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9章 调查进度

　　政治从来都不是温情脉脉的，既然加入了这场游戏，又想成为最终的胜利者，那就必须无所不用其极。

　　西蒙和保罗·斯派茨谈了一上午，一起用过午餐，送走对方，维斯特洛家族情报团队的负责人之一马丁·迪纳姆就悄悄赶来格林尼治。

　　马丁·迪纳姆这次主要送来前段时间由当初那起刺杀引发一系列案件的官方调查资料。

　　西蒙相信一系列行动的首尾都已经清理得非常干净，不过，出于谨慎起见，他并没有对那些案件的调查不闻不问，几个专案组的内部信息连很多媒体都能够挖到，维斯特洛家族情报团队想要获得更加详细的案件调查资料就更是轻而易举。

　　从四月份到现在，除了伍德菲尔德庄园爆炸案，另外几起分布在美国各地至少对官方来说毫无关联的枪杀灭门案，因为一个月来的调查毫无头绪，基本都已经陷入搁置。

　　伍德菲尔德庄园的爆炸案因为疑点太多，而且还被媒体挖出来大肆炒作，因此调查一直在进行。

　　这段时间，FBI专案组已经对此案相关的数百人进行了例行问询，并且将潜在目标锁定在门罗维尔机械公司那些因为乔治·伍德菲尔德擅自挪用企业资金而受到巨额损失的股东们。

　　整个调查没有任何指向维斯特洛家族的迹象。

　　不过，西蒙相信肯定有人非常想把这件事牵扯到维斯特洛家族身上，毕竟这件事如果曝光，对维斯特洛体系的打击不亚于赫斯特集团遭遇的多丽丝·费彻谋杀案。

　　也正因为如此，那些隐约知晓内幕的少数人反而不敢轻举妄动。

　　制造类似于恐怖袭击的爆炸案，这种指控实在是太严重了，如果没有实质性证据，冒然提出，反而会引火烧身。

　　毕竟维斯特洛体系也不是容易招惹的。

　　就像西蒙记忆中的911，同样有着太多疑点，同样有太多迹象表面联邦政府事先知情却没有阻止，但因为缺少证据，很多指控就只能长期停留在阴谋论阶段。

　　或许一些年后伍德菲尔德庄园爆炸案可能同样会以阴谋论的形式曝光，不过，公众总是善忘的，到时候对此事的关注肯定早已冷却，时隔日久，可以调查的线索就更加稀少，到时候也只能停留在阴谋论阶段。

　　而且，相比赫斯特家族只是试图愚弄公众引导舆论的多丽丝·费彻谋杀案，伍德菲尔德庄园爆炸案，维斯特洛家族有着相当合乎情理的动机。如果有人派一个杀手带着枪支手雷想要闯进你家里伤害你的家人，对于大部分稍微有些血气的人来说，如何反击报复都不为过。因此即使事情以阴谋论的形式曝光，维斯特洛家族也不一定完全站在邪恶的一方。

　　“两天前，我们监听到居住在法国巴黎的威廉·赫斯特三世与FBI局长路易斯·弗里赫的电话，威廉三世追问关于伍德菲尔德庄园爆炸案的内情，弗里赫没有回答，还警告威廉三世不要再打电话给自己。不过，根据两人的谈话，威廉三世应该是已经知道一些什么。另外，康涅狄格州丹伯里市的《新闻时报》这段时间派遣了两位记者常驻匹兹堡，一直在不遗余力打探伍德菲尔德庄园爆炸案的内情，《新闻时报》是赫斯特集团旗下的一份报纸。”

　　格林尼治庄园的别墅书房内。

　　西蒙一边听着马丁·迪纳姆的汇报，一边播放了一遍威廉三世与路易斯·弗里赫的通话。

　　美国和法国之间的关系一直不算太好，因此至今没有签署引渡条约，好莱坞著名导演罗曼·波兰斯基因为性侵13岁女孩潜逃后就长期居住在法国，威廉·赫斯特三世这次也逃去了巴黎。

　　不过，相比当初的罗曼·波兰斯基，威廉·赫斯特三世的谋杀案要严重很多，面对舆论压力，法国政府近期已经表态可能会将威廉·赫斯特三世驱逐。

　　上次的监控视频曝光后，整个赫斯特家族都加强了反监听措施，逃亡巴黎的威廉三世同样如此，这位狼狈的‘传媒巨子’现在出行都带着一堆保镖，可惜依旧无法摆脱维斯特洛家族情报团队无孔不入的监视。

　　至于FBI局长路易斯·弗里赫，西蒙对此人同样不算陌生。

　　路易斯·弗里赫是共和党人出身，而且由上一任总统乔治·布什一手提拔。

　　老布什曾经担任过CIA局长，非常清楚掌控情报系统的重要性。

　　西蒙调查过路易斯·弗里赫的履历，老布什从八十年代开始就与路易斯·弗里赫过从甚密，当初完全是将对方当做下一任FBI局长进行培养。只可惜，路易斯·弗里赫去年在共和党势力的努力下击败了比尔·克林顿的提名人选，顺利在1993年成为新一任FBI局长，老布什却输掉了自己的总统连任。

　　因为这种出身背景，这位横亘于比尔·克林顿整个总统任期的FBI局长，也因此成为克林顿的‘噩梦’，连续八年时间，路易斯·弗里赫都在不遗余力的给克林顿制造麻烦，偏偏根基浅薄的克林顿还无法将这位眼中钉解雇。

　　稍微梳理，其实也不难发现，当初围绕在维斯特洛家族周围的联邦政府层面特工，很明显有着布什家族的影子。

　　老布什落选之后，整个九十年代，布什家族都在为小布什的登顶白宫进行布局，克林顿那一连串丑闻就是在最大程度打击民主党的公信力。

　　从路易斯·弗里赫与威廉·赫斯特三世的通话来看，这位FBI局长并没有将维斯特洛家族拖入伍德菲尔德爆炸案的意图。

　　不过，可以想见，如果将来维斯特洛体系成为小布什登顶白宫的拦路石，这件事的一些内情很可能会被捅出。毕竟克林顿连续八年的‘悲惨遭遇’已经证明了这一点，甚至包括最著名的拉链门。西蒙的记忆中，《纽约时报》曾经进行过梳理，发现拉链门幕后的主要推手就是美国南部的一批共和党保守派，那里恰好是布什家族的政治根据地。

　　这世上的太多事情，从来都不是无缘无故无根无由。

　　马丁·迪纳姆坐在书房沙发上，一直没有打扰西蒙的思索，他也明白，自己的团队只是监控者，如果真要针对这些情报做些什么，往往都轮不到他们身上。

　　西蒙听完通话录音，手指无声地敲打着真皮沙发扶手，足足过了五六分钟，这才只是对马丁·迪纳姆微微点了点头，又问道：“丹伯里市的那份《新闻时报》，你做过调查吗？”

　　马丁·迪纳姆点头，又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过来。

　　西蒙没有再急着翻开，道：“那就这样，你们这边依旧保持对赫斯特家族的监控，其他暂时什么都不要做。另外，注意自己的安全，如果察觉到不妥，尽可能第一时间离开美国。如果真的出了什么意外，第一时间通知我。”

　　马丁·迪纳姆再次点头：“我明白，老板。”

　　作为当初那起刺杀案真相的调查者，马丁·迪纳姆团队虽然没有参与某些事情的执行，却也是最直接的知情团队。

　　如果联邦政府突然对这些人进行抓捕，即使最后依旧无法构建出针对维斯特洛家族的完善证据链，却也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马丁·迪纳姆当然明白这一点。

　　实际上，这段时间不只是监控赫斯特家族，得到西蒙允许后，迪纳姆的团队也清理过几桩当初调查刺杀案过程中留下的首尾，甚至还为几个团队成员建立了全新的身份档案。

　　而且，至少表面上，马丁·迪纳姆等人的身份都非常清白。

　　如果真的被抓，只要不是神不知鬼不觉的秘密抓捕，维斯特洛体系的律师都有很大把握第一时间把他们捞出来。

　　至于爆炸案和那几起灭门案的具体执行者，FBI想要找到直接凶手，就只能去地狱里向撒旦索要。

　　马丁·迪纳姆离开后，西蒙一个人在书房里看完那份丹伯里市《新闻时报》的资料，又根据迪纳姆提供的情报安排了一些事情，这才吩咐A女郎准备直升机。

　　抵达曼哈顿时，时间还是下午两点钟。

　　第一时间先去了上东区维斯特洛大厦的工地。

　　去年年底的非法劳工小风波并没有影响维斯特洛大厦的建造进度，1992年年初动工到现在，两年多时间，维斯特洛大厦的主体建筑已经完成过半，只是已经完成的三百多米高大厦半体就已经超过了曼哈顿双子塔和帝国大厦之外的所有建筑。

　　预计1996年底完成封顶，622米的主体建筑高度，将在未来很多年时间保持世界第一摩天大楼的位置。

　　在维斯特洛大厦工地待了一个小时，西蒙继续赶往格林尼治村的丹妮莉丝娱乐东海岸总部。

　　这段时间，美国一年一度的电视剧推介季已经结束，丹妮莉丝电视今年最重要的两个项目，《老友记》和《急诊室的故事》都已经确定了归属，前者依旧被NBC拿走，后者落在CBS手中。

　　两个项目都没有给予西蒙计划中下一步兼并目标的ABC电视网。

　　西蒙对此有着自己的考虑。

　　好东西留给自己，应该是大部分人遇到类似选择时的第一反应。

　　不过，将来一旦兼并ABC电视网，此时在美国几大电视网面前都很吃得开的丹妮莉丝电视就要面临一个问题，那就是在成为竞争对手之后，另外的几大电视网必然会减少对丹妮莉丝娱乐电视节目的采购，丹妮莉丝娱乐到时候就只能最大程度地自产自销。

　　西蒙脑海中最不缺的就是热门电视项目。

　　现在，将很有可能成为现象级热播剧的《老友记》和《急诊室的故事》转给NBC和CBS，基本上可以达到如同DC电影宇宙之于时代华纳的寄生效果。

　　对于这种现象级电视节目，后续的辛迪加分销利润才是大头，而且是长期的大头。就像《老友记》，哪怕已经完结很多年，持有版权的时代华纳依旧能够从奈飞手中获得每年高达1亿美元的版权费用。

　　因此，把《老友记》和《急诊室的故事》放在其他电视网平台上播放，大部分利润依旧归属丹妮莉丝娱乐，相当于利用另外两家电视网的平台和资源为两部电视剧打响名气并赚取利润。

　　不仅如此，缺少这两档热门支撑收视率和电视网业绩，丹妮莉丝娱乐将来收购ABC的过程中还会更容易一些，同时，拿下ABC电视网之后，丹妮莉丝娱乐还将拥有更加充裕的档期制作其他优质节目。

　　如此一直在格林尼治村忙碌到下午六点多钟，天色落暮，A女郎敲门进来，提醒道：“老板，格兰德酒店的派对已经准备好了，你现在就要过去吗？”

　　西蒙合上一份新一季《纽约娇妻》的策划方案，看了看手表，摇头道：“不用，我们先去吃晚餐。”

　　A女郎小小怔了下，随即点头，想了想又道：“那么，圣乔治餐厅怎么样？”

　　西蒙笑着点头：“好啊。”

　　A女郎打电话定好位置，西蒙也写完一份转给罗伯特·艾格关于《纽约娇妻》个人意见的电子邮件，两人一起离开办公室，赶往上西区的圣乔治餐厅。

　　作为一个已婚男人，带着其他女人外出吃饭是不太合适的。不过，既然是女助理，问题就不大了。更何况，以西蒙现在的地位和赫斯特家族近期的遭遇，现在的媒体还真不敢再乱写关于西蒙的八卦。

　　晚餐之后，很有点小满足的A女郎表示自己不打算和西蒙一起去参加格兰德酒店的派对了，晚上打算去B女郎那里，讨论一下Alphabeta公司的事情，今晚也会在贝琪的公寓里过夜。

　　西蒙先将艾莉森送去贝琪在上西区的公寓，这才又掉头赶往中城区距离丹妮莉丝娱乐东海岸分部不算太远的格兰德酒店。

　　格兰德酒店的派对由丹妮莉丝娱乐主办，主要是庆祝春季档一系列电视节目的完美收官，以及新一年度诸多电视项目的成功立项，很多公司高管和电视明星都会出席。

　　西蒙原本对这种聚会没什么兴趣，如果遇上，最多只是露个脸。

　　今晚却有些小小的不同。

　　因为这段时间驯养的几只‘猎物’会在今晚派对上出现，正是当初刺杀案参与者的格拉尔夫一家剩余母女三人，这段时间，西蒙一直派人盯着劳拉·格拉尔夫母女三个的一举一动，并且如同控制牵线木偶一样操纵着这母女三人的生活。

　　西蒙原本打算对这三只花瓶熬上几个月，彻底磨去性子，现在才一个多月过去，他就发现，如果再继续熬下去，三母女可能会彻底废掉，干脆提前收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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