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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第 46 章情伤(微修)


温庭姝面色凝重地端坐在圈椅上,垂眸看着跪在自己面前,面色惨白,遍身发抖的苏雁儿,心头十分复杂。

        温庭姝之前一直装作不知晓苏雁儿和江宴私下来往的事,可如今他们两人拥抱在一起被她当场撞破,  她无法再当做什么都不知。要如何处置此事,温庭姝一时间也有些为难,为此,对江宴也不禁多了几分怨言。

        苏雁儿战战蔬兢地跪在地上,心内算计来算计去都想不到任何办法,  她如今大概已是死路一条苏雁儿禁不住偷觑了温庭姝一眼,见她看起来并未动大怒,  神色甚至有些犹豫,便哭着哀求道∶

        "少奶奶,贱妾知罪,  还求少奶奶莫要将此事告诉爷,否则贱妾没有活路了,贱妾知晓少奶奶最是心善,您大人有大量,便饶过妾身这一回吧,  贱妾保管以后不会再犯,贱妾做牛做马来偿还少奶奶这份恩情…"

        温庭姝看着苏雁儿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模样,不禁皱了皱眉头,  不知为何,内心浮起一不合时宜的念头,若是宋子卿知晓他的妻妾都与同一个男人不清不楚,他会做什么样的感想不会气死讨去

        温庭姝突然觉得宋子卿挺可怜,收起这个念头,她看着苏雁儿继续在她面前苦苦求饶,不禁心生波动。

        如今苏雁儿的把柄彻底落在自己的手上,她可以随意处置她,若严重一些,她直接可以将她发卖出去,只是她做不到这般心狠手辣,而且她让宋子卿纳她为妾,是有自己的私心在的,并不是她有多么贤惠大方,多么能够容人,她不爱宋子卿,所以无所谓他纳妾,甚至巴不得他多去妾室那里,省得他来折腾自己

        思来想去,温庭姝沉着面色,冷声道∶

        "你不用把话说得这般好听,我承受不起你这一句心善,当初我让你进府为妾,是因为爷喜欢你,你进了府之后,我也当你是个安分守己的,在夫人说尽你的好话,却没想到你会做下这等不干不净的事来,你不仅辜负了爷对你的喜欢,也背叛了我。此事有关宋府的声名,也有关爷的脸面,你既然知晓自己若被人窥破会没有活路,你为何还要犯傻做下这些事来"

        温庭姝这番话不仅是在问她,也是在问自己。

        苏雁儿内心原本以为温庭姝会重重惩处自己,甚至借此将她赶出府,她本来并不抱什么期待,但听到这番话之后,瞬间又心生希望,或许温庭姝不打算将她发卖出去。

        "都怪贱妾太过糊涂,一时错了主意,愧对少奶奶的抬爱,妾身如今已知错,定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苏雁儿哭得十分凄楚。

        温庭姝一脸肃然道∶"若不是看在你无父无母端得可怜的份上,我绝对不轻饶你,这次我便替你遮盖,若还有下次,宋府是容不得你了。"

        苏雁儿听闻此言如蒙大赦,不由瘫坐在地,哽咽得不能自已,直到情绪缓和些许之后,待重新跪好给温庭姝磕了三个头,哽咽道∶"承蒙少奶奶的大恩大德,贱妾感激不尽,贱妾愿意给少奶奶做牛做马报答您这份恩德。"

        "好好一个人做什么牛马。"温庭姝蹙了下眉,"爷也快过来了,快把眼泪擦一擦吧,别让他瞧出端倪。。

        苏雁儿听到温庭姝这番话非但没有止住眼泪,反而流得更凶了,她以前总觉得温庭姝是笑里藏刀之人,一但她抓住自己的把柄,定会翻脸不认人,如今她却发现是自己误会了她,心中愈发惭愧不已,又对她无比感激,"多谢少奶奶,贱妾以后定会重新做人,时刻反省自己。"

        未等温庭姝说话,  门声响起,秋月匆匆走进来,禀报道∶"少奶奶,姑爷来了。"

        温庭姝没想到宋子卿来得这般快,忙对苏雁儿道∶"赶紧把眼泪擦一擦吧。"言罢起身迎了出去,见到宋子卿,她温婉一笑道∶夫君过来了"

        宋子卿方才先回了主院一趟,没看到温庭姝,正觉疑惑,却不想温庭姝来了此处,往身后一看,却见苏雁儿眼眶红红的缓步走出来,剑眉不觉一蹙,视线回到温庭姝身上∶"你怎么来这里了"

        温庭姝见宋子卿语气有些不善,黛眉微动,"妾身方才想起来有些事要交代雁儿,便过来一趟。"说着笑道∶"夫君是嫌妾身碍你们的事了妾身这便走。"

        宋子卿皱了皱眉,跟着温庭姝出了门口,才向她解释道∶"我并没有这个意思,你莫要误会。"

        温庭姝回头看他,微微一笑道∶"我知道你方才是我以为我欺负你的宠妾呢,我可不敢做这种事,免得被你怨恨,我只是与她谈起了下她过去的遭遇,才引动她的愁肠,你若不信,可去问问她是不是"

        苏雁儿在门里头听到温庭姝说了这番话才彻底安下心。

        宋子卿清冷的眉目掠过些许慌乱之色,"庭姝,我并无这个意思。你莫要误会。''

        温庭姝笑了笑,并不介意道∶"好了,妾身也不在耽误你的好事了,快快进去吧,莫要叫新娘等急。"温庭姝揶揄了句,便领着秋月离去。

        宋子卿看着温庭姝毫无留恋地离去,心中不由浮起些许失落之色。

        经过甬道,秋月撅着小嘴,有些不甘地说道∶"小姐,就这样放过了苏雁儿不成"

        温庭姓睨了她一眼,随后叹了口气,"那能够如何"

        秋月想了想,也觉得难办,不觉缄默下来,到了角门后,秋月打开门,刚要扶温庭姝跨过门槛,便看到前面的白衣身影。

        温庭姝亦看到了江宴,面色微冷,随后向秋月道∶"你先进去吧。"

        秋月没办法,只能先回了屋,迎面碰上春花,只见她急急地问道∶"小姐呢你们不是回来换身衣裳而已么"

        难得她这么晚了还不睡下,秋月挡着她的去路,"小姐还在苏姨娘那里,和姑爷苏姨娘两人在说话呢,你先去睡吧,我待会儿再去接小姐回来。"

        今夜是姑爷和苏雁儿大喜的日子,小姐怎么还去那边和人说话春花虽然有疑惑,但她此刻已经困得睁不开眼,便点点头,"好吧,那我先去睡了。"

        见春花去睡后,秋月这才松口气,守在门口,等小姐归来,心头不禁替小姐担忧起来。江世子这般风流,还是应该劝小姐和他散了吧。

        "你打算如何处置她  "

        两人在隐蔽的一棵大树下,月色照不到此处,显得很幽暗,他倚着树,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因为光线太暗,温庭姝看大不清他此刻神色,只觉得他目光有些莫测。

        "怎么了,怕我重惩她"温庭姝语气淡淡的,不由对他露出嘲讽的神色,"你且放心,她好好的,不会有事。"

        "你帮她把此事遮盖了"江宴忽然微笑了下,目光透出洞悉之色,"她如此大的把柄在你手上,我以为你会借此将她赶出府中,如此你就可以独享你的夫君,然而你却当做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过,你希望她继续留在你夫君身边,你其实根本不爱你的夫君吧"

        江宴一语中的,令温庭姝瞬间处于下风。不得不说江宴真的很擅长掌控局面,不管对他再不利的局面他都能从容应付,三言两语便将主动权抓到自己手中,让人不自觉地跟着他走。

        如果是往常,温庭姝一定会面红耳赤地反驳她,可是如今她感到有些累,不想与他说任何话,尤其是在她内心憋着随时可能爆发的愤怒,而他却依旧淡定自若的情况下,温庭姝更加不愿意与他说话,"世子,我有些累了,今夜你先回去可好"

        温庭姝说着便要走,江宴却直起身,拽住她的手,目光微变,"不问问我为何与她见面"

        温庭姝有些烦,"江世子,您嘴里有一句真话么"

        江宴因为她这句话怔了下,随后放开她的手,

        江宴觉得她这句话着实有些伤人,仿佛将他这段时间为她付出的心意贬低得一文不值,"我是来找你的,却没想到她突然从角门进来,她问我是否是找她的,我既来到你的院子,自然不能暴露你我之事,才欺骗利用了她。此事是我做的不够妥当,我向你道歉。至于你方才看到的一幕,我其实未曾想到她会突然扑过来,那个拥抱对我而言没有任何意味,我也不会对她心动。这是我的真心,你可愿相信"他言语真诚,不似往日的轻佻散漫。

        温庭姝知晓他的为人,既然答应了她的事,应该会说到做到吧,所以江宴说的话温庭姝信了,只是一想到当时的场面,温庭姝内心实在无法释然,尤其是想到苏雁儿在自己面前差愧满面,浑身发颤的模样,她内心便感到深深的恐惧,今夜之事她可以帮苏雁儿遮掩过去,若是以后她的事被人知晓,谁能替她遮掩

        想到此,温庭姝心如死灰,很想与他说一句,散了吧,可是对着眼前这个救过她两次性命的男人,说这种话是否显得自己太过无情

        "我知道了,今夜便先这样吧,夜深了,世子也该回去了,被人撞见不好。"温庭姝最终还是没有说那句话,只是淡淡地说道。

        江宴皱了下眉,没有给她离去,将她拽到自己身边。

        手腕传来一阵疼痛,是他失了力道,让温庭姝感到他此刻有了情绪。

        "你心里如何想的,对我有什么不满,你可以直接说出来,不要用这般冷淡的神情,也不要这这样言不由衷的话语来敷衍我。"江宴冷冷地说道。

        温庭姝很少见他这般强势,只觉得被他逼得心中纷乱不已,她看了他一眼,又别开脸,抿唇不语。

        江宴捧着她的脸,强硬地令她面对自己,却温柔低语∶"我对你是真心的,可你却总是对我若即若离,每次我觉得我们快要情投意合之时,你又会突然对我冷淡疏离,让我患得患失,我希望你告诉我,你的心到底是怎么想的"

        温庭姝想到他之前一直逼她承认她爱他,可是她却从来没有问过他一句∶你爱我么

        正如柯无忧所说,他可以说无数的甜言蜜语,可以为她做一切事情,甚至可以因为责任为她付出生命,可是他不会爱她。

        温庭姝不敢问他这句话,因为她担心江宴会回答∶爱她,就算他如此回答,她也不会信任她。

        而且他就算爱她又有何意义他们根本不能成为夫妻!

        夫妻……是啊,她想和他做的是夫妻,可是他想要的只是情人。

        温庭姝忽略无法再忍受下去,她看着他,眼眶渐渐发酸,她嗓子像是梗了根刺一般难受,"看到你和苏雁儿在一起,我很难受。"

        江宴有些意外她直接的话语,他认真地说道,"我和她真的没什么,你不要胡思乱想,我说过不会碰她就不会碰她。"说着正要将她拥入怀中。

        温庭姝闻到他身上那股不属于他身上的香气,黛眉一蹙,不由露出厌恶之色,"不要用你抱过她的手来抱我。"

        江宴身子微滞,随后闻到自己身上的陌生香气,不由微波了下眉,没有再执意抱她,随后又听她说道∶

        "可你不一样,  你根本不介意宋子卿的存在,你根本不会吃醋。"

        江宴有些诧异,他没想到温庭姝在平的是他是否会吃醋,"他是你的夫君,你们日夜相处我要如何吃醋"见她面色不大好,江宴便改了口∶"你若喜欢我吃醋,那我以后多吃点他的醋"

        "……"温庭姝语滞,胸口急剧起伏了下,觉得更加来气,这醋是能说吃便吃的,难道不是油然而生的么温庭姝根本不想再与他讨论吃醋这事。

        "世子,今夜这事能被我看到,下次你与我便有可能被其他人看到。"温庭姝声音不觉带了微不可察的颤音,"世子,我其实很怕,每次与你见面我都怕被人发现,每次和你亲近一些,我都觉得自己是背着夫君与男人偷情的放荡下流的女人。"

        江宴不由皱了眉,"不要这般说自己,你很好。"江宴想要靠近她,却又想到她方才的话而定在原地,他只能无奈地看着她,什么都无法做,这令他渐渐升起烦躁,心口像是有什么堵着一般。

        温庭姝摇了摇头,眼泪滑过面颊,"我不想过这种担惊受怕的日子,和你在一起,我觉得自己仿佛处在于水深火热之中,从未有过一刻安宁,我厌恶这样的自己……

        江宴从未见过温庭姝说过如此严重的话语,他想安抚她,却又无法碰触到她,他感到有点不知所措,"我们可以什么都不用做,就和往常一般,我可以不得到你的身体,你把心给我便成,可好"

        温庭姝仍只是摇了摇头,眼泪流得更加汹涌,她看着他,像是下了重大的决心一般,她张口正要说话,却被江宴蓦然打断。

        "好了,你别哭了,你今夜忙了一天累了,回去休息吧,我不打扰你了,改日我再来找你。"他温柔地说着安抚的话语道,言罢即转身离去,步伐匆忙,倒像是怕被温庭姝挽留一般。

        江宴一走,秋月立刻走了出来,她方才实在放心不下,便偷偷跟了过来,"小姐……"秋月喊了两个字便无了下文,她平日里最会说话的,然而此刻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没事,回去吧。"温庭姝声音懒懒,此刻忽然觉得精神无比疲惫,筵席已散,自己却中途离去,也没和宾客说一声,明日还得与人解释一下,她步伐沉重地回到屋中,坐在妆台前,突然觉得如今的日子没什么趣味,凡事都要围着宋子卿转,有那么一瞬间,她竟动了与宋子卿和离的念头,只是也只有一瞬间,和离岂能是她想和离就和离的。

        宋子卿这几日颇有些烦恼,他觉得苏雁儿有些古怪,以往他在她这处留宿之时,她都会十分高兴,甚至在枕席上用尽功夫来讨好他,缠磨他,可如今她却总是劝他去温庭姝那里留宿,不不止劝他去那里留宿,就连她自己则总是往主院跑,他每次从书房归来她这小院,几乎都见不到人,然后直接去主院,便能找到她人。

        温庭姝这几日也有些烦恼,自从那夜撞破苏雁儿与江宴的事之后,苏雁儿便一直往她这边来,温庭姝知她是担心她把事情捅露出去,所以才会对她百般献殷勤,不止如此,从宋子卿那队处得知,她还常常规劝宋子卿在主院留宿,这令得温庭姝更加头疼不已,温庭姝没办法,只能借着他刚纳妾为由,又劝他回苏雁儿那里留宿。

        因得苏雁儿天天在她面前晃,弄她整日要与她和宋子卿周旋,竟没空去想起江宴。

        苏雁儿的丫鬟香桃近来也有些烦恼,她不明白自家主子不忙着讨爷的欢喜,反而要去讨好少奶奶的欢喜,还要她去和秋月等人交好,因为之前秋月的那一巴掌,香桃至今仍对秋月怀恨在心。

        这一日,她终于忍不住问出心头疑惑∶"主子,您近来为何独独对少奶奶这般殷勤,万一把爷冷落了会不会不好"

        苏雁儿正在给温庭姝绣一香包,"香桃,你既是我的心腹丫鬟,也要明白我的心,如今我算是明白了,得爷的欢心并不是最重要的,最主要的是要少奶奶喜欢我,我们才能在这宋府站稳脚跟。"

        苏雁儿不止是因为担心温庭姝会捅露那件事才会对她南殷勤,也因为明白宋子卿再爱她,再宠她也没有得到温庭姝的喜爱更能令她站稳脚跟。

        经那夜一遭,她心头对江宴那不切实际的情意已经烟消云散,她如今已经变得清醒,情情爱爱都没有她能够在宋府站稳脚跟来得重要,她不想再回到以前那种被人如同货物一般卖来卖去的日子,而且江世子看起来对她没什么情意,那夜被温庭姝撞见之后,她看到他眼底冷淡的神色,像是根本不在平她会有什么的惩罚,这也是让她彻底清醒的缘故。

        江宴府邸。

        江宴懒洋洋地歪靠在榻上,无聊地把玩着扇子,李擎进屋时看到的便是这般情形,他觉得这事极其无趣,他不明白为何世子为何能够从早到晚不厌其烦地做这件事。这几日世子看起来百无聊赖,可他又不出门。

        江宴凤眸斜斜地睨向他,冷声问∶"何事来烦我"

        江宴转动折扇的手微滞,随后漫不经心地笑了起来,"你不说,我差点忘记我原来还有爹了。他语气一转,语气犀利∶"不去,定是又给我提了什么破亲事,他看上的歪瓜裂枣也好意思叫我娶。"

        "……"李擎语滞,以前世子从来不会说这种伤害到女人的话,他不禁有些怀疑他受了什么刺激,毕竟他已经几日不曾去宋府找温小姐,也没有写信给她。

        李擎犹豫了片刻,还是问∶"爷已经几日未去找温小姐,爷要不要去见一下温小姐"

        江宴闻言彻底撇下了扇子,凤眸微微眯起,回忆那晚她的模样,随后淡淡说道∶"不去,她现在挺可怕的。"万一去了她又说绝情的话来,想到那夜,江宴轻叹一声,那还是他第一次被女人吓得落荒而逃。

        李擎听闻这话便知晓两人又起争执了,不过他还是第一次从世子嘴里听闻''女人可怕''这种话,在他以往的经历中,似乎没有哪个女人将他逼到说出可怕一词的程度,李擎也不知晓温庭姝对世子说了什么,在他印象中,温庭姝一直是个温婉端庄的大家闺秀,应该不会说出过分的狠话来吧。

        提起温庭姝,江宴又觉得没劲儿起来,"我感觉我要被抛弃了。"他手支着额,笑着说道,"感觉浑身无力,什么都不想做……"他顿了下,看向李擎,"你说我是不是快死了"

        ……"李擎从未见过因情伤而死的人,李擎觉得世子在说玩笑话,毕竟说这话时,他还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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