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第153章
圣域内部。
魔人倾巢而出的同时, 从破开的元能墙内,也有不计其数的舰队蜂拥而入。
裂口越来越大,很快扩出了瑰石集团圈定的星域, 已经延伸到唐氏的阿特拉斯号攻击范围内。
在接下来的数日内, 元能墙还会不断扩散,直至它彻底消亡。
这影响自然是双向的,但归根结底, 就是更多的魔人会直接出现在现实世界里, 直至主君们全部死亡——否则即使杀光了普通的魔人和眷属,还是会有更多人会被转化成魔人。
露比进入了元素化状态, 在圣域的漫漫星空里疾驰, 几次感应到了元能, 找过去却发现都是眷属。
但她早有心理准备, 也并不觉得自己可以轻松找到主君。
她投入了战斗之中。
许久之后, 当她第无数次离开遗失之域的时候, 露比感到了异样的元能气息。
如果更精确地说, 那不仅仅是单纯的元能, 而是一种充满诱惑力的感觉,就好像这一瞬间,那种能量变成了她梦寐以求的一切。
某种存在向她发出了召唤。
如果她得到它,那么她的所有渴望,所有欲求, 都将因此而满足。
露比怔怔地站在碎片空间的边缘, 染血的凌乱红发散落在身侧,脚边有魔人的残骨碎片。
那种难以想象的饥渴感在胸中升腾, 然后潮水般席卷了四肢百骸。
她甚至感觉到体内产生了一种强烈的空洞感, 紧接着, 就是一种因为渴求无法满足而产生的愤怒。
“……好吧。”
露比低头看着自己的手,“那我们来试试。”
她很清楚自己受到了主君力量的召唤,这一次战斗只有两种结局。
当她踏出遗失之域时,眼中的星空景象瞬间破碎逆转。
露比站在了一望无尽的白色原野上,头顶是灰暗的天穹,前方黑沉沉的森林如同一头亟待噬人的野兽。
下一秒,在整个黯淡的世界里,倏然出现了无数道空间裂缝。
——这不是主君的力量!
露比想也不想直接元素化了。
火焰被切得四分五裂,然后重新聚合到一起。
“看看这是谁。”
苍白的荒原上出现了另一道身影。
那人面容靓丽,身材高瘦,因为发色和眸色都很浅,在这个黑白的世界里,更像是一道模糊的虚影。
“斯通阁下。”
那人舔着手上的血迹,娇俏的面容上浮现出一丝嘲讽,“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
“是吗,你没想到吗?”
露比冷哼一声,“这是暴怒之王的领域,它最喜欢元素类异能者,而你作为空间能力者,你恐怕不是被它召唤进来的吧。”
考虑到在主君领域内用异能干架是一件很累的事,所以从最初的交锋之后,两人都不想再用异能一决高下了。
她们很快都进入了进阶形态。
“不。当然不。”
那人向前走了一步,“我是主动进来的。”
如果苏璇在这里,一定会很惊讶地认出来,这个人就是曾经在伊甸公爵船上有过一面之缘的保镖。
“你是为了什么,江潮?”
露比冷笑,“或者我该称呼你为倒吊人阁下?”
就像隐士是守护者最信任的人一样,倒吊人是净化者相当倚重的手下,这也不是什么秘密。
而且,萧暮云大致还是个生意人,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也没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迹恶名。
江潮就不同了。
综合种种证据,斯通家族这边确认了尤莉的身份,然后顺着这条线向下调查,一直在公爵身侧当保镖的那位,也被查出是教团的大使者之一。
江潮这个名字是后来改的,或者说只是倒吊人常用的身份之一,脸也是经常变来变去的,以斯通家族的势力,也花费了很长时间,才确定了她以前的来历。
——关于这位倒吊人阁下,她出生在欧芬特自治星区,父母都是政府的高官,从小锦衣玉食,直至父母贪污重罪被流放到维西欧斯,号称罪恶之都的星球。
她的父母在途中就被人下毒,抵达目的地后没几天就不治而亡,仅剩下八岁的江潮孤身生活在罪星的垃圾堆里。
数年后,一艘星盗的飞船经过维西欧斯,在罪星烧杀抢掠,江潮加入了他们,跟着他们离开了罪星。
因为成为了星盗,她也成为了联邦通缉犯,榜上有名时仅仅十五岁,已经是五级异能者,且满手鲜血。
露比看到这些情报时还有些惊讶。
众人都说自己是最年轻的八星,但那只是因为没人知道倒吊人是谁罢了,若是按照这些情报上的信息,江潮比她还小了足足五岁!
如今也就二十出头罢了。
等等。
严格来说最年轻的八星其实是苏璇,只不过那家伙还挂在七星里。
等到她出去就给雇佣兵升个星吧。
露比愉快地想着。
露比:“太阳之手,或者说净化者阁下,哦,或者说你的主人,尤莉大公爵阁下,她还好吗?”
“呵。”
江潮用那双浅棕色的眸子盯着她,似笑非笑地说道,“你认为你有资格将她的名字挂在嘴边吗。”
“怎么?她的名字拿出来不是给人喊的?”
露比弯了弯嘴角,狂妄地说道,“我不但挂在嘴边,早晚有一天,我还会把她的最强名号踩在脚下!”
出乎意料的是,倒吊人并没有发怒,反倒是愉快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斯通阁下,你果然是名不虚传——”
然后,江潮语气一转,眼中流露出了暴虐的杀意,“可惜,以后每个联邦历年的今天,都是你的兄姐在你的墓碑前痛哭流涕的日子了。”
没等露比说话,江潮又惋叹一声,“哦,我差点忘了,他们四个应该也活不到祭拜你的时候了——不如你们到地狱里继续当兄弟姐妹吧。”
露比自然不会为这种垃圾话而动怒。
毕竟在开打前习惯诅咒对手的人可太多了,若是她每次都要在乎,她早就气死了,也活不到今天。
两人注视着彼此,仿佛掠食者在估量对手,是否有资格与自己争夺目标,是否值得自己全力以赴。
事实上,虽然看似水火不容,但如果任何一个人在这时候退缩,另一个人也不会上去追杀对方。
因为她们的目标其实都是杀死那个魔人主君,潜伏在黑森林里的暴怒之王。
然而因为两人的立场问题,她们不可能和平协商解决,也不可能达成任何形式的合作,因为都不会对彼此交付信赖。
而且,杀死主君吸收主君的元能的,也只能有一个人,无法两个人共同完成——必有是同一个人凭借自己的力量击溃主君,将主君打到能被吸收元能的状态,才可以继续下一步。
若是两人一起出手,那会导致谁都无法吸收。
如果只打败主君而不吸收那些元能,等于玩游戏没存档,没多久主君重生,一切都是白费功夫。
这件事没有第二种解决方法。
江潮也很清楚,斯通家族的人个个性格强硬,在这方面露比大概还要甚于她的兄姐,绝对不可能退让。
而且,虽然这些年都听闻过对方的名声事迹,但她们两人从未交过手。
作为同一个级别的高手——
江潮或许没那么多顾虑,露比经常难以不挑场合肆意战斗,所以这种机会实属难得。
两人神情各异地对视着。
下一秒,她们的身影彻底撕裂开来。
最后的人形消失在膨胀的肌肉和撑开的骨骼轮廓中,两头面目全非的怪兽出现在苍白的荒原上。
从二阶魔化到三阶魔化,从进阶形态到完全形态,她们身上最后属于人类的特征也完全消失。
露比张开背后的双翼,振翅飞至空中,躯干化成了似鸟的形状,只是遍布着赤红色的鳞片,胸腹处挂着密密麻麻大小不一的暗红球壳,乍看像是一只只闭合的眼球。
炽热的旋风随着膜翅的挥动席卷而起。
江潮则是伏在地面上。
她的体态酷似裂脚亚目的猛兽,然而体外没有皮毛,只有空洞的骨架,披着一层血淋淋的筋膜般的物质。
头颈处还伸出数十条抖动的触须,上面有着细细的锯齿状利刺,不断伸缩起伏,远远望去如同狮子飞扬的鬃毛,又像是一片鬼魅的阴影。
……
圣域的另一边。
贪婪之王的领域完全崩溃,秦枭彻底消化了那些记忆,并且整合了信息,然后重新回到了现实世界。
他已经感应到元能墙的破损,毕竟那与主君的生死息息相关,整个升天之环的封锁带源自所有主君的力量。
但凡死了一个主君,就会有一部分自发崩坏开来,然后逐渐向外扩展。
也谈不上好事坏事,毕竟元能墙早就有了裂缝,魔人们可以钻出去,而且魔人也可以通过遗失之域进入联邦星域。
只是那样它们出现的地点更加随机。
哪怕距离要以光年为单位计算,但秦枭依然感应到圣域外围周边的战况,包括那附近出现的七星八星的高手们。
同时,他也注意到那些被划分的星空领地里,拥有相当齐全的各类基础设施,譬如说通讯中继站。
“……”
下一秒,他就出现在数千光年之外的圣域外围。
在瑰石集团某座工程技术站点里,穿着制服的员工们忙碌来去,他们的工作是维护监测附近的几座星门。
这里距离前方的战场很远,但依然会偶尔从空中蹦出几个魔人,空间站里少数的几个四级异能者忙得焦头烂额。
秦枭出现的时候,任何人都没注意到他。
他几乎都没有动手,感应范围内的魔人就悉数灰飞烟灭。
秦枭不在乎斯通家族的人会怎么想,他只是淡定地掏出了自己的光脑,连上了网。
他能确定苏璇不在圣域内部,也不在周边一圈的战场上。
那么她就可能会在任何地方,联邦星域,或是其他国家势力的星域——目前来说,他的本事再大也做不到直接在整个宇宙里搜索一个人。
更别提她可能根本不在现实世界,而在某个碎片空间,或是魔人主君的领域里。
对了。
说起领域——
如果先前那个人是她,如今贪婪之王已经被自己杀掉,苏璇多半会想找到下一个主君。
如果那个人不是她,那她目前如果有了八星的实力,肯定也不会放过更进一步的机会。
无论是她主动寻找还是被主君召唤,她现在也可能身处领域里。
“十五号报错!”
“中转基站已经修复——”
秦枭站在人来人往的空间站大厅里。
周围的员工和机器人匆忙来去,四处回荡着脚步和谈话声,无数人从他身边走过,愣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他们都看到了他,但表现得却好像他并不存在一样,没有谁注意到这里站着一个陌生人。
黑发绿眼的青年低下头,看着光脑上显示满格的信号。
他发了个语音过去,却发现队友的终端号已经不存在。
这倒也不意外。
只是一个光脑废掉了而已。
然后他登陆了他们常用的几个聊天软件,看到队友黑掉的头像,以及更改的昵称。
——【贫穷,饥饿,但有人关心】。
秦枭:“?”谁注意到这里站着一个陌生人。
黑发绿眼的青年低下头,看着光脑上显示满格的信号。
他发了个语音过去,却发现队友的终端号已经不存在。
这倒也不意外。
只是一个光脑废掉了而已。
然后他登陆了他们常用的几个聊天软件,看到队友黑掉的头像,以及更改的昵称。
——【贫穷,饥饿,但有人关心】。
秦枭:“?”谁注意到这里站着一个陌生人。
黑发绿眼的青年低下头,看着光脑上显示满格的信号。
他发了个语音过去,却发现队友的终端号已经不存在。
这倒也不意外。
只是一个光脑废掉了而已。
然后他登陆了他们常用的几个聊天软件,看到队友黑掉的头像,以及更改的昵称。
——【贫穷,饥饿,但有人关心】。
秦枭:“?”谁注意到这里站着一个陌生人。
黑发绿眼的青年低下头,看着光脑上显示满格的信号。
他发了个语音过去,却发现队友的终端号已经不存在。
这倒也不意外。
只是一个光脑废掉了而已。
然后他登陆了他们常用的几个聊天软件,看到队友黑掉的头像,以及更改的昵称。
——【贫穷,饥饿,但有人关心】。
秦枭:“?”谁注意到这里站着一个陌生人。
黑发绿眼的青年低下头,看着光脑上显示满格的信号。
他发了个语音过去,却发现队友的终端号已经不存在。
这倒也不意外。
只是一个光脑废掉了而已。
然后他登陆了他们常用的几个聊天软件,看到队友黑掉的头像,以及更改的昵称。
——【贫穷,饥饿,但有人关心】。
秦枭:“?”谁注意到这里站着一个陌生人。
黑发绿眼的青年低下头,看着光脑上显示满格的信号。
他发了个语音过去,却发现队友的终端号已经不存在。
这倒也不意外。
只是一个光脑废掉了而已。
然后他登陆了他们常用的几个聊天软件,看到队友黑掉的头像,以及更改的昵称。
——【贫穷,饥饿,但有人关心】。
秦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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