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设崩塌第三十四天
“啊, ”张乐新被李温语问得一愣一愣的，他看着李温语，挠挠头, 感觉自己好像有些无法反驳，只能没什么底气的嘀嘀咕咕小声说着，“但是鱼鱼是先吹的唢呐……”
“先来后到, 他吹唢呐水平真的很高的，国内这种人才也挺少的……”
“而且我导师都那么认真地邀请鱼鱼了，”张乐新越说越顺畅，声音也逐渐自信了起来, “业界顶级大牛邀请, 这诚意绝对够！”
李温语：……
“我明天也把视频给我导师看，”李温语的好胜心被激起来了, 宛若攀比似的说着，“我导师也是业界巨佬！”
“啧啧, ”张乐新摇摇头，用一种“你怕不是疯了”的眼神看着李温语，“你说的是……刘老师？”
“你觉得，”张乐新用像是看智障般的眼神看了李温语一眼，“以刘老师对娱乐圈的厌恶程度, 能愿意看鱼鱼的综艺视频？”
李温语：……
李温语瞬间从听完这首《十面埋伏》后的上头攀比状态中清醒了过来。
是啊。
他的导师……是刘连山。
想到自家导师的牛掰程度和对娱乐圈的极端态度, 李温语瞬间清醒。
李温语想着想着，不禁悲从中来——就因为这，他最近追个星都要偷偷摸摸的。
而自己刚刚简直像是鬼迷心窍, 居然还想把鱼鱼的视频拿给自己导师看。
李温语感觉自己去拿给自己导师看的行为无异于自曝, 为了共创师生和谐氛围, 李温语最后还是没把这视频发给自己导师。
他叹了口气, 登上了因为考试有一段时间没上的微博号，准备连夜给方寻瑜肝个琵琶的分析视频。
虽然在导师的支持这方面上略输唢呐组一筹，但是他绝不能摆烂，该有的分析科普向视频还是要有。
——而且绝对不能比上次发的唢呐分析视频差。
就在李温语斗志满满地剪视频的时候，网上已经炸了。
方寻瑜弹琵琶的视频下，各个网友们讨论纷纷。
【呜呜呜，我已经看了不知道多少遍了，跪求《与你同行》节目组出音频啊！！孩子想要单曲循环！！！】
【真的好听，算是最好听的一版《十面埋伏》了！！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一个不懂欣赏的人都听得特激动。】
【对对对，而且听起来特别舒服！是那种一个人就弹出了千军万马的感觉。】
然而即使方寻瑜弹成了这样，有些黑子依旧在黑。
他们把方寻瑜的视频，投给了一个专门做音乐区点评鉴赏的博主，这博主以毒舌和批评人为主，以点评毒舌著称，甚至自称为“人间清醒”。
但是这个博主虽然毒舌，但是有时候分析的角度清奇，确实有点东西。
他的粉丝却并不少，也总有些人总喜欢用发表与大众观点不同言论来显示自己的与众不同，不少人甚至觉得看完点评后恍然大悟。
@人间清醒点评机V：不少人给我发来方寻瑜弹《十面埋伏》的视频，让我点评一下。
@人间清醒点评机V：先不说其他的，虽然方寻瑜弹的听起来确实可以，但是鄙人不才，正好学过一点琵琶，方寻瑜的这个轮指的动作非常奇怪，而且我导入软件，对比了其他的《十面埋伏》的音频，发现方寻瑜有段谱子弹的根本不对，也怪不得当时我听的有段怪怪的。
@人间清醒点评机V：其他的就不细挖了，不过方寻瑜的这些，忽悠外行应该够了，我都差点被忽悠进去。
“人间清醒点评机”这几条微博一发，不少人看到评论以后，也开始装作很懂的样子，纷纷在#方寻瑜 琵琶##方寻瑜 十面埋伏#的评论里面发表不同意见。
【虽然但是，好听是好听，粉丝没必要捧的这么高吧，有点过了。】
【就是，而且有段谱子是背错了的，不过也倒是能说明方寻瑜这次确实没放音乐，是着的自己弹的，粉丝也别一直吹了，黑子也别尬黑了。】
正在激动的路人：？？？
看到这种发言，黑子乘胜追击。
【绝了，粉丝一天天地在这吹啥呢，这会尴尬了吧。 】
【就是，方寻瑜那吊车尾的水平，能弹的多么好啊，这首估计练了不知道多少遍了，正好拿出来澄清的吧。】
【笑死了，不会为了澄清，把三公舞台压箱底的技术都拿出来了吧……】
……
网上说什么的都有，因为这个“人间清醒点评机”的言论，原本一切向着好方向发展的舆论又开始两极分化。
甚至有些不懂音乐的网友们，本来听完满是震撼，看到底下评论的那些“不专业”“也就忽悠忽悠外行”这些言论的时候，原本觉得方寻瑜弹的不错的网友们居然也忘记了刚刚听的时候的震撼和上头，甚至接受了自己是外行，就是看看热闹，也听不懂的言论。
“鱼鱼的鱼池”里。
【方寻瑜是我老婆：管理姐姐@方寻瑜是我的，这些黑子要怎么弄啊？我们也不懂这些，也不敢乱说，但是现在外面都再说我们硬吹，气死我了啊啊啊啊！】
这次“管理姐姐”回复的很快。
【方寻瑜是我的：去找专业人士问问，@唯爱鱼鱼崽，你去联系“今夜闻君琵琶语”这个博主，@方寻瑜是我老婆，记得收集证据，互联网不是法外之地。】
【唯爱鱼鱼崽：收到！其他人不要去相关专业的博主下刷屏，我们分工合作！】
不知道为什么，屏幕前的小助理看到这句以后，总感觉自己好像在接自家老板的命令。
——这难道……是管理者共有的那种压迫感么？
小助理想了想，继续在群里问了几句。
【唯爱鱼鱼崽：其他人呢？需不需要也对接其他琵琶方面的博主？】
对方回复的很快。
【方寻瑜是我的：都可以，但是用处并不大，只要一个领头的大博主发了，其他的都会关注到这件事的。】
【方寻瑜是我的：注意不要去私信刘连山，他不喜欢跟娱乐圈沾边。】
【方寻瑜是我的：我这里还有事，大家加油，记得相信鱼鱼，他真的很厉害。】
“管理姐姐”说了几句就匆匆下线了，下线之前还不忘给鱼鱼吹个彩虹屁。
小助理在收到消息后立刻联系了“今夜闻君琵琶语”。
圈里弄到对方的电话并不难，小助理发微博私信以后对方并没有回应，一咬牙，用工作手机给对方编辑了一条短信。
【您好，请问是‘今夜闻君琵琶语’大大吗？】
【很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了，您的电话是从您演出的信息上查到的，很抱歉打扰您，想请问您最近有没有时间，也像是分析鱼鱼的那首《兰陵王入阵曲》一样，分析一下这次《十面埋伏》呀？】
小助理虽然在极力卖萌，但是依旧掩藏不住常年在娱乐圈里打工的专业度。
小助理想到对方的电话号码就这么大剌剌地挂在网上，有些怕对方分析鱼鱼的视频出来以后会被冲，还善意地提醒了一下对方。
【您放心，其他鱼鱼粉不会对您进行狂轰滥炸，但是为了防止极端粉丝和黑子，还是建议您换一下电话好吗，太容易查到了，有些不太安全。】
【而且还容易被诈骗，大大一定要保护好个人信息啊！】
刚刚接到郝弘霍带着诚意的电话，又收到短信的李温语：？？？
——好家伙，他的信息泄漏的这么明显吗？！
因为这短信的内容跟刚刚的电话内容简直一模一样，简直像是把刚刚的语音转文字，李温语甚至特地留意了一下这个电话号码。
只看了这个电话号码一眼——
李温语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住了。
他是楚怀瑾的粉丝，虽然每次都因为专业不符合去不了楚怀瑾工作室，但直到现在，他还在留意楚怀瑾工作室找人的广告。
李温语对数字非常敏感，高中考大学时期，他甚至把当时楚怀瑾工作室的招聘信息背的滚瓜烂熟。
而这个电话号码……最开始是出现在楚怀瑾工作室的招聘信息上的，随着工作室职能的优化才消失，但是投简历的邮箱的那个@.xx.com之前，就是这个电话号码。
再结合这短信里那卖萌中透着专业的语气……
李温语人傻了。
他愣愣地看着手机，感觉自己的脑袋完全转不过来了。
——这是什么情况？
方寻瑜粉丝打入楚怀瑾工作室内部？
还是……两家已经成了一家了？
想不明白的李温语打开微博，准备把自己刚刚转码好的视频上传，视线在看到#楚怀瑾方寻瑜 CP大旗#的时候，瞬间悟了。
——原来如此。
李温语一边发着视频，点进了热搜。
感觉自己的疑惑得到了解释的李温语满脑子只有一句话——
怀瑾握瑜……
好家伙，这让他很难不磕。
*******
在网上吵的轰轰烈烈的时候，“今夜闻君琵琶语”的视频也迅速地发出来了。
这个视频比上个《兰陵王入阵曲》更详细，甚至李温语解释的声音更激动。
“啊啊啊啊！这是大佬啊！！”视频的第一句就是一个激动的男声。
【笑死，我就知道大佬要发视频，这声音好激动啊哈哈哈哈。】
【大佬！你快讲讲呜呜呜，打死那个黑子的脸！】
【大佬，方寻瑜的轮指真的有问题吗？还有那一段，是背错谱子了吗？】
……
“今夜闻君琵琶语”的微博一发，不少网友像是游.击.战式吃瓜，一个一个据点转移，看到又一个专业的分析微博发了以后，立刻转移到了“今夜闻君琵琶语”的微博底下。
因为上次对唢呐的分析，以及央音的锤，“今夜闻君琵琶语”的专业度在众人心中毋庸置疑。
“太牛了，太牛了，”跟不少人想的中肯意见完全不同，这视频在专业的分析之余充满了夸奖和赞美，彩虹屁到令人发指的程度，他一边解说一边不停地感慨着，“这轮指也太颗颗清脆了！！”
“这才能称得上是大珠小珠落玉盘，”视频里，李温语源源不断地彩虹屁像是不要钱般的涌出，他声音激动地说着，“他的这个轮指居然没有一丁点的杂音！！”
“太牛了，”他感慨着，“这种程度的轮指我完全做不到。”
“太干净了，他好听了。”
“让我们0.5倍速学一学鱼鱼的指法，”李温语看的心痒痒，却在弹了几下琵琶后叹了口气，“虽然好一些了，但是还是有杂音。”
“果然是我的问题，呜呜我们继续看大佬是怎么弹的……”
这视频一边吹着彩虹屁，一边分析跟大家分析着，不论是从意境还是技巧上，李温语都分析地格外仔细。
因为期末论文就是分析的《十面埋伏》，李温语这个视频做的顺畅而流利，各个版本的《十面埋伏》信手拈来，一个视频除了彩虹屁以外，引经据典，专业度极高。
网友们听着这专业级别的彩虹屁，听得一愣一愣的。
【救命，奈何我没文化，一句卧槽行天下。】
【卧槽！博主是真·大佬，夸的我一愣一愣的。】
【笑死，之前那个脸痛不痛啊，这视频一出来就赢了吧，大佬也没说这轮指的手法不对，还对着方寻瑜的视频练轮指了！】
“我看了看，鱼鱼的谱子确实有一段跟我们现在弹的《十面埋伏》不一样，但是我总感觉……他这么处理好像更有感觉一点。”
“不一样的地方是走队那一段，他把曲子这样一改编……感觉在静悄悄的里面加了一些紧张感，而且这一段其实是变得最明显的，他用的整个谱子都有些不太一样，”视频里的声带着纠结，“我试着扒了一下谱，感觉这个改编确实绝，但是《十面埋伏》实在是太经典，我也不敢妄下结论……”
视频里，李温语的声音带着纠结。
“我把这段谱扒出来发给我导师了，”李温语最后总结着，“这首《十面埋伏》真的太完美了，不过要不是我们搞琵琶的大佬们极度不喜欢娱乐圈，这版甚至都能进教材了……”
李温语感慨着。
网友们听愣了，鱼粉们支棱起来了。
然而——
有黑粉装成了粉，跑到了刘连山的评论区下面开始“假装”安利起来了方寻瑜。
【刘教授，您去看看娱乐圈偶像方寻瑜的琵琶！他弹的好好的！】
【刘教授，央音的学生都发视频夸我们方寻瑜了，他是真的很厉害的！您不要对娱乐圈有偏见呀，这样不好的！】
……
果然这一波引起了刘连山的注意。
他在微博冷漠地回了一句——
@刘连山V：没兴趣，不看。
刘连山发完微博，继续研究起来刚刚自己的得意门生发的琴谱。
《十面埋伏》作为琵琶的经典名曲，众人对他的研究却从来没停下来过。
因为《十面埋伏》是从古代流传至今，期间乐谱有遗失，改动之类的也较为常见，甚至研究现在还在研究新编。
但是这个谱子有些不同。
现在的新编改编的研究方向，都是在传统音乐的基础上，加入流行音乐元素，进而让听众更容易接受中国传统音乐，也不会显得那么单调。
而这个谱子……
刘连山只觉得有些熟悉。他拿出来琵琶弹了一番，感觉自己越弹越激动。
他甚至感觉整个人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
这谱子，不是新编。
这谱子……是那几乎失传了的，原本古籍版本。
当他见到这段谱子里熟悉的一段，跟自己曾经见过的古籍里的残本重合的谱子的时候，心中完全确定了。
刘连山深吸一口气。
他拿起手机，激动地自己学生信息轰炸着。
【你从哪里看到的这谱子？？】
【速来办公室！！】
……
“老刘啊，”就在李温语收到导师信息，刚到办公室，纠结着怎么跟导师委婉地说着的时候，谭弘济乐呵呵地走了过来，对着刚到在办公室的李温语笑笑，“你这学生，科普做的不错。”
“不过你应该对这孩子不感兴趣，先说好了，到时候我要招人，你别跟我抢……”
谭弘济的手上拿着手机，正在播着李温语的那个分析视频。
规规矩矩站在一边大气都不敢出的李温语：！！！
他看着谭弘济的手上拿着那个正在播自己讲解视频的手机，脑海里只有两个字——
完了。
而刘连山听到这个旋律后则是立刻认真起来了，他甚至都没仔细听老友谭弘济的话，一把像是宝贝一样迅速接过谭弘济递过来的手机。
他仔仔细细地听完了李温语发的对方寻瑜弹琵琶的视频的分析，又在下面的“相关推荐”里看到了原版视频。
这原版视频的气势像是在战场一样，那扑面而来的琵琶武曲的魄力和故事中的生离死别让刘连山脸色一变。
这甚至不完全是古曲带来的气势。
演奏者的共情和感染能力也极强。
刘连山看着这年轻而又陌生的秀气面孔，心中惊叹——
演奏者看起来年纪并不大，但是这功夫居然如此深厚。
尤其是那那轮指处，清脆的轮指声绝对是细微之处见真功夫。
刘连山越看越激动，甚至方寻瑜一曲结束后，他大手一拍，意犹未尽地喊道：“好曲！！”
“老谭啊，”看完视频的刘连山两眼放光，“这是哪个高中的娃娃？”
“长得也怪俊的。”
“准备考到咱们学校不？”
“咱们是不是快到提前招生的时候了来着？”
“这是我们琵琶届的紫薇星啊！”刘连山越说越激动，“我现在……都很难弹到这水平啊！”
“这气质，这身板，”刘连山越看越喜欢，“天生就是吃琵琶这碗饭的！”
突然给自己多找了一个抢人竞争对手的谭弘济：？？？
“这孩子混娱乐圈儿的，”谭弘济那了手机，推了推老花镜，中气十足地对着刘连山说着，“是你不喜欢的那一类！”
刘连山：？？？
“谁说我不喜欢的，”刘连山听到“娱乐圈”后表情变了几变，最后一拍大腿，神色坚定地说着，“这么好的孩子，混点娱乐圈怎么了？”
“还有你，”刘连山嗔怪地看了站在一边的李温语一眼，“你老师我又不是老古董，分析用着这么藏着掖着了？居然就光给一个谱子。“
“还有，你这分析，不比你那期末论文写的还好？”
被老友震惊到了的谭弘济：？？？
突然被导师谴责了的李温语：？？？
*******
网络上，黑子们刚洋洋得意着看着自己刚刚的杰作，他们拿着刘老冷漠的回复，四处叫嚣着。
【啧啧，刘老最讨厌粉丝安利了，方寻瑜琵琶弹的再好，被刘老这么一拒，估计也没有什么出头的空间。】
【笑死，只不过是一个学生夸了几句，说不定还收了钱，粉丝这是真飘了吧，啧啧啧。】
【粉丝真脸大，登月碰瓷，真是丢人出圈了。】
……
委委屈屈的鱼粉：！！！
人很容易证明自己做了什么，但是很难证明自己没做什么，就在鱼粉们在讨论怎么澄清的时候——
刘连山居然回微博了。
他在粉装黑的评论底下一条条回着。
@刘连山V：嗯，听了，谢谢安利。//@刘教授，您去看看娱乐圈偶像方寻瑜的琵琶！他弹的好好的！
@刘连山V：嗯，发视频的是我学生，方寻瑜确实很厉害，我只是对娱乐圈的某些现象和某些行为有偏见，不是特定的人//@刘教授，央音的学生都发视频夸我们方寻瑜了，他是真的很厉害的！您不要对娱乐圈有偏见呀，这样不好的！
甚至还专门发了一条微博。
@刘连山V：之前在没看小友的演奏视频的时候说了一些片面的言论，方寻瑜小友真的很不错。看网上有对小友的水平提出了质疑，其实小友弹的现已近乎失传的古籍版本，并没有弹错，谢谢粉丝们的介绍。
黑子们：？？？
鱼粉们：？？？
吃瓜网友们：！！！
【卧槽，我震撼了，这个发博频率，这个客气的语气，这对待娱乐圈里人的态度，这真的是我知道的那个刘教授吗？？】
【我也震撼了，这真的不是方寻瑜粉丝把刘教授的号盗了以后发的吗？！？】
【@微博小助手，能不能查盗号啊？】
在全网都在震惊刘连山这几条画风骤变的微博的时候，刘连山正在忙着跟自家多年的好友攀比。
两人对方寻瑜两门乐器兼修都没表示什么异议。
但是在主次问题上，两人莫名开始了攀比。
“我回了他的粉丝，你都没有微博，他肯定看到了以后觉得琵琶这边更重视他，”刘连山对着谭弘济摇摇头，“而且琵琶演出受众广，国际演出也多，对他在娱乐圈里的演艺事业也有好处。”
“我专门录制视频邀请他了，”谭弘济摇摇头，也寸步不让，“唢呐本来就学的人不多，好不容易出来了这么一个好苗子……”
“而且我之前就已经联系他的经纪人了，他经纪人说等他结束了这个选秀问一下他的意愿，看看他本人愿不愿意作为特招生进来……”
感觉自己被压了一头的刘连山：！！！
已经看愣了的李温语：……
刘连山行动力很强，在网友们纷纷玩梗说是鱼粉黑了刘教授电脑的时候，因为跟谭弘济攀比的视频也出来了。
视频中，那一向是严肃的很的刘教授笑得一脸慈祥，极力地邀请着方寻瑜到央音研究琵琶。
他也暗戳戳地提了几句谭弘济。
“你在琵琶上的才华和光芒比在唢呐上更甚，我们国家的琵琶事业需要你这样的后辈来填补，欢迎你结束选秀后来找我聊天。”
“以及，期待你在三公里的琵琶表演。”
众人：！！！
这一番操作下来，众人看傻了。
【那个，刘教授，您要是被威胁了就眨眨眼。】
【卧槽卧槽！！方寻瑜好牛我已经说累了。】
【好家伙，方寻瑜，你究竟还有多少惊喜是朕不知道的！】
这还远远没有结束。
那个一直不怎么关注社交网络的唢呐大佬谭弘济在陈连山发完视频以后，火速主册并入驻，然后……亲自下场跟刘连山抢人。
两人在众人眼中不食人间烟火的国家队艺术演奏家，像是两个小孩一样，也在网上像是扯头花般拉扯着方寻瑜到底是应该多参加唢呐演出还是琵琶演出。
甚至因为两人的讨论，#方寻瑜 唢呐还是琵琶#的话题居然也登上了热搜。
看神仙抢人看麻了的网友们：！！！
无人理会白忙一场甚至感觉给方寻瑜做了嫁衣黑子们：？？？
网友们适应了这像是推销般神仙打架的拉人后，不少看热闹的网友还发起了一个“你觉得方寻瑜应该更侧重琵琶还是唢呐”的投票，十几万人的投票居然诡异地势均力敌地平票了。
【虽然但是，有谁还记得方寻瑜是秀人的吗……】
【笑死了哈哈哈哈为什么突然感觉好笑了起来，要是成团了岂不是都不用担心没有舞台资源了（狗头）】
【哈哈哈哈为什么这个走向这么好笑啊，谁还记得这个话题一开始其实在说方寻瑜水平不行的来着哈哈哈，现在已经成了神仙在打架抢人了。】
时刻关注着网上动向的牛导：？？？
——他谢谢热心网友，在面对像是选清华还是选北大这样艰难的抉择的时候，居然还记得方寻瑜其实是在他们这选秀。
而另一边。
突然被各种采访、唢呐代言、琵琶代言、乐器行、少儿培训班广告都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机会，争分夺秒地给方寻瑜发出了邀请。
甚至民乐协会也对方寻瑜发出了正式邀请，还是琵琶唢呐双份的。
这些代言和采访指名道姓要求方寻瑜，甚至不介意方寻瑜现在还在同行村里，只为了提前抢占名额，预定方寻瑜出了同行村以后通告。
突然被一连串自己以前都够不到的通告砸懵了的经纪人郝弘霍：？？？
******
同行村里。
直播还在一直进行着。
因为这次直播是按照组来的，直播人数非常多，算完每个人的直播时间，大概预估整场直播要差不多持续四到五个小时。
方寻瑜在弹完一曲琵琶以后并没有一直占着自己组的镜头，而是把镜头让人了其他人，让每个人都有展示的机会。
个人才艺展示完了以后，大家又按照观众的要求，在没透露三公内容的基础下，一起直播练了一会舞蹈。
练完舞以后就是像是读评论般跟观众们唠嗑的环节，不少人粉丝在弹幕上问着自己想问的问题，选手们都在认真地回答着。
“对三公舞台有没有信心？”季临风完评论笑了笑，“当然有信心，我们三公舞台可太牛了，瑜瑜和楚老师一起编的诶！现在基本上快成型了，还在最后的微调中，服化道之类的也都已经报上去了。”
“鱼鱼在三公会弹琵琶吗？”方寻瑜努力地看着滚动的评论，点了点头，“当然会。”
“鱼鱼的琵琶曲子是不是谱子不太对？”这边大家在直播，并不知道网上的轰轰烈烈，但是依旧会有观众们在直播间和热搜两个地方来回横跳。
“没错，我学的就是这个谱子，”方寻瑜想了想，“但是也可能跟大家经常听的版本会不太一样。”
毕竟过去这么久了，他也不确定是不是谱子有改变。
上次听郑开霁弹的实在太差，他也不确定那些自己听着不一样的地方，是对方走调记错了谱子，还是对曲子的改编。
【！！！卧槽卧槽！刘连山刚刚也说了！！鱼鱼弹的是古籍原版！现在几乎都失传了！！】
【鱼鱼真的牛！大佬能再弹点琵琶吗？我怕我以后听这琵琶要掏不少门票钱……】
方寻瑜看着自己说完以后，突然冒出来的这些夸张的夸赞话语：？？？
评论滚动的非常快，方寻瑜甚至感觉自己有些看不过来那些奇怪的评论们。
【现在压力来到了方寻瑜这边，说吧，选唢呐还是琵琶？】
【哈哈哈鱼鱼你知道刘连山和谭弘济在疯狂地争抢你吗？刘连山都因为鱼鱼你真香了！鱼鱼想选哪个大佬当老师啊？】
【楼上怎么回事，鱼鱼当然是都要，人家两个大佬争论的重点，是鱼鱼主要修哪一门乐器哈哈哈哈哈。】
……
方寻瑜看着不停滚动的“刘连山”“谭弘济”“打架”以及“唢呐还是琵琶”，方寻瑜没看太明白评论，他眨眨眼，语气中带了些疑惑——
“刘连山和谭弘济是谁？为什么要打架啊？”
众人：！！！
【救命，两个大佬怕不是要哭晕在厕所，我为你放下面子，却在你这里连名字都没有哈哈哈。】
【真的，大佬们不要面子的吗！鱼鱼你清醒一点啊！那是你学的两个乐器里的顶尖大佬啊！！】
……
就在评论纷纷感慨的时候，完全不知道前因后果的方寻瑜怎么琢磨怎么感觉奇怪。
他在直播里继续语出惊人地问着——
“为什么我一定要在琵琶和唢呐里选？”
“我吹笛子或者弹古琴不可以吗？”方寻瑜有些疑惑地问出声。
“是节目组里表现了这两个，”方寻瑜想了想，推测着，“所以出去就只能演奏这两个乐器吗？”
“那我能在节目多演奏几样不？”虽然觉得这个猜测有些奇怪，也好像有点离谱，但是想到这里的规矩一向是自己琢磨不懂的奇怪，方寻瑜谨慎地问着。
观众：？？？
——不是，感情琵琶和唢呐还不是你的全部？
听这话的意思……方寻瑜这还会更多？？？
而且可能还都跟琵琶和唢呐是一个级别的？！？
评论突然沉默了。
过来一会，才有几个评论幽幽地飘了上来。
【朋友们，我麻了，不会吧，看鱼鱼疑惑的样子，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想。】
【我也是，不能吧，光是唢呐和琵琶感觉已经很逆天了……我现在已经想不通方寻瑜为什么要来选秀了，是为了纯纯的扶贫，拯救这要完蛋了的内娱吗？】
【虽然但是，我们是不是应该提醒一下两位老师，先别忙着起内讧，可能过一阵子来参与“打架”的人更多？】
【神仙打架变成神仙们群.殴？想想有点刺激，可恶，能不能有四公五公啊呜呜呜看不够啊！】
……
另一边。
正在陷入攀比的刘连山和谭弘济突然得知噩耗：？？？
——不是吧，本来他们两个就安排不过来了，怎么还要有人跟他们抢人？！？
*******
长达几个小时的直播终于快要接近尾声。
方寻瑜也终于逐渐习惯看直播的评论，学会了跟观众们的互动。
方寻瑜第一次感觉原来说话这么累。
他感觉自己一直在不停地回答问题，甚至把水杯里的水都喝完了。
因为一直在说话，方寻瑜的嗓子也微微有些沙哑。
楚怀瑾在一边就这样静静地看着。
他的手里拿着刚刚搬过来的水，却看了一眼镜头，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没入镜。
“我们组的气氛也特别好……”方寻瑜跟队员们一边说着，突然看到一只修长的手在镜头中露了半截，默默地把方寻瑜水杯中的水添满了。
方寻瑜对着楚怀瑾感激地笑了笑。
【卧槽，这工作人员的手好好看啊救命，我居然对着半截手就开始斯哈斯哈了，呜呜呜。】
【那手真的好好看，不知道为什么，这只手慢条斯理的动作，让我想到了楚怀瑾呜呜呜，真的好欲哦。】
……
然而，这条提到“楚怀瑾”的评论立刻被其他粉丝和网友们善意提醒了。
【姐妹注意圈地自萌！不要到正主面前刷这些呀啊啊啊，鱼鱼看到了不好！】
【对的！怀瑾握瑜的CP粉们我们去超话讨，一定不要在其他地方到处乱刷呜呜呜，我害怕鱼鱼之前的黑料是楚老师的警告呜呜。】
【真的！虽然这个黑料现在不攻自破了，多年老粉很难不怀疑是楚老师看CP舞的太欢了想要拆CP，我们最近确实太猖狂了，平时还是要注意哦！不然观感也会不好的！】
……
一片乱七八糟方寻瑜看不懂的问题飘过，方寻瑜找了一个自己能看明白的问题。
“怎么看自己的队员？”
“之前我分析过大家的，”方寻瑜笑了笑，他把每个组员都分析了一遍后，看着一直拿着水壶，一话不说，只是沉默地给自己倒水的楚怀瑾，眼睛弯了弯，继续说着，“至于导师……”
楚怀瑾倒水的手微微一动。
“楚老师是个很好的人，”方寻瑜跟楚怀瑾对视了一眼，“他人很有耐心，是个热心肠的人。”
观众：？？？
——方寻瑜这夸的，真的是楚怀瑾？
“而且他真的很专业，也很厉害，会用舞台讲故事，”方寻瑜继续说着，眼里带了一丝自己都没察觉出来的崇拜，他再次看了一眼就在不远处拿着水壶站着的楚怀瑾，笑容更盛了，继续滔滔不绝地说着，“还有……”
方寻瑜语气认真，一条条夸赞着。
他的语气真诚，虽然是夸奖，却丝毫让人感受不出来拍马讨好的样子。
方寻瑜的彩虹屁不像是粉丝对偶像那种有些狂热的崇拜，也不像是同事间的阿谀奉承，而是像站在同等高度上的赞赏和交流，甚至还莫名带了些惺惺相惜的味道。
“总之，”方寻瑜说完，再次看着正在帮自己不知道倒了多少次水的楚怀瑾，笑着总结着，“他是一个很好的人。”
“我……很喜欢他。”
众人：！！！
楚怀瑾：！！！
【卧槽卧槽！！！今晚直播卧槽含量过高，全程无尿点啊家人们！！建议大家都来看！！】
【救命，我以为这直播已经够精彩了，没想到这结束直播前的最后十分钟都这么刺激精彩……】
【好家伙，我也想收敛一些的，但是鱼鱼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鱼鱼！！你清醒一点！这是直播啊！！】
而蔫了一晚上的黑粉，终于在方寻瑜说完这一句话的时候，蹦跶了起来。
他们像是找到了发泄口，疯狂嘲讽着——
【啧啧啧，前有粉丝脸大如盆，推测人家国民偶像给自家正主倒水，后有正主脸大如盆，直播就说这些模棱两可的话，这不是想炒CP这是什么。】
【真的，真是粉随正主，不过没事，现在CP蹦跶地越欢，方寻瑜的黑料估计就越多。】
【啧啧啧，方寻瑜真是年轻啊，真勇啊，根本不知道跟楚怀瑾炒CP是什么下场。】
……
评论区讨论纷纷。
其中，有一条评论在那些长到离谱带着戾气的评论中格外引人注目。
【大家都在关心炒CP，只有我关心楚怀瑾在哪里吗？全程直播都没见到他呜呜】
方寻瑜看到这条评论以后，抬头看了一眼楚怀瑾，语气轻松而又熟稔——
“楚老师，有粉丝想要见见你。”
【你当叫楚怀瑾跟召唤神龙似的啊，你对着镜头喊一嗓子他就出来了？】
就在黑粉准备阴阳怪气开始嘲讽的时候，直播间里迅速传来了楚怀瑾那带着个人特色的低沉嗓音：“来了。”
紧接着，观众们促不及的地看着拿着一个里面快要没水了的透明玻璃水壶的楚怀瑾迅速出现在了镜头里。
观众们：？？？
黑子们：？？？
怀瑾握瑜CP粉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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