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第68章


谁也没有想到狩猎场会出现刺客,甚至重伤了太子殿下,所幸纯宣帝未被那些刺客给伤到。

        尉迟鸿从狩猎场回来后,便对纯宣帝提出了辞行。纯宣帝特意派了十万将士护送尉迟鸿回戎国。

        令众人意外的是,尉迟霓也随尉迟鸿回戎国了,并主动让裴彦琛休弃了她。其中缘由,朝中的官员都摸不着头脑。

        时间流逝,一个月过去。

        虽然狩猎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一个月,众人想起那日刺客的事情仍然心有余悸。

        金銮殿上,朝臣们皆垂着脑袋,屏住了呼吸。纯宣帝坐在龙椅上,眸色阴沉,风雨欲来。

        “皇上,先前在行宫行刺皇上的刺客已经在殿外等候。”

        大理寺卿上前一步,恭敬说道。

        纯宣帝抬了抬手,让人将人带上来。

        朝臣们听见大理寺卿的话语,眸光闪了闪。纯宣帝从狩猎场回来后,便一直未提起那日行刺的事情,他们本来以为未从那些刺客的口中撬出有用的东西,听大理寺卿的话语的意思,莫非那些嘴硬的刺客供出是何人指使了?

        很快两个浑身是伤的男子被人给带了进来。

        这些日子,被抓住的刺客皆抗不住刑自杀了,这两个男子是唯一活下来的。

        “皇上饶命,我们是听从了太子殿下的吩咐,刺杀皇上……”

        两个浑身是伤的刺客狼狈地跪在地上,声音发颤说道。

        殿内的朝臣听见两个刺客的话语,脸色大变,纷纷将视线落在身姿挺拔的裴彦琛的身上。先前在行宫,裴彦琛为了救纯宣帝受了重伤,今日裴彦琛才来上朝。

        那两名刺客继续说道:“太子殿下说,皇上死后,他便可名正言顺地登基,成为下一任皇上……”

        殿内的众人听见两个刺客的话语,脸上皆是震惊。裴彦琛从小便被纯宣帝当作储君培养,几个皇子中,裴彦琛是最得纯宣帝看重和重视的。

        没有想到妄图刺杀纯宣帝的人居然是裴彦琛。

        “空口无凭,太子殿下一直对皇上和大燕忠心耿耿,焉知这两个刺客不是为了保护真正的主子,故意污蔑太子殿下?”

        错愕过后,立刻有官员对这两位刺客的话语提出质疑。

        话落,金銮殿内的其他的官员附和地点了点头。纯宣帝如此看重和重视裴彦琛,裴彦琛根本没有必要冒险刺杀纯宣帝。

        而且先前在行宫,裴彦琛如果不是为了保护纯宣帝,也不会受那么严重的伤。

        这时,纯宣帝的人将几支利箭,和几把长剑扔在金銮殿上。

        金銮殿内的官员认出这些利箭和长剑是当日那些妄图刺杀纯宣帝的刺客的。

        大理寺卿拿起其中一支利箭,指着箭杆的一处说道:“各位大人也知道,太子殿下的东西皆会在不起眼的一处做一个小小的记号,各位大人觉得这个记号可眼熟?”

        众人听见大理寺卿的话语,视线皆落在大理寺卿手上的利箭上。箭杆处的记号确实与太子府的东西的记号相同。

        几位官员走上前,又将地上的几把长剑,和其他几支利箭仔仔细细地查看了一遍。这些利箭和长剑上皆带着与太子府的东西相同的记号。

        一时间众人皆沉默地看着金銮殿内的利箭和长剑,如果只有两个刺客的话语,他们自然不会怀疑裴彦琛有弑君的心思,可是现在却在刺客所用的利箭和长剑上发现了属于太子府的标记。

        难道裴彦琛等不及纯宣帝驾崩,迫不及待的想要登上皇位,这才起了弑君的心思?

        “皇上,太子殿下意图弑君,臣恳请皇上莫顾忌父子亲情,严惩太子殿下。”

        陈国公跪在金銮殿内,正色说道。

        众人听见陈国公的话语,眼眸中未有意外。陈国公是裴易崇的外祖父,如果裴彦琛因为此事被纯宣帝惩罚,将来裴易崇就是最有可能登上皇位的皇子。

        陈国公说完后,又陆续有几位官员跪在纯宣帝的面前,要求纯宣帝严惩裴彦琛。

        毕竟弑君不是小事情,哪怕纯宣帝再疼爱裴彦琛,他们也不允许纯宣帝包庇裴彦琛。

        裴易崇站在人群中,不着痕迹地勾了勾唇角。没有哪个皇帝会允许别人觊觎自己身下的龙椅,哪怕那个人是自己的儿子也不行。

        裴彦琛胆大包天地妄图刺杀纯宣帝,他倒是要看看,今日过后纯宣帝会不会一如既往地信任和看重裴彦琛。

        纯宣帝坐在龙椅,眸色晦涩不明。他看向裴彦琛,说道:“你有何话语要说?”

        感受着众人的目光,裴彦琛的脸上未见任何的慌乱和不安,他笔直地站着,正色说道:“儿臣一向敬重父皇,不敢有伤害父皇的心思。既然现在有证据证明一个月前的刺客是儿臣所指使,为了证明儿臣的清白,儿臣想带一个人证上来。”

        金銮殿内的官员听见裴彦琛的话语,眼眸中浮现讶异。他们想不出裴彦琛的手上有何人证,能够证明行宫内的刺客与他无关。

        纯宣帝看了裴彦琛一眼,说道:“准。”

        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子被人给带了上来。

        陈国公和裴易崇看清男子的脸,眸色微变。

        男子跪在金銮殿上,恭敬说道:“启禀皇上,妄图刺杀皇上的人非太子殿下,而是二殿下。”

        金銮殿内的官员听见男子的话语,脸色大变,将视线落在裴易崇的身上。

        今日的早朝注定无法太平了。谁能够想到一个月前的刺客先是被指认是裴彦琛所指使,此时裴易崇也被牵扯其中。

        “休要胡言,一个月前的狩猎,二殿下并未去狩猎场。二殿下怎么可能刺杀皇上?”

        陈国公听见男子的话语,他冷冽的眼眸落在男子的身上,厉声说道。

        闻言,众人也纷纷想起来裴易崇没有参加一个月前的狩猎。如果妄图刺杀纯宣帝的那些刺客与裴易崇有关,裴易崇为何都未去狩猎场?

        “皇上,这些武器上的标记皆是二殿下故意弄上去的,皇上如果不相信,草民知道这些武器是在何处制造的,皇上现在派人去城西的一间造纸坊,在造纸坊的密室里可以发现许多带着太子府的标记的武器。”

        男子指着金銮殿上的利箭和长剑,说道。

        众人听见男子的话语,不自觉屏住了呼吸,胆战心惊地站在金銮殿内。

        纯宣帝看向下方的靖安侯,让靖安侯带人去男子口中的造纸坊。

        朝臣们看着离去的靖安侯,额头上全是冷汗。谁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无论一个月妄图在行宫刺杀纯宣帝的刺客是太子殿下所指使,还是二皇子所指使,搞不好他们也有可能牵连其中。

        裴易崇看着跪在金銮殿内的男子,恨不得抬手掐死男子。这个男子为何会被裴彦琛找到?他知道他所做的一切若是暴露在纯宣帝的面前,纯宣帝会赐死他的。

        一个时辰后,靖安侯终于回到了金銮殿上。

        靖安侯站在纯宣帝的面前,恭敬说道:“回皇上,微臣确实在城西的一间造纸坊内发现了许多带着太子府的标记的武器。”

        刹那间,金銮殿内的官员们的视线皆落在裴易崇的身上。如果男子的话语属实,那些在行宫内妄图刺杀纯宣帝的刺客真是裴易崇指使的?

        陈国公说道:“就算是造纸坊内发现了带着太子府的标记的武器,又怎么能够证明在行宫刺杀皇上的刺客与二殿下有关,焉知这些武器不是太子殿下命人制造的?”

        他知道无论如何,也不能够承认在行宫内刺杀纯宣帝的刺客与裴易崇有关。

        “这种标记不难伪造,既然陈国公和二皇弟认为这些武器是孤制造的,何不让人查一查那个造纸坊,只要查出那个造纸坊背后的主人是谁,一切便一目了然了。”

        裴彦琛拿起金銮殿上的一支利箭,看向陈国公说道。

        陈国公听见裴彦琛的话语,心中一紧。他不敢让纯宣帝查那个造纸坊。

        裴彦琛将陈国公心虚和慌乱看在眼里,他将一本账本交给纯宣帝身边的公公,说道:“父皇,这是那间造纸坊的账本。”

        在众人注视中,公公将账本交给坐在龙椅上的纯宣帝。

        纯宣帝将账本翻开,脸色越来越阴沉,他将账本扔在众位朝臣面前,勃然大怒道:“老二,你还有何话语要说?”

        裴易崇听见纯宣帝的话语,脸色一白,‘扑通’一声跪在在了金銮殿上,他看着被翻开的账本,声音发颤说道:“父皇,儿臣……”

        裴易崇现在脑中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些事情。跪在金銮殿内的男子本来是他的人。

        纯宣帝的眼睛里从来只有裴彦琛这个儿子,他知道他如果想登上皇位,裴彦琛就是最大的阻碍。所以他才想在狩猎场派刺客行刺纯宣帝。

        他的最终目的不是行刺纯宣帝,而是瓦解纯宣帝对裴彦琛的信任和看重。

        他故意在刺客手中的武器上弄上太子府的标记,又交代了那些去行刺的刺客,如果被抓获,便供认是裴彦琛指使他们去行刺纯宣帝。

        为了让纯宣帝相信这些刺客真的与裴彦琛有关,他特意让行刺的刺客不要立刻交代是裴彦琛指使的他们。所以这也是为什么这些刺客今日才招供是裴彦琛指使他们行刺纯宣帝。

        他知道如果纯宣帝知道裴彦琛不仅觊觎他的皇位,还想要取他的性命,纯宣帝肯定不会再信任和看重裴彦琛。

        可是他没有想到裴彦琛会为了救纯宣帝受伤,更没有想到裴彦琛会找到他秘密制造武器的造纸坊。

        纯宣帝凝视着下方的裴易崇,眼眸中全是失望。他也是从皇子过来的,裴易崇的野心和对皇位的渴望,他岂会毫无察觉?

        裴易崇自认为他偏心裴彦琛,眼睛里没有他这个儿子,可是他也不想想,他哪里比得上裴彦琛?

        “来人,将二皇子带回二皇子府,没有朕的允许,任何人不许见二皇子。”

        纯宣帝懒得听裴易崇所谓的解释,站起身,冷声说道。

        说完,纯宣帝阴沉着脸,拂袖而去。

        各位官员们看着纯宣帝离去的身影,后背皆被惊出了一身冷汗。

        陈国公见裴易崇被纯宣帝的人带走,双拳紧握,眼眸中含着阴翳。刺杀纯宣帝,栽赃太子殿下,今日过后,裴易崇别说是妄想登上皇位了,能不能够保住性命都是难说。

        ……

        一个月前,在行宫内刺杀纯宣帝的刺客与裴易崇有关的事情很快传遍了京城。

        李倚薰坐在贵妃榻上,想到刚刚丫鬟禀告的事情,她的秀眉微微蹙起。

        她虽然不知道今日在金銮殿上具体发生了何事,可是也能够想象其中的凶险。如果不是裴彦琛早有准备,那些行刺纯宣帝的刺客便会被污蔑成是裴彦琛指使的。

        李倚薰抿了抿唇,仍然觉得心有余悸。

        李倚薰回想先前在行宫内的刺客,她能够明显地感觉到那些凶狠的刺客想要取她的性命,如果那些刺客是裴易崇的人,也就不难理解那些刺客为什么想要取她的性命了。

        她杀死了齐遇枫,齐秉桐也因为她被流放到苦寒之地,死在了流放的路途中。齐遇枫和齐秉桐是裴易崇的舅舅。

        窗外忽然响起几声细微的声响,李倚薰的眸光一动,想到了什么,她快步走到窗前,将窗户打开。

        然后李倚薰便看见长身鹤立的裴彦琛站在窗外,穿着一身乌黑色的锦袍,身姿挺拔,容貌俊朗。

        裴彦琛的手撑在窗户上,跳进了屋内。

        李倚薰看着再次夜闯她的闺房的裴彦琛,终于反应过来,她咬唇说道:“太子殿下如何进来的?”

        他不是说陆则渊不许他见她,经常守在她的院子外面吗?

        “你大哥今日不在府中。”

        裴彦琛走到李倚薰的面前,将李倚薰揽入怀里,在李倚薰的脖间嗅了嗅。

        李倚薰感受着裴彦琛的亲昵,小脸一红,来不及思考陆则渊今日为何会不在靖安侯府。

        “太子殿下还是莫久待了,若是大哥回来就不好了。”

        李倚薰的小手落在裴彦琛的肩膀上,她将裴彦琛轻轻推开,娇声说道。

        虽然陆则渊和靖安侯府的人皆清楚她和裴彦琛的从前的关系,若是被陆则渊发现裴彦琛在她的屋子里,想到陆则渊会有的神情,她到时候大概不敢面对陆则渊和靖安侯府的人。

        裴彦琛没有想到他刚来,李倚薰就要赶他离开。

        裴彦琛低下头,牙齿在李倚薰的耳垂上轻咬了一下,说道:“等找到合适的时机,我会与父皇说起你和我的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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