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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间


  龙台宫。

  散朝之后,称病不出的赵王又将郭开私下叫了过去。

  眼下秦使在赵国被刺,险些就死了。听说这个被刺的秦使还是秦王政的亲信,难保嬴政不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

  所以原本是在装病的赵王,眼下是真的血压有点上来了。

  “我的好丞相,我的好郭开。说吧,是不是让刺客跑了?”赵偃长出一口气,  看着跪在面前的郭开。

  “王上恕罪,臣已经尽力搜捕,封锁全城,奈何刺客狡猾……”郭开此刻是汗如雨下。

  “呵,哈哈哈,抓不到刺客,寡人拿你的脑袋拿去给嬴政交差?”赵偃见状不怒反笑。

  “王上息怒,秦使虽然遇刺,  但是没有生命危险,  也没有立刻离开秦国。秦赵友好,对于秦国来说也是利大于弊的,所以臣以为此事还有商量的余地。”郭开连忙分析道。

  “商量?怎么商量?寡人已经把西境大部分的兵力都调回来了。就等着对燕国动手了。若是秦国反悔,郭开你就一个人去漳水河边对付渡河的秦军吧!”赵王大怒,当场表演了一手桌面清理大师。

  “王上若有此意,郭开万死不辞。只是临行之前,郭开还有些线索要报告王上。此次行刺的刺客行踪诡秘,定是有人为他们掩盖了行迹。臣以为,能够做出此事的,定是赵国朝中那些仇秦的人。”郭开深深的低着头。

  “寡人知道你对春平君不满,你以为寡人不想弄死他吗?可他是春平君啊,先王的嫡长子,若寡人对他动手,  北境的李牧恐怕几日就能杀回邯丹。”赵偃心中烦闷,春平君因为质秦之事,失了王位,  虽然是他与郭开所谋,但是秦国亦是帮凶,  所以自然是对秦恨之入骨,做出这样的举动并不意外。

  邯丹之战,国都被围两年,至今历历在目,秦赵此刻万万打不得啊。

  “倘若王上无法惩戒春平君,秦使那边恐怕难以交代啊。”郭开再补一刀。

  “难以交代也得交代,寡人亲自向他交代。”赵偃眉头一皱。

  其实郭开不说,他的心中也大致能够猜到。

  他不愿露面,正是不想让春平君知道他暗中和秦国结盟之事,以免春平君在朝堂之上拒绝。

  赵人恨秦,他身为赵王又岂会不恨,只是身在王位之上,就不能只考虑恩怨,列国纷争,最关键的还是利益。

  此刻攻燕盟秦,利大于弊,些许名声,哪有实实在在的土地人口来得有用。

  他现在心里是把春平君给恨透了,他虽然不及嬴政那般雄才伟略,却也是有雄心壮志的,此战旨在在燕国攻城拔地,正是他功成名就的一个天赐良机。

  可是这一切现在都被春平君给毁了。

  “王上,此刻那秦使伤重,恐怕不能前来觐见啊。”郭开担忧地问了一句。

  他看到浑身是血的步非池之时也吓了一跳,好在这秦国将军武艺不凡,否则这麻烦可就大了。

  “你去安排一下,寡人坐你的马车前去。切记,不要在春平君面前露出马脚,无论他是单纯地想抗秦,还是暗地里勾结燕国。”赵偃长出口气,此事能否解决的关键,就在这个秦王派来的使臣了。

  …………

  看到走进房门的玄翦,步非池差点没从榻上跳起来。

  玄翦依然是那副身灰色劲装,缀着蓝色发带,一张黑着的老脸眉眼之间颇有几分杰克船长的神韵。

  也不知爹长成这模样,妈得多漂亮才能生出韩信这样的……

  “是阁下救了我?”步非池在榻上“艰难”地别过头,出声问道。

  罗网的杀手现在都喜欢救人吗?

  看到玄翦徐徐走向榻前,步非池的心里还是有点惴惴,上次与他交手,若不是有魏庸的小命拿在手里,恐怕已经死在了他的剑下。

  不过这一次听雪女的描述,救了自己和雪女的,却正是这个在韩国险些杀了自己和鬼谷纵横的天字一等。

  好在他的儿子韩信此刻还在自己府上,虽然自己不是那种挟恩图报的人,但是玄翦路过正巧救了自己一命却仿佛是因果轮回一般。

  “哼。”玄翦闻言,脚步稍稍一滞,嘴角冷哼一声,“我只是看到这位姑娘之时,想起了一位故人。倒是你,似乎恢复地不错?内力雄厚,比起在韩国相遇之时又有精进。”

  “阁下过奖了,些许武艺,不及闻名江湖的玄翦阁下十一。”步非池苦笑一声,自己此刻捆的像个绷带怪人一样,被玄翦夸实在是有些尴尬。

  “阁下所说的故人……”步非池顿了顿,眉头微皱,凝重地看着站在榻前玄翦,魏纤纤应该是这个流浪剑客心中唯一的白月光吧。

  “你似乎对我的往事十分了解。”玄翦没有生气,神色凝重地说道,“她的仇我已经报了,非常感谢你给我的机会。”

  步非池能够感受到玄翦眼神之中的认真,那确实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感激之情,“阁下出手,是因为此事吗?”

  “……”玄翦闻言微微皱了皱眉,“也不尽然。只是那日看到那姑娘,我的心中不由得想起了纤纤。倘若当初也能够有人出手相救,她就不会……”

  “对不起,提到了你的伤心事。”步非池看着闭上双眼的玄翦。

  “无妨,如今我大仇得报,也是托你之福。我玄翦的恩怨,可从来不是靠救人来了结的。不过田光与我有旧,我不能杀他。倘若你还有其他恩怨,无论上至君王,下至黎庶,我可以为你杀一人。”玄翦摇了摇头淡淡说道。

  他出现在邯丹城外并不是碰巧,而是一直在跟着田光也就是掩日,对于他要刺杀步非池的计划也是了如指掌,奈何两人田光曾经对他有恩,他既要救下步非池,却也不能杀了田光。

  不过经此一战,他放田光和吴旷一马,也算是前尘尽勾销了。

  “原来是这样。不过报恩之事阁下可千万不要再提了。我步非池从来都不是挟恩图报的人。此次得你相救,已是幸运。而且,你若是要报恩的话,我这里还有一件事,恐怕你会很有兴趣。”步非池闻言心中一喜,开口却是拒绝道。

谷鐹</span>  他把魏庸卖了,只是因为在新郑之时打不过玄翦,为了救下鬼谷二人,只能想办法化解他对鬼谷两人的仇恨。从未想过玄翦还能够这么实诚,自己不过是给他的复仇提供了一点条件,可谓不费吹灰之力。现在不仅救了自己一命,还得了玄翦一个人情。

  杀掩日就把这个人情用了岂不是浪费?只要把掩日的真实身份告诉赵姬,恐怕他立刻就会遭到罗网的无尽追杀。

  他可不像雪女那样,一定要执着于手刃仇人。

  玄翦闻言微微皱了皱眉,对原本的他来说,为魏纤纤报仇就是他活着的唯一寄托,因此对步非池所说的事情,稍稍起了些兴趣。

  “当年你与魏纤纤姑娘,生有一子。”步非池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玄翦。

  玄翦闻言果真面露喜色,嘴角不自觉动了一下,似乎想说点什么却又噎了回去,不想打断步非池的话。

  “当年我从魏庸手中得到那卷帛书之时,还顺便问了他一句。他为了自己的小命,连亲外孙都可以出卖。你猜他把那孩子放在了哪?”

  玄翦那原本晦暗的眼神蓦然有了神采,只是被步非池这一问,生生打断了内心的情绪,急切道,“说!”

  他心中的激动是难以言喻的,一个在为妻子复仇之后,连自己的剑都可以抛弃的剑客,此刻却突然得到了一个能够让他继续执剑守护的理由。

  那个孩子,当年他也追问过,只是魏纤纤对此并不知情,他也只能默默地把这份情感加注到了对魏庸的仇恨上。只当这孩子被心狠手辣的魏庸给杀了。

  “在此之前,我有个问题想要确认一下。”步非池的目光落在了玄翦腰间那把白剑之上。“你姓韩吗?”

  …………

  得知韩信的下落之后,饶是玄翦这样看似冷血嗜杀之人,也显露出了温柔之状,在步非池的房中整整坐了一下午,美其名曰担心还会有刺客前来,其实却是时不时地向步非池打听韩信的现状。

  原本想直接奔赴咸阳的玄翦,却最终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这个自出生起就从未见过一面的儿子,他真的不知道该以一个什么样的姿态去靠近。

  看他这副怂样,步非池提出所幸就等他在赵国养好了伤,办完了事情。由他来给他开路。

  一晃一日过去。

  躺在榻上他也已经思考好了如何借掩日刺杀之事,再狠狠地敲赵国一笔。胸中有沟壑,眼前有舆图。既然赵国已经愿意割让漳水以西的城池,将来若是秦国驻军,河西的其余土地也不过是旦夕易手。与其如此,不如劝赵王大笔一挥,一并割给秦国算了。

  田光敢对自己动手,绝不是因为之前刺杀嬴政失败的仇怨。

  别人不知道,他可是对田光与燕丹之间的苟且心知肚明。

  倘若你的背后是燕国,那就怪不得我了。

  燕丹救了陈胜,得罪了嬴政还想维持秦燕盟好,又暗中刺杀秦使,破坏秦赵和谈。无论最终目的是什么,其用心不可谓不阴险。

  无论自己死不死,他的目的都已经达到。

  为今之计,只有将计就计,暗度陈仓。

  昏迷了两天,又躺了一天,今日步非池已经可以下床。

  “将军之计,果真妙极。”步非池将心中所想,全部告诉了眼前的星魂,星魂闻言点头赞道。“只是,欲要顺利实施,恐怕还需要多方配合。”

  “此事不难,星魂大人可以修书一封,寄予王上,告知此事。至于赵国这边,就由我来说服赵王与赵相如何?”步非池出言道。

  “好,那便依将军所言。”星魂很高兴。

  若是步非池的计划能够成功,赵军全部撤出漳水以西,连渡口都不再保留。他与步非池就都是大功之臣。

  星魂离开之后,雪女幽幽地走了过来。

  他与星魂的谈话并没有避开雪女,星魂对此也没有意见。似乎在星魂眼里,这个赵国的舞姬已经是步非池的人了。

  其实步非池也隐隐有这种感觉,除了那让他感觉几乎是要毒害自己的中药粥以外,眼前的雪女乖顺得有些像远在咸阳的田蜜。

  “雪女姑娘,在下听闻你除了舞艺一绝,还擅吹箫。今日雨过天晴,能否有幸听姑娘一曲?”步非池心头事了,前番被刺杀的郁郁一扫而空,正如窗外此刻那明媚的春日与柔丽的春风一般。见到身边那倾国倾城的人儿,瞬间起了兴致。

  一向温文尔雅的步非池今日在她面前与星魂所论的,却都是秦赵燕三国的大事,丝毫不避讳她这个女子。谈笑之间,运筹帷幄,才让雪女想起他在秦国还是嬴政所器重的将军。

  此时见他出言轻佻,心中不恼,只觉得眼前的男子直率,幸于自己能够窥见一个他人瞧不见的步非池。

  其实步非池心中也有计较,如今灭赵的时机未到,却能给雪女一些信心,赵国没有她想的那么强大。

  “将军音律造诣独步天下,送给那韩国琴姬的曲子,雪女远在赵国也是有所耳闻。哪里敢在将军面前卖弄。”纤手执起玉箫,嘴上却是不让。

  见雪女俏皮模样,步非池也不禁看得一愣。

  音律之事,只有步非池自己知道,写给弄玉的那两首曲子,都是自己剽来的,若要论曲,这个时代的宫商角徵羽,自己连如何写谱都不会。

  “雪女姑娘这是不愿为我吹奏一曲了么?”步非池长叹一声,“枉我拖着病体,自榻上爬起来,却没想到又是无趣的一天。”

  雪女见状莞尔一笑,笑靥如春风润物细无声,她的心中已经默默立誓,从今往后,她的曲只吹给他一人听,她的舞只跳给他一人看。

  淡粉樱唇轻轻接上玉箫,一曲《飞雪玉花》幽幽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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