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第63章
听见动静,李倚薰抬眸朝裴彦琛的方向看去,或许是刚才见过钟越舆的缘故,此时她的反应有些迟钝。
李倚薰愣愣的看着裴彦琛。裴彦琛怎么会出现在她的面前?等等,裴彦琛居然大白天背着众人悄悄闯进了她的闺房。
“等会儿让你的丫鬟进来将屋子仔细地打扫一下,小心被瓷片划伤。”裴彦琛将李倚薰身边的碎瓷片捡走,低声说道。
李倚薰听见裴彦琛的话语,回过神来,忍不住说道:“太子殿下是无处可去,喜欢来我的闺房晃荡?还是太子殿下认为我不会喊人,将太子殿下这个几次三番擅闯我的闺房的登徒子赶出去?”
搁在往日,李倚薰大概不敢对裴彦琛说这样的话语,可是估计是被裴彦琛白日里也不经她的允许,擅闯她的闺房的举动给气到了,亦或者裴彦琛现在脸皮太厚,俨然有将她的闺房当作他的太子府的架势,她如果再不想法制止,裴彦琛大概会更加的得寸进尺。
“还会忒人,看来没有因为旧情郎的事情难过的无法自拔。”裴彦琛抬起手,摸了一下李倚薰的脑袋。
感受着裴彦琛的手上的温度,李倚薰怔了一下,她垂下眼眸,小声说道:“请太子殿下勿妄言,钟大公子不是我的旧情郎,我也没有钟大公子在难过。”
“你刚才如果没有在难过,那这是什么?”裴彦琛指了指地上被李倚薰摔碎的茶盏和茶壶。
李倚薰澄澈的杏眸瞪着裴彦琛。世界上怎么会有裴彦琛这般可恶的人?她现在和他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他为什么还要来纠缠她?
李倚薰垂在身侧的右手缓缓弯曲。假如她毁了这张吸引裴彦琛的脸,他是不是就不会再来纠缠她了?
裴彦琛抬手握住李倚薰的右手,手指缓缓摩挲着李倚薰的手背,说道:“别做傻事,也别想着做伤害自己的事情。”
李倚薰听见裴彦琛的后一句话语,想到裴彦琛曾经打她的屁股的事情,她的脸颊不禁红了红。
“我听不懂太子殿下的话语,我刚才不过是不小心将桌上的茶盏和茶壶打摔了,为何到了太子殿下的嘴里,就成了做傻事,伤害自己?”李倚薰清澈的杏眸看向裴彦琛,若无其事笑说道。
裴彦琛凝视着李倚薰姣好的脸蛋,也不拆穿李倚薰,他说道:“你没有做傻事,伤害自己的想法最好。我也不管你刚才是不是在为旧情郎的事情难过,可是我只允许你今日为他难过,今日过后,就像你对他说的那样,你以后不许与他再有任何的牵扯。”
“太子殿下偷听我和钟大公子的话语?”李倚薰听见裴彦琛的话语,瞪圆了眼睛。
她与钟越舆说话的时候,特意让靖安侯将其他人从客厅带走了,裴彦琛为何会知道她和钟越舆的谈话?
他什么时候来得靖安侯府?
对上李倚薰气鼓鼓的眼眸,裴彦琛大抵也是第一次做这样不道德的事情,他避开了李倚薰的视线。
别的男子他可以不在意,可是钟越舆却是李倚薰曾经喜欢过的男子。他得到钟越舆来靖安侯府的消息,自然忍不住想着李倚薰是不是想和钟越舆旧情复燃……
而且李倚薰回到靖安侯府后,就迫不及待的与他划清关系,李倚薰很大可能对钟越舆余情未了。
意识到自己为了李倚薰,居然做了如此多的荒唐的事情,在众人称赞中长大的裴彦琛也不禁反思自己是不是魔怔了,还是李倚薰真是狐狸精投胎的,能够蛊惑男子的心神?
裴彦琛想,如果李倚薰真是狐狸精投胎,他也只想让李倚薰蛊惑他一个人。
“你如果生气,我可以让你惩罚我。只是钟越舆,你不许再和他有任何的牵扯。”
这不是裴彦琛第一次低声下气地哄李倚薰,男子高大的身躯瞧上去很是威严和稳重,让人难以置信这样的话语是他说出来的。
李倚薰澄澈的杏眸看着裴彦琛。大抵只有裴彦琛才有本事能够同时说着软话和强势的话语。
“太子殿下真是霸道,我又不是太子殿下的侧妃,为什么不许我和钟大公子有任何牵扯?”
李倚薰潋滟的杏眸眨巴了两下,朱唇轻启。
虽然她已经决定日后不会再和钟越舆有任何的牵扯,可是这是她和钟越舆的事情。她不是尉迟霓,现在也不是裴彦琛的妾室,她不认为裴彦琛现在有资格这样要求她。
“我为什么如此,你真的感觉不到吗?”
裴彦琛拉起李倚薰的小手,将李倚薰的小手放在他的心口。
感受着手心下强有力的心跳声,李倚薰的指尖微颤。明明中间隔着布料,属于裴彦琛的温度透过布料传播到她的手上,她的小手似乎被裴彦琛的肌肤灼伤了,烫烫的。
不知道是不是受裴彦琛的心跳声的影响,李倚薰的心中一片慌乱,心跳声一下快过一下。
“我曾经对你说过,我想讨好你。我从不妄言,也不会诓骗你,我希望你不要厌烦和疏远我。”
裴彦琛在告诉李倚薰,他没有将她当作可以随意轻薄的花楼的姑娘,也不是习惯了她的曲意讨好,将她当作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意,不甘心才来纠缠她。
裴彦琛明明没有说任何卑微祈求的话语,却可以让人感受到他话语中深刻的诚恳和真诚。
李倚薰的心仿佛要从胸口跳出来,她轻咬了下樱唇,欲将手从裴彦琛的身前收回来。
见状,裴彦琛也没有阻拦李倚薰。他从怀中拿出一块玉佩,强硬的塞到李倚薰的手心。
李倚薰看见玉佩上的‘琛’字,微微一怔。
这块玉佩本来是她主动向裴彦琛讨要的,当时她和裴彦琛在客栈相遇,她害怕裴彦琛以后不去李府找她,这才向裴彦琛讨要了这块玉佩。
后来她回到靖安侯府,裴彦琛派人将这块玉佩也送来了靖安侯府,只是她并没有收下这块玉佩,又派人将这块玉佩还回了太子府。
“我赠送出去的东西,没有收回的道理。”
裴彦琛再次从怀中拿出他曾经赠送给李倚薰的袖剑,他的双臂环过李倚薰娇小的身子,将袖剑固定在李倚薰的手臂上。
此时裴彦琛离她非常近,说话时他的呼吸不可避免的喷洒在她的脖颈上。李倚薰稍微缓和的心又跳得飞快。
“这把袖剑怎么会在太子殿下的手上?”李倚薰看着熟悉的袖剑,她抿了抿唇,轻声问道。
那次她被齐秉桐掳到齐遇枫的墓碑前,这把袖剑被齐秉桐夺走,裴彦琛和陆濯辞赶来营救她,当时场面太混乱,并没有寻找到这把袖剑的下落。
“我后来又派了人去齐遇枫的墓碑前寻找。这把袖剑十分适合你用来防身,侯爷和夫人虽然会派人保护你,可是人总会有懈怠和疏忽的时候,你若是遇到危险,不至于坐以待毙。”
裴彦琛侧头凝视着李倚薰娇花般的脸,在她的耳边说道。
李倚薰听见裴彦琛的话语,愣愣地点了点头。
这些话语,裴彦琛当初将这把袖剑赠送给她时,他就对她说过了。
裴彦琛松开李倚薰,抬手揉了揉李倚薰的脑袋,说道:“现在还觉得心中烦乱,想摔东西吗?”
李倚薰听见裴彦琛的话语,呆愣地看向裴彦琛。
裴彦琛将一旁的一个白釉花瓶拿过来,递给李倚薰道:“这个花瓶,太子府的库房也有一个。我等会儿去将那个花瓶拿来,你不用担心将这个花瓶摔碎了,会被侯爷和侯夫人发现。”
“我哪里有担心会被父亲和母亲发现?”
被裴彦琛说出心中所想,李倚薰小声反驳道。
裴彦琛看了李倚薰一眼,眼角带着笑意道:“如此看来,是我会错意了。你刚才将丫鬟支走,不是害怕会被侯爷和侯夫人发现,为你担心。”
李倚薰澄澈的杏眸瞪着裴彦琛。靖安侯和靖安侯夫人知道她这些年的经历后,始终对她很愧疚和自责,她确实不想再因为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让靖安侯和靖安侯夫人再为她担心。
李倚薰拿过裴彦琛手中的白釉花瓶,将白釉花瓶大力地摔到地上。
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声音,价值不菲的白釉花瓶支离破碎的躺在地上。
李倚薰眨巴了两下眼睛,说道:“我若是想摔这个花瓶,太子府的库房也有吗?”
李倚薰指了指屋内差不多一人高的花瓶。
以裴彦琛的身份,裴彦琛或许不在乎一个花瓶,可是将如此大的一个花瓶避开靖安侯府的守卫搬来她的闺房却非易事。
裴彦琛看出李倚薰的心思,无奈说道:“有。”
哪怕太子府的库房没有,他也会给她找到一个一模一样的花瓶。
李倚薰的脑海里幻想了下裴彦琛将一人高的花瓶笨拙地搬来靖安侯府的场景,不禁弯了弯唇角。
李倚薰的纤纤玉手碰到那个一人高的花瓶,清脆的声响再次在屋内响起,李倚薰闭了闭眼,心中的那点儿烦乱也缓缓消散了。
“太子殿下,让我靠一会儿。”
李倚薰伸手抱住裴彦琛的腰身,将脑袋靠在裴彦琛的胸膛上。
裴彦琛垂眸凝视着李倚薰姣好的脸蛋,大手缓缓搭上李倚薰的肩膀。
……
夜深,屋内的碎瓷片早就被人打扫干净,裴彦琛按照他对李倚薰说的话语,送了两个和被李倚薰打碎的花瓶一模一样的花瓶过来。
只是那个差不多一人高的花瓶是被石谏送来的。李倚薰看着石谏笨拙地将花瓶从窗户搬进来,不禁有些愧疚,同时在心中帮石谏谴责裴彦琛这个黑心的主子。
年关将至,京城的天气也越来越寒冷,李倚薰窝在屋里,不愿意出门。哪怕有夫人和贵女下贴子邀请她出府游玩,她也一一拒绝了。
李倚薰整日待在靖安侯府,每日除了见到靖安侯府的人,看见最多的便是裴彦琛。裴彦琛隔三差五便会夜探她的闺房,日积月累之下,裴彦琛躲避靖安侯府的守卫,和翻窗子的本领倒是越发熟练了。
李倚薰一开始还会对裴彦琛荒唐的举动感到惊讶,渐渐变得处变不惊,只能够放任裴彦琛的行为。
“姑娘,世子回京了。”
初晴掀开帘子,笑容满面地走了进来,恭敬说道。
“真的,大哥现在在哪儿?”李倚薰清澈的杏眸亮了亮,诧异地看向初晴。
前段日子桑北侵犯大燕,陆则渊被纯宣帝派去了边关。
她回到靖安侯府后,还未见过她的大哥,陆则渊。她和陆则渊已经十几年未见,她现在大概都认不出陆则渊了。
陆则渊估计也认不出她这个妹妹。
“世子一回京就进宫见皇上了,世子打了胜仗,皇上会在皇宫设宴款待世子,宫宴结束前,世子应该都无法回府。”初晴恭敬说道。
初晴温声说道:“今晚的宫宴,皇上也邀请了侯爷,夫人,二公子和姑娘。姑娘应该能够在宫宴上看见世子,姑娘想穿哪件衣裳参加今日的宫宴?”
李倚薰听说可以在宫宴上看见陆则渊,扶着初晴的手站了起来。之前陆则渊还从边关给她寄了不少东西回来,得知她被靖安侯府找回来,陆则渊甚至特意单独写了一封信给她,她还是挺想看见陆则渊这个大哥的。
很快就到了参加宫宴的时辰,李倚薰梳妆打扮后,和靖安侯夫人乘坐一辆马车前往皇宫。
马车在皇宫前停下,一旁的陆濯辞扶李倚薰和靖安侯夫人下了马车。
担心李倚薰有了大哥就会忘记和忽视他这个二哥,陆濯辞一路上都在念叨他的好,让李倚薰忍俊不禁。
李倚薰,陆濯辞和靖安侯夫人到达设宴的麟德殿时,纯宣帝还未来麟德殿。
参加宫宴的官员,夫人,公子和贵女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说话,其中一个已经及冠的男子尤为吸引人的目光,男子五官深刻立体,目光透着京城富家公子没有的凌厉和危险。李倚薰知道那是经历过战场厮杀的人才会有的目光。
李倚薰猜测那位男子应该就是她的大哥,陆则渊。似乎是印证她的猜测,靖安侯夫人指着那位男子的方向说道:“看,你们大哥在哪儿。”
说完,靖安侯夫人带着李倚薰和陆濯辞朝陆则渊走去。
李倚薰,陆濯辞和靖安侯夫人还未走到陆则渊的面前,李倚薰眼尖地看见之前在俞府见过的戚思茹疾步朝她的右上方走去。
李倚薰顺着戚思茹走的方向看去,看见了与一位官员说话,长身鹤立的裴彦琛。
那边,陆则渊也注意到了陆濯辞,靖安侯夫人和李倚薰,他匆匆与身边的人结束谈话,朝李倚薰,陆濯辞和靖安侯走过来,他喊道:“母亲,濯辞……”
见状,李倚薰只好将视线从裴彦琛和戚思茹的方向收回来。
“这位便是瑰安吧……”
待走到李倚薰几人的面前,陆则渊迟疑的目光看向陆濯辞和靖安侯夫人身边的李倚薰。
“瑰安见过大哥。”李倚薰微微屈膝,柔声说道。
陆则渊的眸光比先前柔和了许多。当年李倚薰失踪时,他在外地,等他赶回靖安侯府,靖安侯府内已经没有了李倚薰。
这些年他,靖安侯和陆濯辞始终在派人寻找李倚薰的下落,本来以为永远找不到李倚薰了,谁想老天爷又将李倚薰送到了他们的面前。
“上一次见瑰安,瑰安还是小小的一个,如今瑰安居然已经出落得如此亭亭玉立,我这个做大哥的却未能够做些什么。”
在战场上威风凛凛的少将军面对久别重逢的妹妹,难得有些拘谨和局促。
闻言,李倚薰笑说道:“大哥谬赞了,我听说大哥打了胜仗,瑰安很为大哥感到骄傲和自豪。”
陆则渊这次打了胜仗,没少被人夸赞,可是此时被李倚薰夸赞,心中又有一种别样的感觉,像喝了蜂蜜般。
一旁的陆濯辞听见李倚薰的话语,不禁酸酸道:“瑰安,你刚才还说我是你最敬爱的二哥,这会儿见了大哥,你的眼里就没有我这个二哥了。”
靖安侯夫人听见陆濯辞幼稚的话语,忍不住弯了弯唇角。
陆则渊没有想到他不过是和李倚薰说了两句话语,陆濯辞居然吃他这个大哥的醋,唇角也扬起一个小小的弧度。
陆则渊与李倚薰这个妹妹分开了十几年,自然想和李倚薰多待一会儿。靖安侯夫人和陆濯辞也是许久未见陆则渊,有许多的话语要与陆则渊说话。
李倚薰与陆则渊几人说着话,不经意朝戚思茹的方向看了一眼,却没有看见裴彦琛。
……
戚思茹站在麟德殿内,手中的帕子快要被她撕成两块。上次在俞府,她给裴彦琛留下了不好的印象,今日好不容易在宫宴上看见裴彦琛,她本来想趁机跟裴彦琛解释上次的事情,挽回她在裴彦琛的心中的形象,谁料裴彦琛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给她。
戚思茹恨恨地咬了咬唇。都怪李倚薰,如果不是李倚薰,她上次在俞府也不会被别人嘲笑,然后还被裴彦琛误解。
李倚薰却将她当作踏脚石,成就了她的才名。
肃南侯夫人走过来,她看见脸色难看的女儿,皱眉说道:“画的事情,你对太子殿下解释了吗?”
戚思茹听见肃南侯夫人的话语,眼眶顿时红了,说道:“母亲,我还未走到太子殿下的面前,就被太子殿下的人给拦住了。太子殿下都不愿意和我说话,我如何对他解释?”
肃南侯夫人见女儿这般,不禁心疼地摸了摸戚思茹的脑袋,她说道:“我和你父亲的心思,你也清楚,我和你父亲希望你能够成为太子妃,帮助肃南侯府恢复从前的鼎盛时期。”
戚思茹低下脑袋,懊恼道:“对不起,母亲,如今太子殿下这般讨厌我,看来我是无法成为太子妃了。”
“你父亲已经联系了朝中的好友,谏言皇上让你成为太子妃,你也不用太将太子殿下的态度放在心上,如果皇上同意你成为太子妃,等你以后入了太子府,还愁没有机会让太子殿下改变对你的态度?”
肃南侯夫人拍了拍戚思茹的手,说道。
戚思茹听见肃南侯夫人的话语,眼眸中的黯淡散去了不少。原本纯宣帝属意靖安侯府的陆大姑娘成为裴彦琛的太子妃,可是靖安侯不想将女儿嫁给裴彦琛,后来又曝出了章心荷是假的陆大姑娘的事情。眼下她是最有可能成为裴彦琛的太子妃的人。
虽然先前在俞府时,裴彦琛误解了她,可是选太子妃主要是看家世,肃南侯府能够给裴彦琛极大的助力,还能够帮助他稳固储君的位置,裴彦琛没有不肯迎娶她的理由。
想到裴彦琛高大的身影,戚思茹的双颊红了红。
……
“皇上驾到……”
伴随着太监的尖细的声音响起,麟德殿内的人纷纷结束了闲谈,恭敬地跪下行礼。
“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纯宣帝一袭明黄色龙袍,抬手示意众人免礼。
见状,众人有条不絮地起身。
“瑰安,你流落在外面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回到靖安侯府,我却不能够及时回来见你,等会儿我要送你一个礼物。”
起身时,陆则渊忽然在李倚薰的耳边低声说道。
李倚薰疑惑地朝陆则渊看去,没有听明白陆则渊的话语的意思。
陆则渊却未再多言,他宠溺了看了李倚薰一眼,抬脚朝自己的位置走去。
见状,李倚薰也只好先在自己的位置落座。
今日的宫宴是纯宣帝为了给陆则渊接风洗尘,主角自然是陆则渊。
“陆世子年少有为,有勇有谋,这次击退了桑北,给大燕立了一大功,果然是虎父无犬子。”
一位容貌端正的官员看向陆则渊,含笑说道。
闻言,其他官员也纷纷开口夸赞陆则渊。
陆则渊这次打了胜仗是事实,哪怕他们的心中不愿意看见陆则渊和靖安侯府风头太盛,此时也只能够夸赞陆则渊。
“陆爱卿这次确实立了一大功,陆爱卿想要何嘉赏?”
纯宣帝威严的眸光在那几位官员的身上转了一圈,最后视线落在陆则渊的身上。
听见纯宣帝的话语,陆则渊立刻站起身,恭敬地在跪在麟德殿内,说道:“多谢皇上厚爱,臣确实有一个请求,希望皇上能够满足臣。”
“陆爱卿有何请求,说来听听。”纯宣帝听见陆则渊的话语,饶有兴趣问道。
一时间麟德殿内的人的目光都落在陆则渊的身上。陆则渊身为靖安侯府的世子,自然不缺少金银之类的身外之物,陆则渊如果想要加官进爵,他这次立了如此大的功劳,哪怕他不提,纯宣帝也会给陆则渊加官进爵。
他们想不到陆则渊究竟想要什么,竟然让他在这个时候对纯宣帝提出请求。
莫非陆则渊看中了什么靖安侯府没有的奇珍异宝,想向纯宣帝讨要?
在众人的注视下,陆则渊以头碰地,恭敬说道:“回皇上,臣的妹妹不幸流落在外面多年,臣想帮她向皇上讨要一道赐婚圣旨。”
话落,众人的视线不约而同地落在坐在靖安侯夫人身边的李倚薰身上。谁也没有想到陆则渊竟然是想让纯宣帝给李倚薰赐婚。
有些想的多的官员和夫人眯了眯眼。陆则渊如果想将李倚薰嫁给一般的世家子弟,根本不需要特意让纯宣帝赐婚,莫非陆则渊想将李倚薰嫁给哪位皇子?
不少官员和夫人暗暗朝麟德殿内的几位成年皇子看去。几位皇子中,裴彦琛的身份自然是最尊贵的,而且裴彦琛尚未迎娶正妃。
如果李倚薰没有流落在外面这么多年,李倚薰的身份自然足够成为裴彦琛的太子妃。
那些想将自家女儿嫁给裴彦琛的官员和夫人顿时心悬在半空中。如果陆则渊让纯宣帝给李倚薰和裴彦琛赐婚,他们的女儿岂不是没有了成为裴彦琛的太子妃的机会?
戚思茹和肃南侯夫人也是紧张地看着陆则渊。他们本来想联合几位官员向纯宣帝谏言,让戚思茹成为裴彦琛的太子妃。
谁料陆则渊竟然仗着刚立了军功,让纯宣帝给李倚薰赐婚。
戚思茹不甘心地咬了咬唇。李倚薰流落在外面这么多年,谁知道李倚薰这些年都经历了一些什么事情,李倚薰和靖安侯府居然还敢妄想太子妃之位。
“不知道陆爱卿想让朕为陆大姑娘和谁赐婚?”
纯宣帝朝李倚薰的方向看了一眼。
感受到纯宣帝的视线,李倚薰抿了抿唇。她没有想到刚才陆则渊口中的‘礼物’竟然是让纯宣帝给她赐婚。
李倚薰现在还不想嫁人,她在心中思索如何让陆则渊收回这个话语。
陆则渊恭敬说道:“皇上误会了,舍妹现在还没有心仪的男子。只是舍妹如今已经到了婚嫁的年纪,臣担心舍妹日后遇到了心仪的男子,难以启齿,这才想向皇上讨要一道赐婚圣旨。”
话落,麟德殿内的人都吃惊地看着陆则渊。陆则渊的话语虽然说的含蓄,陆则渊让纯宣帝给李倚薰赐婚,却不明确说明给李倚薰和哪位男子赐婚,纯宣帝如果同意了陆则渊的请求,以后李倚薰岂不是想嫁给大燕的哪位男子都成?
不少人暗暗朝神情清冷的裴彦琛看去。如果今日纯宣帝同意了陆则渊的请求,有了这道赐婚圣旨,李倚薰以后甚至可以选择裴彦琛成为她的夫君。
殿内的几位皇子都可以任意李倚薰挑选。
众人纷纷在心中感叹,陆则渊这是苦心为李倚薰这个妹妹筹谋啊。身份尊贵的公主尚不能够随意选择自己的婚姻,陆则渊却想让李倚薰将婚姻的选择握在自己的手中。
下方的官员和夫人能够想到的事情,纯宣帝自然也想到了。纯宣帝不着痕迹地朝下方的裴彦琛看了一眼,他记得裴彦琛当初会失手杀死齐遇枫,似乎就是因为陆则渊的这个才被找回来的妹妹。
裴彦琛神色淡漠,清冷的面容看不出什么情绪。可是以纯宣帝对裴彦琛的了解,裴彦琛并不像看上去这般无波无澜,漫不经心。
与那些自诩精明的官员和夫人想法不同,纯宣帝知道陆则渊向他讨要一道这样的赐婚圣旨,绝对不是想让李倚薰嫁给裴彦琛或者他膝下的其他的皇子。
陆则渊如果想让李倚薰嫁给裴彦琛或者哪位皇子,会直接让他赐婚,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恰恰陆则渊不想让李倚薰嫁给裴彦琛或者哪位皇子,这才向他讨要一道这样的赐婚圣旨。
裴彦琛在众人赞誉中长大,品貌鲜少有人能敌,谁能够想到裴彦琛居然会被陆则渊和李倚薰如此嫌弃。
纯宣帝的威严的眼眸中浮现点点笑意,冲陆则渊说道:“便如陆爱卿所愿。”
闻言,陆则渊立刻磕头谢恩道:“谢皇上恩典。”
殿内的其他人没有想到纯宣帝居然真的同意了陆则渊这样荒唐的请求。有了这道圣旨,李倚薰以后想嫁给裴彦琛,都不需要纯宣帝和裴彦琛同意了。
陆则渊站起身,宠溺地朝李倚薰的方向看了一眼。
李倚薰虽然不明白陆则渊为何帮她讨要一道这样的圣旨,但是她知道陆则渊是为她着想,她感激地朝陆则渊笑了笑。
陆则渊刚刚回到自己的座位,马上又有一位官员站起身,恭敬说道:“皇上,太子妃之位久久悬而未立,臣认为太子殿下应该早日迎娶太子妃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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