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第95章
她不敢再承诺带东西。
苏云湉在原地又是作揖, 又是抱歉,好说歹说才将这一群娇笑不停的女修士送走。
苏云湉擦了一把汗,看向身侧似笑非笑的顾大师兄:“我可算是明白什么是蓝颜祸水了。”
顾大师兄却笑笑摇头道:“你这孩子真是傻乎乎, 谢飞星再厉害也才半步金丹。若不是因为你,你以为她们会这么热忱么。”
就苏云湉这一年展现出来的, 完全是三界历史上都数得上的天骄,天赋肉眼可见的强悍,又与谢飞星有亲戚关系, 一份礼物,两份人情, 傻子才不干。
顾大师兄越看越觉得苏云湉与苏天霄简直如出一辙,真挚、大气,以及一脉相传的傻乎乎。顾大师兄心中涌现出担忧,内鬼还未找到,生怕对方会和苏天霄一般中途陨落了去。
于是顾大师兄将情况掰碎了分析给苏云湉。
苏云湉又不傻, 自然能领会对方言语间的真情, 就算某些理念不认可,也依旧听得很真挚。
最后, 顾大师兄道:“谢飞星那……你怎么打算的?”
苏云湉摸了摸鬓角的长发:“之前白师兄说交给他办, 但这都好几天,外面的流言都传得沸沸扬扬, 偏偏三弟始终没有出来。所以我今天打算去看看。”
顾大师兄微微颌首。
狭小,干燥,有点像禁闭室的房间。
唯一的好处,或许是采光充足, 一缕阳光从天窗射入, 几乎映亮大半个房间。
一名男修士穿着浅黑色的里衣, 他盘腿坐在正中央的软垫上,稍显随意的发髻上插着一枚玉钗,此时,他看着手中的传音符,表情发怔。
“嘎吱嘎吱……”
房门传来被推响的声音。
余光看见靠近的黑色短靴,不用抬头谢飞星都知道是谁过来了。
他内心有些无奈,当初误会临时同伴死亡时的震惊,无措,自责种种情绪,在他决定自我关禁闭的这段时间,就已经释然。
他感激大长老为他所做的一切承诺与努力。
但如今的他坚持待在这里,主要是因为他知道那人的事,令他对普适的规则产生了质疑!甚至导致他坚韧的道心也出现了裂纹。
所以他想在毫无干扰的地方,好好沉淀自身,找到解决方案。
谢安钰深吸一口气,态度坚定地开口道:“大长老,您不用再劝我了。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我……”
“哇哦,没想到那么乖张的大天才,居然会有这么颓废的时候。”
忽然,低沉带着点调笑的声音传来,打断了他的话。
谢飞星一愣,这不是大长老的声音。
他抬头,恰好看见白尤惟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叼着根狗尾巴草从他贱贱的笑了一声。
“怎么是你!”谢飞星失声道。
白尤惟大步走了过来,将身后一米五左右的长棍往地上轻轻一掷,“轰隆”木棍险些将地板砸出一道痕迹。
谢飞星眼角抽抽,就见对方半点不见外的一屁股撩腿坐下,打开酒壶,下酒的肉干,然后顺手就倒了两杯酒,递了过来。
谢飞星没有接,仅仅是无语地看着对方。
“我这里可是监牢。”
“嘿嘿。大人物的单人房嘛。以前听过,现在有幸一见果然不错。”白尤惟懒洋洋地生了一个懒腰,顺手就给自己灌了一口酒,姿态惬意得仿佛在家中,“要不你干脆加入白家算了,你那二哥越发古板,我看了都替你难受。”
谢飞星翻了个白眼:“这话不要再说了,哪怕问一万遍,我都不会入赘你家。”
“嗨。我姐姐那么喜欢你。这次上面的事还帮你出这么大的力……算了,人各有缘法。”白尤惟也只是随口一提,先是将酒水一饮而尽,随意地放下酒杯,突兀道,“你不愿意过来,干脆我入赘你家如何?”
“噗。”谢飞星一口酒水喷出来。
他看着面前若无其事的童年玩伴,一脸震惊:“你看上我二哥啦?”
“噗。”白尤惟也喷了一口酒出来,嫌弃地看着谢飞星,“你脑子不好可以送给妖兽当盘菜,说什么蠢话?”
没先到谢飞星想了想,警惕地往后挪了挪身体。双手在身前比了个交叉的手势。
白尤惟表情一僵,气极反笑:“不是你!(震声)”
……
“你看中苏云湉?”谢飞星的脑子是一下没转过弯,现在反应过来,快速摇头,“不行不行。”
“怎么不行。白家不好吗?我不好吗?门当户对得很,还是说……”白尤惟恢复慵懒大狮子的状态,懒洋洋地抿了一口酒,“你喜欢她?”
谢飞星一脸看禽兽的表情:“那是我大嫂。”
谢家最初也是想帮苏云湉安排美满的姻缘,但都被对方坚定的拒绝,谢家两兄弟早已互通有无,在姻缘上绝对任由她自己的心意。
“又没洞房算什么嫂子。再说了,我记得不是有继承哥嫂这么个习俗吗?”白尤惟故意调侃道。
“你在说什么虎狼之词?夏国哪里有这种不知礼数的事情,你以为我们是数万年前,裸上身穿兽皮,在野外看到女人就一棍子打晕拖回去,只求生孩子的草原蛮族吗?”谢飞星叭叭叭吐槽,然后捏了捏鼻梁,有些头疼,“你书都读哪里去了?等等,你该不会至今还是让那小厮帮你抄书吧。”
白尤惟的表情一顿,脸色阴郁了一秒很快又恢复过来,满不在乎道:“有什么关系……我强,就行了。”
谢飞星闻言无语:“呸!”不学无术,更不行。
“再说了,你怎么知道对方肯定会不乐意。我仔细观察过了,她特别喜欢打架,尤其喜欢拳拳到肉的那一种。”白尤惟顺势展现了一下自身的肱二头肌,又抿了一口酒,“和白家人铁定合得来。”
谢飞星定定地看了对方一会:“她愿意?”
“肯定愿……你什么意思。”白尤惟一顿,尤其发现谢飞星的目光直盯盯地看着他身后,仿佛在看另外的人。
他的瞳孔一缩。紧张得连杯中的酒撒到桌面都没注意到。
白尤惟喉结滑动了一下,忐忑回头。
然而身后空无一人。
他有些羞恼地重新转过身,果然看到谢飞星了然又戏谑的笑容。
“喂!你骗人呢。”
“呸!就准你瞎胡说,不能让我也说一句?”谢飞星摇了摇头,“你这家伙真的是满嘴胡说八道。行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那长老的想法,也别想把我小嫂子拉下水。自己的事情自己想办法处理。”
白尤惟沉默下来,忽然轻笑一声:“倒也全是……你不懂,她真的很有意思……”
谢飞星放下酒杯,表情严肃起来:“你若继续大放厥词,便不要认我当兄弟。”
“哦。”
白尤惟也没答应否认,转而说:“我这次来,是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谢飞星无动于衷。
“啧啧,瞧瞧你这副样子,不就是道心裂了一条纹么?算个什么大事。在白家,道心不给你打碎重组个一两次,你都会怀疑自己不是白家人。”白尤惟自嘲地耸耸肩,冷不丁抛下大雷,“那个黑发半妖还活着。”
“什么?”
谢飞星诧异抬头。
“你家小嫂子误会那半妖是你挚友,又想救你,所以根本不在乎世俗成见,拼尽全力地将他救回来……”白尤惟夸赞了一番,说着说着摸了摸下巴,“越说越觉得这个女人很适合我,要不还是……”
“闭嘴!没可能。”
“呵。你别这么笃定。改明我会让她亲自和你开口,想要嫁给……”
“苏云湉?”谢飞星表情怔住,忽然往后看。
白尤惟闻言一顿,笑了笑。
他表情很放松,懒洋洋地挥挥手:“老是玩同一招就没意思了,我说了,她会是我……”
“什么你的我的?”
清丽的嗓音从后面响起。
白尤惟只觉得一股热流骤然从丹田涌上,他一个驴打挺地站起来,僵在原地没有动。
白尤惟突然的骚操作将两人都吓了一跳。
谢飞星打量了白尤惟两眼,若有所思,或许真的要与二哥去一封信,关于如何帮大嫂抵御某些奇怪的狂蜂浪蝶。
苏云湉根本没深究的意思。
她越过身体僵直的白尤惟,走到谢飞星面前,抱胸上下打量了一眼:“看起来沉稳成熟了很多啊,精气神还不错嘛。”
谢飞星一顿,裂开嘴笑了笑:“很感激你。”
“感激我什么?”
能感激的话太多,谢飞星一时不知道从何说起。
苏云湉也不等对方说,展颜一笑:“当初你在请圣决时是什么态度?”
谢飞星闻言一愣,忽然也笑出声。
苏云湉伸出手掌,谢飞星也顺势伸出手掌,一大一小两只手轻轻一拍。
“行了。”谢飞星的姿态也舒缓下来,“大恩不言谢。”
“本该如此。”苏云湉道,然后看向谢飞星,“说起来,若是他死了,你真不打算出来了?”
“不是因为他。”谢飞星好脾气地看向苏云湉,“我之所以会待在这里纯粹是因为道心有裂纹,想趁机静修一段时间。”
“借口。”
苏云湉很认真地看向对方:“修行修心,何处皆可修心。你是因为他的死?还是因为他是因半妖的身份而死?你觉得不公平。”
白尤惟饶有兴致地看向苏云湉,真没想到说话这么犀利,连讨论半妖公平这番话都敢摆在台面上说。
谢飞星沉默了一会,若是旁人问他理都不会理,但问的人是苏云湉,蹲那的也是他的至交。
他看向苏云湉:“我……不是第一次问自己这个问题。上一回,我看到旁人发生类似的事,我有所动摇,但没有出声。这一回我自己碰上,我就在想路到底有没有走对。”
白尤惟瞬间望过来,他与苏云湉都想到了源头,十年前谢安钰的半妖队友事件。
白尤惟的表情变得极其严肃,如果说十年前就已经动摇过理念,那这已经不是道心,甚至有可能是道基出问题,怪不得谢飞星会半步金丹,会把自己困在此地。
苏云湉看向对方,认真道:“你曾经与我说过两句话。我将它再还给你。”
“不破不立,破而后立,不生则死。1”
“一阴一阳之谓道,继之者善也,成之者性也。2”
谢飞星听完一愣,只觉得这两句话像是两个重锤狠狠地砸在他心上。
耳畔有雷鸣声在“轰隆轰隆”炸响。
忽然间,他只觉得脑海中仿佛在不停地回旋这两句话,渐渐的,他只觉得身躯仿佛被抛下,视野渐渐变宽,他感受到天地间充斥着五色的光点,随手一触,一股澎湃的灵力呼啸而来……
白尤惟目瞪口呆地看着谢飞星进入可遇不可求的顿悟状态,浑身冒着灵光。
就因为两句话?
忽然就顿悟了?这境界好像也看涨啊?
……
一时间,气氛陷入凝滞。
等谢飞星顿悟回来。白尤惟率先问道:“如何?”
“金丹中……后期。”谢飞星犹豫了一会,开口道。
苏云湉倒抽一口凉气,怪不得最后是人道魁首,这直接是三级跳啊!
白尤惟眼角抽抽:“你这真是因祸得福啊。”
谢飞星摇摇头,非常真挚地看向苏云湉:“是多亏苏云湉,苏师妹。”有没有说过那两句话,之前有些迷糊的时候不清楚,现在被灵气一冲刷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他没说过,或者说,他就不曾想到过。
“我这次进阶全是你的功劳……”他道。
“哎。不是……你这样就没意思了。”苏云湉连忙打算对方的话,施恩太多也是容易生疏,“你忘了曾经与我说过的吗?”
谢飞星失笑,他没想到苏云湉居然又来这一招。
他好整以暇地看着对方,等着对方编。
“你不光是我未来的伙伴,还是我三弟。应该的。”
谢飞星闻言一愣。
——别介意!你不光是我未来伙伴,还是我大嫂。
这一句他倒是很确定,曾经是说过。
谢飞星忽然扬唇一笑,冲过去,将苏云湉紧紧地揽在怀里,同时揉乱了她的头发。
苏云湉顿时炸毛了。
长头发打理起来真的很麻烦,这样被薅一把,代表着一个时辰即将浪费出去。
她道:“啊啊啊!!!要死啊!我的发型!恩将仇报啊你!”
谢飞星哈哈大笑,这时,一直杵在旁边不动的白尤惟忽然冲过来,一把将苏云湉抢夺出来。
“嘶!你做什么!”谢飞星捂着被撞痛的腰,看着对方将苏云湉小心翼翼地摆好,还轻轻地整理了下对方的衣袖,谢飞星有好气又好笑,“杀人吗?”
白尤惟没有搭理谢飞星。
他看向苏云湉,小心翼翼地问道:“你,请问您……能把刚刚的圣言,再说一遍吗?”
白尤惟太了解谢飞星,一眼就从对方的神态判断出,谢飞星之前并未说过这番话。正因为此,他才会安耐不住出手。
苏云湉闻言哭笑不得,什么圣言。
她知道对方误会了,可她不过是将《坠仙》中谢飞星,在后期行万里路才领悟到的道义,提前一步告诉他罢了。
本来就是他的道义,他领悟的东西,自然有奇效。
苏云湉将这两句话重新与白尤惟说一遍。白尤惟并没有顿悟什么。
苏云湉看着有些失望的白尤惟,提醒道:“不同人会有不同的顿悟机缘,对你无用很正常。”
白尤惟理解地点点头,便不再多说了。
谢飞星没有急着出来,苏云湉告别两人,便回到巫山峰。
她刚刚抵达山脚下,就看见前方站着好几位修士。
乌金金、徐可可两人率先冲过来,徐可可占了性别优势第一时间挽着苏云湉的手臂,空出来的左手还轻轻一挥,将乌金金想要靠过来的手腕打开。
乌金金眉毛一竖:“徐可可,你可别太过分了!”
“我过分什么。”徐可可不在意地瞥了他一眼,“拍个衣服上的小虫你也要管?”
“你……”
徐元元从旁边走过来,拍拍乌金金的肩膀示意他别闹,然后看向苏云湉笑道:“恭喜苏队进入天衍宗嫡系队伍。”
苏云湉一愣。
徐可可已经好奇地开始追问起来,苏云湉见过来的人都很好奇,简单地将深海里发生的事情和众人说了一下,当然,天谴咒以及长袖短剑并没有解释。
但像是瑰丽漂亮的龙王寿诞,气势澎湃的五爪金龙,自杀式献祭的深海鱼类,以及最后齐队长的邀请,足够让他们的情绪跌宕起伏了。
当然,作为热衷实力的修士,他们目光的最终聚焦中心还是在齐队身上。
“我的天哪!队长,你被齐队选中了?”
“居然是四院大赛的正是候选?”
“真是厉害。”
……
几个人满脸惊愕,一人一句,充分表达了钦佩。
“唔……就是我有些犹豫。”苏云湉往旁边一坐,接过徐可可递来的茶水抿了一口,“当初你们鼓起勇气成为我的队员。现在我若是就这么丢下你们走了……”
“苏队你在说什么呢。”徐可可诧异道。
苏云湉抬头,发现不光是徐可可,另外几位脸上也露出一抹古怪与好笑的表情。
“怎么?”
“齐队长的嫡系队伍,只是从天衍宗挑选最厉害的修士参加四院比赛而设置,相当于临时组队。并不影响成员们原本的队伍。”徐可可解释道。
苏云湉有些尴尬地挠了挠脸颊:“那是我不懂概念了。”
柳月兰笑得很欢快:“你会不知道我一点都不奇怪,打小你只要有专注的东西,就自动忽视外界的东西,正如当年你只看得见周……咳咳,现在你是只盯着修炼。”
“笑什么呢!你以为你好到哪里去了?”
徐可可很不满地看着笑得不行的柳月兰,顺便还盯了丁晓晓一会,似乎在警告她不要有样学样。
丁晓晓很是无语,她端起茶杯当做什么都没看见。
柳月兰瞬间不敢笑了,她一个炼器师,看到掌握财权的徐可可,就像是老鼠见了猫。
“苏队,你可真的太厉害了!之前我们还在讨论这回说不定会有你,没想到还真的有!苏队你才入校一年,今年的话应该是由两界宗作为主办方!真厉害啊!学校还有齐队长可真有眼光!……”
四宗门联合赛,是由人境的天衍宗,两界山宗门,圣霄宗以及归一宗共同举办,也是由这四大宗门轮流承办。当然,说是四宗门联合竞赛,实际上,人境总共会有几十支队伍一起参加。
至于这个名字,从数百年前四宗门初次举办时定下,便流传至今。
徐可可一堆彩虹屁,看着苏云湉笑得仿佛一朵花。
这时,苏云湉摇摇头:“我听闻,候选者也是有挑战制度。我先去参加训练试试水,若是真能选拔通过,到时候再夸奖我也来得及。”
“我相信苏队你肯定可以的。”徐可可斩钉截铁地说道。
苏云湉笑了笑:“那边通知我今天过去报道,那我先走……”
“等等,我还有事要与苏队你说呢。”徐可可同时拿出一张图,“我研究过巫山峰好几个荒废的小山峰。有几个点大有可为,一处便是灵脉汇聚点,也就是这处大院子的桃树附近,若是队长你不介意美观问题,可以开垦几处灵田。
还有就是原来的药田,虽然已经荒废,但灵力浓度依旧很高,队长你尚未到金丹期,可以吃点灵米与妖兽肉补充气血,所以那处我认为可以种点灵米。
还有就是关于炼丹房和炼药房,我个人感觉放在住处不太合适,最好是挪到山腰处,那儿有一活泉水。看了下虽然比不上灵泉,但比普通的水要好很多,可能也沾染了些山脉的灵气……”
徐可可非常有条理地说了很多。
苏云湉一边点头,一边讶异地看着对方:“不错。准备挺充足。”
徐可可听到这话笑眯了眼,脸上忽然升起一抹红润,嗔道:“就,就……反正没花我多少时间的啦……”
苏云湉心里浮现出不祥的预感。
“温……凉他这回与我父母拜访……”徐可可语气有些磕巴,“都,都是他该做的。反正,反正没有耽误,耽误我……们多少时间的。”
——果不其然啊。
苏云湉露出牙酸的神色。
不光是她,其余几人脸上也露出被狗粮撒一脸的表情。时间的。”
——果不其然啊。
苏云湉露出牙酸的神色。
不光是她,其余几人脸上也露出被狗粮撒一脸的表情。时间的。”
——果不其然啊。
苏云湉露出牙酸的神色。
不光是她,其余几人脸上也露出被狗粮撒一脸的表情。时间的。”
——果不其然啊。
苏云湉露出牙酸的神色。
不光是她,其余几人脸上也露出被狗粮撒一脸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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