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直球
按照正常的逻辑, 身体关系更进一步后，感情也会随之剖开更进一步。
但是裴辞以玩得太疯了，初晴空还没缓过来, 于是想到哪里说哪里, 致力于把宿主气死。
裴辞以微微眯起眼睛，心底升腾起阴暗的占有欲，没有回答，伸手紧紧扣住了他的手腕。
初晴空猝不及防被自己的宿主拉了过去, 落到微凉的怀里，熟悉的某个东西顶着他，刻入代码里的，是自动出来的某个长度——
雾草25cm！
初晴空顿时思考起嘎掉宿主的可能性。
随后脑中出现各种不堪又混乱的记忆, 作为一只系统, 他本该七天没电自动休眠, 但宿主还记得给他时时充电……
呵。真是谢谢他了。
在他不善的目光里，裴辞以似笑非笑, 缓声道：“我最开始说的那一句话是真的。”
“什么话？”
裴辞以扬起唇角, 搭在手腕内侧的微凉指腹暧昧地划出一个爱心, 酥痒感觉之下是不容忽视的力道：“取消申请，不然就继续干你。初初放心，我说到做到。”
初晴空：“……”
他下意识地抖了一下。
原本作为一只系统，他的传感功能不太敏感，尤其手腕几乎不会有什么感觉。
但是在漫长的发情期里, 全身上下都被强制性的又啃又舔，手腕被红绳勒出痕迹的地方更是被反复爱怜又疯狂地照顾。
以至于现在只是被轻轻一碰就有些颤抖。
像是被操服了。
初晴空：“……”
啊啊啊啊啊生气！
他快速眨眨眼睛, 抽回了自己的手腕, 调出工作面板, 这回是真的取消了申请。
但是他奉行有仇必报的统生信条，被折腾过一次，就要加倍的折腾回去。
“阿裴。”
初晴空面无表情，单手支着下颌，理直气壮地提要求：“给我批一个假，把七天补回来，一天都不能少。这期间我不想上班不想工作，月底还要业绩第一的kpi。”
……意味着只有裴辞以一个人上班，而他在休假。
裴辞以在abo世界的娱乐圈线应该是彻底崩了，不知道他打算怎么和导演解释他进房间之后，连人带房间直接凭空消失的事情——
但对于他来说，成为星际海盗还是不成问题的。
所以倒也不算完全无法完成任务。
难度指数级别的上升，他对此应该心甘情愿。
他可不喜欢在初晴空以外的人面前演戏。
杀戮还差不多。
“好的，都听初初的话。”裴辞以刚刚终于餍足，笑得温柔，全然答应，甚至还提出数个加量不加价的问题，“初初只要工作上的kpi就够了吗？还要不要别的？米其林招牌想吃吗，海岛旅行极光旅行想看吗？”
初晴空：“……”
你现在装得百依百顺可没用了啊！
我前几天喊停你为什么不停！
“不、不用了。”
裴辞以似乎有些遗憾地垂眸，低低嗯了一声。
“哎对了。”初晴空无辜地歪歪头，仿佛终于发现了什么一般，忽然来了一发直球攻击，“宿主，你一定很喜欢我吧？”
没有让裴辞以来得及的回答，他自然而然地接下去他的话：“可是系统和人类是不一样的。”
抬起指尖，有着实体、白到无暇的指尖虚化一瞬，划过数行复杂又优美的代码，再度凝实。
他回过头看他，声音一如既往清清脆脆，说出口的内容却冷酷无情：
“同样的细胞，同样的血液，新的人并不是你。
“同样的代码，同样的数据，新的系统可以是我。
“我只能理解你们人类的喜怒哀乐，不能理解你们太过复杂的感情。”
作为来自机械代码的ai。
爱与被爱的阈值太高，所以不会爱人。
……
初晴空溜得飞快。
对于系统来说，机体拥有自我修复功能，即便之前腰酸得动不了，也不需要太多的时间就能恢复正常——然后继续投入新的工作之中。
他各个宿主分得很开，某种意义上公私分明。
只是在裴辞以这里请了假。
下一秒，就打开空间迁跃隧道，赶去别的宿主身边。
遥遥撂下一句：“下次见哦。”
毫无留恋。
裴辞以：“……”
数据组成的卧室空间里，只留下一道身影。
黑发青年将长发低低扎起，垂眸看向还带有余温的被褥，眼底晦暗难辨，唇角的笑意消失无踪。
像是蛰伏的野兽，酝酿着狂风暴雨，一旦雷霆般暴动便是一击毙命。
——他当然知道初初不会这么简单地爱上他。
但是，就这么放手？同样绝无可能。
……
无限流世界。
sss级别副本中心暗无天日，血腥气浓重得喘不过气，邪祟暴动呼啸。
“谛如朝”自动重组化成镰刀姿态，刀面雪亮反光，映出主人一双冷静到极致的紫眸，像是昼夜交错间冰冷而璀璨的星光。
见血的刃凌厉肃杀。
时惟之跃起。
一刀横劈，直接将庞然巨物的邪祟横面斩断。
鬼物左右甩动，发出尖利的嘶鸣，轰然化作一阵黑烟，落在地上扬起尘土，逐渐消散。
“轰——”
时惟之的神色无动于衷，压在军帽檐下的白发被风吹得飞扬，站姿笔挺，漆黑有着徽章的披风猎猎作响。
他已经完成了abo世界的任务，想到信息素还挺有意思，于是封存了那个世界，现在继续回到原来的位面。
再过几个副本，保证自家系统的kpi。
半空落地。
戴着雪白手套的手抬起，调出任务结算界面，仿若无需思考，习惯又熟稔地点击数下。
整理世界资料，整理任务进度，全部上传到主神空间。
——跳出“sss”级任务结算。
初初失联几天，他要自己上传任务。
工作面板“叮咚”一声，初晴空接收到了他的消息。
回复的信息快快乐乐，洋溢着满腔工作的热情：
“宿主宿主~这次也辛苦你啦~”
“我为你下发新的任务奖励哦！请查收！”
“……”时惟之微微一顿，再度看了一遍这两句话。
曾经的记忆像是散落在大海海面的珍珠，纷纷飘起。
他记得初晴空第一次上班的时候，是无论工作态度还是性格都满分友好的系统，每一句发出的消息后面都会加一个欢快跳脱的感叹号或者波浪线：
“宿主宿主，这份任务详情看一下哦！”
“宿主你在睡觉吗，这边有一份结算的申请需要你确认一下~”
——然而后来，递交辞职申请、不想干了的初晴空，态度截然不同。
“1。”敷衍。
“收到。”噎人。
“宿主 。”
——这句话虽然后面什么也没有，但是也意味着什么都有了，全看宿主自己能不能领悟到。
……如果领悟不到，结局就会变成暴躁系统在线创死宿主。
他
家初初冷淡、疏离，每一次回复都透着不耐的气息，隔着短短的消息框都能真切感受到辞职的想法。
时惟之：“……”
但是现在，初初突然之间又变得好说话了起来，仿若找回了对工作的热爱。
与此同时，连之前最让他头疼的、解除绑定关系的申请，也一并取消了。
是谁，裴辞以还是明凤阙？
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时惟之手指骨节紧绷，青筋微露，关闭工作面板。下一秒忽然见到半空打开一道圆洞，代表来自系统的空间迁越隧道。
漫天星河旋转的洞口里，白发少年扶着边跳了下来。
长发凌乱，蓝眸带着水雾、软绵绵的，唇红得艳丽漂亮，原本整洁的衬衣松松垮垮，露出锁骨处的一片红痕。
——像是刚刚下床，被人疼爱过的样子。
就这么来找他了。
时惟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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