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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4 章 第 44 章


将狼肉和狼皮分开,分别放在集体山洞的角落,原本因为族人们搬出去而宽敞不少的山洞瞬间又拥挤了起来。

        祁白心中美滋滋地感叹:真是甜蜜的烦恼啊……

        山洞的最里面,几只毛茸茸的小兽人已经睡成了一团,祁白在炭盆中添了几块木炭。

        这时,豹星被姐姐豹月一脚踢出了幼崽抱团的圈子,然而他却毫无所觉,依旧肚皮朝上睡得四仰八叉,祁白笑了笑,将兽皮盖在了他的小肚皮上。

        猴岩和象榆几个年纪大的角兽人正坐在洞口,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看祁白出来,满脸慈爱地问道:“怎么不跟着他们一起去小溪那边洗洗,部落有我们几个老家伙呢。”

        由于瀑布那边的水池已经结冰,现在部落中用水,要么是直接烧雪水,要么就要走上约莫半个小时的路程,那里有一条从山顶留下来的小溪,水流不算太大,但却是附近唯一还没有断流的水源了。

        当然在这样小的溪流边洗澡,想要整个泡在水中是不可能的,所有人都只能站在水边,用冰凉的溪水擦洗身体。

        大冬天在雪地里擦洗,如果再正好吹来一阵风,那滋味只要试过一次,真是终生难忘,至少祁白是不想经历第二次了。

        祁白笑着摇头:“我这就剩一点收尾的工作啦,马上就好了。”

        倒不是他故意转移话题,集体山洞前的雪已经被铲干净了,可是地面上的血腥气还是散不去。

        祁白将自己平时积攒下来的草木灰背了下来,仔仔细细地撒了一遍,完事使劲揉了揉鼻子,用力在空气中嗅了嗅。

        好像是盖住了一些,一整天都泡在这味道里,祁白感觉自己的嗅觉都有些失灵了。

        告别了在山谷中留守的几人,祁白回到了自己的山洞,从置物架的最底层,拿出了自己的小澡盆。

        这置物架是房间主体完成之后,祁白在墙面上又额外凿开的。

        置物架的位置在洞口的右边靠近狼泽山洞的那一侧,石壁被挖成了五条高度不一向内的壁橱,最底下这一层最高最深,专门用来放置藤筐、木桶之类的大件物品。

        祁白将石锅中还没有完全烧开的热水倒入木桶中,用手试了试水温觉得正合适。

        站在原地的人影消失不见,一只小雪豹从满是血污的兽皮衣下钻了出来,有些嫌弃地用爪子挠了挠脖颈。

        轻盈一跃,跳到了木桶的边缘,试探性地将脚伸进水中,慢慢地将整个身体沉入水里,只露出一个小小的脑袋枕在木桶上。

        这就是他为什么不跟着大部队去外面洗澡的原因,兽形小的好处就是他只需要稍微大一点点的木盆,就可以愉快地泡一个热水澡。

        一根一人环抱粗的大树,取中段,剥掉树皮,挖空中间的木头,再用由粗到细的粗粝石头反复打磨,虽然制作并不容易,此时祁白却觉得一切都值得了。

        水波轻轻地晃动,祁白的头也跟着迷糊起来,真舒服呀,感觉自己好像飘在云彩上面一样。

        洞外,狼泽正一身水汽地将自己被狼群翻得乱七八糟的干草搬回山洞。

        他就是祁白所说的勇士,不仅用冰水洗了澡,此刻还□□着上身在露天中忙活。

        狼泽突然停止了手中的动作,耳朵轻轻动了动,他似乎听到隔壁山洞传来了一阵阵扑通的水声,其中还夹杂着小雪豹奶里奶气的声音。

        狼泽眉头一皱,大步上前,等他拽开祁白家的房门,就看到小雪豹正在水中挣扎,看起来像是溺水了。

        当然如果狼泽没有看到那小木盆里的水只有小臂高的话。

        狼泽扯了扯嘴角,走到木桶旁边,双手插进小雪豹的前肢,轻轻地将他提出了水面。

        “喵呜?”

        确实是梦到自己从云彩上掉到了海水中正在“溺水”的祁白,张开眼睛看到了一个将自己解救出来的“巨人”,然后就被“巨人”用一块干净的兽皮包裹住了……

        一直到狼泽离开,祁白才偷偷地从兽皮中挣扎出来,用力甩了甩身上的水,一把按住正在幸灾乐祸的尾巴,祁白郁闷地舔了舔胸前的毛毛,他为什么总在狼泽的面前做这么丢人的事情啊?

        祁白变成人形,套上干净的兽皮衣,将换下来的脏衣服扔进了木桶中,然后倒入了一些草木灰浸泡。

        一抬头,就看到他用来放置小工具的竹篓中,正安静地躺着一个从制作出来就还没来得及派上用场的小木块。

        刚刚的窘迫全然消失不见,祁白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抓上小木块,脚步轻快地跑到了狼泽的山洞前。

        狼泽将所有的干草归位,略微有些挑剔地打量着自己造型粗犷的山洞,正在想着要不要也像祁白一样将山洞修得规整一些,再做一些像他那样漂亮的家具。

        “狼泽!你看这是什么?这是我特意为你做的!”祁白兴冲冲地说道。

        狼泽将那木块拿在手中,这是用一整块木头雕刻而成的,表面十分光滑,下方却有许多细齿,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东西。

        祁白双手交握,一脸期待:“你快变成兽形,我来告诉你这个是用来干什么的。”

        狼泽现在没有穿兽皮衣,只向后退了一步,祁白的面前就出现了一只巨狼。

        祁白用手抚摸着巨狼的皮毛:“我果然没有看错,狼泽你好像褪色了……”只见巨狼脊背上原本灰色的皮毛,如今已经变成了浅灰色。

        巨狼的身体微微一顿,有些赌气似地轻轻拱了祁白一下。

        祁白哈哈大笑,将狼泽放在一旁的兽皮铺在了干草上,拍拍巨狼的脖子:“没事,快趴下,我给你梳梳,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明年咱们一定会长出新毛毛的。”

        没错,祁白特意为狼泽准备的,就是一把梳子。

        每当他用自己带着倒刺的舌头梳毛的时候,祁白总是会想起他那个不会舔毛的巨狼朋友,真可怜,就很想帮帮他。

        祁白将一个小簸箕放在旁边,跪在兽皮上,从狼泽脖颈的地方,顺着毛一点点地梳下来。

        脖子是狼泽最脆弱的地方,然而此刻他不仅不觉得危险,反而舒服得用尾巴轻扫着地面。

        他偷偷地想着,自己的兽形是不是太大了,祁白这样帮他梳毛会不会觉得累。

        当然如果他将这句话问出来,得到的答案就是:完!全!不!会!

        终于可以理直气壮地摸狼泽的兽形,祁白沉浸在一片毛茸茸中简直无法自拔,他错了,刚刚在水池中泡澡的时候,他怎么会觉得自己像是在云层之中,明明他现在抱着的才是云朵!

        祁白在狼泽的后背上轻轻吹了一口气,看到被吹开的皮毛依旧绵密,而且那些稍微有些短的新毛,看起来更加柔顺漂亮,他才放下心来。

        将梳子上的浅灰色毛毛捋下来,放进旁边的簸箕之中,那里面已经堆了一大捧柔软的毛发。

        感觉到狼泽似乎很久没有动静了,祁白偏过头伸长脖子,就看到巨狼将脑袋枕在了前肢上,双眸轻阖,似是已经睡熟的样子。

        狼泽在外面风餐露宿了二十天,回到部落一刻都没有停歇地忙活到现在,他应该很累了吧……

        祁白轻手轻脚地换了一个位置,细致温和地继续梳毛,看来我这按摩手法还是挺不错的嘛。

        清晨的阳光照进山洞之中,一只小小的雪豹正把自己缩成了一团窝在巨狼的怀中,小雪豹的下半身还盖着兽皮衣,一只小木梳随意地掉落在兽皮衣上,看起来就像是他睡着之后无意识地变成了兽形。

        似乎是为了躲避那道扰人清梦的阳光,小雪豹在睡梦中向暖和的巨狼身体又靠拢了一下,粉色的爪垫虚虚地盖在了脸上。

        山谷中响起了族人们的交谈声,祁白终于不情不愿地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正陷在一片白色的毛茸茸之中,这好像不是他的山洞啊……

        祁白跳出兽皮衣,变成了人形,在兽皮衣中找到了掉落的梳子,放进装满毛毛的簸箕中,抱着兽皮衣,看着仍旧保持这优雅睡姿的狼泽,不知怎么就有些心虚地小心翼翼地离开了狼泽的山洞。

        只是祁白没有发现的是,紧接着,身后的巨狼就睁开了眼睛,眼中没有一丝睡意。

        祁白很少有起得这么晚的时候,他洗漱完毕吃完早饭,就赶紧跑到了集体山洞前的广场上,果然就看到狼泽和羊罗正在广场的中间等他。

        当然两人站得很远,如果不是事先约好,任谁也看不出来他们是在等同一个人。

        由于猴岩的腿不方便行动,因此今天早上勘察地形的时候,就只有他们三个人。

        虽然就在集体山洞的周围,由于族人们进出通常都只走已经开辟出的那几条小路,因此他们现在来的这一片树林积雪还很厚实,几人前进的速度并不快。

        羊罗跟在祁白的身后,几次都想要上前阻止狼泽盯着祁白的眼神,不过最终都忍了下来。

        抛开狼泽曾经是个奴隶,羊罗沮丧地发现,他必须要承认,狼泽确实是一个优秀的角兽人,祁白选择这样的伴侣,好像是没什么问题。

        这时走在最前面的祁白回头,打断了羊罗的惆怅:“我觉得到这里就差不多了,再远的话我担心材料就供应不上了。”

        狼泽打量了一下周围,找了一棵还算粗壮的大树,三两步就爬到了树杈之上,好一会儿才从树上下来,点头道:“可以。”

        他们现在正在丈量的,是部落准备修建围栏和瞭望台的范围。

        在昨天的临时小会议中,几人都清楚地意识到,虽然背靠黑山对于他们的后背是天然的防护,但是他们面前的树林却是个隐患。

        上次是黑熊,这次是狼群,它们都是在树林的掩映下直接进入了部落的范围。

        即便狼泽现在每天都派人在部落的周围巡逻,但是狩猎队的人数毕竟有限,总有他们察觉不到的地方。

        祁白就提议在部落的周围修建一道屏障,这样不仅仅可以拦截山林中的野兽,更重要的是也可以遮挡住其他兽人的窥探。

        为此他们一大清早就来到了这里。

        此时祁白选择的位置,距离集体山洞一百米左右。

        黑山以集体山洞为中心,沿着一个约一百二十度的钝角向外延伸,因此他们需要修建的至少是一个能将这个范围完全包裹住,连接着黑山的扇形。

        此外,石山的右侧还需要额外修建一段,这样才能将窑场也纳入部落的防御之中。

        作为部落中除了盐之外最重要的依仗,羊罗还指望着用窑场产的陶器换更多的食物呢,自然不能将它们放弃。

        瞭望台将修建在围墙与黑山山体的交界之处,只有这样才能修得更高,看到的范围也就更远。

        围墙的中间要制作一个对开的大木门,方便狩猎队将猎物搬运进部落,但同时,还需要在旁边开一道小门,平日关上大门的时候,族人们就在旁边的小门进出。

        祁白用炭笔在浅灰色的石板上,将整个围墙与部落的范围画了出来。

        按照祁白的估算,想要拦住如狼泽这样的兽人,围墙至少也要宽两米高十米,再考虑到如象榆这样的更大的兽形,那工程量简直没有止境。

        然而这些也都只能想想,几人定下的最终方案,是将围墙修为宽一米高五米的砖墙,仅仅是这样,祁白大致计算了一下,需要的砖块数量都像是一个天文数字。

        而且如果真的有兽人想要突袭他们,即便修成几十米高的城墙,光靠他们几十个人也支撑不住多久。

        “真壮观啊……”猴岩看着祁白在石板上的部落规划图,根本不敢想象他们可以修建出这么漂亮的围墙出来。

        狼泽指着围墙外的方块问道:“这是什么?”

        祁白露出了一排小白牙:“这是我预留出来的耕地。”

        “耕地?”羊罗不解地问道。

        如果说围墙这种东西,羊罗还在老祭司的口中听说过,至少在兽神之城就有围墙的存在,当然他直觉那围墙可不是用砖块砌成的,但是“耕地”真的就是闻所未闻了。

        “嗯。”祁白点头,“明年春天我就试着将萝根和甘薯种在土地中,如果能够种植成功,我们就可以开辟出这样的耕地,种植出更多的食物。”

        虽说直接从野外收集的种子收成肯定不如现代选育过的种子好,但是好在兽人的力气大,只要他将常用的一些工具制作出来,他们完全可以用扩大种植范围来抵消掉产量低的问题。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明年春天他能不能育种成功都还是一个未知数。

        眼下祁白正面临着另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那就是如何制作出砖块的粘合剂。

        祁白抱着已经被他抓成鸡毛掸子的脑袋蹲在白灰色的山前。

        石灰石的主要成分是啥来着?氢氧化钙?氧化钙?硫酸钙?

        怎么把石灰石变成生石灰来着?他好像记得是要高温?怎……怎么高温??需不需要加点啥啊???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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