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学针灸


  李父一听,心痛得如针扎般,这傻孩子肯定是拿自己扎穴位了。一如当年的自己,傻傻地往自己身上扎,她才多大啊?

  李父耐心地给她讲了他的领会,对针灸他也不是大拿,只是懂得怎么扎,好多东西都是这几年跟古书上学的。

  父女俩一个教一个学,很快就将李小玉的疑问解决。

  “小玉儿,把裤子挽起来,给我看看。

  李小玉往后缩了两步,李父虎着脸道:”站住,我的话你也不听吗?“

  “老汉儿,其实没啥,过几天就会好的!”

  李父虎着脸不开口,执意要让她挽起裤脚。

  “小妹,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李小玉瘪嘴,看就看吧!反正都这样了,还能咋的!她挽起裤脚,露出青紫的小腿。

  李父眼睛紧紧地一闭,手都在发抖,好想打这死孩子。怎么能在自己身上这么扎?万一失手怎么办?身边连个救护的人都没有,真是胆大包天!

  “你这孩子,让我咋说你,怎么一点不知道轻重,要是出了事怎么办?你才多大啊,就想上天了,没人管得了你了,是吧?”

  “老汉儿,老汉儿,不生气哈,你看我好痛的,走路都痛!唉哟,好痛啊!”

  李小玉边叫边偷眼瞧李父,见他并没有生气,脸上有的只是心疼才松了口气。

  “要是能弄到个扎针用的模型就好了,我还是听我师傅说过。有一种专门用来学针灸的人偶,扎上去就跟扎在人身上的感觉是一样的。”

  “老汉儿,你什么时候有的师傅啊?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起过?”

  “他哪敢说,你奶奶在家的时候,他提都不敢提一下。久而久之的回来什么也不说了。都是当年我的错,让你爸受了这么多年的苦。

  当年我发现他学医的时候,也是跟你现在的情况差不多。只不过比你要大几岁,那时你爸刚好十五岁,我们那里过大军,留下一受伤的军医在村里住下,他天天去帮人家干活。

  那军医好像是姓袁,至于叫什么我并不知道。我知道他学医也是因为你这样的情况,臭小子一点深浅不懂,就往他身上扎。

  他啊!哼,比你这还严重,整个一小跛子,被你奶奶借机打了好几回。挨完打,他还是要跑去学。

  实在是拿他没办法,我能做的就是给他遮掩一二,没想到如今还真是学有所成了!看来你那师傅能量不小,能把你一个没上过学的乡下小子教成今天这样,我们应该感谢的是袁军医!”

  李小玉两辈子都没听说过老汉儿还有师傅的,上辈子也许是因为他觉得自己没脸提及师傅,才从来都不对家人说起的。

  这辈子又是因为什么呢?现在的李父混得比原来好很多了,没有什么可以拖累他的,是还有什么顾虑吗?

  李小玉飞快地在脑海里闪过各种念头,她很想去拜见一下这位军医袁师公。

  “少瞎想,我都二十几年没师傅的消息了,不知道他在哪里!”

  李小玉听到二十几年没见过,不知道他还记得李父这个弟子不。

  “老汉儿,没事哈,你们以后会遇到!”

  “但愿吧!现在连在哪里都不知道,有什么好奢望的!”

  “从明天开始,要学扎针等我回来,在我身上扎就是,不许往你身上扎,小心挨打!”

  “老汉儿啊,在你身上扎也会痛的。”

  “这些事,你少管,我会这么安排心里有数。今天就别学了,好好休息,等我回来再说!”

  “好吧,我听,都听!”

  李小玉决定今天就放假一天,啥也不用学。最好有个灰笼,再往马架子上一躺,那才叫悠闲的日子。

  “承继,在家没有,我来找你有事,快点开门!”袁辉在外面大喊。

  李承继跑去打开大门,李小玉这下终于解放了,有人来了,老汉儿不会再说什么了吧!

  李父瞪小女儿一眼,一点也不省心,学针灸是那么容易就成的吗?

  袁辉和袁朗随李承继一起进来,搬家时兄弟俩来过一次。临走时,李承继跟袁辉说过,如果有自家的信,就让他送过来。

  “袁辉,你先坐会儿,如果事情不急的话,就吃过早饭再说,怎么样?”

  袁辉兄弟一听有早饭吃,也不急于说事了。

  “行,那就吃了再说!”

  一家人匆匆吃过早饭,上班的人都走后,袁辉对李承继道:”有两件事:一,邮局送信的人说有你家的挂号信,是你大姐的,还有你小妹的包裹,让你们去邮局取。

  第二件事是红星村的村长来找你,让你去帮村里捕鱼,他说还按上次的分成给。现在正在我家等着,你去不去?去的话,把我和弟弟也带上吧!“

  ”你家情况怎么样?“

  ”别提了,上次分的鱼家里只吃了两条,其他的都拿去换了粮食。平时再掺合着野菜,总能有个半饱。但要想吃饱一次,真的太难了!你去吗?“

  ”你让我想想,明天给你答复,怎么样?你回去原话对周村长说就行,明天我去村子里找他。“

  ”那你一定要得带上我们兄弟俩,可千万别忘了,家里还等米过年。“

  李承继表示明白了,并再三保证,才把袁辉送出门外,并给他一小布包。

  ”你可别像上次那样,整一大串人来,就你们两兄弟,多了一个都不带。“

  ”我保证不会再出现上次那种情况,真不是我干的,但我知道是谁干的。

  是王春燕,就是平时喜欢往你身边凑,但你又不理她的那个,细高个,自恃有几分美貌,说话有点假的那个。“

  李承继想起是谁了,每次一见到王春燕,他都要躲,实在是太香了,都快把他熏晕了。

  “你可千万别把她给招来,人多了分的东西也少,不划算,下次把布包还我。”

  袁辉紧紧地抱着怀里的布包,软软的,肯定是粮食。心里既喜又紧张,兄弟俩不敢走小巷子,专挑大路走回去。

  回到家里,竟然在寒冷的冬日里,额头上起了一层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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