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6 章 第 116 章
祁白和狼泽背着藤筐,穿过部落的侧门,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祁白仰头看着树上的红果:“这里居然这么近。”
两人找到的,恰好就是他们刚刚来到黑山的时候采摘红果的树林。
祁白本以为这里离部落应该有一段距离,没想到曾经要牢牢记住时刻小心迷路的路途,如今竟然只是几步就能到达。
狼泽还以为祁白在可惜他们忘记了这片果林,说道:“这里是食人河的背面,大家都不常过来。”
祁白点头,随即便挑了一棵枝叶茂盛的高大红果树,顺着树干爬到了树杈上。
在树梢摘下一个红果,随便在兽皮衣上蹭蹭,咬了一小口,这果子仍旧不是很甜,但是却有一种独特的果香。
可能是因为比去年摘得早,今年的红果要更脆一些。
祁白三两口吃完一个果子,将果核扔掉,撸了撸兽皮衣的袖子,双眼亮晶晶地看着满树的红果,气势汹汹地说道:“今天我就要把这棵树薅秃。”
狼泽见祁白这么有精神,扬了扬嘴角,也找了一棵大树爬了上去。
然而,祁白刚刚许下的想要薅秃一棵大树的愿望,注定是不能实现的。
且不说这十几米高的大树顶端,只靠他自己也没办法够着。
更重要的是,连老天爷都在劝退他。
有些日子没有下雨的天空,竟然飘起了绵绵细雨。
听到狼泽的喊声,祁白掂掂装了一大半的藤筐,有些可惜地爬下了树。
祁白伸手接住细细的雨丝:“你还记得我们刚到黑山的时候吗?”
也是这样的一个雨夜,他们两个偷偷跑出山洞,带着一些红果到食人河的边上捞鱼。
狼泽没有回答,祁白转头才看到狼泽有些出神。
他眨眨眼睛,突然就想逗逗狼泽。
他把左手使劲往旁边伸,不动声色地拍拍狼泽的左肩,然后仰起头准备看狼泽被吓一跳的样子。
哪知狼泽不按套路出牌,竟然直接将头偏向了右边,两人的脸颊差点贴到一起。
祁白赶紧后撤,眼神不自然地左右飘飘。
狼泽看着他的脸,突然低头抿了抿嘴。
祁白感觉自己的脖子都要烧起来:“你你笑什么?”
狼泽指了指祁白的脸颊:“脏了。”
“哦哦。”祁白赶紧伸手擦擦,不过刚刚在树上摸索了半天,他的手上也不干净,这样一抹,不但没有将脸上的灰尘抹掉,反而越来越脏。
狼泽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他伸出手:“我给你擦。”
感受着狼泽有些粗糙的手指在脸上抚过,祁白只觉得世界都安静了下来,只有脸上的感觉格外明显。
而且,狼泽刚刚是不是碰他的嘴唇了?他……他嘴上也有东西吗?
狼泽将手收回来,刚刚摸过祁白脸颊的手指收拢,下意识地摩擦了几下,似乎是在回味着刚刚的触感。
祁白脑子“嗡嗡”的。
那因着看到鹿言与鹿茗亲亲而破碎的大脑,终于在隔了一个多月之后重组完成。
他怎么觉得眼前的场景有一点点不对劲。
祁白神情有些恍惚地跟在狼泽的身后,迎着细雨往部落中走去,谁都没有说话,只能听到脚步踩在枯叶之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跨过围墙上的小木门,就见到部落中正是一片兵荒马乱。
祁白站在围墙下面反应了一会儿才回过神,刚刚有些跑偏的想法,立刻被抛到了脑后,他赶紧往前跑:“快快,广场中间还有好多甘薯呢,咱们得赶紧把它们收起来。”
雨越下越大,一筐筐甘薯被有序地抬进部落仓库。
羊罗将仓库的门半掩住,有些糟心地说道:“这几筐甘薯都湿透了。”
祁白简单清点了一下,因着大家抢收及时,甘薯的损失并不是很大,真正遭殃的是放在地基旁边的生石灰,这一下雨,全部都被浇了。
这时鹿果顶着雨回来,祁白问道:“窑场上没事吧?”
“下午烧了一窑生石灰,因为窑还很热,就没有打开,现在都好好的。”鹿果一边拧着头发上的水,一边笑道,“地上晒着的砖坯我没让大家去搬,那些淋湿了也没有关系。”
几人将仓库中的藤筐整理好,又用兽皮将山洞上方的通风处遮挡住,才关上仓库的门走了出来。
狼泽等在不远处,手中提着祁白的藤筐,等祁白走近,才将一片大叶子递了过来。
是一片差不多半人高的芋头叶子。
祁白举着叶子,看着仍旧淋着雨的狼泽,有些别扭地往狼泽身边挪了挪,悄悄把叶片挡在狼泽的头顶。
雨水吧嗒吧嗒滴落在竹亭顶上,祁白将芋头叶子放在门口,把装满红果的藤筐放在石桌上。
狼泽紧跟着走了进来,十分自然地在石凳上坐下:“你要做什么?”
祁白不去看狼泽凌厉的眉眼,努力让自己的一切表情都显得自然,他从怀中掏出了一小袋红糖:“刚刚和祭司爷爷换来的红糖,我要做一些红果糕。”
红果的口味与蓝星上的山楂有些相似,只不过个头要大上一些。
而山楂可以做成许多好吃的小吃,正好他们现在有了糖,祁白就想要尝试做做红果版的山楂糕。
狼泽:“我能帮你做什么?”
祁白也没有跟狼泽客气,拿出一个大陶罐放在石桌上:“把果子洗干净,然后把果核全部抠出来。”
墙边的大水缸里正因为雨水的拍打而泛着一圈圈的水纹。
祁白用陶碗舀出几碗水,倒进灶台上的大陶锅中,然后拿着竹刷把许久没用的陶锅清洗干净。
在锅中添上一些水,把火生上。
再转头时,就看到狼泽微垂着头,认认真真地将每一个红果清洗干净,修长的手指摩擦着红果的表面,就像是替自己擦脸时一样……
等一下。
祁白拍拍自己的脸颊,他真的觉得自己有点不对劲,他怎么对着狼泽的手指想一些有的没的。
狼泽手中停顿一下,抬头看向祁白:“怎么了?”
祁白慌忙摇头:“没事啊,这几天可能太忙了,我有点走神,拍拍脸让自己清醒一点。”
狼泽看了祁白一会儿,才轻轻“嗯”了一声。
他拨弄了一下旁边的陶罐:“这些可以吗?”
“嗯嗯,可以。”祁白走过去,将狼泽处理好的红果端走,一股脑儿倒进了锅里。
一边用竹铲慢慢搅拌,一边在心中告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他还想让部落的族人们都尝尝他做的红果糕,今天晚上可有得忙活。
红果糕的做法非常简单。
先将煮熟的红果过水,用石舂打成果泥。
把果泥重新放入锅中加入红糖翻炒,等到果泥变得黏稠就可以盛出,放凉之后就是红果糕了。
祁白递给狼泽一个勺子:“快来尝尝。”
加入红糖做成的红果糕,与蓝星上的山楂糕的味道差别还是挺大的,不过红糖的味道并不会喧宾夺主,酸甜适宜,味道很是惊艳。
狼泽的眼睛越吃越亮:“好吃。”
祁白想了想,将烤盘拿了出来,把果泥均匀地涂抹在烤盘上,放进烤炉烘干。
等他们熬出第二锅红果糕的时候,烤炉中的果泥也已经烘干了水分。
祁白用小刀将果泥切成长条,卷成小卷。
只看造型,跟蓝星上的山楂卷没有任何区别。
祁白扔了一个到嘴里,烘干水分的红果卷劲道有嚼劲,而且比红果糕要更甜一些,简直就是开胃神器。
唯一的一点遗憾就是烤炉还是太小,一次性没办法烘干太多。
等所有红果都被做成红果糕之后,烤盘中的红果卷也已经被吃完了。
看着狼泽还想要往碗里伸手的动作,祁白赶紧打断他:“这个不能吃太多,否则晚上睡觉的时候要肚子痛了。”
狼泽没觉得自己的肚子会痛,不过祁白不让他吃,他就将手收了回来。
祁白仿佛看到了一只大狗狗耷拉下耳朵的样子,差点就想上手摸摸狗头。
祁白找出一个干净的簸箕,把果泥涂了整整一面:“这些我放在山洞中阴干,回头也会变成红果卷,我们留着自己吃。”
狼泽的耳朵动了动:“好。”
将所有工具洗净收好已经是深夜,祁白打着呵欠滚到床上,没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雨后的清晨,空气格外清新,阳光透过空气中的水汽,显得温柔暧昧。
“喵呜~喵呜~”
狼泽刚刚推开房门,便听到隔壁传来小雪豹的叫声。
狼泽眉头一紧,突然想起上一次小雪豹就在洗澡的时候把自己淹了,赶紧推开祁白的竹门。
地面上并没有祁白的小木盆,狼泽往祁白的竹床边上走去,看到的是一个蜷成一团的兽皮被子。
狼泽笑了笑,上一次把自己淹在水中,这一次把自己闷在被子里,祁白在这个世界上最大的敌人,大概就是他自己了。
狼泽将小雪豹身上的兽皮被子掀开,这才发现这被子竟然不知怎么被折叠了好几层,怪不得会把人压得做噩梦。
狼泽轻轻拍拍小雪豹的头:“醒醒。”
小雪豹倏然睁开眼睛,软软的小胸脯还在剧烈上下起伏。
狼泽将手中的被子放在床上,哪只小雪豹竟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猛然缩了缩,浑身的皮毛都炸开了花。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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