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第 122 章
次日, 致远集团的年终庆典。
顾文越还是第一次参加公司如此隆重的活动。他特意问顾晋诚建议，选择一件非常正式的细条纹灰色条纹西装，俊秀挺拔, 风度翩翩。
顾晋诚依旧是纯黑色的三件套商务西装，带着一种超越年龄的成熟魅力。
当顾晋诚和顾文越站在致远集团签名墙边合影时, 顾崇欣慰地直叫公司的公关多拍点照片, 笑得满面红光。
顾文越望着闪光灯, 和公司众多员工, 都有些错觉
——仿佛是要和顾晋诚开一个官宣发布会之类的。
不过似乎也差不多。
在致远集团官方微博上，有今晚庆典的消息放送, 顾文越的出现自然是带起一阵阵热度。
也因为顾文越的缘故, 致远集团的“年终情况”，从年终奖, 员工福利待遇，现场情况等都来一次大起底。
当不少员工晒出公司的年终礼品时候, 惹来许多网友的羡慕。
“原来致远集团的待遇这么好吗？”
“致远集团年底这些也不算什么, 一年的传统节日发的东西加起来才多呢”
“大概是因为自家就有工厂和品牌, 要什么没有？简直是涵盖衣食住行”
“老板也好啊！（这是老东家了，应该有发言权。对外做慈善, 对公司内部待遇真的好，尤其最底层的员工”
“是的了！就是听亲戚说中高层很不好混的, 考核很严格”
“是因为顾晋诚吗？”
“好像是, 顾晋诚的管理手段很严苛吧。”
“飘过一个小顾顾粉丝，不知道大顾对我们小顾顾会不会很严苛”
“啊哈哈哈哈, 应该不会, 看小顾顾那模样就不会, 舍不得！”
“也是, 我们小顾顾吧，人对他不好他肯定跑，老咸鱼会享福了~”
-
庆典现场，是一场声势浩大的晚会，宛若小型的春晚，既有经验丰富、台风稳健的男女主持人，也有精彩的专业表演和串场的员工表演。
顾文越就和顾晋诚、老父亲一起，靠近舞台的桌上，周围是一些公司的高层。
他几乎都没见过，除了郑野。
在五彩斑斓的舞台光中，顾晋诚侧身靠近顾文越：“闷吗？”
庆典的流程很长，光舞台表演就众多。
顾文越道：“不闷啊，东西还好吃。”
到领导发言环节，顾晋诚没上去，让顾崇这位董事长去。
顾崇上了台，心里倒是波澜起伏地感慨一番，看看这么多员工和热闹的场面，再看看两个意气风发年轻俊秀的孩子，倒是未语先笑。
顾崇简短地发表两句想法，以做对大家的鼓励，临时叫主持人先跳到抽奖环节去。
底下爆发出一阵阵掌声。
顾文越轻声打趣：“父亲倒是知道大家想的。”
过春节，自然是想要讨个彩头图个热闹，安排在后面是好，但就没有这样临时抽奖的好玩。
顾晋诚握住他的手，捏了捏指骨：“你想要什么？”
他今晚喝了点酒，掌心特别暖。
顾文越眼帘微抬，细细看他，又不能看得太久，只觉得他好像难得喝酒，上次都不知是几时，
——喝了酒的顾晋诚，总是有种特别的气质。
顾文越的手指动了动，拇指划过自己其他手指的指尖，想起第一次，他给自己剪指甲。
想起那种细微电流在他触及自己指尖开始生发。
现在好像已经不会再因为这样的触碰而产生电流感，但会引发另一种全新的渴望。
——触碰，不够，需要拥抱，需要接吻，需要更多更深入更彻底的互相拥有。
顾晋诚见身旁的人似乎陷入了微妙的彷徨中，精致的桃花眼中透着淡淡的光，似乎有些晃神。
没等顾晋诚询问，便见他扬起眉尾，看过来。
“怎么了？”
顾文越微微摇头，不想告诉他，只用手指在他掌心挠了挠。
等顾晋诚上台讲话和抽奖时，似有万丈光芒都落在他的肩头，往日温柔的男人，展现出另一面，更有气魄胸襟，甚至在顾文越耳中听来极为性感低沉的语气，在此时此刻经过话筒的放大，变得如此稳重，透着一种能够让人信服的足以稳定军心的气质。
在顾文越翘首望着台上的人时，他也是顾晋诚凤眸中唯一的存在，安静低调而又矜贵俊秀。
之于顾晋诚而言，他是晦暗沉重的世界中的一抹亮色，轻快的，跳跃的，活泼的，可爱的，甚至某些时刻，像是一块拼图那样，完整了他整个拥有某种缺失的生命。
从舞台走向顾文越时，顾晋诚再次明确，他是在走向一个内心真正的渴望。
从前或许是可望不可即的，是一步步试图靠近的，如今，顾文越就在前方，他只需要加快脚步，就可以站到他的身边，被他温柔地注视，得到他满怀的热诚与爱。
顾文越在顾晋诚靠近的时候，稍伸手过去，被他紧紧地握住，那种力道很重，重得一下击中他的内心。
“是不是有点醉了？”
顾晋诚坐下，“没有。”
若说是醉，也是醉倒在他的星湖般的耀眼眸光中。
在他说话间，抬手正一下领结。
顾文越瞧见，默默地收回视线。
——领带这个开关，好像又打开他内心的某种隐隐约约作祟的欲念。
大庭广众，可真是不合适呢。
顾文越心虚地喝饮料，视线在面前的菜色上转了转。
-
发红包的阶段，不少员工都发现，有些红包袋子还会附感谢赠言。
“这是个别有的吗？为什么我的没有？”一个人将红包袋子往下倒了倒。
“我有，好像是顾文越写的！！天啊！”
“真的吗？让我看看。”
圆桌上，大家都在拆红包，本来有些人准备将红包带回家，听到可能有顾文越亲笔写的赠言，就从包里再取出来认真研究。
有人大着胆子去问了上级领导，得知真的是顾文越所写。
得知此事的员工，不少都拍摄照片发朋友圈，惊喜抽中顾文越的“墨宝”。
席间，还有许多人来找顾文越合影，他都笑着应了。
现场还有人说，今天顾文越比顾总还要紧，几乎成公司吉祥物。
有的人甚至来敬酒的时候，敬顾文越。
顾文越只能以茶代酒。
手机的微信消息跳出来，顾文越点开看到一张现场的照片，以及顾晋诚的微博。
是安雪从微博转进群里。
顾晋诚的微博po了一张活动现场的餐桌和顾文越的手，在昏暗的灯光中显得皮肤白皙细腻，手指骨节匀称修长。
他的无名指戴着戒指，拍得很清晰。
顾文越看了看，去看正在和别的高管应酬的顾晋诚，再看发送微博的时间以及评论区。
“这是小顾的手吗？！！！好好看！！！”
“秀恩爱，咦惹，好酸好酸”
“小顾看起来真是认真地吃东西呢！”
“戒指戒指戒指！”
“是我们小顾顾跟大顾说发微博吗？哈哈哈真棒，在正主微博嗑糖感觉真好”
“小顾顾就是快懒死了，自己微博也不发”
顾文越想，这……
面对着满桌子的菜，谁记得要发微博呢？
——当然，他的确是懒，他也不否认。
此时，顾晋诚扭头看了眼他，见他正看手机，不知瞧见什么，侧脸都是带着笑意。
而这份笑容似乎会通过空气传染，让他也不自觉地想要会心一笑。
-
回家时，顾文越坐在劳斯莱斯上，有些困倦。
在太吵闹的环境呆得太久，他有恍惚感。
偶尔瞥见顾晋诚的领带时，眼眸闪了闪。
顾晋诚喝了酒，领带扯松，上车后也解开衬衣第一粒扣子，随着呼吸吞咽的细微动作时，喉结的涌动，显得极为性感。
正瞎捉摸，顾文越被他握住手，往腿上放，用力地按进自己的五指间，扣住自己的手。
顾晋诚的视线落在他的手腕和手指上，尤其是五指相握的时候，他右手的戒指和顾文越左手的戒指合在一起。
——只是很简单，很平常的事情，可在他眼里却如此特别，像是一种绝世难寻的仪式。
到家，顾文越扶着顾崇回房间休息。
他几乎是被顾晋诚拽往楼梯。
两人都没有做声，沉默，快步地往前走，西装的衣摆掀起衣角，却无人说话，空气中灼烧着某种热烈喧嚣的火焰。
越来越快的脚步声，逐渐默契地趋同，等刚踏上四楼的台阶，还在走廊上。
顾晋诚就顺势揽住顾文越的腰，另一只手掌托住他的后脑勺，吻上去。
顾文越则急切地甚至带点不耐烦地偏过头，避开他的唇，去吻他的喉结，情急和激动中，拽住领带的动作过于用力，以至于顾晋诚想要仰起头配合他时感觉到领带一直被他往下拉，脖子上的青筋都暴起。
然而，青筋暴起的力量感让顾文越更加沉迷，几乎性感到无以复加。
两人一边纠缠，一边推推搡搡进卧室。
喝过酒的顾晋诚带着某种平日少见的霸道凌厉，几乎是带着一些粗暴地思考顾文越的西装和衬衣，拽开皮带时，一端打到了顾文越，他竟然猛的抽了一下，不疼，是饱胀的酸涩。
顾文越却不让他脱自己的西装，两人像是在你来我往的对抗，直到进浴室。
没有开灯的空间里，顾文越双手撑在洗手台上，在混乱燥热中，滚烫的掌心感觉到大理石面的凉意。
他听见顾晋诚动作快速而烦躁地打开什么瓶瓶罐罐的东西，而他的胸膛隔着西装衬衣贴紧他光滑的后背，粗糙的摩挲还不及细细感受，就被撕咬住后颈的肌肤。
似痛非痛的感觉袭来的瞬间，顾文越本能地握住了洗手台边缘，猛的仰起头，发梢往后甩起弧度。
镜子里，是模糊的、混乱的、迷乱而又痛快的他，和他。
……
泡过澡，顾晋诚抱着顾文越去休息，在他软绵绵地依偎、沉入梦境中时，他捏着那枚情侣戒指，缓缓地转动，缓缓地沉思。
在顾文越无意识地反手捉住他的手指时，他悄无声息地说：“文越，我们几时换一枚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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