了这种骚扰,改了其中的故事,

  命名《西游记》。

  书写完的那天,

  晚上那红衣男子在梦里说

  “这样一来你我二人就再不相欠了”。

  吴书生惊醒,而后流泪不止,哭着说

  “妾身负了官家啊”。

  后此书刊售九州各处,

  天下人都说这吴书生乃是吴贵妃转世,

  赵世祖为了弥补吴贵妃生前未得皇后之位,故此托梦成书,来拯救吴氏的名望。

  后世称《西游降魔杂记》《西游记》

  这两本书的作者都叫“吴承恩”。

  《耳中人·二》

  曲端,字正甫,建炎十八王之一,

  通文武,善诡辩。

  端少时遇老道,习导引之术,

  冬夏不止,可使耳目清明,

  练至大成以耳化人,目能视,口能言。

  端聪慧,行之未及一年而已至大成,

  耳可化人,喋喋不止。

  建炎五年时正旦,

  张枢相为其子举满月酒,设宴。

  宴中,端以不知东京事,愿听诸同僚议事。

  然,诸人皆闻端处私语,似有人多言。

  众人诧异,复问端,

  “节度不言何屡扰宴?”。

  端笑曰“非我言,为吾耳言矣”。

  众人望去,见端耳中二小人出,

  长三寸许,形与曲端俗倨,

  环臂抱胸,狺狺吠,惹人厌。

  众宴各散。

  ——《聊斋志异》蒲松龄

  译文:《耳中人·二》

  曲端,字正甫,

  建炎十八王爵之一,文武双全,善于诡辩。

  曲端小时候曾遇一老道士,

  学了一门气功,冬夏不停,

  可以让耳目清明,

  练到大成可以使自己双耳化成人的样子,有眼睛能看,有嘴巴能说话。

  曲端很聪明,修行了不到一年便已经达到大成,双耳可化人,喋喋不休。

  建炎五年正旦时,张枢相为他的长子举办满月酒,宴请朝中文武大员赴宴。

  席间,曲端以自己不知东京城中事为由不愿多口,愿听诸位同僚讨论国家大事。

  然而,所有人却都听见曲端处喋喋不休,似乎有很多人说话。

  众人诧异,又问曲端,

  “节度不愿开口为何屡次扰乱宴会?”

  曲端笑着回道

  “不是我在说话,是我的耳朵在说话。”

  众人看去,

  却见曲端双耳中跳出两个小人,

  身长三寸,形态与曲端一般倨傲,环臂抱胸,狺狺狂吠,惹人生厌。

  众人宴会不欢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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