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第 77 章


潇湘可指潇江和湘江,  亦可单指湘江。而湘江古称湘水,亦名雁门水,自广西省发源,  一路北上,纵贯湖南全省,在湘阴县汇入洞庭湖。

        洞庭本就与湘江相连,  洞庭的浩淼水波亦与湘江密不可分。

        从古至今,湘江与洞庭湖饱受文人墨客青睐,  留下无数诗词典故,形成独特的“湖湘文化”和“洞庭湖文学”,但无论是湖湘文化还是洞庭湖文学,  提到潇湘大半要提洞庭,  提到洞庭也大半要提潇湘,它们是各有特色的一江一湖,但更是一个密不可分的整体,  是一个完整的文学意象。

        《山海经》介绍洞庭之山时说:“帝之二女居之,  是常游于江渊。澧沅之风,  交潇湘之渊,  是在九江之间,出入必以飘风暴雨。”

        黛玉最爱的诗人李太白和杜子美更是每颂潇湘必提洞庭。

        李白有“洞庭潇湘意渺绵,三江七泽情洄沿”、“洞庭湖西秋月辉,潇湘江北早鸿飞”、“舟浮潇湘月,山倒洞庭波”等不下十句。

        杜甫略少一些,  但“卧病拥塞在峡中,潇湘洞庭虚映空”、“岁云暮矣多北风,  潇湘洞庭白雪中”读来叫人感受颇深。

        胤祚取“洞庭先生”为号,  便是为着对应“潇湘居士”,  黛玉略一思索便明白其中之意,登时只觉得脸颊滚烫。

        她又是甜蜜又是羞涩,只背过身子不看胤祚。

        胤祚:嘿嘿!

        德清笑着插话道:“大家都知道洞庭先生是咱们贝勒爷,如今许多人都猜测潇湘居士是谁呢,奴才听说猜谁的都有,猜几位爷的最多!”

        “是啊,就连三哥都起疑心了,问了我几回我没说,他如今跟猫头鹰似的天天盯着兄弟们,就想看看哪个可能是潇湘居士。你不知道,他是潇湘居士脑残粉,因着猜是兄弟中的某一个,他如今对我大哥都不敢大小声了,生怕万一大哥就是潇湘居士他就要坐蜡,岂不知他早就把大哥得罪干净了,如今才知道乖巧也无用。”胤祚想起来就忍不住笑,“叫他们这样猜也好,你便更安全了。”

        “任他们再怎么猜也不会想到潇湘居士其实是个女娇娥,”胤祚笑道,“虽是娇娥,却是不输男儿的巾帼!”

        “哪就那么厉害了,不过仗着新奇之故罢了,”黛玉抿抿唇,有些不好意思。

        “新奇本就是难得的实力!否则为何历史上那么多开宗立说之人能青史留名,被奉为宗师万世敬仰呢,难道后来者就没有青出于蓝的么?”

        黛玉更不好意思了:“原也不是我开创的,素描是师兄教我的,连环画也是根据师兄的提议画的,原是师兄的本事才是。”

        “这个你就更不必在意了,一则我的素描水平远不如你,若我画连环画绝不会有你今日成就;二则运气本就是实力的一种,你觉得沾了我的光,但我若非生在皇室也不能跟着全大清最好的大夫们学医,若非打小接触西洋传教士也想不到学西洋医术,更接触不到西洋大夫,那你说今日我的能力和名声是名不符实的吗?”

        黛玉摇头:“师兄自是才华横溢。”

        胤祚便笑道:“你亦如此。”

        黛玉不由抿唇一笑,她这些日子心里总有压力,盖因从前名声虽大,但她久居深闺,并没有真切感受过。而如今报纸发行使潇湘居士名声更显,黛玉又随胤祚出来了几回,亲眼见到众人讨论自己的名号和作品,亲耳听到无数夸赞,心里压力登时就变大了,总觉得这偌大名声是悬在空中的浮岛,而她没有足够根基支撑它,一下瞬可能就会掉下来摔个粉碎。

        黛玉倒不在意这名头倒不倒,只担心会叫如今崇拜她喜欢她的那些读者失望。

        然而如今胤祚看出黛玉的心事,三言两语击碎了她心头巨石,黛玉整个人轻松不少。

        二人又瞧了会儿热闹,见底下逐渐没了动静,胤祚便笑道:“昨日约好了去育婴堂给孩子们诊脉,你可要同去?”

        黛玉不用多想就点头同意了。

        “那便走吧!”胤祚把黛玉的帽子围脖递给她,自己也捂得严严实实,然后就起身要走。

        黛玉迟疑道:“还没结账吧?”

        “不用结账!”胤祚笑道,“这茶楼是我五叔的产业,交代过我们兄弟只管吃用,不必给银子,即便我要给掌柜也不敢收的。”

        黛玉这才随他出门,一边打趣道:“这京中数得上的铺子多少都有点皇室背景,如此说来,你出门岂非不必带银子了?合该叫那起子为了仨瓜俩枣斤斤计较的好好瞧瞧,你这才是真真节俭呢!”

        “我如此节俭,林姑娘可有奖励?”胤祚笑嘻嘻问。

        黛玉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红着脸瞪了胤祚一眼。

        胤祚:嘿嘿!

        他解释道:“倒有人想请我们吃喝拿用,但我们一般都不会去,去了也该给多少银子就给多少,有时候那掌柜受了主家交代不肯收钱,为表宽和我还得多给些,可心疼了!一般我们都不会为了点子银子欠别人人情,就连二伯和五叔也不会白占他们便宜,素日颜如玉的套装都是定时送去的,连环画外面抢都抢不到,他们也没有缺的时候。”

        黛玉点点头:“你倒是谨慎。”

        胤祚又嬉皮笑脸:“我这么谨慎,林姑娘有奖励没有?”

        黛玉缕缕被打趣,气得捶了胤祚一下。

        胤祚刚要说话,却见旁边包房门突然打开,从里面冲出一位气势汹汹的青年。他大约气极了,走路又快又急,眼看着就要撞到黛玉。匆忙之间胤祚一把把黛玉拉到身后,然后自己被青年撞了一个趔趄。

        德清扶住胤祚喝道:“你走路怎么不看人的?”

        青年停下脚步冲他们拱了拱手:“方才走路没注意,对不住这位兄弟了,兄弟可有受伤?”

        “没事,”胤祚摆摆手,只是被撞得趔趄一下而已,并没有什么大不了。想起青年方才脚步匆匆,胤祚只当对方有急事,于是便笑道,“兄台有事便走吧,我没有大碍。”

        青年又赔了声罪,便要先行离开,但却已经迟了,包房里又涌出几人将他围住,然后一位头上簪着花的青年晃晃悠悠走了出来。

        这簪花青年着锦佩玉,相貌倒是不错,只是一双眼睛过于轻浮,大约素日沉迷酒肉的缘故,身材略显臃肿,眼下带着青黑之色,整体瞧着颇为油腻,倒显不出那副好皮相了。他带着浓重的酒意走出来,醉醺醺的眼睛盯住前面那青年猥琐一笑:“二郎何故离开?”

        被称为二郎的青年冷声道:“家中有事。”

        “哎~这就是二郎不对了,家中有什么事你说出来,兄弟都给你解决了,只管放下心继续吃酒便是。”

        簪花青年拍着胸脯放下大话,然后就去拉二郎的手,二郎黑着脸躲开,那青年只不停纠缠。二郎被堵住退路,眼瞧着就要忍不住动手,恰好簪花青年目光扫过胤祚和黛玉,眼睛顿时像装了灯泡,“蹭”的一声就亮了,他登时顾不得二郎,只巴巴凑到胤祚跟前。

        “这二位兄弟好人才,不知如何称呼,可是二郎的朋友?”

        胤祚把黛玉挡在身后,自己则被这人用色眯眯的眼神打量了一遍,不由汗毛都竖了起来,只觉得恶心得不行。他知道许多人嗜好男风,但从来没人敢把主意打到他头上,还用这般猥琐的眼神看他!胤祚心里恼怒,盘算着该怎么教训此人一通,没想到那二郎见青年如此脸色一变,挺身挡在胤祚面前道:“我与他们素不相识,你休要打他们主意!”

        “不认识也无妨,咱们大伙儿喝杯水酒,交个朋友嘛!”簪花青年说着就伸手拉二郎和胤祚,胤祚眼尖地瞧见二郎手上已经起了势,显然是打算鱼死网破了,不由在心里一叹。

        这二郎倒是个不错的人,他明明功夫不错,方才却只想着离开,想来背景不足以与簪花青年为敌,可是他见素不相识之人被调戏却敢挺身而出,可见心怀侠义。

        胤祚不能真叫二郎动手,一则他本是能跑掉的,如今被拦住多少和胤祚有些关系;二则他若动手,日后怕是少不得麻烦。

        胤祚按住了二郎,在对方疑惑的眼神中轻轻摇头,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自己则顺从地被簪花青年拉住了手。二郎脸色一变就要动手,只听“咔擦”一声脆响,看似弱不禁风的少年微笑着折断了簪花青年的胳膊!

        二郎:“”

        簪花青年的半条胳膊软绵绵地垂了下来,他眨眨醉醺醺的眼睛,好一会儿才才反应过来:“啊——我的胳膊,哇呜!”

        簪花青年抱着胳膊吱哇乱哭,还抽空用另一只手指着胤祚对他的狗腿子们道:“把他给我揍一顿!”

        “打就打!”二郎撸着袖子就要上,胤祚无语地看了他一眼,“以少对多,你是不是傻?”

        说着拉着他和黛玉后退一步,而原本安安静静站在胤祚身后的德清冲了出去,三下五除二就把人收拾干净,顺便把簪花青年另一只胳膊也给折了。

        二郎看着躺了一地哀嚎的人张了张嘴:“这不也是以少对多吗?”

        胤祚理直气壮:“这叫以少欺多!”

        二郎:“”

        “这是怎么了?”动作间包间里又走出几个锦衣华服的公子哥儿来,想来是这边动静太大惊动了里的人,胤祚抬头一瞧,好么,还有一个熟人。

        贾宝玉!

        胤祚看了黛玉一眼,见她被自己挡得严严实实才放心。

        旁人都去看簪花青年了,贾宝玉却一眼就瞧见胤祚,眼睛登时一亮:“是你呀小兄弟,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你了,可是有事?怎的没瞧见黄院判?”

        胤祚只笑而不答,宝玉有些讪讪,又转而对二郎道:“薛大哥只是跟你玩闹的,你不愿意也就罢了,何苦要打他?”

        二郎冷笑一声不答,胤祚却微微一笑:“贾少爷的道理我却是不明白的,方才这位薛少爷逼迫二郎时不曾听你为二郎说话,怎的如今竟要怨受害者反抗了呢?律法都说眚灾肆赦,允许正当范围内的防卫,贾少爷对待朋友倒是比律法更严苛!”

        贾宝玉:“”

        贾宝玉脸色胀红,好一会儿才讷讷道:“对不住,我没有怨二郎的意思,薛大哥不过玩笑罢了,不会对二郎怎么样的。”

        胤祚心里冷笑,都闹成这样了还玩笑,哄鬼呢?

        这贾宝玉也不知真傻还是装傻,胤祚懒得管,只淡声道:“我虽折断了薛少爷的胳膊,但也只是玩笑罢了,并没有真的伤了他,只要修养数月就好了。”

        “你伤的薛大哥?”贾宝玉迷茫一会儿,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哎呀哎呀,你怎么伤了他,你可知他是谁?他家里必定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那就不劳你费心了,”胤祚淡淡一笑,“我劝你们赶紧走,他的胳膊越早接越好,迟了落下残疾可别怪我!”

        众人听了脸色一变,当即七手八脚地搀了姓薛的往外走,胤祚是不大明白,这姓薛的伤的是手不是脚,怎么就连路都走不了了?

        不懂这些人的脑回路,他还是好心提醒了一句:“你们日后想找二郎麻烦尽可以试试,我很好奇若他为了防卫失手杀一两个人,律法判决时到底能放宽到什么地步,不知会不会无罪开释?若你们谁能为我解惑,逢年过节我定叫人给你扫坟烧纸。”

        众人:“”

        柳二郎只见那些人脚步顿了下,然后不约而同地更快了些,仿佛生怕他现在就“防卫”一下试试。

        柳二郎:“”

        他对胤祚拱了拱手,这次更多了些感激:“在下柳湘莲,多谢小兄弟相救!”

        “不必如此,若不是我你本该能走掉的,况且那姓薛的不尊重,我也想教训教训他!”胤祚摆摆手,不由打量柳湘莲,这位传说中是红楼第一美男,瞧着确实面如傅粉,唇红齿白,还有种介于少年和女子之间的雌雄莫辨,那薛蟠人不怎么样,眼光倒是不错。

        胤祚笑道:“二郎如此美貌,难怪那薛蟠惦记了那姓薛的和贾宝玉混在一处,应该是薛蟠吧?”

        “可不就是他?”柳湘莲叹了口气,浓黑的剑眉不由皱了起来,“他家大势大,又是个混不吝的性子,故而我虽愤怒,也不敢撕破了脸。如今兄弟伤了他,薛家和贾家必定不会善罢甘休,你可有打算?”

        “没什么打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倒要看看贾家和薛家有几分本事,”胤祚只淡淡一笑。

        柳湘莲闻言不由着急:“那怎么行,你是谦谦君子,不知他行事有多跋扈”

        正说着便听见“噔噔噔”上楼的声音,掌柜急匆匆跑上来,见到胤祚不由长长松了口气,抖着手抹掉满头的冷汗才上前磕头:“奴才给六爷请安,听说楼上有人闹事,奴才赶紧来瞧,幸好您没事儿,要不王爷非揭了奴才这身皮不可!”

        胤祚哈哈一笑:“我才不信我五叔能舍得揭你的皮,他最喜欢的就是你了。”

        “您说笑了,”掌柜的亲自引胤祚下楼,走之前胤祚对一脸木然的柳湘莲笑了笑,“若那薛家和贾家还敢找你麻烦,你尽可以来找我,送个信儿到颜如玉或者京城日报社就成,知道这两个地方在哪吧?”

        柳湘莲茫然点头。

        如此胤祚便放心离开了茶楼。

        胤祚走后好一会儿柳湘莲才恍然回过神来:已知这茶楼是恭亲王的产业,掌柜称呼那小公子为“六爷”,小公子称呼掌柜的主子为“五叔”,所以可得

        那是六贝勒吧?!

        真的是六贝勒吧?!

        柳湘莲还有点不敢相信,故而拦住了路过的小二:“刚才你们掌柜送下去的那位公子是六贝勒?”

        小二露出无懈可击的笑容:“小的只是个打杂的,哪知道那么许多。”

        柳湘莲点头:“那就是了。”

        小二:“”看来这话术还得完善,等会儿就和掌柜说!

        柳湘莲一脸恍惚地走出茶楼,原来那人是六贝勒,难怪瞧着是个文弱书生的模样,却能轻轻松松折断薛蟠的手,这就是医家手段吧?难怪他家下人功夫那么厉害,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皇宫暗卫?难怪他不怕薛家和贾家对了,方才他是不是劝人家六贝勒小心薛家和贾家来着?

        柳湘莲:“”

        现在他不知道该同情自己还是同情薛贾两家了,但愿薛家和贾家没有真打算找六贝勒麻烦,否则就有热闹看了。

        若是从前柳湘莲说不得还要犹豫是否提点宝玉一二,但宝玉方才的态度实在叫人伤心,他已经懒得理会了。

        恍惚和尴尬过后,柳湘莲又兴奋起来。

        ——那可是六贝勒啊!弃文学医、推广良种,救无数百姓于水火的六贝勒!柳湘莲侠义心肠,向来视洒脱不羁的胤祚为榜样,如今得见真人怎么能不激动?

        他甚至开始盼着薛家和贾家来找他麻烦,如此便可名正言顺向胤祚求助,然后顺理成章有更多交集了!

        另一边胤祚出了茶楼才发现黛玉许久没有说话,转头就瞧她头微微低着,秀美微微蹙起,心情不大好的样子,不由奇道:“你怎的了?”

        他担心薛蟠方才的丑态叫黛玉吓到了,她虽聪慧,也比一般女子有见识,到底是干干净净的闺阁女子,哪听过这么龌蹉的事,更别说亲眼得见了。

        心里把薛蟠骂了几百遍,胤祚面上笑眯眯哄黛玉:“我瞧前面有卖糖葫芦的,我们买些来吃吧?”

        “你是小孩子么?”黛玉取笑道。

        虽然这么说,糖葫芦买回来黛玉还是吃了一些,然后叹气道:“我只道宝玉贪玩了些,没想到他竟如此没有分寸,方才那薛蟠与逼良为娼有什么区别?宝玉却不分好歹,只一味与这些人厮混!”

        胤祚这才知道她为什么生气,安慰道:“他未必有坏心思,只是不谙世事,故而有些是非不分罢了。”

        “我知道他没有坏心思,只是他这个样子,外祖家日后何以为继呢?”

        贾宝玉这一代几个男丁,贾珠已经没了,贾琏不成个样子,贾环也不必提,德行摆在那里,纵是送到书院去只怕长进也有限,唯一剩下的宝玉如今瞧着也不顶用,贾家以后能指望谁?尚且看不出品行的兰儿吗?

        黛玉愁的是这个。

        胤祚沉默不语,贾家日后会被抄家,确实是没有指望、也没有未来的,贾宝玉连自己的日子都过不好,更别说支撑起一大家子了。

        “好在贾老太君年纪大了,这一辈子荣华富贵,想必不会吃苦。”胤祚也不知道这算不算安慰。

        黛玉还真诡异地被安慰到了,想想也是,她在贾家最亲近的就是外祖母和姐妹们,等姐妹们都出阁了,外祖母也其他人如何她并不很在意。

        胤祚说:“人各有命,你若实在担心,可以挑能立起来的扶持一二,比如贾家那几位姑娘,若是她们立起来了,日后贾家无论如何不至于太落魄。当然,姑娘家总归要嫁出去的,或许日后要接济娘家也不方便,大房那个媳妇不是挺有本事么,也可以拉她一把。”

        黛玉若有所思:“旁的也就罢了,三妹妹和二嫂子倒是极有主见也有手段的,若有机会,要她们立起来想来也不难。”

        “她们自己有本事,再有你和我帮扶,想不成事都不行!”胤祚笑道,“你若愿意只管去办,回头需要我帮忙的只管提便是。”

        黛玉“嗯”了一声:“谢谢师兄。”

        “说什么谢,只要你能安心,这点事都不是事!”胤祚冲黛玉微微一笑,灿烂的阳光洒在他脸上,黛玉只觉得这个冬日午后都变得暖和起来。

        她抿唇一笑,轻轻点头:“安心!”

        和师兄在一起,她总是格外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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