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设崩塌第二十八天
练习生们听到方寻瑜的问话后, 一起愣住了。
但他们很快就自己想通了。
人总是会合理化自己的行为，也会把自己听到的东西根据自己的逻辑进行加工理解。
“瑜瑜是想问什么样的表演会被观众们讨厌吧？”季临风迅速把问题梳理了一遍，继续说着。
方寻瑜点点头, 应了一声：“嗯。”
确实是一个意思。
虽然自己把能教的都教了，也帮不少人做了主题曲的改编，但是一天的时间还是太短, 他还是不太放心。
所以他想总结一下观众们讨厌的特质。
以备明天不时之需。
也可以为自己以后自己出了同行村以后的表演积累教训。
“这简单，”众人立刻合理化了方寻瑜的问题，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瑜瑜你根本不用担心。”
“观众们不喜欢的是那种表演跑调, 跳舞动作也不标准的, ”大家一边想一边说着，“想想顺位时候被淘汰的, 都是跑调和动作没做到位的。”
“对对对，”不少选手附和着, “台下观众强颜欢笑的时候，一般就是我们唱得跑调跳得也不齐的时候。”
“对对对，不少观众对造型还有要求，造型不好看的时候也会不想看舞台的……”
“有时候舞台风格突然变化，观众们也会不喜欢的……”
……
方寻瑜一边听着, 一边暗中总结容易减分的特质。
唱歌不在调上, 舞蹈跳的不好，造型丑陋，舞台风格不搭。
他垂了垂眼, 心中大概有了数。
跟他们以前……也没有差太多。
“不过瑜瑜你不用担心的, ”不少选手看着方寻瑜若有所思的模样, “你实力那么强, 大家怎么可能舍得讨厌你。”
“而且你对我们那么好，”大家纷纷点头，“选手互投我们肯定会投你的！”
……
方寻瑜：！！
方寻瑜微微睁大眼睛，连忙摆摆手：“不不不，投票还是要按照舞台来的。”
“要公平。”
方寻瑜的脸瞬间认真起来，语气也认认真真的，他生怕大家给自己投人情票，苦口婆心地说着。
“我教大家没什么的，一天时间也没教太多，大家要是因为这个原因都投我，对其他认认真真的人不公平的。”
“到时候还还是要看舞台表现投的。”
“要是觉得我表现不好，大家一定不要因为这个原因投票。”
方寻瑜生怕大家通过投票还人情，跟大家分析着选手之间匿名投票公平性的必要。
这边方寻瑜讲得认真，而其他选手对上这一双清亮的漂亮眸子后，纷纷忍不住在心中呜咽一声。
他们看着方寻瑜，不约而同地在心里同时发出了不知道感慨了多少次的感叹——
救命。
认真又不求回报的方寻瑜，真的好可爱哦，呜呜。
*******
第二天。
排位赛如约而至。
方寻瑜昨天一直忙到最后，甚至到了凌晨最后都还帮大家抠动作，努力让每个选手都能做的好一点。
方寻瑜想了想大家的训练结果，虽然他很努力，但是有些选手的基础不是一天就能补的，他只能尽量地从该编上帮助选手扬长避短，努力让自己显得差一点。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小考之前，方寻瑜总感觉心中有些惴惴的。
——感觉像是要出什么意外。
“瑜瑜，马上要直播了，快去选造型了！”那边的林星宇催促着，“不然就来不及了！”
方寻瑜点点头，想到大家说的“观众不喜欢造型难看的”，心中有了思量。
他为了票数低一点，甚至拒绝了化妆师热情的化妆。
“也行吧，”化妆师一脸可惜地看着方寻瑜，不由分说地把方寻瑜一把摁到了座位上，“不化妆可以，我给你稍微抓一下头发。”
方寻瑜：……
被造型师摁在椅子上拿着一个棍子卷啊卷的方寻瑜感觉自己好像被烤焦了。
他在《Vampire》舞台的时候也用过这个叫做卷发棒的东西，但是这是他第一次闻到自己头发上糊味。
方寻瑜：！！！
原本想趁着造型间隙睡一觉的方寻瑜倏然睁眼睛。
然后他就震惊了。
他揉了揉眼，看到灯光下镜子里的自己原本的头发都烫的有点发焦了，虽然颜色比不上那几个营养不良头发已经全黄了的队友，但是自己头上这微微泛着棕的头发配上错落的卷发……让方寻瑜莫名想到了自己在这里吃的一种令人欲罢不能每次都偷偷吃的食物——
泡面。
还是有点发黑的健康减脂的荞麦泡面。
“你这头发以前应该是染的黑茶色，”造型师看着方寻瑜，满意地点了点头，“正好洗的有点掉色，这样自然一卷，简直了。”
方寻瑜：“。”
是有点简直了。
方寻瑜有些被自己丑到了。
但是丑着丑着方寻瑜也就习惯了。
也挺好。
造型已经这么丑了，自己舞台能表演好一些了。
方寻瑜顶着自己觉得烧焦了头发，颇有心机地挑了个最简单的白色衬衫白色裤子，一身的白色，看起来非常不吉利不喜庆。
“呜呜呜，瑜瑜，你这一身好好看啊！！”方寻瑜还完衣服出来的时候，林星宇眼睛都亮了。
“真的，这一身白好纯！救命，这就是天使的造型吧……”
“瑜瑜你身材也好好哦，能把一身白色穿出感觉来的人不多了……”
听着大家纷纷夸赞的方寻瑜：？？？
方寻瑜不理解地眨巴眨巴下眼。
方寻瑜万万没想到，自己随随便便眨个眼，不少人居然捂住心口，再次深吸了一口气——
“天，这简直就是最近流行的那个新词，又纯又欲！！”
“呜呜呜，真的太可爱唯美了！！”
方寻瑜：？？？
方寻瑜不是第一次感觉到这里审美奇怪了。
上次那个丑到不行的眼镜也被不少人夸赞。
方寻瑜曾经努力地去理解这里的审美，但是现在他都没摸索出来这里奇怪的审美标准，想了想，又给自己套了一个有些松垮的浅蓝色毛衣。
刚刚大家都在夸自己唯美可爱，方寻瑜斟酌着，给自己加了一件脸谱中表达着粗犷的蓝色。
而且蓝脸的人物一般都比较有反抗精神，也正好符合这次排位自己的期许。
方寻瑜有些信心满满。
与此同时。
在排位小考开始之前，最新一期的《与你同行》更新了。
@与你同行V：小考赛前准备曝光！今晚的小考现场，欢迎观众朋友们跟我们一起直播投票哦～
【来了来了！啊啊啊啊期待排位赛啊！】
【看完这一期的唯一感想，方寻瑜是天使吧是天使吧是天使吧！！！】
最新一起的《与你同行》剪的是二公结束后的生活，以及排位赛任务的发布和练习过程，也为今晚的排位赛小考直播做预热。
所以这一期的节目并不长，但是看点依旧。
尤其是听到楚怀瑾要继续参与，并且担任导师，甚至有合作舞台的时候，弹幕里不少人尖叫地比选手们还要激动。
【啊啊啊啊！！！我眼泪都要掉下来了！！楚怀瑾的舞台啊！！呜呜呜我们已经好几年没见过楚怀瑾的舞台了吧呜呜呜】
【真的，我眼泪都要落下来了，楚怀瑾现在都要半退圈了啊呜呜，上次看他舞台的时候我还上高中，呜呜呜时代的眼泪了。】
【我一个狂叫！！啊啊啊时隔多年，楚怀瑾的舞台粉又爬回来了！！快给现在那些不知道追的什么玩意的妹妹们展示一下什么叫神级舞台啊呜呜呜】
不少人回想着当时自己追星时的盛况，纷纷感觉激动起来了。
“怀瑾握瑜”超话里，CP粉们看到这里的时候也疯了。
超话热闹的宛若过年。
【家人们！家人们看最近一期了吗！】
【看了，我已经死了，我当时只是Dream一个楚怀瑾继续当导师，我没想到还能有这一出。】
【牛导不愧是你牛导！！！您就是牛啊！怀瑾握瑜有您了不起！！】
不仅是CP粉，甚至是不少楚怀瑾的粉丝们也都听说过当时导演邀请楚怀瑾的时候碰了多少壁。
也知道现在楚怀瑾有多佛系多不爱参加综艺。
甚至不少路人回忆起当时自己追星的场景，也都开始纷纷感谢着牛导。
感谢他能不惧困难把楚怀瑾请来当导师。
感谢他让楚怀瑾能有舞台。
网上轰轰烈烈，甚至#感谢牛导#的话题都被刷上了热搜。
【谢谢牛导，当时我跟对象就是追楚怀瑾认识的，现在孩子都能打酱油了，但是我们两个听说楚怀瑾要上舞台的时候，好像又回到了以前。】
【谢谢牛导！当初楚怀瑾转型多少人痛哭流涕，现在他都不怎么出镜了，呜呜呜我们真的现在看到他就很开心了！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再次看到楚怀瑾的合作舞台啊！！！我都要嫉妒那些练习生了，救命。】
……
另一边。
发了节目心情忐忑，以为节目之前出了事要完蛋，自己也要被骂死了的牛导：？？？
他看着网友们、粉丝们一水地夸奖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他其实，啥也没干。
这都是楚怀瑾自己要求的啊！
*******
节目还在继续播着，作为方寻瑜在“换票风波”以后的第一次节目，不少喜欢陈许礼的粉丝依旧坚信着陈许礼的洗脑，认为是方寻瑜联合节目组，抢了陈许礼的位置。
当排名规则公布后，镜头扫过方寻瑜的时候，不少人已经按捺不住了。
【方寻瑜应该很想跟楚怀瑾一组吧，二公的时候就开始贴着人家炒热度了。】
【啧，而且看到他是第七位的时候的表情没？明显是想跟楚怀瑾一组又怕自己不行。】
【真的，而且方寻瑜的表情好茶哦，估计下一秒就要柔弱地说“我也很想跟楚怀瑾一起，我们公平竞争”的这种绿茶句子了吧，YUE】
……
然而，就在这条弹幕飘过以后，屏幕上的方寻瑜笑了笑，说出了那句“我可以教大家”。
秒被打脸的陈许礼粉丝：？？？
震惊了的观众：！！！
看着下个镜头里，方寻瑜毫无保留地带着大家一起练舞，一起抠动作，甚至还在根据大家的特点给出改编建议的时候，不少观众们彻底感动了。
【卧槽方寻瑜真的是天使吧，我以为他就是在镜头里说说，就是造人设用的来着。】
【呜呜呜他真的人好好啊！这明显是竞争局啊！他居然还那么帮助大家，不少厉害的脸都绿了，尤其是阳玉宇。】
一直排名比较靠前的阳玉宇粉丝有些不愿意了。
【竞争局各凭本事怎么了？水平不行就是不配跟楚怀瑾淘汰。】
【就是，阳玉宇平时也都在帮大家练习，之前方寻瑜那么厉害也没见一公帮人，根本就是想要拉大家好感和手里的票吧。】
……
阳玉宇的粉丝纷纷反击。
但是随着节目的进行，阳玉宇的粉丝说不出话来了。
自家偶像带着几个人，真的就不跟着方寻瑜练了。
而大厅里，在方寻瑜清脆的“一二三四”和“这个动作手臂再抬高点”不停的指导声中，显得格外和谐。
因为方寻瑜带的头，不少学的快的选手，也一起帮着身边的选手们一起练习。
甚至不少人在改编的时候，也跟着方寻瑜一起出主意，留在大厅的会编曲和编舞的其他练习生也在帮着方寻瑜一起帮着别人。
这段的BGM配的自然又热血，还带着朝气蓬勃与感动。
空镜用的是白天到黑夜，再从黑夜到白天，甚至后期还加了一段“或许，《与你同行》的真正含义，就是少年们相互扶持，一路通行”。
【呜呜呜，这段我看得好感动，这才是我想追的选秀啊！热血又和谐，这才是大家啊！】
【真的！这才是良性竞争吧！谢谢方寻瑜！！我现在甚至感觉好像这个排位赛都没那么重要了。】
【呜呜谢谢方寻瑜，这段我看的好感动，已经很久没在选秀里看到这种场面了，他们就是一群可可爱爱的喜欢舞台，想要闪闪发亮的少年们啊。】
……
有了这一段铺垫，等方寻瑜有些纠结地问出来“观众们讨厌什么样的舞台”的时候，不少弹幕纷纷安慰方寻瑜。
【鱼鱼你别担心，我们大家都很喜欢你的！】
【天，我又泪目了，他扒舞扒的那么快，本来他应该有特别多的时间自己练习的，但是他拿出了那么多时间帮大家。】
【真的，他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我才想起来他不是导师，也是要表演节目的，导演加导师费！！】
甚至不少看完视频被感动，新入坑的粉丝们有些担心方寻瑜分了这么多神，会不会在这次排位赛失误。
晚上八点，《与你同行》的直播开始的时候，观看量突破了新高。
甚至比方寻瑜吹唢呐的时候观看量还高。
“欢迎观众朋友来到《与你同行》的排位赛暨小考现场，”主持人激昂地说着，简单介绍完这次排位赛的规则以后，简单地宣布了比赛开始，“那我们有请第一位选手！！”
因为排位赛每个人时间只有三分钟，所以这次比赛进行的挺快。
然而，虽然只有三分钟，但是不少观众们依然看得津津有味。
【这次大家都好厉害啊，进步都好明显！】
【真的，改编的也都挺有创意的，感觉整个节目质量都提高了！】
【这不比XX晚会好看多了？！大家进步真的好大，泪目，除了阳玉宇几个表现的有点拉以外，其他人都表现的挺好的诶。】
不少看了《与你同行》的观众们看到这句话以后，纷纷笑了出声。
【想知道为什么吗？因为阳玉宇没参加方寻瑜的集训哈哈哈哈】
【阳玉宇真的太拉了，还没有人家C班的表现的好，改编也没什么太大的新意，方寻瑜集训是啥？我要去看看！】
……
一个个选手的舞台让大家直呼过瘾，得到了巨大满足。
但是不少人也有些担心方寻瑜这次的舞台能不能做好。
在大家的期待之下，方寻瑜上场了。
摄影师好像格外喜欢给方寻瑜怼脸的镜头，方寻瑜上场以后，放大的五官就这样猝不及防地占满了整个屏幕。
【草，方寻瑜今天穿的好元气，这一套造型也好好看啊。】
【果然！你永远可以相信方寻瑜的颜值！这么个怼法都没什么瑕疵的吗！我震撼了。】
【好看，他是真的是好好看，而且一次舞台一个风格，这次他的妆好清淡，救命，怎么接近素颜都这么能打！】
镜头里，方寻瑜已经开始了表演。
《与你同行》的主题曲本就是一首比较欢快的曲子，作为选秀主题曲，洋溢着青春快乐的味道。
“那样的一个夏日”
“柔风/白云 /身旁有你，”
“我一直想要一路和你一起，”
“只要走过/那样的一次。”
……
方寻瑜前半段并没有进行改编，只是中规中矩地跳着原版主题曲。
但是因为方寻瑜嗓音过于突出，唱功让人听起来很舒服，舞蹈动作舒展到位而又自然，甚至看起来有些轻轻松松。
屏幕里的漂亮男生甜甜的笑着，浅蓝色的毛衣把整个人衬得唇红齿白，再加上那轻松恣意却又像是在不经意间就卡上点了的动作，让人怎么看怎么觉得舒服。
甚至有不少观众纷纷表示自己好像之前误解了主题曲。
【救命，方寻瑜好乖，好可爱哦，呜呜呜我怎么一个舞台就变一个称呼哦，但是麻麻爱你啊漂亮鱼鱼崽！！】
【对不起，我以前不应该说这个主题曲词难听，动作也像是第三套小学生广播体操希望风帆的，呜呜呜这简直把我心里的风帆给扬起来了啊！！】
镜头里的方寻瑜没画什么妆，衣服也是简简单单，而他唱跳时候的背影音乐声音也并不大，反而把他的声音衬托得更加清晰和纯粹。
严格意义来说，一公没出直拍，二公方寻瑜只是伴奏，这居然是既淘汰赛以后，大家观看的方寻瑜的第一个舞台。
也是观众们第一个完整听到方寻瑜声音的舞台。
方寻瑜清晰而又清脆的声音透过电流传来，再配上屏幕中方寻瑜时不时对着镜头露出微笑的脸，带耳机的观众们甚至感觉自己耳朵好像有些酥酥麻麻的。
【大道至简，原来是这个意思吗救命。】
【第一次仔细听方寻瑜的声音，怪不得他刚来的时候被说是vocal，这样唱的确实好好听啊我去！他甚至连换气声处理的很好！】
【他真的有能开《与你同行》集训班的实力！导演记得给导师费！！】
……
有人从唱歌夸，有人从舞蹈夸，有人从表情管理夸，就在大家从各种角度，纷纷夸赞方寻瑜，并感叹今晚的做梦素材有了以后——
突然听到已经快结束表演了的方寻瑜的表情和唱歌的腔调一变。
原本清脆好听的男生声线，突然变得嘹亮而又韵味。
他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然后薄唇微起，最后一段像是念白似的词就这样倾泻而出——
“所有的悲欢都已成灰烬，”
“任世间哪一条路/我都不能/与你同行。”
原本感慨着美貌的弹幕停了一瞬。
甚至几个评委也都愣了一下。
【卧槽卧槽！这段念白也太有韵味太好听了吧！！！！】
【啊啊啊啊！救命！！！呜呜前面我就已经觉得挺好听了，刚刚这一嗓子把我鸡皮疙瘩都念出来了！！！】
【真的有味道，这首曲子直接因为这句念白升华了啊救命！！！】
观众们没想到看到最后，方寻瑜的舞台居然还能有这等惊喜。
甚至有鱼粉激动地发出总结——
果然，你永远可以相信方寻瑜的舞台。
因为抽到了最后一个表演，方寻瑜在表演完以后，乖巧地站在台上，跟其他选手一起等着最后所有的票数和排名。
因为前几次出现了票数不透明的情况，这次即使是小考，现场依旧请来了公证处人员，选手后面的屏幕上，每个人的票数的实时统计也都在时刻变动着。
众人就这样看着方寻瑜的票数一路飙升。
“好，”主持人看着众人，一字一句地说着，“现场的综合票数也已经在我手中，现在，我们来共同揭晓，今天的排位。”
不论是排位赛还是顺位发布，名次都是从低到高分布。
第二十七名，第十七名……甚至第七名都没有念到自己的时候，方寻瑜震惊了。
他的舞台就是按照原来的版本中规中矩地跳了一遍。
因为自己现在长时间的练习，力度和体力恢复的还不错，方寻瑜跳到最后，感觉自己即使没改编，也发挥的有些过于完美。
他看着大家露出的欣赏的目光，虽然有些不忍心，但是依然在最后痛下决心，直接停下不跳了。
甚至歌词也没唱。
只是随随便便地把最后歌词念了一下。
表演完了的方寻瑜微微有些懊恼。
来到这里以后怕吵到大家，太久没练唱戏了，基本功都有点不太行了。
自己已经挺久没有唱戏，前面又是流行唱法，自己嗓子开的并不太够，这段念白念的简直可以说是稀烂。
到时候练三公的时候，还是要把嗓子练起来……
就在方寻瑜微微走神，认真计划着自己的“戏曲复健计划”的时候，突然听到主持人那激动的声音正在呼唤着自己的名字——
“方寻瑜，第一名！”
“实至名归！”
“让我们恭喜他！”
弹幕一片欢呼，甚至方寻瑜身边的选手比方寻瑜本人还激动。
他们从四面八方涌向方寻瑜，脸上都带着笑。
“瑜瑜牛逼！！！”
“呜呜呜谢谢瑜瑜，这次舞台已经没那么重要了，我终于感受到了舞台的快乐！！”
“瑜瑜你的舞台好看！但是你帮我改编的舞台也真的好好看！”
“呜呜呜谢谢瑜瑜，我这次排名居然这么高，瑜瑜你等着，我一定要跟你选一个组！”
在一片欢呼声、掌声以及大家七嘴八舌激动的感谢声中，方寻瑜有些迷茫地眨了眨眼。
这次大家的明明都表现挺好啊。
自己也表现的不尽如人意。
怎么……自己这就成了第一了？！
*******
排位赛结束以后就是导师选择。
方寻瑜也在经过短暂的懵逼以后迅速地反应了过来。
问题不大。
之前自己是怕排位太高，容易进楚怀瑾的队，要是自己排名低一点，楚怀瑾的队里的位置满了，自己甚至连选择都不用，一定进不去。
而且因为是自己的被动选择，一定不会得罪楚怀瑾。
但是现在自己是第一……
也不是完全没有选择。
本来拿到第一，有些惶恐的方寻瑜想到选择导师的规则以后，也微微放下心来。
虽然舞台没那么完美，但是自己毕竟是第一。
那么多导师选自己，自己只要选了其他导师，也可以避免去楚怀瑾的队里。
本来方寻瑜还有点害怕万一自己的这个决定会在不经意间得罪楚怀瑾，但是他很快就再次想通了。
——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
要遭殃，也是导师先遭殃。
方寻瑜想通以后，站在舞台上淡定地等待着导师们的点评和选择。
“我很喜欢瑜瑜的表演。”几个导师相互对视了一眼后，楚怀瑾拿起了话筒。
“你的表演很有层次性，”楚怀瑾不紧不慢的说着，“开始是非常简单的原版。”
“只是原版就已经非常惊喜了，不管是唱还是跳，都已经做到了完美。”
楚怀瑾看着方寻瑜，毫不吝啬地夸着。
“你甚至表现出了原版没有表现出的精神内核，把《与你同行》主题曲的青春洋溢，活泼可爱的风格拿捏的非常到位。”
“这份感觉，多一分会油腻，少一分会幼稚，而你把这个尺.度拿捏地刚刚好，”楚怀瑾看着方寻瑜，淡淡地笑了一下，“让人看到你……笑容不自觉地就会从心底反应到脸上，心情都会变好。”
弹幕里，不少粉丝已经疯了。
【救命救命救命！！楚怀瑾好会！！这句话翻译一下，不就是一见到你我心情都变好了吗！！】
【作为楚怀瑾老粉，我以前没相信的，但是这也太上头了吧？！楚怀瑾除了电影台词和舞台营业，什么时候一口气对着别人说过这么长的话啊！？我磕，我磕还不行吗？！】
【呜呜，我的姨母笑也不自觉的从心底反应到了脸上，我现在笑的像是旁边的齐星灿一样一脸慈祥。】
……
弹幕纷纷化身尖叫鸡，而舞台上，楚怀瑾还在继续夸着。
他看着方寻瑜，又笑了一下，继续说下了下去：“最让人感到惊喜的，是最后的念白。”
“念白简直是画龙点睛的存在，”楚怀瑾不疾不徐地说着，淡定的声音让人不自觉地信服，“这个念白，像是黄粱一梦，也像是庄周梦蝶，让人从刚刚的表演中如梦初醒。”
“而且细节处理的也非常到位，在念白时候停下了动作，也没有过多的表情，更好地把梦境和现实区分开来。”
方寻瑜：“。”
方寻瑜：“……”
方寻瑜自己都听傻了。
从楚怀瑾口中讲述的事情像是带着天然让人相信的感觉，要不是方寻瑜真的是随便唱了唱，他都觉得自己的舞台大有深意了。
“不……”方寻瑜张了张口，但是又感觉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解释。
“对，尤其是这个‘不’字，”楚怀瑾对着方寻瑜笑着点了点头，从有些不知道说什么是好的方寻瑜口中接过了话题，“最后一句念白其实是多加了一个‘不’字的。”
“原曲子是‘所有的悲欢都已成灰烬，任世间哪一条路/我都能/与你同行’，加上这个‘不’字以后，再配上念白，瞬间味道就变了。”
“最开始表达的快乐活泼其实只是想要的愿望，或者是存在于心中的美好幻想，最后念白则是大梦初醒，一切皆空，”楚怀瑾总结着，“歌词跟情绪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
“而再回头去看最开始表现的那么完美的前面部分的表演，也算是一种隐喻，甚至跟后面对比，乐景衬哀情。”
方寻瑜：……
方寻瑜人麻了。
那个多的“不”字，好像是他……记错歌词了。
方寻瑜甚至被夸地有些羞愧。
楚怀瑾继续分析着，一句一句地拆解，他的话不紧不慢，像是上网课一般没什么情绪起伏，却讲得格外清晰。
【原来如此！我只是觉得最后一句好听，没想到这么有深意！！】
【真的是这样！配合歌词来看表演，简直是太绝了！！】
【方寻瑜真的牛，就这个舞台设计和歌词改动，甚至都能上个语文考试的程度。】
……
“最后流行和传统的处理与融合也是恰到好处，我们已经很久没见到这么有创造性又富有深意的作品了……”
楚怀瑾还在继续说着，一边说一边时不时不经意地瞥一眼方寻瑜。
方寻瑜看着楚怀瑾那时不时看向自己，像是大有深意的眼神，再配合着对方那没什么情绪起伏的话，这赞扬落在方寻瑜耳中，莫名就带上了一丝阴阳怪气的感觉。
他听着楚怀瑾的话，怎么听怎么感觉有些奇怪，甚至一时有些分不清对方到底是在夸自己，还是在内涵自己没文化。
他看着楚怀瑾，有种想掀开对方天灵盖看看对方想法的冲动。
方寻瑜就这样听完了全程。
“我和楚老师的观点差不多，整体来说是很震撼的表演，”其他导师也是简单地补充了几句，“只能说是实至名归。”
……
方寻瑜听着其他老师也都是赞扬的点评，微微放松了一下。
听起来大家应该都会对他发出邀请。
方寻瑜的目光落在了坐在楚怀瑾旁边的齐星灿的身上。
他在定级的时候跟对方简单的聊过几句，感觉对方身上确实是有几分真才实学的。
方寻瑜看着齐星灿，默默在心中已经定好了组队的人选。
而一边的楚怀瑾则是看到方寻瑜的视线后，微微的垂了垂眼。
他也顺着方寻瑜的目光看了眼正傻乐着点评方寻瑜的齐星灿身上。
楚怀瑾抿了抿唇，身上的气压莫名就有点低。
“你身上那种传统跟现代的交融性很奇妙，这种气质很令人着迷……”
齐星灿说着说着就开始激动，嘴上也有些没什么把门，他对上楚怀瑾那略带幽怨的目光以后，瞬间清醒了过来。
“不对，是这种气质很令我们着迷。”
齐星灿傻笑了几声，飞速改口，转头对着楚怀瑾路出了“兄弟，我懂”的小表情。
他看着方寻瑜，脸上带了些可惜：“你的唱跳都很强，虽然我很喜欢你，但是我感觉楚怀瑾可能更适合你。”
方寻瑜猝不及防：？？
“我也是，”另一个导师考虑了一下，也跟着点了点头，“从表演上来看，你的功底跟强，我的水平可能对你没什么帮助。”
他说完，认同般地再次点了点头：“确实也只有楚怀瑾能hold住你了。”
方寻瑜：？？？
方寻瑜跟着镜头一起转头看向最后一位导师。
林贺语也点点头，一脸认同：“我唱歌不行，也就跳舞还行，你这种全面发展的，肯定要去楚怀瑾这队的。”
“而且，”林贺语说完，还活跃了一下气氛，他对着众人挑了挑眉，笑着问道“谁不想跟楚怀瑾合作舞台啊？”
“就是——！”选手们应和的声音震天响。
方寻瑜：“？”
方寻瑜：“。”
他转头，跟楚怀瑾对视着。
“我想邀请你到我们队。”
他定定地看着方寻瑜，带着淡淡地笑，声音依旧是低沉中带了一些冷，神情却是郑重又认真——
“你……愿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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