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散味
2003，种花家第一代民营企业家的巅峰之年。
在刚刚过去的四月，胡润在‘种花资本控制50强’中，依旧可笑的把德龙系放在了诸强首位。
可惜的是，他们站在浪潮之巅，浪潮已经褪去，他们却没跟着下来。
改开20多年，这些草根起家的企业家似乎从来不放过任何一个成长的机会，同样也纵容出一代不知节制的财富群体，从而造成他们注重利益而不计后果，得理决不不饶人，用于倾家一搏而不肯稍留后路。
他们站得太高了，纵然脚下是平静的水面，也犹如硬实的水泥地，被摔的粉身碎骨，然后变成养料，成为今后种花经济发展的丰富的养料。
于是，新一代的财富英雄们在国家重大经济战略中纷纷崛起，房地产、金融、汽车……以及互联网。
…………
5月20日，紫玉山庄。
“涉及银行贷款160亿，32万相关员工，10多万个人投资者。每天工作16个小时，开12个会议……”
“啪~”
一份手写资料被拍在茶几上，赵宋挠着下巴地看向文贞文：“会议竟然全部是关于资金调度问题的，文姨，他们这一天天的这么搞，还怎么管理企业、怎么发展盈利？”
对于赵宋的惊讶文贞文似乎早有预料，她耸耸肩，轻松道：“这不出事了吗！这两天还有个G企老总在众多媒体的注视下痛哭流涕，祈求他们还钱。”
“活该！”赵宋幸灾乐祸道，“竟然相信22个点的收益率，天知道当时他脑袋是怎么想的，投资神舟的股票都不可能有这么高。”
听了赵宋的话，文贞文点头道：“看你的样子，是不敢兴趣了？”
“一点兴趣都没有。”赵宋坚定的摇头，“特斯拉财务团队在应付融资，现在举世之内只有那位神人自己，才能把这玩意梳理清楚。咱们，尤其是中关村控股，不要碰，也不能碰。”
“好吧。”虽然是意料之中的答案，文贞文还是稍显可惜地收拾起资料，“其实他们在水泥产业、电动工具、汽车零部件等产业的整合，做的是相当出色的。”
“他们在股市上做的更出色！”赵宋没好气地指着档案袋问道，“这算是半机密文件吧，哪来的？”
文贞文笑嘻嘻地回道：“合作伙伴不经意遗忘在公司的，要查下吗？”
“有啥可查的。”赵宋仰头靠在沙发上，翻着白眼道，“有人想从我身上打主意，不应该暗中谋划嘛，怎么整的全世界都知道了？”
“哦？”文贞文意外地说道，“还有别人提醒呢？看来我算白来了。”
“哪是别人，几乎是所有人。李薇把一个小头目弄支边去了，陈宁把一个人挂了闲置，我师傅也打电话提醒……”
“哪个师傅？”
“副S长（电控老董事长），”赵宋回答，然后继续道，“兴盛也上门一趟，提醒我一定不要碰德龙，他说会找个路子，也是个大雷，比德龙安全的多……”
“……有意思啊。”
文贞文若有所思地和赵宋对视一眼，建议道：“反正竹子在美利坚没什么事，要不，让她回来？”
“行。让她隐蔽点，直接去尚海，顺道核查下华宏第一季财务报表，过些日子我正好去那边开董事会。”
说到这里，赵宋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道：“文姨，本来我一个人能应付的，这不马上静默期到了吗，我就想趁这段时间多休息休息，陪陪小雨，顺便解决下个人问题。”
文贞文好笑地瞥了眼高高的文件堆：“那你就好好休息吧。”
说完，她就告辞离开。
虽然事情不合理，但是那些人想做什么，她都能猜出个八九不离十：就好像对于现在的赵宋来说，只有小王的蛋糕又营养又美味，本来他想卖10块钱，但是当赵宋要买的时候，蛋糕就突然不是小王一个人的了，可能有小李、小赵等等，价格也变成了1000块钱。
不违法，又恶心人。
可是作为首富，尤其是担任多家国企职务的首富，不用说别的，只需跟赵宋强调一个社会责任感，就能让他不得不站出来。
光是德龙就涉及200多家上市公司，更何况暴雷的不只是德龙。他肯定也必须会站出来减少损失。
到时候，公司的钱（中关村控股）会由自己过手，赵宋私人的钱由廖樱竹把关，多少会保险一点。
至于特斯拉，不说国外，单单把它的国内股东名单拉出来，没人会想不开打它主意。
不过，还有一家不在中关村控股旗下的公司。
武鸣科技。
走到门口的文贞文停下了脚步，刚想提醒下赵宋，突然听到客厅响起的手机铃声，只能摇摇头，轻轻地关上大门。
…………
“喂？妈？”
“你们怎么跑三亚去了？”
“要买房？买呗。”
“钱不够？”
赵宋放下手机，认真的看着屏幕上显示的号码，才重新拿起来问道，“钱呢？”
“炒股？你怎么还炒股，缺钱我给你汇过去不就完了！”
“股神？谁是股神？戴维，竹子，和我？”
赵宋皱着眉头，把手机换到了另一只耳朵：“妈，您听谁说的？我们从不炒做股，之前进入股市是一种商业手段，是根据公司的产品、营销、市场预期等条件对股价进行短期预测，达到和商业对手竞争的某种目的……”
“……”
“我告诉你什么，那些公司的事告诉你那就成内幕交易了，违法的。”
“……”
“行，你不愿意买神舟，就随便买点银行股，”赵宋一边说，一边从抽屉取出许久未用到的钱包，“房子多少钱？行，一会给您转50W，别买太大的，剩下的您随便花。”
“……”
“怎么又说上这个了？行，行，我争取早点结婚。”
“带孩子？这个不用，多累啊，我自己带，孩子你们想了就来看。”
这二位隔辈亲，把他姐姐家孩子带到6岁能自己玩吃鸡，赵宋真不敢让老一辈儿带孩子。
”行，不说了，你们注意身体。”
挂掉电话，赵宋立刻翻起了钱包，各种黑卡、金卡仍了一茶几，才找到一张邮政储蓄和一张建行龙卡。
“……”
盯着两张储蓄卡看了许久，赵宋才迷茫的抬起头。
“那帮人想干啥，怎么就成股神了？”
“还有，我这是多久没给自己花钱了？”
卡里没钱。
或者说钱不够。
他的私人资金都交给廖樱竹搭理，特斯拉的工资账户也在她那边。
至于其他几家公司的工资，倒是挂在这两张卡名下，不过都只有一块钱，好像还办理了捐赠协议？
突然，他反应过来，好笑的拍拍自己的脑袋，从一堆黑卡里找到了一张出来，照着背后的私人助理电话就打了过去：
“我是赵宋，请问这张卡的副卡额度是多少？”
“……”
“好的，谢谢。”
挂掉电话，给赵妈发了条短信，就放下手机走向门外。
他当然可以随便找个公司走账，但是他还是想自己折腾下，至少能有点生活地味道。
嗯，虽然50万和那所谓的味道完全不搭边。
…………
门外，小雨的呼声已经明显带着怒气。
她和满手购物袋的白丽站在大门外，在两只活狮子的注视下，费力的抱着笨笨，大声抱怨着：
“哥，笨笨到底是德牧还是二哈，哪有死皮赖脸让人抱着走的德牧？”
“德牧，德牧。”赵宋吃力的接过笨笨，心里对小雨的蛮力有了进一步的认识，“不就是个性了点嘛，说明我们养得好。”
“哼。”
从白丽手中接过几个购物袋，小雨傲娇的走进别墅。
“叛逆期到了，有你头疼的。”白丽似笑非笑的调侃一声，也踩着妖娆的步伐进屋。
赵宋毫不在意地笑了笑，瞥了眼两个看热闹的活狮子，说：“今天提前下班，进屋凉快凉快。”
“中，谢谢哥。”
乐子舔着脸凑了上来，讨好道。
“您可别叫我哥，我就是怕把你亲哥给晒坏了。”把笨笨塞进喜子怀里，赵宋没好气的说道，“走吧，进屋。”
…………
别墅内，跟在赵宋和喜子身后的乐子，用跟所有男人一样的眼神，先是盯着毫无形象瘫在沙发上的小雨看了一会，才恋恋不舍的移开目光，贪婪的瞟着白丽。
看她轻柔的摆弄购物袋，看她优雅的拿起水果，看她妖娆的抚裙而坐，看她张开娇嫩欲滴的嘴.......
咽了咽口水，乐子悄声问道：“哥，女人坐下前问什么要摸下屁股？”
喜子脸色通红的放下笨笨，不敢看白丽投来的戏谑目光，刚想告诉他这是穿裙坐姿礼仪，就被赵宋抢过了话头：
“因为她刚放了个屁，捋下裙子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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