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太和关之战(二)
双方将领全部上阵,岐军将领在杨崇本的命令下也亲赴一线与将士并肩作战。
官军人多,进攻毫不停息,城内守军在杨崇本的部署下,分出五千人守城,剩下的三千人分为五十支小队,每队六百名士兵,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
这样一来,始终有三千人在休整。
杨崇本还在感慨,幸好太和关城小,如果杨守亮不知进退,就把五万人都葬送!
岐军的弓弩手火力全开,搭箭就射,只管往有人的地方射,火油罐子也被点燃,从城头砸下去,大火一路从墙体烧到地上,官军的几架云梯更是直接起火。
在岐兵居高临下的疯狂还击下,官军伤亡惨重,不到一个时辰就阵亡一千余人!
伤亡惨重,伤亡惨重啊!
日中时分,官军鸣金收兵,杨崇本松了一口气。
副使宋长心有余悸道:“杨守亮这般悍勇,咱们不如退守岐州罢?”
杨崇本骤然变色,死死盯着宋长,见杨守本这般神色,宋长悻悻道:“说说而已……”
“说说也不行!”
“知道了,你吼那么大声干什么嘛!”
二人大吵一架,不欢而散,宋长气愤离去。
等宋长走了,杨崇本下令清点伤亡,拂晓时分开战,一直打到午时,岐军损失却只有两千来人,杨崇本忘记不快,开怀大笑起来,说杨守亮不过如此。
杨崇本得意洋洋,下令严密监视官军动向,若是再来攻就狠狠的打。
但是一直到子夜前的半刻钟,官军都没有再攻。
杨崇本困得不行,以为今夜不会再有战事,于是打算去小憩一会,副将万石苦劝无果,反而还遭到杨崇本的训斥,当下愤愤离场,独自组织防务。
午夜时分,震天响的喊杀声传进太和关,密密麻麻的官军潮水般杀来。
万石冷笑一声,果然不出所料,官军当真趁夜偷营,他和他的部下都有准备,但关内大部分人马包括杨崇本都在酣睡中,这么冷的天,该休息一下罢,不然挨冷受冻?
而今官军骤然来袭,岐军各级头目敲锣打鼓,连呼官军来了,沉睡中的岐兵这才匆匆爬起来,然而关楼在官兵排山倒海攻势下已经有危险了,已经有有官兵爬上了垛口。
魂飞魄散的哨子冲进官邸,高声喊叫道:“杨兵马使,官军杀进来了!”
杨崇本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来,一边穿甲一边问道:“宋副使在哪里?”
“已经通报,应该起了,万虞候正在布置防守。”
等杨崇本穿戴完毕,大小将领已经到齐,唯独差副兵马使宋长,杨崇本不动声色,命诸将去城头布置防守后,自己就率随从赶往宋长住处。
宋长怀里搂着一个女人,睡得跟个死猪一样,鼾声如雷,士兵喊了两声也没什么反应,倒是怀里女人先被吵醒,一脸惊惧的望着这些闯入房间的士兵。
一阵厚重的脚步声响起,接着营寨外面就响起了激烈的争吵声。
“兵马使,将军还在更衣……”
“啪!”
一记清脆耳光,杨崇本怒喝道:“滚开,再敢多嘴,要你好看!”
卫兵被这一记耳光打得晕头转向,心中愤怒不已,正欲发作,但见杨崇本带来的士兵都拔出了刀,且神色不善,便不敢多嘴,捂着脸把路让开。
副将劝道:“这样不好罢,宋将军是……”
杨崇本怒道:“是什么?不就是大帅的一个无赖亲戚吗?叫他值夜,结果官军攻城了他还在睡觉,难道本使还杀他不得?休得啰嗦,跟本使进去!”
杨崇本带人闯入,女人躲在角落里不敢说一句话,只是低声哭泣,整个人瑟瑟发抖,周围士兵见她穿的少,纷纷投去贪婪的眼神,还有人对她动手动脚。
“祸害东西!”
杨崇本怒骂一句,上前捉住女人,递出一刀将其捅死。
女人双手握着刀,渐渐没了气息,明亮的眸子失去神采,她倒在血泊里,是那么的哀伤,杨崇本一脚将尸体踹开,上前掀开宋长身上被子,顿时被酒气熏得变色。
先前卫兵闻到这味儿,心中暗道:“我说怎么叫不醒,原来是喝酒了,官军都杀来了,副兵马使怎么还有心思喝酒睡觉玩女人?”
“数万官军正在攻关,你居然睡得着!”
杨崇本一耳光抽在宋长脸上,宋长吃痛醒来,睁开朦胧睡眼,见来人是杨崇本,一个鲤鱼打挺翻了起来,捂着被子喝问道:“擅闯本使府邸,胆子太大了罢!”
杨崇本冷笑道:“大胆?就凭你今晚所为,本使马上就能将你就地正法。”
宋长眼睛眨了眨,眼神余光看到了地上的女尸。
她倒在血泊里,生机已然断绝,宋长一声惨叫,手脚并用爬去将其搂在怀里,转首朝杨崇本嘶吼道:“杨崇本!她是服侍我的爱妾,你也敢杀吗?我要告诉大帅!”
“去守城,不然你等不到告状的机会。”
宋长却无动于衷,伤心过后就坐在地上对杨崇本破空大骂,杨崇本耐心终于耗尽,后退两步暴喝道:“大胆宋长,竟敢在此关头纵乐,置大帅军令何在?给本使绑了!”
宋长大惊,将士目瞪口呆。
但转念一想,现在大帐里杨兵马使最大,说他纵乐就是纵了!
反应过来,一群士兵立刻扑上去制服宋长,杨崇本副将也行动起来,一脚踢翻站在自己身边的虞候,另一名什将拔腿就跑,却被杨崇本一刀捅死。
宋长和那虞候挣扎无果,三两下便被五花大绑,一旁的几个卫兵神魂尽丧,他们只是最底层的士兵,面对这种高层内部的斗争,完全不知怎么办。
杨崇本道:“尔等稍安勿躁,本使只拿宋长及其党羽,与你等无关。”
宋长本就是暴脾气,此时被五花大绑,硬生生让人按跪在地上,直是怒不可遏,冲杨崇本叫嚣道:“畜牲东西,你敢暗算乃父!”
杨崇本副将狠狠一拳砸在他脸上,疼得宋长呲牙咧嘴。
这一拳力道极大,打得宋长眼冒金星,待缓过气来,宋长越发愤怒,不禁又怒骂道:“杨崇本!你敢阴乃父,信不信乃父弄死你这个狗杂种,放开乃父!”
乃父就是老子,喜欢跟别人称老子的人并不少,尤其是宋长这种混迹军伍的老无赖,乃父更是张口就来的口头禅,但事实证明,这往往不会有好下场。
“狂妄!”
杨崇本怒喝道:“大胆宋长,竟敢对本使行凶,你眼中还有大帅吗?”
话音落地,副将一剑捅穿了宋长喉咙,宋长捂着喉咙,鲜血咕噜噜从脖腔里涌出,他睁大了眼睛,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终归是没有说出来。
杨崇本拔出宋长佩剑,放到他尸体旁边,这样看起来的话就很像了。
之所以会发生这场惨祸,只因为宋长白天表露过想放弃太和关退守岐州的想法。
“宋长刚才想杀了本使,你看见没?”
杨崇本一边麻利的伪造现场,一边漫不经心的询问。
那虞候极其利索的点头,跪在地上磕头表示效忠道:“宋长不顾军事寻欢作乐,兵马使来查证时,宋长恼羞成怒拔刀行凶,意图杀害兵马使灭口,卑职亲眼所见!”
副将又朝杨崇本递眼色,问那几个卫兵怎么处理。
“人多嘴杂,留一个证人够给大帅问话就行了。”
噗呲一声响,三个人头高高飞起。
鲜血喷溅到帷幕上,在昏暗的灯火下留下了淡淡影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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