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你不感到惭愧吗

　　或许是时差混乱的缘故，索菲亚·费西一整夜都没有睡好，清晨却没有多少倦意。

　　夜袭的事情自然没有发生。

　　不知道是庆幸还是失落，又觉得这可能只是珍妮特的一个恶作剧。

　　天色亮起，女管家就下了床。简单挑选一番，换上一套略显职业化的白色衬衫和黑色修身长裤，对着穿衣镜满意地打量了一番，走出客房。

　　时间才刚过早上六点钟。

　　意外地在走廊上遇到恰好起床的西蒙，穿着黑色的背心短裤和运动鞋，应该是要去健身。下意识瞟了眼男人背心下丝毫不亚于专业运动员的肌肉线条，索菲亚·费西莫名地有些心虚，却还是强自镇定地打起招呼：“早啊，西蒙。”

　　“早，”西蒙也有些意外，停下脚步打量着女人一本正经的穿着，调侃道：“这是要去上班吗？

　　平日里绝对非常健谈的女管家感受着西蒙的眼神，突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西蒙的玩笑。

　　西蒙察觉到女人的拘束，连忙补充道：“很漂亮，其实我很喜欢女人穿职业套装的模样。”

　　索菲亚·费西终于反应过来：“哦，谢谢。”

　　西蒙笑了笑，道：“既然你已经起床了，帮忙准备一下早餐吧，我恰好也偷一次懒。”

　　“好啊，”索菲亚·费西点头，跟着西蒙一起向客厅那边走去，问道：“你和珍妮早上喜欢吃什么？”

　　“你看着厨房里的食材随意准备就行，我和珍妮都不挑剔这些，”西蒙说着，又开玩笑道：“当然，如果做的太难吃，作为老板我可就要扣你工资了。”

　　完成半个小时健身，西蒙洗过澡换好衣服，不需要准备早餐，于是就坐在客厅里看起了今天的报纸。

　　今天已经是8月30日，周二。

　　上周《福布斯》榜单引发的议论还在继续，西蒙昨晚和彼得·巴特勒共进晚餐，《洛杉矶时报》今天就将一篇洋洋洒洒的专访发表了出来。

　　此外，虽然只是和特里·塞梅尔达成了意向协议，华纳却是迫不及待地在今天的《好莱坞报道者》上公布了华纳兄弟影业即将与丹妮莉丝娱乐展开《蝙蝠侠》之外其他项目合作的消息。

　　华纳兄弟公司最近几个月已经正式开始与时代公司展开兼并谈判。作为一家上市公司，及时发布这样的利好消息显然有助于刺激华纳的股价。

　　显然是看到了今天报纸上的新闻，只是早餐前的这一小段时间，西蒙就连续接到了迪斯尼、福克斯和猎户座等几家公司的试探电话。连续创造了六部足以挤入年度榜单前十的大卖电影，丹妮莉丝娱乐现在已经是好莱坞所有大制片厂都热切追逐的合作对象。

　　西蒙未来几年都不打算彻底切断与七大的合作，但也不会将这种合作规模扩大太多，因此只是在电话里敷衍了一番。

　　七点多钟，索菲亚准备好早餐，珍妮特也已经起床，大家一起坐进餐厅里。

　　昨晚因为索菲亚的事情被西蒙狠狠‘收拾’了一番，美美的一觉醒来，珍妮特依旧容光焕发，明显好了伤疤忘了疼的小模样。品尝一番索菲亚精心准备的奶油松饼、玉米甜汤和水果沙拉，珍妮特就忍不住夸赞道：“真不错呢，索菲亚，我都想把你留下来专门给我们当厨师了，西蒙平日里做的早餐比你差了好多。”

　　西蒙瞄了珍妮特一眼：“作为女朋友，你说出这种话难道就不觉得惭愧吗？”

　　珍妮特一脸无辜地眨了眨眼睛：“我为什么要羞愧？”

　　西蒙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索菲亚抿嘴儿笑，却是没有插话。

　　西蒙喝了几口玉米甜汤，说起正事道：“公司这次一共有五个人会跟我们一起去澳洲，你说要负责这次行程的，准备的怎么样了？”

　　珍妮特点头道：“早就搞定啦，我租了一架波音767，如果你确定不再拖延的话，我们明天早上7点钟出发，可以赶在澳洲那边9月1号下午5点到达墨尔本，直飞哦，中途不用停留。”

　　西蒙回忆着曾经看过的一些资料，道：“波音767，这是波音的中型喷气式客机，你确定直飞墨尔本没问题吗？”

　　“当然呢，这是一架超远程的波音767-200ER，标准的满载重续航超过12000公里。不过，用作私人飞机的话，续航能力达到16000公里都没问题，洛杉矶到墨尔本还不到13000公里。”

　　索菲亚听珍妮特这么说，道：“波音767是双发客机，应该受到双发延程飞行限制吧？”

　　双发延程飞行是国际民航机构为了确保双发动机客机的飞行安全而提出的一项要求，规定双发客机在飞行过程中，一旦出现一台发动机故障熄火的情况下，可以保证单一发动机在航线任一点满足120分钟内抵达备降机场。亚音速喷气式客机的巡航时速通常在1000公里以内，涉及到上万公里行程的跨太平洋飞行就很难满足这项要求。

　　珍妮特摇头道：“私人飞机并不受这项限制。”

　　西蒙也大概了解一些这件事，却不是太在意，问索菲亚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欧洲？”

　　索菲亚闻言，却是看向珍妮特。

　　珍妮特道：“我前几天拦下了一篇沃森维尔那家医院一个护士的新闻稿子，为了避免那些人继续胡说八道，我想让乔治和索菲亚去联系一些人签署保密协议。”

　　西蒙顿了下，他对自己曾经在沃森维尔精神病院的经历并不忌讳，但也不希望总是被人揪着这件事反复讨论，想了想，道：“我等下和查普曼医生通一下电话，他当时非常照顾我。乔治和索菲亚去那边，可以让他帮忙配合这件事。”

　　珍妮特点头道：“我本来就打算这么做呢。”

　　如果乔治和索菲亚直接找上门，一视同仁地要求查普曼医生签署保密合约，这肯定会非常伤人。但如果让查普曼医生配合乔治和索菲亚一起办这件事，这就意味着将对方拉到了自己这一边，还保留着一份人情。

　　既然珍妮特想到了这点，西蒙就不再多言。

　　珍妮特平日里一副慵慵懒懒漫不经心的模样，西蒙却清楚她比大部分人都要聪明细心。如果不是自己恰好问起，女人或许已经在私下里把这件事办得妥妥帖帖。

　　因为这次的澳洲之行并不只是为了工作，西蒙下午时分就提前赶回马里布和珍妮特一起准备。

　　第二天很早起床，六点钟赶到洛杉矶国际机场。七点钟，所有人到齐，一架波音767准时从机场跑道滑向天空。

　　相比西蒙那架载客量只有20人的湾流IV，珍妮特租用的波音767-200ER标准载客量超过200人。只是，租赁公司将其改造成了客货两用飞机，除了机身前段可以乘坐30人左右的豪华客舱，大部分空间都被清理出来，这也大大降低了飞机的基础重量，最大限度提升节油续航能力。

　　此时的机舱内，除了四位飞行员和四位空姐组成的机组团队，西蒙一行一共九人，西蒙和珍妮特，尼尔·班尼特和肯·迪克逊，以及丹妮莉丝娱乐包括西蒙个人助理珍妮弗在内的五名员工。

　　八十年代还没有从洛杉矶直飞墨尔本的商业航班，普通人想要进行这样的旅程，通常都需要从洛杉矶经夏威夷和悉尼两次中转才能抵达墨尔本，整个过程可能长达二十多个小时。

　　因为不需要中途停留，西蒙一行人的这次行程大概为16个小时。

　　洛杉矶和墨尔本之间拥有18个小时的时差，8月31日早上7点钟出发，预计抵达时，当地时间是9月1日下午5点钟。

　　长达16个小时的飞行时间，西蒙自然不会浪费。

　　机舱内的一间办公室里。

　　西蒙正要翻阅打算在澳洲之行过程中阅读的一堆资料，珍妮弗却拿出了一份包裹，道：“这是旧金山那边昨天下午送到的，你当时已经提前离开了。”

　　西蒙接过包裹看了看，这并不是一份商业快递，方形的盒子外面只是用油性笔简单地附了一个签名：史蒂夫·乔布斯。

　　意外地挑了下眉，西蒙拆开包裹，里面是一盒录像带，以及一页便签。

　　西蒙把录像带递给珍妮弗，自己拿起那页便签，上面只有很短的一句话：西蒙，如果你对皮克斯感兴趣的话，可以给我打个电话。

　　随后还有一串电话号码。

　　珍妮弗把录像带放进办公室的录像机里，角落里的电视屏幕上很快出现了一段3D动画，标题是《锡铁小兵》。

　　播放片刻，珍妮弗转过身，主动讲解道：“我查过，这部短片上个月初贴片福克斯的《龙威虎将》上映，业界的反响非常不错。另外，史蒂夫·乔布斯的NEXT电脑公司新品发布再次拖延，皮克斯的图像电脑销售状况也非常惨淡，他急需摆脱这一包袱。当初乔布斯以500万美元从卢卡斯手中拿到皮克斯，又投入了500万美元资金保持工作室运营，一共获得70%的股份，另外30%股份掌握在皮克斯员工手中。考虑到皮克斯最近两年已经开发完成的Randerman渲染工具等图形软件，它现在的价值应该在2000万美元左右。”

　　西蒙听着珍妮弗的介绍，看着屏幕中那个还显得非常粗糙的婴儿造型，也清楚在皮克斯资金短缺的情况下能够做到这种程度已经非常难得。

　　短片播放完，西蒙也没有故意拖延，拿起桌面上的电话就拨通了便签上的号码。

　　电话接通，并且很快转到了乔布斯手中。

　　两人并不熟悉，只是寒暄几句，西蒙就直入正题道：“史蒂夫，你可以给我一个报价……3000万美元？太高了，你我都清楚这不可能……我当然很希望拿到皮克斯，但是，你也应该知道丹妮莉丝特效的事情。坦白地说，我看中的只是皮克斯的Randerman渲染系统，拿下这套软件，丹妮莉丝特效就可以节省大半年时间，哪怕你明年3月份之后联系我，我可能就已经不需要这家公司了……2000万美元，这是我给出的最高报价，而且，这份报价是针对整个皮克斯，你需要负责说服皮克斯员工放弃现有的股权。”

　　西蒙并不打算在报价上做出太多退让，乔布斯显然急于脱手皮克斯，也没有太过扯皮。

　　两人在电话里针对一些细节讨价还价一番，这件事就基本敲定下来。西蒙挂了电话，再次接通珍妮弗父亲那边，要求詹姆斯·雷布尔德与乔布斯接触正式的收购示意。搞定这件事，西蒙心中也没有多少捡漏的兴奋情绪。

　　当初决定不再将制作动画电影的计划依附于皮克斯上，西蒙就打定主意，如果不能拿下这家公司，他就尽可能将其毁掉。

　　以他现在的实力，想要做到这一点并不困难。

　　记忆中，皮克斯之所以能够一直延续到九十年代中期成功制作出《玩具总动员》，最大原因还是皮克斯图像电脑逐渐打开了销路，而且最大的销售对象恰好是迪斯尼公司。因此，西蒙想要打压皮克斯，只需要和迪斯尼达成协议，拒绝从皮克斯采购图像电脑就可以。相比起来，维斯特洛公司重仓持股的硅图公司同样生产顶级的图形工作站，西蒙这么做甚至都不需要额外找理由，完全是‘正当’的商业竞争。

　　不过，拿下皮克斯也绝对是一件好事。

　　丹妮莉丝特效将因此不需要再花费时间开发渲染系统，皮克斯的3D动画技术也可以对丹妮莉丝特效的技术做出很好补充。当然，最重要的还是约翰·拉塞特的团队，西蒙此前也已经在考虑挖角的工作。

　　曾经的历史上，约翰·拉塞特在《锡铁小兵》获得奥斯卡之后拒绝了迪斯尼的招揽，传闻中迪斯尼可谓三顾茅庐，因为得不到这位人才，最终还迂回地选择合作，并最终促成了《玩具总动员》的诞生。

　　这个过程中约翰·拉塞特对乔布斯可谓忠心不二。

　　但实际上，事情并没有那么传奇。

　　《锡铁小兵》是1988上映的，《玩具总动员》却是在1991年立项，并且在随后几年反复经历坎坷才得以完成。显而易见，如果迪斯尼真的这么‘求贤若渴’，这其中就不会出现长达三年时间的空窗期，《玩具总动员》制作过程中也不会出现项目停摆之类的波折。

　　因此，以丹妮莉丝娱乐现在的行业地位，西蒙甚至都不需要开出太特别的价码，就有很大可能将约翰·拉塞特招揽过来。当然，既然已经拿下整个皮克斯，现在肯定已经不需要再多此一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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