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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谎言【二合一】


刘婉晴如今一颦一笑间皆媚态毕显,身段也显得比从前婀娜惑人了许多,她轻车熟路地迈步进了珍宝阁的正屋内。

        觑着珍宝阁内价值不菲的摆件陈设,连靠在屏风旁的梅瓶都是傅云饮私库内压箱底的几件稀罕物,她轻笑了声,道:“妹妹的珍宝阁可比我这大奶奶的屋子还要再富丽堂皇几分。”

        莹雪起身,便要引着刘婉晴落座。

        刘婉晴却寻了个团凳自个儿坐了下来,指着莹雪身后的丫鬟们,揶揄道:“我有些体己话要与妹妹你说。”

        颐莲与睡荷皆一脸担忧地望向莹雪,生怕瘦弱得似一阵风般的她会被刘婉晴欺负了去。

        刘婉晴敛起了笑意,肃容与莹雪说道:“怎么,还怕我将你欺负去了不成?”

        莹雪不知刘婉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便只得让颐莲与睡荷一齐退了出去。

        待珍宝阁只剩下刘婉晴与莹雪二人后,刘婉晴才指了指案几上的茶壶,笑道:“这便是妹妹的待客之道?连茶也不给姐姐我斟一杯?”

        莹雪被刘婉晴这番拿腔作调的“姐姐”“妹妹”之论激得鸡皮疙瘩都立了起来,又见她那双含着笑意的眸子里蓄着些欢愉之意,心内便愈发不解。

        若换做平日,莹雪尚且还能提起几分兴致去与刘婉晴打打哑谜。

        可她今日着实是有些怏怏不乐,也没有兴致再与刘婉晴周旋拿下去,她便直截了当地说道:“大奶奶有什么话,不妨直说了吧。”

        刘婉晴这才提起那茶壶,自个儿给自个儿斟了杯茶,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后,方才说道:“我听说,妹妹的家人被判了流放三千里,去登州服十年役。”

        莹雪一怔,她被囿在这一处内宅里,唯一的消息来源便是傅云饮,可今日傅云饮一反常态地未曾踏足珍宝阁,她如何能得知这些消息?

        莹雪心内讶异,便忍不住开口问道:“大奶奶如何知晓的?”

        刘婉晴娇俏一笑,眸子里的媚态让她平添了几分矫揉造作之意。

        莹雪压下心中的淡淡不适,对着刘婉晴恭声说道:“还请大奶奶告知于我。”

        “我还是喜欢你这副谦卑恭顺的奴才样子。”刘婉晴笑道。

        莹雪并不在意刘婉晴的这点奚落,她只立在一旁木着一张脸问道:“莫非大奶奶是在诳我?”

        刘婉晴嗤笑一声,说道:“我诳你做什么?除了你家人流放到登州一事,还有件事我要告诉你呢。”

        莹雪见她脸上尽是不怀好意的笑容,顿觉鲠在喉,她直觉刘婉晴嘴里蹦不出什么好话来。

        可刘婉晴却不管莹雪想不想听,直言道:“陛下给你家人定罪的前两日,二皇子来了咱们府上,和世子爷密探了许久,第二日世子爷就去了端阳侯府,再过一日大皇子便早有准备地搬出了陛下这号救兵,将你的家人打入了天牢。”

        刘婉晴说完这话后,便好整以暇地望着莹雪,前几日她便从傅云萧口中探听出了这等消息,可她偏偏按兵不动,硬是要等到莹雪被抬为平妻的前一日才来告诉她。

        美梦即将成真,当她发现傅云饮便是使她家人受了这些活罪的罪魁祸首,她还愿不愿意做这劳什子平妻?一想到莹雪获知真相时那痛彻心扉的模样,刘婉晴便觉得心内畅快的很儿。

        她便笑着说道:“端阳侯世子和咱们的世子爷皆是大皇子底下的人,这一点,妹妹应当是知晓的吧。”

        莹雪身形一颤,心口处忽而升起些慌乱之意,她仔细品味了一番刘婉晴话里的深意,这才明了了她的意思。

        傅云饮早知二皇子会将自己的家人推出来作人证,也早知二皇子会强逼着自己的家人栽赃陷害大皇子。

        不,他一定不只是知晓这事而已,二皇子贸然地前来镇国公府,又与傅云饮密探了如此之久,定是要他做个选择的意思。

        兴许傅云饮是可以在事发之前救下自己的亲人,可他却没有这样做。

        莹雪说不清自己此刻心上弥漫着的是哀伤还是失落,她也明白刘婉晴愿意告诉自己这事儿,定是存了要看自己笑话的意思。

        莹雪便勉强收起了心内的哀伤,说道:“这与我有什么关系?大奶奶的话既说完了,便该回去了。”

        这番逐客令下的极为不客气,刘婉晴的脸色便也有些不大好看,她便不加掩饰地说道:“难道你还以为我是在故意挑拨你们的关系不成?你家人在狱里受了那等非人的磋磨,如今又要流放到登州那苦寒之地去,全因傅云饮事先与大皇子告了密的缘故,他若当真想救你亲人,大可以与二皇子好生周旋一番,可他却没有这样做,还是将你的家人弃如敝履。”

        说罢,刘婉晴方才痛快地笑道:“镇国公府上的每个人,都说傅云饮爱你,把你捧在手心里宠爱,可与他的地位和权势相比,这点爱倒显得讽刺至极。”

        莹雪已脸色大变,几乎快要维持不住正常的神色。

        刘婉晴犹自不过瘾,便将压在心中许久的怨怼一齐发泄了出来,“你的家人在牢里受着酷刑,傅云饮却在大皇子跟前表忠心,受着银钱赏赐。”

        “从前我还恨你,恨你这般受傅云饮的宠爱,如今想来这点宠爱当真是不值钱的很儿,还要赔上你的家人和夫婿。”刘婉晴指着莹雪笑道:“我倒觉得二皇子所言不差,说不准那江南匪乱便是大皇子与傅云饮一力办下的祸事,大皇子是为了栽赃二皇子,傅云饮自然是为了将你抢回他身边。”

        “他不过是将你当成个玩物罢了,管你怀的是谁的孩子,管你有没有嫁人,他心里不知多窃喜你家人遭了劫,你这一辈子便只能缩在这珍宝阁里,伴在他身旁了。”说到最后,刘婉晴已是有些歇斯底里的意味。

        刘婉晴说这些话时的动静过于响亮了些,外头候着的颐莲与睡荷生怕莹雪会吃亏,便急冲冲地推门而入。

        入目所及的便是情绪无比激动的刘婉晴,以及站在正堂中央微微发颤的莹雪。

        刘婉晴也发泄够了,便对着莹雪冷笑了一声后,说道:“你且好自为之吧。”

        说罢便带着那一大群仆妇丫鬟离开了珍宝阁。

        颐莲与睡荷小心翼翼地往莹雪站着的地方走了几步,见她立着的姿势一动也不动,只以为她是受了什么委屈。

        颐莲便道:“夫人可是受了什么委屈?要不要奴婢去禀告世子爷?”

        提到“傅云饮”,莹雪好不容易维持的最后一丝体面也不顾了。

        她噙着泪走到了案几旁,将上头的茶壶重重地扔在地上,声调尖细又凄厉:“不许去。”

        颐莲与睡荷皆被眼前这等景象唬了一跳,她们皆吓得大气也不敢喘,便只得悻悻然地退出了正屋。

        莹雪也不管地下是否有碎片,走到妆奁旁,便把她前些日子给傅云饮做的香囊扔进了香炉盒里。

        是了,刘婉晴说的话一点也不假。

        江南匪乱的幕后指使是二皇子一事,是傅云饮告诉自己的,自己下意识地就相信了,并且对傅云饮的话深信不疑。

        可到头来自己与亲人和墨书受了分离之苦,自己又被他傅云饮囿在了镇国公府内,替他生儿育女,再无异心。

        如今想来,这场匪乱,伤的只有自己一家子罢了。

        莹雪虽心内崩溃,且已因刘婉晴的话而疑起了傅云饮,可这些日子的日夜相伴,他对自己的悉心照料总没有作假。

        她还存着一丝侥幸,想去亲自问一问傅云饮,问一问他是否早已知晓了自己的亲人在二皇子手上,也问一问他,是不是当真如刘婉晴所说一般,为了权势地位而推着自己的亲人进了那万劫不复之地。

        莹雪好容易才止住了眼泪,随意披了件大氅后,便推开了珍宝阁的屋内。

        外头候着的颐莲与睡荷正小声议论着莹雪的异样,二人都在思量着要不要去外书房通禀世子爷一声。

        月色渐浓,莹雪皎白的脸蛋上挂着些未尽的泪痕,那双动人心魄的杏眸也肿得如桃儿一般,往素清丽软糯的声音里透着几分彻骨的冷意:“去外书房。”

        颐莲与睡荷不敢推辞,忙左右两边各搀着莹雪的手,绕过九曲十八拐的回廊,走到了外书房。

        如今虽日渐严寒,东昉却仍恪尽职守地站在廊下吹冷风,他遥遥瞧见了一身狐皮大氅的莹雪后,便立刻迎了上去:“夫人,如今可冷得很儿,您有什么事,让丫鬟通传一身便好了,何必自己走一趟呢?”

        更何况明日就是抬平妻的日子了,若是受了冻,岂不是误了大事?

        莹雪再无往常待东昉的这般热络,她只语气冷硬地说道:“我要见傅云饮。”

        东昉一愣,被莹雪口中的生疏弄的摸不着头脑,他还是头一次听莹雪直呼世子爷大名,听着着实怪异的很儿。

        东昉听出了莹雪心情不虞,可因着傅云饮的吩咐,又不敢贸然地将莹雪放进书房里去,他便只得如此说道:“夫人略等一等,我去向禀告一声。”

        莹雪点点头,东昉便着急忙慌地往外书房门口跑去。

        里头正在歇息的傅云饮听见莹雪亲来了外书房寻自己后,惊得便立刻从软塌上翻身而下,险些便跌在了地上。

        歇了一会儿力后,傅云饮才说道:“你替我打发了吧,我如今背上疼的好,她一瞧便知我受了极重的伤。”

        东昉应是,心里又忍不住为傅云饮抱屈,国公爷动辄便下手这般狠,瞧着哪儿像是父子?倒像是仇人。

        只盼着莹雪能多体谅体谅世子爷才是。

        东昉便又跑到莹雪跟前,赔笑道:“爷身子有些不适,已睡下了,夫人早些回去吧。”

        若换做往常便罢了,如今莹雪心里有了心结,便只当傅云饮是心中有愧,所以不敢见自己。

        她便冷着脸说道:“他什么时候见我,我什么时候走。”

        东昉见莹雪意志坚定,便也只得再为了她去通传一次。

        傅云饮听得莹雪不肯离去,便也只得忍着脊背上的痛意,与东昉说道:“既如此,你便引着她进来吧,别忘了去寻个汤婆子来,她可受不得冻。”

        东昉在心内叹气了一阵,便重又回了廊下,将莹雪领到了书房外。

        莹雪朝他点了点头,吩咐颐莲与睡荷等在廊下,自己则推开了书房的门。

        傅云饮正立在书房中央,除了面色有些惨白外,瞧不出什么异样来。

        莹雪盯了他半晌,直盯得傅云饮心里发毛时,她才开口道:“爷可好些了?”

        傅云饮只顾着强忍脊背上的伤痛,又将注意力放在如何才能不让莹雪瞧出自己受了伤这事上,便也没察觉出莹雪的怏怏不乐。

        “已好多了,不过是偶感风寒罢了。”

        莹雪端详着傅云饮惨白的脸蛋,忽而朝着他逼近了几步,直视着他黑沉的眸子,问道:“我特地来外书房寻爷,是听说了一件事。”

        如今近的距离之下,傅云饮才借着影影绰绰的烛火瞧见了莹雪略有些红肿的杏眸,他这才着急忙慌地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可是哭过了?”说着,便要用手抚上莹雪的双颊。

        莹雪勘破他的意图后,便往后退了几步,避开他扬起的大手,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想问爷,我的家人可是流放去了登州?”

        傅云饮的手僵在了半空中,他摆动的幅度过于大了些,不甚牵动了后背上的伤痕,那双剑眉便也不由地皱了起来。

        他这点细微的神色变化并未逃过莹雪的眼睛,她心里料定了傅云饮是有意瞒着自己这事,这也愈发表明了他心内有鬼。

        莹雪说话时的语调便愈发冷硬:“那日二皇子带着姐姐来见我,与陛下谈了一个多时辰,可是谈到了我的家人?”

        话音甫落,傅云饮便猛地抬起头,茫然无措地望向了莹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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