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追妻ing4
程梵手指攥着裤线很久, 始终盯着那枚戒指。随后他试探地伸手接过,握在手心喃喃看着:“你什么时候编的?”
谢崇砚:“刚才。”
程梵手指轻轻拨动草戒,勾唇笑着:“突然送我戒指干什么, 我又没和你要。”说完, 他戴上:“还不错, 想不到你手挺巧。”
谢崇砚低语:“小时候学过怎么编。”
程梵神色顿了顿, 眉毛上挑:“小时候?不会是送给哪个小姑娘, 哄人家的吧?”
谢崇砚解释:“项枝他们玩过家家, 缺少婚礼的戒指,管家给他妹妹编了一枚, 我看见了。”
程梵:“记性这么好?”
谢崇砚:“理科生基本技能。”
程梵左手轻轻摩挲着无名指, 敛起眼尾:“我明天可以戴着它上节目吗?”
谢崇砚:“应该可以。”
程梵再次伸出无名指,专注望着:“谢崇砚, 你先公开和我的关系,又陪我上综艺。万一以后你再婚娶了新人, 那个人因为这些事跟你生气怎么办?”
这个问题,谢崇砚沉默了。
程梵忽然意识到现在好像不是说这件扫兴事的时机, 他似乎有点作。
但还是忍不住想听答案。
谢崇砚认真看他:“我做事一向讲究计划,从不做计划之外的事。你刚所说的事假设能实现,那么我需要现在把它列在我未来的计划中。”
程梵继续看着他, 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谢崇砚接着说:“我人生的计划, 一共有两个。第一是找到我妈,目前已经实现。第二,就是把公司管理好, 实现自我价值。但是我最近, 有了一个新的计划。”
程梵蹙眉:“是?”
谢崇砚摸他头, 语调平和:“想和你好好相处。”
程梵垂着眼, 轻轻低头。
谢崇砚:“因为有你,我不打算把你刚才的假设列在计划之内。”
程梵轻勾着唇:“花言巧语。”说完,轻轻躺在堆积颇久的桃花瓣上,背对谢崇砚,“我的计划有两个,你想知道是什么吗?”
谢崇砚:“想知道。”
程梵说:“其一,就是买下新城的地,其二就是亲眼看着程家得到报应。”
谢崇砚:“其实我一直想问你,为什么那么执着于买新城的地呢?他目前的商业价值来看,没有太大的升值空间。”
程梵认真解释:“你信我,未来三年他绝对会寸土寸金。”
谢崇砚莞尔:“这就是你执着于他的理由?”
程梵其实不太想回答买地的初衷,但犹豫着还是说了。
“它升值后,我就有很多钱啊。就算离开你,也能过得很潇洒。”
谢崇砚脸上的笑容变淡:“原来是这样。”
晚上十一点,谢崇砚带程梵回去。工作人员们都相继睡了,屋里很安静。
程梵换好睡衣,钻进被子准备休息。他见谢崇砚在行李箱中找换洗的衣服,犹豫问:“谢崇砚,你今天睡哪里。”
谢崇砚抬头看了一眼沙发:“我睡沙发吧。”
程梵下床,为谢崇砚找了一套干净被褥,整齐铺在沙发上:“上面有些窄,委屈你了。”
谢崇砚:“没事。”
谢崇砚洗澡时,程梵闭着眼睛准备睡觉,却怎么也睡不着。感受着耳畔的拖鞋声,和浴室中弥漫的沐浴露味道,心脏跳得快了些。
大灯关闭,只留下一盏小夜灯。
谢崇砚怕刺到程梵眼睛,特意远在离他最远的位置。
墙上的钟表一针一针走着,有谢崇砚陪在身边,程梵比前几天安稳一些,渐渐入睡。
而谢崇砚靠在沙发前,身上盖着一层毯子,将笔记本电脑放在腿上,灯光调整到最暗,开始处理公司白天发来的文件。
凌晨两点,谢崇砚困倦地关上电脑,按了按太阳穴,开始浅眠。
床上的程梵似乎睡得不太踏实,手臂紧紧攥着床单,声音含糊不清。
他又陷入了那片黑暗,依旧是雪地上的女人,丑陋无比的恶魔,这个噩梦仿佛挥之不去的阴霾,始终纠缠着他。
失重感和恐惧感一层一层包裹着他,程梵在黑暗中睁开眼睛,浑身冷汗。
周围亮着微弱的光,谢崇砚就睡在他的对面。他用手拂着脸颊的冷汗,颤着手掀开被角,不停望着谢崇砚。
来不及穿鞋,他赤脚朝沙发跑过去,站在一旁看着谢崇砚。他怕打扰对方,光着脚迟迟没有上前。
或许刚入睡不久,谢崇砚微微睁开眼睛,恍惚间看见一道模糊的身影。又清醒几分,他才辨别出是程梵站在那里。
“怎么了?”他坐起来,寻着微弱的光线打量着程梵,发现他光着脚没有穿鞋。“又做噩梦了?”
程梵垂着头:“嗯。”
谢崇砚掀开薄被,朝他伸手:“来。”
程梵身体倾斜,向前迈了一小步,又犹豫地停在原地。
谢崇砚看着他苍白的脸颊,再次问:“需要我陪你吗?”
程梵轻轻摇头,向后退了几步。
“不用了。”他的嗓子带着不同寻常的沙哑,就好像哭过似的。
谢崇砚起身,走到他身边:“怎么不穿鞋?”
程梵反应很慢:“忘了。”
谢崇砚直接抱着他走到床前,替他盖好被子后,坐在床边:“你睡吧,我看着你。”
程梵缩在被子里,轻轻闭上眼睛。大约过了五分钟,他睁开眼:“谢崇砚,你上来和我一起睡吧。”
谢崇砚看了眼时间,距离录制节目还有五个小时。他点点头,上去后再无困意,面对着程梵轻轻拍着他的背哄他睡觉。
程梵向着他的方向慢慢凑着,最后靠在他的身边睡着了。
谢崇砚拿起手机,给几个朋友发送信息,向他们询问国内外比较权威的心理医生。
程梵的噩梦并不像普通的梦境,可能来源于藏在心底的恐惧,甚至连程梵自己都可能不知道。
纤细的羽睫上还沾着眼泪,谢崇砚替他擦干净,有些心疼。
程梵这个状态已经持续好几天。
好像是,elegance秀场之后,突然变成了这样。
谢崇砚仔细回忆elegance秀展的事情,能干扰到程梵情绪的只有潇潇那件事了。
想起潇潇,他心中莫名腾起一股无名火,如果程梵真是因为这件事,那潇潇受得处罚太轻了。
于是他给项枝发了一条微信,把程梵的症状简单告诉他,让他看着办。
项枝刚从酒店出去,莫名被扣了一个帽子,说了许多好听的话,还热心肠地帮程梵找最好的心理医生。
谢崇砚扔下手机,手掌轻轻落在程梵的侧脸,庆幸那天向媒体公布两人的关系,否则以程梵的性格,回家得伤心成什么样。
他闭上眼,替程梵盖紧被子。思绪同时回到刚才的问题。
elegance秀展那天,还有一件特殊的事情。
程梵与陈奕川母子吃了饭。
—
第二天清晨,综艺录制正式开始。
前几天程梵和谢崇砚的官宣热度暴涨,原本没有任何交集的两人忽然结婚,光这人设就够网友们吃瓜一阵子。
可网友们吃瓜的劲头还没停下,就传出谢崇砚即将担任《精英田园日记》的第二位嘉宾,在得到节目组的证实之后,大家纷纷关注直播间,等待谢程夫夫首秀。
因此,第二期还未开播,实时在线观众比上一期多了整整十倍。
沈叙坐在程梵对面,刚吃完早餐。对于谢崇砚,他以前见过两次。虽然不知道他身份,但两次对方都是和项枝走在一起,身份必定不俗。
令他没想到的是,程梵的老公居然是谢崇砚?
震惊之余,他有些失落。
毕竟这次节目录制之前,他曾幻想过可以借此机会和程梵好好相处。
“还吃吗?”谢崇砚给程梵剥了三颗鹌鹑蛋,“你只喝了粥,没补充蛋白质。”
程梵眼带抗拒:“我没胃口,吃不下。”
方磊就在旁边,笑着说:“小梵每天早晨起来似乎都没什么胃口,饭量也小。”
谢崇砚将鹌鹑蛋直接放在程梵碗里,低声道:“一口一个。”
程梵抱怨:“你越来越麻烦了。”尽管如此,他还是乖乖吃掉。
方磊与沈叙对视一眼,了然一笑。
沈叙注意到程梵的草戒,笑着说:“这戒指很独特。”
程梵似乎对这件事很感兴趣,方才不满的眉宇渐渐抚平,说:“谢崇砚编给我玩的。”
沈叙点头:“原来是谢总送的。”
程梵翘起唇角:“嗯,他非要送我。”
谢崇砚吃饭很安静,默默听着两人聊天。
拍摄正式开始,直播间的弹幕疯狂滚动,打赏榜也在一瞬间飙升,吃瓜网友们很期待这场直播首秀。
本期节目的首个镜头,给了谢崇砚。
谢崇砚正在喝咖啡,修长白净的手指拢着咖啡杯,喉结微微滚动,金丝眼镜下的桃花眼本该温柔多情,却透着几分淡漠。
镜头移动,程梵正在认真剥坚果,可坚果好像跟他作对一般,怎么也撬不开硬壳。
谢崇砚看向程梵,轻而易举撬开几粒坚果后,放心手心递给程梵。
程梵扫了眼四周,迅速抓走。
[嘶,首个镜头就这么甜?]
[我一直在想,为什么梵梵这么傲娇,原来是被谢崇砚宠的。]
[说实话,谢总这种级别的相貌和地位,真的很少见。]
[这是什么神仙节目组?连着两期,商界的顶级帅哥都邀请过来了吧。]
预报说上午有小雨,果不其然,屋顶传窸窸窣窣的声音。吃完早饭的大家围坐在蒲团上,桌前烧着一壶热气腾腾的龙井,低声聊天。
本期嘉宾只有谢崇砚一人,大家的话题自然是围绕着他。
程梵坐在谢崇砚身边,拿着几根外面采回来的花花草草忙活着什么。
方磊问:“谢总,您平时工作忙吗?”
谢崇砚:“比较忙。”
方磊看着程梵:“您忙工作时,会不会忽略小梵?两人是否会聚少离多?”
谢崇砚:“偶尔会忽略他,聚少离多到不会。基本上我们每天都会见面。”
程梵抬头看着谢崇砚,默默鼓捣手中的花草。
[梵梵在忙什么呢?好像在做香囊?]
[程梵手上戴着一枚草戒,还挺好看的。]
[你们没发现吗?今天的程梵格外沉默。]
[大概是老攻在这里吧,乖一些。]
沈叙捧着一杯热茶,神情放松:“对于您这种成功人士来说,目前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
谢崇砚:“和程梵结婚之前是事业,现在应该是家庭和事业。”
沈叙问:“你们结婚时间久吗?”
方磊抢先回答:“应该没多久。”
沈叙疑惑:“您怎么知道?”
方磊:“小梵才二十出头,就算法定年龄刚够就领证,也没多长时间。”
谢崇砚微笑:“嗯,确实。”
[所以,一够年龄就结婚了吗?]
[如果我有这样的老婆,我估计也会等他一到年龄,就立刻扯证。]
[程梵生日是1月,所以两人刚刚结婚不到半年?]
[新婚燕尔吧。]
方磊接着问:“那您和小梵,是学生时期就恋爱的吗?还是后面经过别人介绍的?”怕谢崇砚反感大家刨根问底询问问题,方磊补了句:“这期综艺播出之前,粉丝们对您和小梵的感情很好奇,所以我们应粉丝要求找了一些比较热门的问题。”
谢崇砚看了眼程梵,正在犹豫怎么回答,不料程梵主动开口。
“我们当然不是在学生时期谈恋爱,他比我大很多,他研究生毕业时,我还没成年呢。”
谢崇砚不禁低笑:“其实也没差很多。”
程梵继续说:“我们是在一场宴会上认识的,随后他就问我,我愿不愿意和他结婚。”
这个回答,不但勾起所有网友的好奇心,就连方磊这种四十岁的人都挂起笑容。
“所以是一见钟情?”
程梵故意歪头看谢崇砚:“是一见钟情吗?”
谢崇砚如实回答:“不算。”
程梵轻哼一声,懒洋洋敛起眉眼,不再说话。
方磊:“所以是慢慢培养出的感情?”
谢崇砚抬手揉了揉程梵的耳垂,沉声道:“嗯,日久生情。”
[我觉得两人的婚姻有一点像童话故事。]
[但我觉得怪怪的,两人之间的关系好像跟普通的夫妻不太一样,更倾向于暧昧期的情侣。]
[我也觉得有点别扭。你们没注意到吗?程梵和谢崇砚坐在一起,胳膊并不会随意触碰到,这不是正常的表现。]
[我真服了,好不容易看见感情恩爱的情侣,你们就非得瞎揣测。]
[是啊是啊,你别告诉我,人家都领证了,感情还在暧昧期?怎么?你当这是晋江先婚后爱文吗?]
直播屏幕前,一双阴险的眼睛盯着两人,看着程梵直线飙升的热度,一双手轻轻落在键盘上,飞快打字。
这次问答环节,基本围绕两人感情问题询问,沈叙按照台本,又简单问了一些关于公司的问题后,暂时休息,即将准备午饭的制作。
谢崇砚是客人,按照节目组的规矩,最轻的任务分给客人,剩下的三人平分。
网络上,关于综艺的热度只增不减。本期综艺,大家讨论最多的话题,基本上都是程梵和谢崇砚的感情问题。
就在大家都在对相貌登对的两人羡慕不已时,有一位匿名网友在网上爆料。
懂行神探:“说点我知道的爆料吧,因为经常混圈子,所以我对滨潭的豪门内幕比较熟悉。谢崇砚在滨潭可是风云人物,他和程梵结婚的事情,几乎所有大小豪门都知道。但在这里我想说,两个人根本没大家想象的那么恩爱,只不过是商业联姻,塑料夫夫。”
这条微博很快被转发上热门,评论里都在询问事情的真假,还有一些求爆料更多的评论。
懂行神探发布完微博,就神隐了,任凭网友们怎么私信都不再回复。
节目还在直播,微博的流言蜚语早就悄然而至。
大家最好奇的,便是程梵的家世。
既然是联姻,那么程梵的家世自然不会太逊色,毕竟豪门最讲究门当户对。
可据先前的k大知情人士爆料,程梵家境非常一般,应该没有资格和谢家联姻。
网友们查遍某布斯排行榜,都没看见姓程的企业。
综艺依旧在录制,节目组并没有发现网络中的暗潮涌动,在谢崇砚和程梵接到做煲仔饭任务时,悄悄让nc递给谢崇砚一张任务卡。
虽说《精英田园日记》倾向于轻松自由的访谈类真人秀,但白蹭的热度在这里,节目组自然要抓紧。
谢崇砚接到的任务卡封面,写着:这是你独有的任务,请勿让其他人知道,否则你的任务以失败告终。
谢崇砚独自来到外面,轻轻打开:您需要在今天徬晚之前,得到您爱人的一个亲吻。任务失败,会受到严苛的惩罚,请认真对待。
观众们有上帝视角,看见这个任务兴奋起来,搓着手等待看戏。而刚刚吃瓜回来的网友表示谢崇砚应该不会完成任务,毕竟两人只是表面夫夫,没什么感情基础。
煲仔饭需要切香肠,程梵从外面将晾干的腊肠拿进屋,用热水冲洗后准备切盘。
“我来吧,这刀看着钝。”谢崇砚站在程梵身后,双臂自然而来环过他的肩膀,接过刀柄,开始一刀一刀切腊肠。
从外面看,就像谢崇砚抱着程梵一起切菜。
程梵眼神不安闪动,小声道:“你抱着我干什么?让我出去。”
谢崇砚:“等等,马上切好。”
[谢总:我为什么不放你走?天真!我得好好表现,让你亲我。]
[我果然是颜控,谢崇砚这样主动,我就一点都不反感,换个人我会觉得猥琐。]
[猥琐?人家是合法夫夫好吧?]
五分钟后,谢崇砚放下菜刀:“好了。”
程梵得理不饶人:“谢崇砚,刚才我怀疑你在吃我豆腐。”
谢崇砚看着他:“可是你已经吃我的豆腐已经很多次了。”
程梵急着辩解:“我什么时候吃过你的豆腐?”
谢崇砚:“昨晚你躲在我怀里,一直搂着我不放手。”
“你怎么把这种事也说出来?”程梵没有更好的理由反驳,又当着几百万直播的观众面前被掀老底,一时之间涨红脸端着腊肠气呼呼离开。
[你瞅瞅,两人多恩爱啊。我觉得网上的爆料就是胡编乱造。]
[挺甜的,不像演的。]
[说实话,如果真跟爆料说得那样,谢崇砚没理由参加综艺。他又不缺钱,图什么?]
一直到吃中午饭,程梵都没怎么搭理谢崇砚。方磊看出端倪,随口问:“小梵,怎么不吃饭?”
谢崇砚夹给程梵一些蔬菜:“来,吃豆腐。”
程梵端着碗,气得炸毛:“我不吃你的豆腐。”
谢崇砚故意道:“但这豆腐味道不错,你真的不尝一口吗?”
程梵咬牙切齿:“你自己留着吃吧。”
一场豆腐闹剧,久未落幕。弹幕中,许多网友为谢崇砚着急:就他这样不断惹毛程梵,怎么完成任务?难倒说程梵你吃一口我的豆腐吧?
收拾完碗筷,程梵独自坐在庭院秋千。
下过雨,太阳冒出来,田园小院被阳光填满,温度瞬间拔高。
空气中的湿度为木耳的生长提供了完美的条件,方磊拿着小背篓询问沈叙和程梵:“你们俩谁愿意去摘木耳。”
沈叙下午不太舒服,吐了一回。程梵主动举手:“我去吧。”
方磊:“好,注意安全。”
背上小背篓,程梵准备和摄影组出发。
谢崇砚不放心,穿上外套共同前往。
方磊道:“也好,可以帮帮小梵。”
山林道具崎岖不平,虽然周围冒出许多蘑菇和木耳,但加上潮湿的缘故,路并不好走。
程梵跟在谢崇砚身后,明知故问:“你怎么跟出来了?”
谢崇砚:“担心你。”
程梵:“我又不是小孩儿,又有这么多工作人员跟着,不会出事。”
谢崇砚逗他:“万一出事,我就成空巢老人了。”
程梵笑意渐深:“你最好提前给我买一份巨额意外保险,这样我走了你能更赚一些。”
谢崇砚轻轻弹着他额头:“别乱说。”
不多时,两人来到一片木耳茂盛区域。
程梵朝谢崇砚说:“你敢不敢和我比赛摘木耳?谁输了谁是小狗。”
谢崇砚蹙着眉,不太理解为什么输了就当小狗,但为了顺着程梵,答应下来。
比赛开始后,程梵明显干劲十足,很快采满一小半筐木耳和少于蘑菇。
有的野蘑菇有毒,不能乱采,但这里的蘑菇品种是松树菌、马屁浡,可以食用。
[哈哈哈,我头一次get到程梵的可爱。不过为什么输了的当小狗啊?你们有钱人不应该谁输了谁转账一千万吗?]
[你们仔细观察谢崇砚的表情,他好像也不太理解。]
[程梵的种种行为明明就是被宠坏的小朋友嘛,我居然信了网上的爆料。]
大约过了半小时,比赛时间结束。
程梵回头时,发现谢崇砚抱着一大筐木耳归来,几乎满得快要逸出来。
反观自己的,只有三分之二。
他背着小背篓,神色明显心虚。
谢崇砚:“那边有很多,我随手制作了简易工具,摘得快了些。”
程梵捂着自己的背篓:“嗯。”
返程时,谢崇砚与程梵默契地没提输赢的事情,可路过一条独木桥时,跟随的摄影师忍不住冒了一句:“谁赢了?”
程梵回答得很干脆:“他赢了。”
摄影师碰上谢崇砚无奈的眼神,闭上嘴巴。
距离谢崇砚的任务结束时间还有一刻钟,以现在的程梵的状态,谢崇砚不知道怎么开口。
“独木桥上面太湿危险,我们确定要走这条路吗?”谢崇砚与节目组沟通。
通行的工作人员道:“我们也可以按照原路返回,但是可能要比原计划晚40分钟。”
谢崇砚看向程梵:“安全起见,我们只能找到浅溪,从里面淌过去。”
摄影师:“可以,那边的水很浅。”
几人朝着东岸走去,程梵背着小背篓慢吞吞跟着,兴致不高。
“我发现,采木耳还得用手,梵梵的木耳品质很高,我的筐里大多数损坏了。”谢崇砚若有所思道。
程梵听闻,过去够着看了眼谢崇砚的背篓,附和着:“对,所以你不能贪快。”
谢崇砚打量了一眼程梵,真诚道:“我发现,你背着筐特别可爱。”
程梵明显提起精神,小跑着跟到谢崇砚身边。
[程梵开心和不开心都写在脸上。]
[有点幼稚傲娇。]
[程梵的小脾气,谢崇砚摸得挺透。]
[不是还有一项任务?是不是快超时间了?]
谢崇砚脱掉鞋,率先试着溪水的温度,朝程梵道:“水很凉,我背你过去吧。”
程梵看了眼岸边的摄影道具,轻轻摇头:“不用,东西沉,我自己淌过去。”
说着,他坐在溪边准备脱鞋。
谢崇砚想了想,说服道:“可以我背着你,你背着背篓,先把你送到对岸。随后我再回来拿一趟其他的东西。”
程梵估算着小溪的宽度,还是摇头:“我和你们一起下水过去吧,凉点没什么,我又不是女孩子,不用太在意。”
谢崇砚似乎并不打算让程梵自己淌水,径直走到程梵身边,双手制止住他要解鞋带的手,背身躬腰:“上来,我背你。”
让谢崇砚在水里这么久也不太好,程梵不想再磨蹭,跳上他的后背,伏在他的肩膀上。
“虽然是你主动要背我,但还是辛苦你了。”
谢崇砚:“不辛苦。”
溪水的宽度大约有16米宽,谢崇砚走到一半,忽然停下。
程梵问:“怎么了?”
谢崇砚低沉的声音掺上半分笑意:“没力气了。”
程梵蹙眉:“那你把我放下来吧,可能木耳太沉了。”
谢崇砚保持不动:“目前需要蓄力。你可以亲我一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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