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事业进行中
被秦小曼偷走的那张设计图, 本来是乔露准备投入生产当作夏季上新来着,花了不少心血。
现在没了图,人家也生产了出来, 紫蜻蜓若再出一模一样的, 就不符合他们一直宣传的原创理念了。
所以乔露只能换另外的款式。
倒也不用怎么发愁, 她这里最不缺的就是设计图,但手里好多裙子她怎么看都觉得不符合当下的主流。
直到乔安推着小婴儿车来到身边, 戴着与妹妹一模一样的渔夫帽,摇头晃脑地问妈妈今天晚上吃什么……乔露灵光一闪。
对了!说了好久的小蜜蜂亲子装,到现在都没出呢!
正好夏季新款不知道选什么,干脆就做亲子装好了,趁着安俏风头正盛顺便把小蜜蜂的品牌推出去, 以后说起亲子装,让大伙儿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小蜜蜂!
想好后,捧住儿子的脑袋狠狠亲了一口, 便把设计图都翻出来, 找到之前画好的两张亲子套装。
款式和颜色都不错, 但今年流行饱和度高的黄和红, 乔露又拿出彩色笔重新上了遍颜色。
……
这边, 徐海州亲自坐大巴去了一趟隔壁市的金蔷服饰总部。
黎安有他们的分公司, 这次的订单是跟分部合作的, 起因也是因为他们分部的经理看到了黎安日报, 也跟风来安俏兜了一圈, 考察完觉得他们工厂的服装质量和款式都不错, 所以便生出与他们合作的念头。
四十公里的路程坐大巴一个半小时就到了, 身边只带了一个小助理。
下站后径直出了站, 门口有拉客的三轮车, 徐海州挑了一辆看起来挺新的车,花五块钱坐到金蔷总部。
金蔷不愧是南省有名的服装批发业龙头,总部仓库是六间房合并在一起的,比黎安的分部起码大了三倍!也就云市作为省会能发展到如今地步,其他城市倒用不着这么夸张,主要是市民消费能力跟不上,开大了也没必要。
来之前提前打过招呼,说是要找金蔷总部的负责人,还带了一些样品,想跟贵公司谈订单,如果有机会希望还能跟贵公司合作。
虽然金蔷的销售力主要汇聚在云市,南省却有开很多分部。
现在才是86年啊,整个南省稍微大点的城市都能看见金蔷批发部的名字,这也是紫蜻蜓未来最强力的竞争对手之一。
不过紫蜻蜓主要走零售路线,金蔷是批发,倒也算不上真正意义上的竞争者。
金蔷的管理层有一点没做好,他们没有开设属于自己的加工厂,货源都是靠与工厂合作,进货成本大大增加。
他们的重心全力集中在开分部,对工厂方面还没开始考虑,这一点就很可惜了。
唯一的好处就是,不开工厂可以随便找厂商拿不同的货,不用担心布料成本、机器等各种设备成本和维修问题。
徐海州忽然觉得自己开厂的决定很好,两头赚钱,成本还低,也不用担心缺货和质量问题。
金蔷总部,接待处听说来人是安俏服装厂的厂长,立马将人请到了办公室。
毕竟批发业龙头,办公室可比徐海州的气派,两边有发财树盆栽,郁郁葱葱一看平时就没少下功夫打理。办公室里也放了书架,只是书架上没书,放的是各种杂物,碎布头,老婆孩子的照片,甚至还有孩子的玩具。
徐海州来得巧,前段时间金蔷所有人员忙得脚不沾地,今儿个倒是清闲了下来,要不然人家总经理还真没时间接待他。
“金总您好,我是安俏服装厂的负责人,跟您在电话里约过。”
放下手中茶盏,金胜林仰头打量二人,视线滑过徐海州的五官,眸中闪过一丝惊艳。
继而起身走上前,与他握手:“你好你好,你就是安俏的厂长吧?没想到啊这么年轻?久仰大名,久仰大名。”
金胜林比徐海州大了起码二十岁,今年四十八,却比四十一的妹夫刘世仁看着年轻。
他身材保养地很好,没有发福发腮,穿着一身中山装,给人一种十分儒雅的中年男性味道。
有刘世仁先入为主的形象,徐海州微微诧异,对金胜林的印象一下拔高,肥头大耳的刘世仁跟他大舅子压根不在一个层面上。
落了座,金胜林给两人泡茶,开厂这么久,徐海州还是第一次有这样的待遇。
之前跑订单,因为安俏是新厂,基本上没有负责人重视他,如果不是因为安俏名声大了起来,说不定连让他“自我介绍”的机会都没有。
“黎安分部那边一直是我w52ggdco外甥在管,之前倒是听说过你,但我这边生意一直忙没具体了解过,没想到徐厂长您亲自拿了样品过来,倒是麻烦你了。”这说话方式和态度,任谁也看不出来他跟刘主任竟是一家人。
金胜林是刘世仁的大舅子,也是刘世仁老婆的大哥,人挺稳重且有能力,现在金蔷的主权都被他握在手里,金蔷能有这样的负责人,相信往后会越做越大,越做越强。
徐海州失笑,正色道:“不麻烦,应该的,想要合作就应该有诚意。”
点点头,金胜林两手交叉置于桌面,又问:“怎么过来的?”
徐海州答道:“大巴。”
“黎安坐车过来要多久?没休息就来了?宾馆订好了吗?没订好我现在让我助理去帮你们订。”
徐海州忙婉拒:“不用麻烦了金总,我们不留宿,就是把样衣带过来给您瞧瞧,下午没什么事了就赶回去。”
金胜林颔首:“这么急啊?回去那都多晚了。”
徐海州笑道:“没关系,一直到下午五点半都有车的,我掐着点走,实在不行到时候再订宾馆也不难。”
这年头出差的人可不多,宾馆就愁没人订呢,就算过节也很少满房。
金胜林不再耽误时间:“好的,那给我瞧瞧你的样衣。”
徐海州带了两套夏装和一套秋装,都是还没投放进入市场的款式,设计新颖,乔露说就算是金蔷,也绝对没见过类似同款。
果然,拿到样衣后金胜林止不住赞叹:“不错不错,怪不得我外甥说一定要进你的货,是不错,质量可以,款式也新颖,不瞒你说,我这边还是第一次见这种裙子。”
低饱和度的浅蓝色印花裙,花色一点也不俗气,胸前设计成水滴领,立马给裙子注入满满的活力和热情,尤其是腰线做工,十分适合当代女性的纤瘦身材,面料像旗袍,摸起来柔软顺滑,竟因独特的设计显得整条裙子大气而不掺廉价感。
随手拿起一条裙子就足以让金胜林惊叹,再看第二条,第三套……不错不错,按照他的眼光看,都好,都值得入手!
如果批量生产也能像样衣一样保质保量,金蔷绝对不会亏!
徐海州笑道:“我们安俏的原创服饰都是我太太设计的,厂里专门成立了设计部,每天专门研究新款式。而且我们安俏的理念就是原创的独立设计。”
“这理念好啊,我倒是第一回听说。”
现在的服装加工厂哪里有什么原创独立设计的说法,都是市面上流行什么,他们就制作什么,管他谁是原创谁是盗版,好卖就生产,管你那么多呢。
“你太太这么能干?是大学生吧?”徐海州的面相瞧着就是一副读书人模样,想必他的太太也该差不多。
结果徐海州摇了摇头,说:“不是,她初中毕业,自学的。”
金胜林立马竖起大拇指:“厉害,太厉害了!徐厂长,你太太自学的本事比大学生还强啊,要是把高中大学读了,那出来还得了。”
其实所有人不知道的是,乔露哪止大学毕业啊,人家研究生都毕业了,还是在国外进修回来的呢,直接进入顶尖服装设计工作室,经验丰富且能力出众,穿越到八十年代设计一些日常能穿的衣裙,对她来说简直就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穿越前给名流大佬们设计礼服那才叫头秃。
老婆被夸,简直比徐海州自己被夸还要高兴,弯唇一笑,没否认:“过奖,不过我太太确实有这方面的天赋。”
没有她,也不会有今天的安俏和紫蜻蜓,未来还会有小蜜蜂。
总之她是家里的大功臣,所以现在,除了工厂,家里基本上大事小事都是她做主,钱什么的也是她在管,徐海州只顾安心冲锋事业就好了。
金胜林不住微笑点头:“好好好,不错,我外甥拿的是哪款?”
徐海州抱歉地笑了一下:“没带过来,我还以为您这边有的。”
“哈哈哈,那算了,没事,你带来的这三款也不错,我看行。”摆摆手,遂把一名女秘书喊了进来:“这三款我都要了,先运一批过来,三万的量吧。我这边有便宜的司机,需要吗?”
徐海州心中大喜,本来只是寻个理由过来找秦小曼,没想到意外揽了一笔大订单!
惊喜来得太过突然,好在他沉稳的性格早已刻入骨髓,此时面上波澜不惊,面带得体微笑,问了问他这边司机运输一趟的价格。
确实比黎安的便宜,且人家的司机经常跑长途,有经验,遂同意:“可以,麻烦您给我留一个联系方式。”
这一聊,就把订单签下来了,签完继续聊了会儿就到了饭点,金胜林请徐海州和他的助理去饭店吃饭。
金胜林挺欣赏徐海州这小伙儿,为人实诚,坦诚,谦逊有礼貌,不耍小心眼没小心思,最重要的是沉稳,瞧着年轻实际上性格不那么咋咋呼呼,是个可靠的人。
就是可惜已经结婚了,且儿女双全,要不然还真想把自家小表妹介绍给他……
吃完饭再商量一些合作细节,徐海州就该返程了,但他还没忘今天的目的。
告别金胜林后,没直接走人,而是来到接待处。
“你好,请问你们刘主任今天没上班吗?”
“刘主任?”小姑娘见到徐海州有点没反应过来,良久才从他俊逸的五官上移开视线,脸颊微红:“刘主任已经休假四五天了,一直没来。”
徐海州微微蹙眉:“那你们刘主任身边的秦秘书,也没来上班吗?”
“秦秘书?你找她吗?她辞职了。”
“辞职?”
“嗯,上次出差黎安回来就辞职了的。”
“好的,那方便告知你们刘主任家住在哪里吗?”
接待处的女同志愣了一下:“您找他是?”
徐海州解释道:“之前在黎安的时候,他有贵重的东西落在我们工厂,这不是正好来了趟云市吗,我想亲自给他送过去。”
“哦~”妹子恍然大悟,指着北边方向:“盛乐小区,出门右拐直走两百米,再在十字路口左转两百米就到了,七栋一单元三零二,很近的。”
“好的。”午饭吃完的时候,徐海州在饭店门口的小卖部买了一些云市特产豆酥糖,掏出一小包递给她:“谢谢。”
女同志脸爆红,诚惶诚恐接过:“徐厂长您真是太客气了。”
真没见过比他还客气的厂长。
徐海州微微一笑,带着小助理出了总部,因为手里拎着几包衣服,走路浪费时间且累,便找了辆三轮车赶往盛乐小区。
“厂长,您不是来找秦秘书的吗,现在怎么要找刘主任?”还以为会直接问秦小曼的住址呢。
“秦小曼偷了我们的设计图,你觉得她还会在家让我们轻易找到吗?”那样狡猾的女人,不可能当瓮中之鳖任人抓。
搔搔头,小助理觉得有道理,没再说话,一路安静沉默,只闻车轱辘驶过地面的声响。
……
盛乐小区七栋三单元三零二,刘主任穿着宽大的睡衣来开门,见到门外来人,整个人像刺猬一样毛发竖起。
一整个激灵,咽下一口唾沫不可置信地问:“徐海州?你怎么来了?”
联想到最近几天发生的事儿,刘世仁脑海里闪过无数个荒谬念头——来找茬的?又是来给他老婆告密的?秦小曼派来的?!
“刘主任?您这是?”注视刘世仁脸上的青紫,徐海州也懵了。
刘世仁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捂住脸向楼道里张望,一把将两人拉进屋:“艹,我还以为是我老婆回来了,有什么事进来说。”
“刘主任,你的脸,这是怎么了?”
刘世仁捧起茶杯刚喝下一口水,杯沿一个不岔戳到他的颧骨,疼得他大嘶一口气。
“走夜路没看路,摔了。”没好气地道。
徐海州若有所思,故作恍然样:“那是要小心的。”
大概是口渴,刘世仁一连往肚子里灌了三杯水,才停下动作,盯着徐海州和他的小助理,皱眉。
“你怎么来了,找我的?上次订单不是都签了吗,还有什么问题?”语气很不耐烦地开口。
“刘主任,其实我不是来找你的,我是想找秦小曼,她好像辞职了,你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吗?”秦小曼毕竟是刘世仁的情妇,她的下落他总应该知道的吧?
孰料刘世仁的反应完完全全出乎徐海州的意料。
“艹!别跟老子提那个表子!那就是个贱人!”提起秦小曼,刘世仁的脾气就跟烧开了的水一样,炸裂了!
“怎么了?”徐海州跟小助理对视一眼,不解地问。
“她,那个□□,他妈的……”想说,又说不出口,这件事儿怎么让刘世仁有脸在别人面前讲。
徐海州想到什么,忽然对小助理说:“于凯,你到门口等我,我跟刘主任谈点事。”
“好的。”于凯立马起身,不带半点犹豫地走出房子,关上门。
小助理走后,徐海州才压低了嗓音对刘世仁说:“我知道秦小曼是你的情妇,说吧,我想知道她现在在哪里。”
特意把于凯支开,就是为了给刘世仁留一点面子,要是不管不顾地在外人面前说,谁知道刘世仁会不会恼羞成怒,到时候不肯透露消息,他再想找人可就难了。
“什么?你怎么知道?”刘世仁瞠目结舌,目眦欲裂:“秦小曼那表子告诉你的?”
不能吧,这傻逼东西居然把自己是情妇的事儿告诉了徐海州,真当这是什么光鲜的事儿?
徐海州面色不改:“嗯,她什么都告诉我了,包括你在外面养的两个小情人。”
秦小曼虽然没说自己是刘世仁的情妇,但实际上从第一天见到这主仆二人时,徐海州就对他们之间的关系存疑。
直到后来她说刘世仁瞒着他老婆在外面养了两个情妇以后,再联想秦小曼的性格和作风,他就确定了,秦小曼也不可能清白。
“艹!这个憨货!蠢妇!贱人!”刘世仁气得脑仁疼,站起来手叉腰来回踱步,极度焦灼。
徐海州仰头看他:“刘主任,秦小曼她?你们俩现在是什么情况?”怎么还骂起来了。
本来没打算把这件丢脸的事告诉外人,但秦小曼那傻逼东西把什么都交代了,现在瞒着徐海州也没了必要。
吐了口痰在垃圾桶里,他说:“秦小曼那个贱人,辞职以后把我外面养人的事儿告诉我老婆了!然后自己跑了,艹!到现在也没找到她人在哪!”
按说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才会让秦小曼突然“叛变”,实际上刘世仁一直都对秦小曼挺好的,秦小曼嘴甜会来事儿,心思“八面玲珑”,在刘世仁心里能排一二的那种。
最近也没惹她生气或是怎么的,只是从黎安出差回来以后,就瞒着刘世仁辞了职,然后趁他不在家把他包养情妇的事儿抖给他老婆听。
很显然,这不是临时起意,应该是她早就对刘世仁不满,不但辞职,辞职后还在刘世仁家放了把火,坑一把刘世仁,潇洒离场。
不得不说,秦小曼真是一个危险的女人,奇葩的疯子。
拧紧眉梢,徐海州觉得这件事比他想象中更艰难了:“那她老家在哪里,平时有没有什么玩得好的朋友?”
“我都找过了,没有都没有,她同性人缘不好,没朋友,老家在云市下的一个小县城,那女人拜金地很,跟着我过惯了好日子,不可能回去跟一大家子挤破屋。”
刘世仁算是最“了解”秦小曼的人,他对她的恨绝对比徐海州强烈,
他恨不得立马找到她把她撕碎!
可是连他都找不到,徐海州又有几成的希望呢?
难!
继续就着话题聊了会儿,实在讲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徐海州也不想再浪费时间,还得赶车回黎安。
烟头抽完一根又一根往地上扔,瞥一眼满地的烟头,徐海州最后问他:“刘主任,你老婆知道你养情人,没跟你发脾气?”
发脾气?那能不发吗!没看见他满脸的青紫?!
艹!哪壶不开提哪壶!
刘世仁不耐烦地摆手:“跟你没关系,走吧走吧,老子都找不到,就不信你能找到,你那什么设计图丢了就丢了,能有我老婆跟我打架严重吗?!”
艹!说漏嘴了!
徐海州:“……”
确实没刘世仁严重,但这又能怪谁呢,如果他自爱不乱搞,秦小曼也不会有机会把他家搅得鸡飞狗跳。
“你老婆不跟你离婚?”没忍住,徐海州又问了句。
他是真好奇,按说刘太太这种从小被捧着长大的富养女儿,能接受一个经常乱搞的丈夫吗?金蔷能接受自家姑爷在外乱搞且搞出私生子来吗?
刘世仁用眼刀剜他,狠狠踩灭烟头:“哼,没跟我离婚,让你失望了。”
徐海州遗憾地摇了摇头,离开了盛乐小区。
这次是真走了,坐上最后一班大巴车,带着一份纸质合同,踏上返程的归途。
……
虽然没什么头绪,徐海州还是尽量寻找秦小曼的踪迹。
不莽撞地去找人,就像上次人贩子事件,如果一昧地蹲守各个车站其实毫无用处,要分析,分析她最能藏身的地方。
一个女人,一个一直被人包养做情妇的女人,工作能力仅限于说甜话,泡茶开车的女人,明眼人一瞧就晓得她不正经,其实很难找到一份正经工作。
而秦小曼又是个拜金的物质女,由奢入俭难,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蛇蝎心肠,疯起来不管不顾的性格。
她这样的人,肯定不会去什么贫民窟,落后的小县城小村庄,肯定往大城市走,往消费高的城市走,往销金窟里走——
再看她睚眦必报的性格,徐海州和李红军之前拒绝她羞辱她,她极有可能回到黎安,等待机会伺机报复。
这些点全部结合起来,徐海州脑子一下就捋顺了。
“对,不用去其他地方了,就在黎安找人!”
按照正常人的想法,秦小曼偷了设计图肯定会远走高飞去一个没人找得到她的安全地方,但以秦小曼狡猾的癖性,一定知道什么叫做:“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所以,去哪里找都没用,就应该在黎安找人!
“啊?黎、黎安?”
大伙儿虽然不理解,还是按照徐海州的吩咐照办,大范围在黎安的搜寻秦小曼的踪迹。
就连乔露都有点怀疑在这里能不能找到。
乔露:“这得是胆子多大的人才会在最危险的地方待啊。”
徐海州:“秦小曼胆子是挺大,这一点没得说,可惜心术不正。”
“是啊,你说她一挺漂亮的小姑娘,偏偏要去做人家的情妇,这么多年连个朋友都交不到,也不知道这日子过得有什么意义。”
徐海州冷笑:“可能对她来说,不择手段搞钱就是意义。”
所以,徐海州派人在黎安最豪华的饭店蹲,在各个舞厅迪厅蹲,总之所有娱乐场所一个也不能放过。
果然,三天后,徐海州派出去的人在黎安市最豪华最热闹舞厅找到了她。
此时,那女人正扒拉一个男人的肩膀窃窃私语,白皙的手指一手夹烟,一手夹着一只酒杯喂男人喝酒,笑容那叫一个妖媚。
下一秒,笑容僵硬在了嘴角,做出一个比鬼还难看而曲折的表情,龇牙咧嘴,配合那浓妆艳抹的脸,别提多滑稽。
“啊——哎——哎——我艹你谁啊!谁啊!
李红军反手扣住她的手腕往外带,徐海州紧跟其上禁锢住她的肩膀,力道之大,几乎要将她的肩膀捏碎!
室内光线昏暗,一直被两个男人拽到室外,才借着路灯的点点亮光看清了两人。
秦小曼看见了徐海州眼底的嘲讽,那浓密的剑眉覆盖在高挺的眉骨上,单是站着,便如一把出鞘的利剑,叫人不寒而栗。
“秦小曼,几天不见,你过得很滋润啊。”
话落的那一刻,秦小曼觉得自己看见了黑暗森林里的狼王,用那尖锐的獠牙和利爪,撕破她的喉管,剥开她肮脏的皮。
凉风吹拂,冻得她短裙下的双腿发麻,狠狠打了个颤。
完了。这是滑过秦小曼脑海里的第一句,也是最后一句话。
……
“放开我!放开!你们要带我去哪里?耍流氓啊!欺负女同志!信不信我报警让公安同志抓你!”
“来人啊!耍流氓啦!来人啊救命啊,公安同志救命啊!”
无论秦小曼如何大喊大叫,两个男人不为所动,只默默掏出纸带把她的嘴封住。
“徐——唔唔唔——!”
徐海州之前一直在想,如果找得到秦小曼应该如何让她得到惩罚,关公安局?
先不说证据没有,再者就算关进局子蹲几天,对秦小曼来说不过是不痛不痒的惩罚,在里面有吃有喝有觉睡,蹲几天出来她照样能继续潇洒。
去了一趟云市后,徐海州不用再考虑了,直接把人送去刘世仁那边,以刘世仁恨她入骨的愤怒,秦小曼绝不会有好日子过。
老话怎么说,坏人还得让坏人磋磨,皮都给你剐掉一层!
先把秦小曼带到偏僻的破庙里吹一晚上冷风,李红军和徐海州两个人轮流看守,这种事情毕竟“不合法”,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设计图的事问清楚了,秦小曼这女人一开始咬死不承认,后来被风冻得牙齿打颤,投降了,只是从她嘴里吐出来的话,依旧难听。
“是,设计图是我偷的怎么了?就一张破图,才卖了两百块钱,呸!真廉价。”
两百块钱在86年来说,是普通职工三个月的工资,她竟嫌少,说那是破图。
一下戳中徐海州的怒意值,秦小曼只觉得一阵带着清香的风掠过,一只宽大的手掌如飓风般窜到跟前,掐住了她命运的脉搏。
脖子以上完全动弹不得,男人滚烫的掌心正一点一点收拢:
“你他妈找死。”
这是徐海州第一次在女同志面前吐脏话。
“秦小曼,世上怎么会有你这样不知廉耻的女人,你知道你在做什么,说什么吗?”
“我……我……咳咳咳——”她哪里说得出来话,一张嘴,剧烈的压力遏制住她,她什么也说不出来。
徐海州的手一直在收紧,收到最后,秦小曼的脸逐渐从爆红到铁青,她快坚持不住了,手和脚也没有力气再挣扎,无力地垂下。
李红军拍拍他的手,示意他停下危险行为。
徐海州眸色一暗,冷哼着,垃圾一样把她摔到墙角,嫌恶地拍拍手:“狗改不了吃屎,就在这冻一晚上吧。”
“咳咳咳——咳咳咳——”
疯狂咳嗽疯狂飙泪,秦小曼有预感,向来温和有礼的徐海州,这次不会再放过她了……
……
翌日,两人找了辆货车,准备把秦小曼送到云市。
货车副驾驶有两个位置能坐两个人,三个人坐不下,于是李红军没去,由徐海州送人。
货车司机看见被五花大绑的秦小曼吓了一大跳,反复打量徐海州和李红军两人,哆哆嗦嗦开口:“你、你们这是……?”
徐海州做出一副十分气愤的模样,对司机师傅说:“我姐夫在外面养的小三,害得我姐和姐夫离婚的罪魁祸首,我现在要带回云市给我姐。”
要不怎么说这个年头“热心市民”格外多呢,别说验真伪了,司机看看徐海州的形象,再看看打扮风骚的秦小曼,连多问一句也没有,直接挥手吆喝徐海州上车。
“快!大兄弟!把人扔上来,我送你们过去!”
徐海州:“谢了兄弟!”
两人合力把秦小曼抬上货车,走的是正常路线,没有高速,也不会有人半路抽查车厢,所以把秦小曼送到云市还是很容易的。
上了驾驶座,司机师傅看看一旁瘫在座椅上的秦小曼,指着她恨铁不成钢:“你啊你!好好的女同志,居然去破坏人家的家庭,该!活该!就该让人老婆打一顿!”
司机师傅瞧着四十来岁的模样,长得一脸正气,也难怪这么热情地要帮徐海州送小三。
“唉——!”
最后长长叹口气,脚踩油门轰的一下驶出去老远。
因为秦小曼嘴被胶带一层层封住,所以她没办法发言,一路上只能听着徐海州“编排”她和刘世仁的故事。
说她怎么勾引他姐夫,怎么破坏他姐的家庭,他小侄子哭得有多伤心,哭着挽回爸爸,结果眼睁睁看着小三把他爸爸带走,孩子眼睛都哭伤了,紧医院住了三天三夜才好。
太夸张了,怎么能编得这么夸张!秦小曼气得牙痒痒。
一路怎么说也要开一个小时,徐海州这嘴跟开化了一样,叨叨叨叨说个不停,整个故事在他的编造下,简直真到刘世仁听了都说真!
徐海州说了一路的小三抢夫故事,司机师傅也骂了秦小曼一路,骂到最后嘴巴干渴,徐海州还中途下车在小卖部里给他买了瓶饮料。
到了云市,大概还有十五分钟的路程到达盛乐小区,徐海州提前给传呼台打电话,通知刘世仁他找到了秦小曼,让他现在赶紧下楼等人。
这边,司机师傅把人送进了小区,盛乐小区不那么高端,也没有保安,货车一开就进去了,径直去到第七栋楼楼下。
停了车,还舍不得徐海州走,语重心长地说:“那你姐现在怎么办,一个人带孩子多不容易啊,要是你姐夫肯回心转意,我看啊,就复婚吧。”
徐海州随意点了点头,顾自把秦小曼拉下了车。
故意没扶住她,脚踩空了,猛地一个逼登往水泥路上栽。
虽然下意识扬起脑袋,粗糙的地面还是让她的下巴破了皮,擦出淡淡血痕。
“嗯……唔——”痛,痛死她了!
打发司机走人后,徐海州还在搜寻刘世仁的踪迹。
怎么没看见人,难不成没收到他的讯息?
今天工作日,九点半的样子小区楼下很少有人经过,但再多停留一会儿,他可不敢保证没人过来。
现在把秦小曼藏在花坛下,就等刘世仁下来。
等到司机开车大货车突突突走了以后,刘世仁才注意到刚才被车挡住的两人。
见到秦小曼的瞬间,他的眼里瞬间迸发出一种巨亮的光芒!
仿佛见到的不是仇人,而是寻找多年的“宝藏”似地,无比震惊地跑过来。
“臭表子!”连徐海州都没反应过来,秦小曼脸上硬生生挨了结实的一巴掌。
啪的一声极清脆,这一扇直接把秦小曼扇懵,两三秒的时间,侧脸就浮起了骇人的巴掌印红痕。
身后传来一道女人的惊愕声。
三个人都没注意,因为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地上蜷缩的秦小曼身上。
刘世仁气得不轻,先扇了秦小曼一巴掌,还不解气,薅住她的头发用另一只手在另一半脸又扇了一巴掌,扇对称了后,破口大骂:
“贱人!你他妈的跑啊!你跑啊!”
秦小曼被打懵了,但本能的驱使,让她也对面前男人对骂起来:“刘世仁!你他妈的再打一下?!”
“呸!”一口痰吐她脸上,又是一巴掌:“老子不但敢再打你,老子还敢踹你,你他妈再给老子怼一句?”
“啊——”痛得她原地打滚:“滚!滚蛋!刘世仁你不是人!你打女人你不是人!滚!滚蛋啊!”
又是一脚踹上去,秦小曼只觉得小腹坠痛。
下一秒,刘世仁才后知后觉发现了站在徐海州背后的金玉珍。
“老、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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